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3.
凌晨四点,赌场里的人走了一大半,今晚属于他们的狂欢已经结束,不过对某人来说——才刚刚开始。
毕竟他现在才得以见到许约。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轮椅上的男人身上披着毯子,睡的很熟,站在一旁的助理看到开门的人后立刻离开。
陆殊同身上的血迹被擦得七七八八,没了阻碍,皮肉上的伤很明显。
助理关上门。
办公室中间的人睁开眼,“还没死?”
陆殊同走到他身边蹲下,对着人笑得温柔,“这不是留着条命过来见你吗。”
许约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左手放到轮椅上想从他身边离开,但对方将他固定,站起来俯身捏住许约下巴,干脆利落地吻上他嘴唇。
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人是兽。
陆殊同闭着眼,伸出舌头与他交缠,似乎完全沉浸在其中,而许约则皱眉冷冰冰地看着,仿佛在看一具尸体,等到对方松开自己后立刻把手伸向桌子抽出一张纸巾,又是吐口水又是擦嘴。
——他从不掩饰对陆殊同的厌恶,而对方似乎也从不在意许约对自己的抗拒。
两人的关系不仅仅是养父子,还是情人。
世间仅此一对,仇人与爱人综合的情侣。
等到嘴里那股恶心的味道散去,许约盯着靠在桌子上的人,“我真想找个心理医生来检查下你的心理状况。”
“怎么了?”陆殊同手指动了动,很想伸出去摸男人被自己咬破的嘴唇,“是想要关心下我吗?”
“想知道你是不是变态,”许约骂道,“我这样对你,你怎么还不恨我?或者说从我身边滚蛋?”
“我为什么要这样,”陆殊同不理解。
许约看着他。
小时候对陆殊同的折磨太厉害了,导致对方不光是心理扭曲,情感上也有很大的缺陷,可以说陆殊同这辈子都毁在许约手上。
许约很清楚这点。
不过他现在就是有点疑惑,不明白陆殊同怎么会对自己非但没有恨意,反而还爱上了。
他垂下眼睑,想再抽根烟,伸出去的手却被拦住,陆殊同抓住他,两人十指交缠。
“这么晚,别抽烟了。抱你去睡觉好不好?”
“.....”
他说的是抱。
许约咬牙切齿,这个杂种时刻记得自己双腿残疾这件事,对自己关怀得无微不至。“我应该随身带把刀,好捅死你。”
陆殊同轻笑,他玩着许约的手,毫不在意,“我死也会从地狱里爬出来,缠住你不放。”
“......给我滚!”
站在门外的助理听的‘’砰‘’一声,他的老板被陆少推出来,对方心情很好,对他笑了笑,“我帮你把老板推回卧室。”
“……”
折腾了大半宿,这两人终于消停。
许约被陆殊同抱上床,对方照旧给他两条残废了的腿做按摩,完事后又仔仔细细给他盖上被子——现在是深冬,M市虽然不会下雪,但晚上气温最低能到两度,陆殊同定好暖气的温度后,缩进被窝从后面将人抱住。
“你应该庆幸我的腿是废的,不然不可能会在我身边躺下,”许约被圈住腰,忍着怒气说。
陆殊同将他紧紧抱住,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只是许约常年坐轮椅,肌肉没有陆殊同这么发达,身型看起来比对方要小一点,对方贴近他的后背,脸靠在他肩上,说,“我怕你会冷。”
“是为了满足私欲吧,”许约在前面冷嘲热讽。
“是,”陆殊同勾勾嘴角。
“......”许约想转身把人掐死在他床上,但他现在是个下半身残疾的废人,没有外人帮助又被陆殊同束缚着——根本做不到。
他呼出口气,心里对陆殊同这人厌恶到极点,对方和他的父亲一样该死,当年就应该也把这杂种杀死。
“别生气....”
陆殊同在后面轻声安抚,他一天到晚心里想的只有许约,哪能不知道此时对方心里所想,软着声音哀求,“我错了,明天你再安排些别的东西来折磨我,好不好?”
“神经病,”许约冷哼一句,懒得理他,这个小插曲算是敷衍度过。
两人静了会,许约又突然开口,“龙安公安局和东南亚人那些事,是你弄的么?”
“嗯,”陆殊同说,“我得到消息东南亚那些人要和雀哥今晚在维斯赌场里交易,就事先杀死钟复,假扮成他的样子混进警队,又透露消息给东南亚他们说警察已经知道他们的行动,施计让他们派更多的人手过来。他们这么不懂规矩,明知道你最反感毒品交易,还敢把地点定在这里,我当然.....是要将他们全灭。”
说到这里,陆殊同很残忍地笑了。
“撒谎。”
许约反驳。
“嗯?”
“后来上岸的那群毒贩,根本不是东南亚的毒贩,而是你的人手吧?”许约动了动身体,他还是想要翻个身。
陆殊同松开他,帮他换了个方向,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
“你根本没能成功让东南亚的那个贩毒组织派更多人过来,那版怂货甚至想结束今晚的生意,你做再多也只能让他们按原计划和雀哥碰面,第二批去后山攻击警察的.....是你陆氏集团的人。”
“我说的对吗,陆少?”
☆、2.4
4.
许约身边的人喜欢叫陆殊同为陆少,他不反对的原因是这叫的不是指他许家的少爷,而是M市第二大贩毒集团陆氏家族的直系继承人陆少爷。
原先是第一大的,不过自从他杀了前一个掌权人陆辛后势力就没这么大了。
而且陆殊同也无心想要壮大家族权势。
“为什么要派你家族那边的人过来?”许约问。
“你不是讨厌毒贩吗,”陆殊同低喃,看起来像是对在恼怒情人的不解风情,“我知道你自从伤了腿后就很反感毒品,我的出身不能被改变,陆辛虽然死了但陆氏还没倒下,但我可以....一点点瓦解家里的生意,今晚被派去后山送死的可是一个分支的精英。”
“你这样,不会太招摇了么?你们家那些人不会察觉?”
“谁和他们是一家人?”陆殊同皱眉,“我只和你是一家人。”
许约:“你没病吧?这么多年我唯一盼望的就是能亲眼看到你死在我面前。”
“会有那一天的,”他这话陆殊同同样听了很多年,被诅咒的人不痛不痒,甚至低头亲了对方一下,“等再过四十年,我们都白头偕老了,你会看到这一幕的。”
“滚!”
☆、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