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变化

　　半月过后，一切风波归于平静。网上黑粉已经骂够了。

　　沐歌不曾出门，每天都是点外卖。

　　这期间直播过一次，刚开画面，就一堆黑子前来黑她。她只好说了声抱歉，默然打过很多次电话，她都没接。

　　凌晨一点，D市依旧华灯璀璨，是典型的不夜城。

　　沐歌站在窗户前凝视着夜色，她搞不明白这些黑子为什么要往死里整她，她也不明白，究竟哪里得罪了发了声明，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过回普通人的生活。毕竟，这种出门都能被堵的日子，被误解的生活，她实在不喜欢。

　　谣言止于智者，那是不存在的。因为沐歌点的外卖已经开始有人骂她了，甚至送过来的饭里有她的大头照，警告她三观正一点。

　　奇迹公司紧急公关，在沐歌没有道歉之前，他们主动撇清了和沐歌的关系，对外界宣称沐歌和公司只是合作关系，并非签约关系。

　　沐歌当初从熙攘的平台中好容易挤出一方小天地，竟然就这么被否定了。在那之前，沐歌或许会去争论、争取自己的利益，可到现在，她没有一点实际行动。奇迹公司当她是默认了。通知默然告诉沐歌来公司解约，不过，要按照约定，拿出违约金。

　　真是搞笑，沐歌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当然震惊的很，可是她没力气去斗，只觉得这一切来的太快，不在预料之内。

　　当初她告诉刘晓，一个营销最成功的时候是那个艺人黑红参半，那个时候她正是最红的时候，原来下来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即使她什么也没有做。

　　早晨七点，沐歌从床上跌跌撞撞爬起来，昨晚一直在想连日来发生的事情，她耿耿于怀这届网友太无情，说黑她就黑她，根本就不带商量，别人是有后台才不被黑，她倒好，后台一出来，大家似乎是炸开了锅。

　　网上的黑粉坚持沐歌是被金主包养，甚至将朱正天在萌芽TV宣布的事情扭曲成公然挑衅婚姻法，说什么沐歌是2奶，岂有此理。闹得半夜都没有睡觉。

　　一大早盯着浓厚的黑眼圈，她对着镜子揉着糟乱的头发，无精打采的化了妆，今天她准备去奇迹公司，去会会那些无情的同事，曾经的友人。

　　去冰箱翻了冰袋敷在浮肿的眼睛上，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精神头才振奋不久，才想起这几天没怎么理会二萌，她去换了狗粮，等二萌醒来可以自己吃。

　　去公司是要见老熟人，本来平常并不怎么主动化妆的沐歌将她手残志坚的精神发扬到底，坚持以尊重人为前提，当然，她觉得她才是最需要被尊重的那一个。

　　开了手机，满屏全是来电显示，从那天后，沐歌没收到关于孙壹城任何的信息和消息。

　　倒是凌浩，给她发了不少消息，全是问她最近怎么样？

　　临出门，沐歌对着镜子笑了笑，和善的笑容，晶亮有神的眼神。

　　对，就是这样，网上说过，沐歌的眼睛总是迸射出很有震慑力的眼神，那样看着像个坏女人，她今天想扮演一回白莲花，就是那种明明不娇弱，非要装可怜搞事的女孩子，在心里幸灾乐祸的那种人。也就是她曾经最讨厌的人。

　　俗话说，会撒娇的女人好命，会作的女人嘛，当然也不会太差。

　　沐歌心中默念，好运，但愿如此。

　　“沐歌，给你的！”凌浩拧着一袋吃的斜靠在门边，勾着袋子送到沐歌面前。

　　“算你小子有点良心！”沐歌顺手接过他的吃的，“你怎么会想着来我家？”

　　凌浩满眼柔情，可怜兮兮的拉着沐歌的手，好像受害人是他一样，“我呀，看到网上的报道就来气，你看你这可怜孩子，受了多少污蔑，他们怎么能那么说你呢？”

　　沐歌摇摇头，这些都是有人故意为之，甚至可能花了很大一笔价钱，目的是将她拉下台。

　　这些直播的日子，沐歌树大招风，墙倒众人推，当然黑她的人不再少数了。

　　不过话说回来，“凌浩，你觉不觉得有件事很奇怪，就是他们黑我好像都是提前准别好的，就是说就算朱叔叔没有说我是他孙媳妇儿，我也一样会被黑。”

　　“是啊，我看你也是有真粉的人，怎么就不及那群水军呢？”凌浩跺脚，“最可气的是你那忘恩负义的公司，是谁把他们这个小破公司带火的，还不是你呀，他们现在是过河拆桥呀！”

　　说实话，沐歌自认为她还是算稳重的，可没想到，会栽跟头。

　　到了公司，沐歌在门卫处被拦了下来，真是虎落平阳，她正生气这车卡在原地出不去进不来，孙壹城过来了，他跟门卫打了招呼，门卫毕恭毕敬的听完，随后招手，“进来！”

　　沐歌停了车，孙壹城配合她倒车，她下车小声说了，“谢谢。”

　　“那门卫是新来的，所以他不认识你，你不要怪他！”孙壹城看的出来沐歌满脸不悦。怕她迁怒。

　　“我看的出来，我今天不是来吵架的，或者在你眼中，我就那么不近人情？”沐歌反问，半月不见，孙壹城和她生疏很多。

　　人或者就是这样的，沐歌并不怪孙壹城怎么样，他有自己的选择，正是因为他选择了奇迹，她才不会喜欢这个人。

　　“你是来解约的？”孙壹城没理她的问题，对于沐歌这件事，他在没有签约之前，并未想到过，这样的公司的确是背信弃义，这么做更是过分。踩人一脚，真的可恶。

　　“我看着像有那么的违约金赔的吗？”沐歌轻笑，笑他们一伙的，竟然还来关心她是不是签约。这种话好笑。

　　到了人事部，沐歌稳稳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忙忙碌碌的那些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心里悲催的呼喊，麻烦来个人理会一下她？

　　可，似乎，人还是忙碌不止，相互传阅着资料，沟通，唯独当沐歌是透明人。

　　沐歌原本压在心中的怒火慢慢升腾，公司在这几天仿佛大换血了，工作人员全都换了。

　　默然不在，刘晓也不在。

　　就连KIMI也不在。

　　“你是沐歌吧？”

　　终于有人叫她，沐歌看着眼前的女人抱着一个文件夹，白色勾边的衬衫，黑色不过膝短裙，脸上大气的微笑，优雅，知性。没好气的回道，“对，我是沐歌！”

　　“你好，我是经理秘书冯然，请跟我来！”

　　“嗯，谢谢！”沐歌莫名其妙的跟了上去，搞不清楚这个公司卖什么关子。

　　来奇迹虽然不多，但是她也知道这里的各个部门的领导，可现在却在她没来的时间里，全都变了。如果不是来过确认，她真的怀疑走错了。

　　如今沐歌一边懵逼，一边跟在冯然后面，实在是憋不住好奇的问道，“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和我们经理见面呀！”

　　“为什么要见面？”

　　“就是关于你和我们程远集团的合约问题，经理有些事情和你谈。”

　　“经理叫什么！”

　　“这个我不知道，你跟我们经理说就好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电梯处。沐歌看着楼层数字，拿出手机看邮件。信件上果然是程远集团，一早收到说是处理合约的邮件，可是没注意到手机上的合约是程远集团。

　　“叮——”电梯到了，门开了。

　　沐歌跟着冯然走了出去，脸上没什么表情。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沐歌回头看了一眼，狭长眼角下目光冷漠如霜，周身透着刻板的不耐烦，薄唇微张和冷冰冰的发出两个字，“这个电梯不可以用！下去！”

　　下去就下去嘛！沐歌一脸不情愿，默默地走了下去，电梯门合上，她念叨着，“这个电梯不能坐的吗？”

　　冯然谢天谢地，一秒破功，不严肃起来，“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刚才忘了告诉你，这是孙总私人电梯。那是他的搭档叶岩峰。人称冷面王子，咱可离远点。”

　　“私人电梯？”沐歌不解疑惑，这公司怎么搞得像是拍连续剧，还私人电梯，嘚瑟。

　　旁边的电梯开了，她和冯然小姐走了进去，问道，“这公司是那个孙总一个人的吗？”

　　“程远集团你不知道吗？他是TX集团旗下的直属子公司，是TX的董事长私生子新接手的公司，那个孙总就是现在程远集团最大的股东，可不就是他的吗？”

　　“哦。”沐歌点头。看来他不在的几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资本主义的时代本就瞬息万变，只不过才半个月，奇迹公司这是被收购了吗？

　　“我悄悄跟你透露，我们孙总很帅的，他本来是直播一哥的，但是现在经营这家公司就隐退了……”正说着，电梯到了。

　　沐歌刚想问是谁，冯然开了电梯，敲了敲左手边的门，“默经理，人来了。”

　　冯然让沐歌进去，沐歌叹了口气推开门。

　　原先这个位置是KIMI的办公室，重新换了装潢，开了门，里面端坐着一个人，沐歌没看错，她惊道，“默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