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给我哭22

  回了家的白纸鸢放下书包就去冲了澡,头发吹的半干,打开风扇,睡裙还沾了些水,背后湿哒哒的黏着,风扇一吹,凉风一来,倒是冻的她一缩脖子。

  她索性趴在床上,将背后彻底露出,又拿出放在枕边的护腕。

  在手里盘了好一会儿,她侧着脑袋趴在床上,脑袋里想的却不再是护腕的主人了。

  奇怪,她以前只要握住护腕,脑袋里浮现的就是几年前的那一幕,而现在,挥之不去的全都是那一个人。

  那个明明脸臭的要死,冷冰冰的像个大冰块,却偶尔有点小温柔的人。

  真的是……烦!

  她拼命的摇着头,声音咬在牙关里,像要钻地缝似的滚来滚去,硬是把自己滚成了个小疯子。停歇之后,那一头半干的头发将脸都挡了大半。

  睁着双眼,湿漉漉的瞧着天花板,嘴角偷偷翘起。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笑的像个小傻子一样缩成一团。

  怀里抱着娃娃,闭着眼睛,笑着笑着,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白纸鸢揉着眼睛,迷糊之间发现手机全是短信。都是昨晚章梓澜给她发的,还有成卓,短信内容无外乎问她到没到家,还有不要不开心之类的安慰的话。

  她洗漱完毕,换上一条鹅黄色的小短裙。

  心情好呀,她怎么会心情不好嘛。

  铺床时她才发现,那条护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不小心挤到地上去了。

  蹲在那,白纸鸢小声说。

  “以后我就,可能不那么喜欢你啦。这三年,谢谢你的陪伴。”吐吐舌头,白纸鸢抱了抱那个护腕,将它放进柜子最深处。

  最后,缓缓合上柜子门,一蹦一跳的跑出去,饭也不吃,拿了个白面馒头就跑出去了。

  “爸妈我走啦。”

  “诶诶,鸢鸢喝点粥!”白爸爸嘴里还塞着油条,话都说不清。

  “我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白纸鸢头也不回的跑了,临走时门被关的“砰”一声。

  “什么来不及了,才六点你就走!”白爸爸的声音被门关在了屋里。

  魁街的房子大多是两层小平楼,单门独户那种。白纸鸢每次要绕过自家房子才能走到大路上去,这期间,她一直低着头嘿嘿傻笑。

  都六点啦,当然来不及……去,见他呀。

  .

  东想西想不好好看路的后果就是——险些被绊到狗吃屎。

  白纸鸢一声惨叫,径直扑向地面。

  好在地面绊倒她的倒霉蛋当了人肉垫,白纸鸢摔倒之余来不忘来了个悬空三百六十度转体,硬生生从头朝下,变成了屁股朝下,最后,她稳稳当当坐在了人肉垫上,拍拍胸脯吓的倒吸几口凉气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马上起……”白纸鸢努力起来,起不来,她的腰被……抱住了???

  白纸鸢头皮发麻,直觉自己碰上了什么不好的人,吓的小脸脸色都变了。挣脱不得,她扭头去看倒霉蛋,却是当场愣住,睁大了眼睛。

  “……郁晚???”

  “你怎么在我家门口?你昨晚不是回去了吗?”白纸鸢捂着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短暂几秒停顿后,赶紧在他身上查看:“怎么样我是不是压到你了,你还好吗?”

  郁晚默默看着她。

  现在还好,你要再不起来可就不好了。

  一时情急,又关心过度,白纸鸢压根忘了自己现在还坐人家身上呢,嫩红的小脸衬着鹅黄色小裙子,当真是嫩的能掐出水来似的。

  郁晚视线在白纸鸢身上极其侵略性的上下绕了一圈,最后落在她的屁股与自己腰腹相挨的地方。眼底似有无奈神情一晃而过,他动了动。

  “起来。”

  这一开口,俩人都发现他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意识到自己还坐人家身上的白纸鸢像兔子一样弹开了,她不好意思的捏住小裙子边,眼神左右晃,却眼尖的发现他身边那快成小山堆一样的烟头,紧蹙双眉。

  “郁晚,你怎么抽了这么多烟?”

  心里咯噔一下,白纸鸢的第六感很准,郁晚一定是因为心情不好。

  “你昨晚,一整夜都没回家?”她问。

  郁晚却是没答。

  答案不言而喻。

  “几点了。”他问。

  “啊,六点多一点。”她说。

  “恩。”点点头,郁晚站了起来,又微微弯了下腰,扶住墙壁,眉头微锁。

  “你怎么了?”白纸鸢关心道。

  “没事,蹲了一晚上,腿麻了。”郁晚回头,朝另一边走去,白纸鸢连忙喊道,“你走反了,学校在这边,不是那边呀。”

  脚步停住,郁晚对她说:“你先去,我回趟家,洗漱一下。”

  白纸鸢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晨光中,女孩儿背着白色小书包,头发盘成小揪揪,穿着鹅黄的裙子,有些不舍,有些疑问,有些想问些什么的样子。

  看着郁晚渐行渐远,她才彻底迈开脚步。

  六点多的校门口已经有很多同学了,高三学业重,许多人五点多就起床,然后来班里早自习。门口摆的小摊车多的不得了,全是卖早餐的,什么煎饼果子啦,鸡蛋饼啦,各种粥,还有炒面,馄饨,水饺,饭团,应有尽有。

  也不知道郁晚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他吃没吃。

  想了想,白纸鸢走到一个摊车前,眨了眨眼睛对老板说:“一个饭团,蛋黄鸡肉馅的,谢谢。”虽然不知道他爱吃什么,但跟着自己的口味点,应该也没错吧,她想。

  .

  脚步多少有些虚浮,小腿连着筋的麻了半天。

  郁晚双手插着兜,速度很慢的走到家门口,就见两个男人一站一蹲的吸着烟等他。站立的男人面容俊美,嘴角含笑,是老板。蹲着的男人习惯性穿着休闲服与跑鞋,看见郁晚后,拧灭了烟头,捡了块石头朝他砸了过来,郁晚躲开了。

  “等了你一晚上。”蹲着的人站了起来,眉目间有些戾气,但瞧见郁晚后却是化了三分。

  郁晚看了眼男人的身后,极为轻的哼笑了下:“蹲在我家门口吃闭门羹?”

  “储澜。”郁晚望着他,二人对视,他的眼神似冰,储澜的视线如刀。

  约莫一分钟,储澜狠狠拍了下他的肩:“臭小子,怎么喊我的。”

  郁晚淡淡扫一眼。

  老板笑了笑,“他大老远跑来找你,你可要伤了他的心了。”

  储澜哼了一声:“叫哥。”

  郁晚丢了个白眼:“滚。”

  “靠,你这死小子,怎么大半年不见对我还是一副死鱼眼,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遇到事找我,你倒好,一走了之,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出了这么多事就这道自己扛着,你还拿不拿我当兄弟?”

  寻常人这么跟郁晚说话,早被他一个眼刀逼的不敢做声了。

  只有储澜,还敢一直在他旁边念叨。

  “你怎么那么烦,话怎么还是那么多。”郁晚推开半掩的门,“进来吧,家里没别人。”

  储澜与老板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郁晚背对着他们,他用杯子盛了些水,弯下腰,细心的给花浇水。他的眉目淡薄,清冷,却细心专注。

  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直到郁晚说——

  “他是不是跑了。”

  他指的是谁,大家都懂。

  他爹。

  老板懒懒的靠着墙,玩着手里那根烟,没说话。储澜走到郁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郁晚,我相信不是叔叔做的。”

  郁晚笑了笑,“谢谢。”

  他的笑容无奈,轻缓,极其淡。

  储澜最为了解郁晚,他的一个眼神自己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此时,他虽然在笑,但储澜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极其不好受。

  郁晚的父亲自从他母亲去世后,神经就有些不正常。听说平日给郁晚的舅舅打工,在一家厂里工作,说来也怪,他虽然平时说话做事颠三倒四,但却对这份工作勤勤恳恳,几乎每日都去,从不缺席迟到,去厂里比回家还勤,不过他一个月也就回家个把次数,所以,家里时常是郁晚一个人。

  只是,最近魁街很不太平,接二连三的出人命,并且证据都异常诡异的指向郁晚父亲,街坊邻里人心惶惶,虽说他父亲是凶手只是传言,但传言往往能杀人,人嘴最为毒,郁晚多少都会受到波及。

  郁晚外公是不能惹的那圈子里头的,常年生活在另一个城市,偶尔来这。那边一家子都讨厌他父亲,除了舅舅,他父亲能够赖以生存,也全凭他舅舅。郁晚父亲曾经也是青年俊秀,出人头地的七尺男儿,要模样有模样,要实力有实力,却因为当时是郁晚母亲死的主因而被他外公恨到了骨子里。从此一蹶不振,商业仕途一蹶不振,慢慢的脑子都不再好使。

  郁晚三年前被接到另外一个城市,本是和他父亲分道扬镳再没什么交集,今年却非要回来。

  结果一回来就跟命案扯上了关系,储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明是身正苗红的公子爷,非要在这穷乡僻壤待着。

  储澜好不容易有假休,家都没回,匆匆跑过来找他。要不是老板和他说了这些,储澜还以为他真是过来找三年前的小情人的。

  “小晚。”老板靠着门,长发别到耳后,他的领口挂着一枚金丝眼镜。

  他终于点燃了手里的烟,深吸,缓缓吐出。

  “我查了些,发现这事情好像不简单,你父亲那边后面,是不是有人?”

  郁晚浇花的手一顿,看向老板:“什么意思?”

  老板望着他:“意思就是,估计后面有人,在推。”

  “看似保,却不一定保,看似好,却不一定好。”

  .

  在教室待了一早上的白纸鸢摸着口袋里的饭团,实在是等不及了。

  好饿,超级饿。

  她早上就啃了一个小小小包子啊,自己大方给他买的饭团,他不来吃,放这不就是诱惑她吗!

  “郁晚,我警告你啊。”白纸鸢把饭团拿出来放在手心,对着饭团瞎叨叨,“你要是再不来上课,再不来学习,我可就把你吃掉了,吃的渣都不剩,一点一点,一口一口,先是轻轻啃,再是重重的咬,从外到内,从里到外,慢慢的,慢慢的,从上到下,由慢到快,吃……”

  “白纸鸢。”

  白纸鸢猛地回头,看见郁晚盯着自己看,眼神很奇怪,他衣服也没怎么穿好,校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肩膀斜斜挂着书包,额上的发还有水滴,头发半干像是刚洗完头没多久就来了似的。

  眼珠漆黑,平日里略有些苍白的肤色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洗完澡,而显得有些绯红。

  尤其是耳垂……

  等等!

  白纸鸢睁大眼睛瞅了瞅,奇怪问道:“郁晚,你的耳垂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被虫子咬了?”

  白纸鸢想上手摸,胳膊被郁晚一把抓住。

  “喂,你干嘛,痛!”

  白纸鸢吃痛,怒瞪着郁晚。

  郁晚立马收回手,不自在的转过头去。

  白纸鸢气的哼了一声,将饭团扔给郁晚:“拿着!”

  郁晚看清怀里的东西后,神情实在是古怪。

  “看什么看。”白纸鸢没好气的冷哼:“买给你的,台湾饭团,可好吃了。”

  手中饭团依稀温热,握在手心溜圆滑腻。

  郁晚什么话也没说,将饭团还给白纸鸢:“你饿,你吃。”

第22章 给我哭22

-/-

上一章 下一章

更多好书

这么可爱,不哭怎么行最新免费+番外章节

正文卷

这么可爱,不哭怎么行最新免费+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