第 8 章
在范予歌和薇薇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魏峦偷偷拿了薇薇的头发去和自己做了DNA比对,结果……意料之中。
薇薇的确是魏峦的孩子,这就让魏峦对她的疼爱和牵挂更进一步了,从此以后,这世界上真的有一个因魏峦而诞生在世界上的真正的血亲,她的容貌、她的意识、她的过去和未来,都和魏峦之间永远存在着一条看不见的纽带。
拿到检测结果的时候魏峦百感交集。他当然没有蠢到把这个鉴定告诉范予歌和薇薇,事实上,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去做了鉴定,他只是更加认真严肃地打算起了自己和薇薇的未来。
魏峦和范予歌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种默契。
每周魏峦都会抽一天时间过来看薇薇。有时候是从绘画班把她接回家,再在范予歌那儿吃一顿晚饭;有时候是把范予歌和薇薇一块儿接走,三个人出去下一顿馆子;还有一次周日的时候,魏峦和范予歌一起带着薇薇去参加了一个昆虫方面的儿童科普活动,寓教于乐的方式新颖有趣,就连魏峦也学到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东西。
参与这个活动的有一部分是和薇薇同小区的孩子们,范予歌也是和那些熟识的家长们一起参加了这个活动。活动现场的家庭中有爸爸妈妈带着孩子来的,也有爷爷奶奶带着孩子来的,就是没有像魏峦和范予歌这样两个男人带着孩子来的。一些不认识范予歌和薇薇的家长显然是误会了什么,看着魏峦和范予歌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魏峦当时就心生尴尬了。而范予歌也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完全不在意,仍然和平常一样带着薇薇和别的小朋友们玩,并且和相熟的家长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有些和范予歌关系不错的家长在小区里见过魏峦,也知道范予歌的情况,于是好心地帮范予歌解围,故意扬声跟魏峦玩笑说:“小范一个人带孩子那会儿,因为长得太帅,还老是有姑娘向他示好呢。你这一来,姑娘们都不知道是该抢你还是该抢小范了,你还是别来了。”
魏峦当然一听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马上接话道:“我来就是给他营造结束单身生活的机会的。他条件那么好,想跟他约会的姑娘们可多了,他老是照顾薇薇没时间出去约会,那我不得负起当朋友的责任嘛。”
“那也是。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太辛苦了。”
其他家长听了这样的对话,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范予歌笑着看了他们一眼,倒是没说什么,但魏峦看得出来他对这段对话的用意其实心知肚明。魏峦以前从来没见过范予歌这种人,他身边的人里有许多都很会来事儿,魏海华、简洁这两口子都很会来事儿,各有各的强势,也能利用他们各自的强势个性将该做的事做得很好。
但范予歌是和他们完全不同的类型,跟魏峦以前在生活中接触过的人完全不同。什么事都不温不火、不争不抢的,别人误会了他也像没事一样,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跟谁说话都温声细气的,好像天底下没什么事能惹怒他一样。魏峦好歹还见识过范予歌板起脸来的样子,而那似乎已经是他最严厉的时候了。平日里教育薇薇他也大多是春风沐雨般的,偶有严厉的时候,也并不需要真的大发雷霆,就能把薇薇教育得非常懂事。
坦白说,魏峦觉得挺厉害的。本来在这个阶段里魏峦的计划是先和薇薇建立起感情,让范予歌对自己放松警惕,这样才好为自己以后把薇薇接回魏家自己抚养打下良好的基础。可现在接触下来,魏峦自己都差不多忘了自己的这个计划,虽说自己的确和薇薇建立了感情,范予歌也似乎的确对自己放松了警惕,但魏峦总感觉范予歌好像本来对自己就没什么警惕的意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有点暗潮涌动的感觉,魏峦还记得两个人当着薇薇的面明枪暗箭的场景。可那也只是第一次,后来俩人的冲突似乎就只集中在薇薇的教育问题上了,现在想起来,魏峦还觉得那次的冲突更像是离了婚的夫妻在为孩子吵架。
但魏峦可不是什么前夫,魏峦的身份是孩子真正的父亲、亡妻的前男友,如果换做魏峦是范予歌,那他是绝对不会和颜悦色地对待一个对妻子始乱终弃、最终害死了自己的妻子、留下了孩子的男人,更不可能允许这个人来介入自己和孩子的生活。不过如果换做魏峦是范予歌,他本来也不可能娶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所以这种代换显然并不成立。
只能说,魏峦和范予歌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有时候魏峦看着范予歌脸上温和的笑容,都不知道该说他是太温柔还是太傻白甜。如果按照魏峦以前的脾气,这么个软绵绵的男人魏峦肯定看不入眼,但正因为知道范予歌有他自己坚韧的一面,魏峦才会慢慢对他另眼相看,以至于那种温和绵软的笑容在魏峦看来都令人心生亲切。
人心真是奇妙的东西。
现在的魏峦一头忙着工作、一头想着薇薇,和邝氏的合作正在有条不紊地推进当中,他的私人时间愈发缩水,最近几乎完全用在了薇薇身上,已经很久没跟以前那帮狐朋狗友出去浪了。张习群几次约他他都说没时间,那次在电话里终于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你小子憋在家里孵蛋呢?怎么什么局都不出来!”
“是啊,不是孵出你来了吗。”魏峦对着电话一阵欠揍的大笑。
张习群被他损得牙痒痒。
“唉我最近是真没时间。上次不是跟你说去了一趟澳门谈生意嘛,这事儿刚缓过一口气儿来,现在又提上来了——澳门那边马上要来人,我们正铆足了劲儿争取这次就把合同敲下来,上上下下的都在加班加点呢。”
魏家这个项目张习群也听说过,闻言对着电话挤兑道:“你个没用的东西,一回国一工作就争当劳动模范去了,当年三岔口西门庆的架势呢!哪儿去了!”
“你他妈才西门庆!我看你是武大郎!”
“我要是武大郎,你非得被乱棍打死在通奸床上。你敢见我吗?不敢吧!”
“你看我敢不敢!”魏峦隔空耍横,“等我忙完这阵儿,咱俩来比划比划看谁被乱棍打死在通奸床上!”
两人你来我往地互损了一阵,倒是给魏峦减轻了一些精神压力。他没忽悠张习群,最近真的是忙得不可开交,就为了筹备这个项目,上周魏峦都没空去看薇薇,只能抽空和薇薇打了个视频电话,然后和范予歌说好了忙完之后带薇薇出去郊游。
魏峦一下子这么忙也是有原因的。本来邝氏那边说是月底过来考察,可后来又把时间提前到了月初,一下子缩短了半个多月的周期,就让魏峦忙了起来。邝氏这次过来跟上次魏家到澳门去还不太一样,邝仔文明显是全权把这个项目交给了邝元元,这次邝仔文连人都没来,只有邝元元带着他的项目组过来了。
魏海华也干脆把事情全权交给了魏峦负责。周末回家的时候魏海华特地交代了魏峦要好好招待邝元元,争取趁这次他们过来的机会就把合同全部敲定。
“去澳门的时候人家给我们留的印象可是相当不错,”魏海华眼睛看着电视上的球赛,嘴上倒是思路不断地跟魏峦说着话。“邝元元比你大几岁,正好上次你该学的也跟人家学了吧?”
魏峦点点头。虽然有些不服气,但在有些待人接物的方式上,邝元元的确比自己更加吃得开。上次去澳门的时候,魏家一行人的接待都是邝元元在做,邝元元大致上和魏峦算是一类人,魏峦嘴上不说,心里也知道自己能从邝元元身上学到不少东西,他也确实用心去学了。
这是魏峦的优点之一。他当然会犯错,但错误很少犯两遍,给他吃了教训他就会记在心里。魏海华和简洁也深知儿子的这个优点,只要不头脑发热血气上头,魏峦其实是一支很有改进潜力的优质股。
所以简洁一直期望魏峦能找个合适的老婆,让他收收那动不动就不听使唤、不讲道理的驴脾气。要是能把脾气顺好了,简洁看好魏峦能比他老子还更上一层楼。
邝元元来本市的行程比魏家当时去澳门的行程要短一些,但该谈该做的一个不落都得进行。两边都在前期的准备工作上花了大工夫,光是策划书一共就出了十二个版本,加起来有几千页。一连三天的时间,两边的团队完全是泡在会议室里的,不断的商讨、辩论、讨价还价,魏峦都觉得自己快要缺氧而死了,谈判也终于进入到了尾声。
还算顺利。在邝氏这次行程的倒数第二天,双方终于把合同签了下来,百多号人总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魏峦心情大好,本来他还担心时间赶不及,现在正好,明天还有一天,魏峦打算好好招待一下远道而来的客人。
没想到邝元元听了他的想法之后却连连摆手。
“算了算了,”邝元元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我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的活动我已经安排好了——倒不如说,就是为了明天晚上,我才把行程改到了这个时候的。”
魏峦睁大了眼睛。怪不得时间突然变了,他疑惑地问邝元元:“明天晚上?你有什么活动啊?”
“嘿嘿嘿……”邝元元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明显不正经的表情,“我明天晚上去你们市的乌啼路24号——你看,地址我都背下来了,朝思暮想啊……”
“乌啼路24号?”魏峦皱起了眉。这一片他大概是知道的,紧邻着本市最早的一处国宾馆,在魏家刚搬来本市的时候是文艺青年们聚集的地方。但市里改造、建设了很多次,在魏峦的印象里那里现在应该正在高架桥的正下方,他可不记得那里有什么可以让邝元元露出这种表情的地方。
难道是自己出国的这几年里,那里又有了什么新的“趣味性活动中心”?晚上回去之后魏峦打了个电话给张习群,问了问这个乌啼路24号是个什么地方。
“不知道啊。”张习群也一头雾水,“24号……不是民航局的地吗?原来那边一片都是民航局的,我爸妈年轻的时候民航局办事处就在那儿,早就搬走了。后来给了一家航空公司,航空公司在那一片建了好几个酒吧什么的,但后来不是倒了就是搬了,现在那边就是一排店面,有餐馆有银行有证券公司什么的。”
“这么正经?!”魏峦难以置信。邝元元怎么可能去一个这么正经的地方寻欢作乐?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是谋划已久的。他发了条微信问邝元元会不会记错地方了,邝元元没回,估计是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邝元元发了两张截图给魏峦,一张不知道是个什么页面,反正明明白白写着乌啼路24号;另一张是乌啼路24号的导航位置,魏峦看了看,没错啊!这的确是他知道的那个地方啊!
他实在忍不住,打了电话给邝元元:“这里到底有什么把戏可以玩的?为什么连我这个地头蛇都不知道?”
邝元元发出了一阵和他的体型十分相符的洪亮过头了的笑声。“那当然不是普通的活动啦,你不知道才是正常的,如果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还不敢去参加了呢!”
“到底是什么活动?”魏峦好奇极了。邝元元在那边煞有其事地说:“你有兴趣啊?这活动可不是给一般人准备的,要像我这样的人才吃得消呢。”
“你这样是什么样啊。”魏峦被他话里那贱兮兮的语态挑得无力吐槽。邝元元闻言把声音拖得更长了:
“我啊,我是男女通吃啊。”
魏峦愣了一下,心里大概有点明白了。无论是在本市还是在美国的那几年,他都对那些为男性提供的男性性服务有所了解,但因为他自己性别男爱好女,所以虽然有了解,甚至跟那些提供服务的男人打过交道,可对这个圈子完全没有接触的兴趣。
但什么叫“不是给一般人准备的”!难道邝元元就能不是一般人、他魏峦就是一般人吗?这还是在魏峦自己的地头上,要是能乖乖缩回去表示“这的确不是我的领域”那还是他魏峦吗!
就像知错能改一样,头脑发热也是魏峦的显著特点之一,他当即对着电话那头的邝元元叫道:“男女通吃了不起啊!我也男女通吃啊!”
“真的假的……”邝元元明显不信。魏峦哪里肯善罢甘休,“你怀疑我啊?我看你就是不敢让我见识到你真正的品位!”
“鬼扯!我的品位全球一流好吗!”邝元元也被激了起来,“你不信?晚上带你去见识见识我的品位!”
“去就去,谁怕谁啊!”
这种幼儿园小朋友之间才会出现的幼稚对话居然真的出现在了这两个可以算是青年才俊的人身上,可见男人无论几岁都永远是小孩子。当天傍晚魏峦就开车去接上了邝元元,邝元元还拿了一个精美的礼盒。
“这是什么?”
“这是我要送出去参加活动的礼物。”邝元元神秘一笑。
车开到了乌啼路24号附近的停车场,停好车之后邝元元却没急着下车。他发了个网址给魏峦,还有一组用户名和密码。
“这是我的小号,你用这个上就行了,页面不要关。”
魏峦登了上去。这是一个名叫Cupressus的网站,但必须先用用户名和密码登入,否则页面只是一片黑屏。魏峦输入了用户名和密码之后,首先就弹出了一个繁体中文的提示:离活动开场只有52分钟啦!
“就是这个活动吗?”
“没错。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提醒你,入场之后是要收走手机的,一切通讯和拍摄录音设备都不能带。”
“这么严格?”
“是啊。”邝元元点了点头,“这里可不是澳门,也不是国外,这种活动要是被拍了,大家就要进监狱了。”邝元元说着下了车,还不忘带着他那个要送出去的礼盒。
“你就只有空着手啦,我可没有给小情歌准备的礼物。”
“小情歌?”魏峦一头雾水。邝元元点了点头,但没有再多说,因为他们已经看到有一些和他们一样抱着礼物盒子的男人们了。
“走。”邝元元带着魏峦,按照之前网站给过的说明往乌啼路24号走去。他们走的还不是正门。邝元元说必须要走后门,正门是到不了的,而乌啼路24号的后门,是隐藏在那一排店面之后的一个角落里的小门,小得让人肉眼扫过去都很难发现。
魏峦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邝元元,邝元元却扬了扬下巴让他看前面,果然在他们前面就有一个男人打开那扇小门走了进去——或者说,是走了下去。
邝元元立刻跟上了,魏峦也紧随其后。一打开那扇门就看到了一条向下方延伸的狭窄通道,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交错立在过道口。
“请出示入场凭证。”前面那人说。邝元元立刻拿出手机页面给那人看,魏峦明白了过来,也拿出了手机点亮屏幕。
两个人被允许入场了。魏峦在经过那两个彪形大汉的时候目测了一下,如果有人想要强行进入这里,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通道尽头是一道隔音门,从门口开始空间明显宽敞了不少,一个吧台立在那儿,吧台后面有三个工作人员,一个负责再次验证入场凭证并登记客人的用户名和礼物,并告知客人不能携带任何录音录像的设备入场,之后另一个工作人员会收走客人的手机,并使用探测仪检测客人是否藏有违禁物品,检测通过之后会由最后一位工作人员发一张面具给客人。那面具外面包的是黑色的天鹅绒,做工十分精致,戴上去也完全不压脸。
最后,客人的礼物会被最后一名工作人员统一搬走。轮到魏峦的时候他还问:“您的礼物是……?”
魏峦愣了愣才说:“我忘带了……”
“这样啊。”那工作人员没说什么,但三个人都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邝元元给魏峦使了个眼色,魏峦连忙戴上面具,两人一起进入了那扇隔音门。
这门的隔音效果真好,进去之后几乎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是一个圆形的、介于酒吧和宴会厅的布置之间的场地,既不过分糜烂也不富丽堂皇,周围设有足够的吧台和休息区,正前方是一个微微高出的圆形舞台,慵懒而色气的Chillout音乐缓缓地在空间中流淌,十色光晕流泻出曼妙旖旎的色彩线条。
上百名戴着同样面具的男性或在休息区等候,或在中央像是舞池的空间里与打扮成兔男郎和兔女郎的美貌侍应跳舞。更多的兔男郎和兔女郎们穿梭在客人中提供各种服务,但大多只是写端茶上酒之类的工作,所有的客人们都举止规矩,最过火的也不过是跳跳舞而已。
“这……”魏峦有些哑然。旁边的邝元元低声笑了笑,“主菜还没上呢,没人对这些侍应生感兴趣。”
“那你们是冲着什么来的?”魏峦压低声音问他。邝元元指了指正前方的舞台,魏峦这才注意到舞台尽头的墙壁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弧形屏幕,上面正在播放一个男人的视频剪辑。
那男人非常性感。纵然魏峦对男人毫无兴趣,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性感的男人,微微蜷曲的短发看上去湿漉漉的,眼神极其挑逗,眼尾下方还有颗小痣,更加将他性感惹火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这是大家的女神……”邝元元发出了一声着迷的喟叹。魏峦看他一副飘飘然的样子有点想笑,但周围戴面具的男人们有很多都像邝元元一样盯着屏幕如痴如醉,魏峦明白了,这些人大概都是这个男人的“粉丝”。
“你们该不会追星吧?”魏峦低声窃笑。邝元元将他拉近,低声对他说:“阳阳是Cupressus最红的主播。”
“主播?”魏峦又看了大屏幕一眼,明白了。
这里的“主播”大概不是平常那些直播网站上直播唱歌跳舞打游戏的主播,而是……涩晴主播。
“所以……这是这个主播的握手会?”
“见面会。”邝元元纠正道。“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能和女神有肢体接触的。可以说骚话、开黄腔,可以送礼物,但是不可以直接和女神们进行接触,除非是现场发福利。”
“女神们?”魏峦很疑惑。从刚才开始邝元元就一直称那个性感男人为“女神”,邝元元露出了一个“你不懂”的表情:“这跟性别无关,‘女神’是我们对他们的尊称。”
“是是是……”魏峦哭笑不得。他已经有点后悔来到这个地方了,显然,作为一个直男,魏峦无法理解这帮为了男涩晴主播而疯狂的男人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随口调侃道:“那你说女神们,就是说你有不止一个女神咯?”
“我的女神只有一个阳阳,但是别人的女神不一定是阳阳,也有可能是小情歌。”
“小情歌?”
“小情歌是今天出席的另外一个当红主播,我也给他打过赏,用的就是给你用的那个账号。”邝元元指了指前方的大屏幕,“这个就是小情歌,是和阳阳完全不同风格的另一种类型。”
魏峦随着邝元元所指,向大屏幕看了过去,一看之下他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钉在了原地。
的确和阳阳的风格完全不同。大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雪白的、清纯的、温柔的年轻男人,周身散发着玉一般温润的气质。
范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