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石径山记得在昏迷过去之前，落九来了，他要向她解释花楼发生的事情。可是眼皮好重，挣扎着，挣扎着，眼睛终于睁开了。

　　“你醒了！”

　　石径山看到落九惊喜的表情，知道她在盼着自己醒来，心里舒坦极了，紧接着便朝她一笑。

　　“石径山，你的武功太差了！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照顾你了！”落九的表情有点严肃。

　　石径山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这是对病人的态度吗？没有轻言细语，没有嘘寒问暖，就一句干巴巴的指责，真是气死他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多睡一会儿！

　　“我不喜欢看你受伤流血的样子，这让我很不开心。所以，等你伤好了，必须和我一起练功。”

　　诶？这是在关心他？石径山听出了落九的心声，瞬间觉得有点飘飘然了，正想拉住落九的手说几句亲密话，落九突然站起来了。

　　“你要去哪儿！”

　　“药应该熬好了，我去端药，你等着。”吩咐完，径直走掉了。

　　石径山出手要拦住她，她已经消失了，石径山收回半空中的手，心情变得十分惆怅，他发现了，落九其实是块榆木疙瘩，如此说来，他生气、他买醉全是自讨苦吃？不过，榆木疙瘩也有榆木疙瘩的好处呀，落九不会轻易动情的话，其他男人也不会独占先机了。好，实在是好！

　　“哼。”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冷笑。

　　石径山看向窗外，一个陌生女子正轻蔑地看着他。他转过头，视而不见。

　　冰吻雪也不生气，语气平和地说：“你以为阿九喜欢你？想得美，阿九之所以对你好，不过是因为她能记住你的脸而已。”

　　“什么意思？”石径山不明白，转过头问。

　　“阿九有隐疾，不能记住人的脸，这个世界上，她看清楚的第一张脸，是我的。你只是她记住的第二张脸而已。”

　　石径山惊喜极了，“意思就是，除了我，落九记不住其他男人的脸？我是唯一的一个！”

　　冰吻雪皱起眉头，“你高兴什么，这并不代表阿九喜欢你。”

　　“我当然高兴了，我是唯一能让她记住的男人，就算是现在不喜欢我，我是唯一的话，喜欢我还远吗？”石径山太高兴了，虽然想到落九和他在一起是因为这么荒唐的原因有点不爽，但是一想到，落九这一生第一个记住的男人的脸是他，他高兴得都要飘起来了！

　　“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对于落九还有这样重要的意义！”

　　冰吻雪一脸冷漠，真是奇怪了，发现喜欢的人接近自己别有用心，怎么还能开心成这样？她看了石径山满脸放光而显得有些蠢的脸，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石径山沉浸自己是落九唯一记住的男人的幸福之中，直到落九叫了他一声，他才回到现实。“你来啦！”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阳光里，身边开满了花？“嗯，药好了，你喝药吧。”

　　石径山端过药碗，在落九的注目下，心里甜甜的，以至于都感觉不到药的苦涩。

　　看着石径山异于平常的表情，落九微皱起眉头，药是苦的呀，怎么他的表情好像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似得？枫桥渡的□□让他的味觉失灵了？落九掏出随身携带的瓷盒，拿起其中一颗糖丸递给石径山，“含着它。”

　　石径山不疑有他，直接含在了嘴里，只是没一会儿就皱起眉来，“太甜了，我可以吐出来吗？”

　　落九舒展开眉头，看来他的味觉没有出问题，原来他喜欢喝药啊？她记住他的这个奇怪癖好了。“你直接咽下去就好，这是师父给我特制的药，对内伤有益。”

　　石径山有些痛苦地咽下这枚甜得异乎寻常的丸子，落九看他十分难受，才想起他和自己不一样，他平日可讨厌甜食了，于是倒了杯水递给他。

　　石径山喝了几口解了口中的甜腻，有些无奈地说：“这么甜的东西你怎么会那么喜欢呢？”

　　“因为我从小吃的就是这些东西呀，我以前也和你一样弱。”

　　石径山装作没听见落九说他弱。

　　“身体也不好，练武练久了，有时候会一睡好几天醒不过来。幸好我遇到了师父，她带着我进了一个山谷，日夜调理我的身体，教我习武，只是后来，她离开了山谷，我等了她很久她也没有回来，我就出谷找她了，可是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落九的语气难得低落，“她一定知道我在找她，所以一直躲着不见我。”

　　“你一定会再找到他的。额，你师父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