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二:来自蓬莱的琴师

  ——婚事成了?

  廖戈听到这个噩耗,恨不得捶地大哭。

  这大娘能不能别再关键时刻添乱了!眼下他任务目标都顾不及,还哪来的成亲!

  他看着吕氏一脸欣慰的表情,又不好直接拒绝,便想了个理由推脱。

  “大娘,子期只有一事相求。”

  “何事?”吕氏刚问完,又不放心地添了一句:“不准再说拒婚,你若是不同意,那我这老脸可要丢得一干二净了!”

  “不是不是……”

  廖戈干咳一声,说道:“能否将婚期再往后推推?眼看要到了夏天,砍柴也挣不了几个钱,待我这几天做点别的活计,多挣点钱,好让人家嫁过来风光一点。”

  “你这小子恁地多事!”

  吕氏虽是埋怨,眼角的笑意怎么掩也掩不住。

  “你有这份心,老身替他们领了。但人家大姑娘岁数已足,恐怕等不了多久,还是早日行事罢!”

  “不行啊大娘!”

  廖戈一激动又撕裂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吕氏年龄大了,有些老眼昏花,这才察觉到他的身上不对劲。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无妨,砍柴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

  “这孩子!”吕氏将他自小带大,看到廖戈这副凄惨的模样不免心疼,“千叮咛万嘱咐,这清晨露水重,走路都要当心,你还一门心思早起砍柴,能不摔跤么!伤势严不严重?大娘这里有存下的财物,暂且供你治病……”

  “不用不用!”

  廖戈望着她,突然想起好久不见的家人,鼻腔一酸,眼眶蓦地红了一圈。

  “伤势不重,过几日就好了,大娘别担心。”

  吕氏叹口气,关切地说:“既然身上还带着伤,还是缓几日罢,等身体康复了再说结亲的事!”

  “……好。”廖戈表情郑重地答应。

  “到时子期一定会如约上门娶亲。”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廖戈就起身去找伯牙所住的地方。毕竟时间多一点就算走错路也来得及再换路线。

  说起来那伯牙的药还真是神奇,在这个医学不甚发达的年代,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病死。他睡了一觉后居然奇迹般地恢复如初。

  廖戈长了记性,临走之前特意用家中所剩无几的粗面烙了几张饼装在身上。

  幸好自己不挑,什么都能吃得下去,否则还真得要饿死在这里。

  虽然雨早就停了,山路依旧泥泞湿软,一不留神就踩到了泥坑。他拿着砍柴的斧头,不时横劈一下砍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枝子,出乎意料地顺利找到了伯牙所在的地方。

  后者一抬眼,就看到他傻乎乎地龇牙挥手,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

  “先生他真傻!”

  “惠钰,不得乱语。”

  “……是。”

  廖戈刚爬上来,就看到惠钰垂着头站在伯牙的身后,还不忘瞪他一眼。

  “发生了什么?”他摸摸脑袋,对于这小童的敌视有些莫名其妙。

  “莫要多问。”

  伯牙淡淡瞟了他一眼,拂袖端坐在软榻上,不染一尘的白衣愈发衬得他眉目如画,缥缈似仙。

  ——每天在山洞里生活,是怎么做到这么干净的?

  廖戈暗自嘀咕一声,望着自己破旧的衣服有些发窘。简直人比人气死人啊!

  “你可知这琴何名?”

  “啊?”

  他和伯牙四目相对,又看了一眼被修复如初的琴,不确定地问:“绿绮?焦尾?”

  还有什么名字来着?

  “瑶琴。”

  “什么?”

  “此琴名为瑶琴。”

  “原来是瑶琴啊,久仰大名!”廖戈尴尬地挠挠脑袋,盘腿坐下来。

  伯牙淡淡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将细长的手搭在琴上。

  “我先奏一曲,你听如何。”

  话音刚落,只听琴声如水般潺潺流过,逐渐地,水流淌地越来越慢,几乎是安静一会后又挑动一下,如此循环往复。

  没有了那天的激烈,再加上廖戈本来就起得早,听着听着双眼皮就耷拉着眼看要闭上。

  突然,琴弦“崩”地一声,如惊雷之声大作,吓得廖戈直接仰头就撞在地上,一脸惊慌地冲着他们大叫:““发生什么事情了?打雷吗!”

  惠钰忍不住偷笑出声,看到自家先生面色不对又赶紧憋了回去。

  “你是听,还是不听?”伯牙的黑眸暗沉,冷冷盯着他七仰八叉的糗样,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听听听!”

  廖戈意识到他生气了,悻悻爬起来,拍拍袖子上的灰尘继续端坐。

  他是个俗人,平时只爱听流行音乐,这种比钢琴还要古典的乐曲根本难以理解,就算是琴圣也难救。

  看来知音不好当啊!

  想是这么想,廖戈也只敢腹诽一下而已,面上还要装作虚心好学的模样继续听,脑海里面已经开始悠悠转转思考如何能弄哭伯牙。

  走原来那条路是行不通了,该怎么想其它的办法呢?

  ……

  一晃眼,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廖戈感觉自己处在崩溃的边缘。

  一天时间,他除了几次尿遁,都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原地不动,连饿都不敢叫,怀里的饼早就凉透了。因为但凡他有一丝不耐,伯牙都会冷冷瞟他一眼,这眼刀比腊月的寒风还要让人心寒。

  期间伯牙还穿插着给他讲了一些乐理知识,廖戈听得头脑发胀,倒是一旁的惠钰两眼放光,不住点头。

  ——谁把这凿壁偷光的小破孩赶到一边去!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你回去罢。”

  他一愣,对面的琴师已经站起身,面色淡然地转身离去。

  “等等!”

  伯牙没有理会廖戈,只留给他一个修长的背影。

  廖戈急了,一时不择手段地抱住他的腿:“别走啊!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他虽然没有看到伯牙的表情,但是袖口陡然收紧的手指和清冷的声音已经表明对方即将要爆发。

  “放开。”

  “不!”

  “我只说最后一次。”

  “若你不答应我就不放!”

  一旁的惠钰和侍卫看着这诡异的场景已经吓呆。

  “惠钰,你还在愣什么!”

  “先生,惠钰……这这……”

  小童平时伶俐的脑袋瓜彻底开始打架——直接上去拉他罢,万一先生受到波连该如何收场?不拉,先生万一对他心生不满,那自己的地位是不是堪忧?

  “这个要求很简单!”廖戈死死抱住他,生怕伯牙溜走:“这十天让子期也住在这里!”

  “……”

  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来不及怎么办?

  说什么他也要回去!

  “你先放开。”

  “不!死都不放!”

  “我答应你。”

  “不!我……什么?你答应了?”

  廖戈一乐,手劲也松了不少,伯牙就从他的胳膊圈中跨出去。

  “等等你不是在骗我吧!”

  伯牙的脚步一顿,颀长的背影转过来,露出那张谪仙般眉目如画的脸,眼神淡漠,泠泠声音却掷地有声。

  “我从不说谎。”

  说罢,转身离开。

  廖戈现在有喜有忧。

  好情况是总算留下来了。

  坏情况是,方才和那冷冰冰的眼神一对视,他就知道又把人家给惹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伯牙:放开。

  廖戈:不!你不答应我就做你的挂饰!

  伯牙:……你赢了。

目标二:来自蓬莱的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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