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么远，这么近
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发脾气，那是因为身边有人纵容着你的脾气。——墨尔颖逸
比赛上半场单一基本没机会好好看，于是决定下半场的时候认真点。其实她真的不太懂篮球，只是目光一直追随着场上的某个身影而已。
单一突然想到潇陌说的那句“打篮球的男生都很帅”。
没错，确实很帅。
这种帅不拘于外表，而是他们在篮球场上挥汗奔跑的样子，每个人都认真且拼尽全力。为自己的团队赢得荣耀，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那种凝聚力才是最震撼人心的。
单一又想起刚才在外面见到的那个男生，他腿很长，应该比付睿宇还要高一些，能看得出来也是经常锻炼的人，身材那么好，打篮球应该也很帅吧。
身边突然传来欢呼声，单一这才回过神，意识到比赛已经结束了。赶忙看了一眼比分，61:58师大以三分之差赢了这场比赛。
场上的两队队员已经握过手，准备退场了。单一侧目看了看言馨，见她表情淡淡的，说不上高兴，但是也不像是不高兴。
单一碰了碰她手臂，说道：“我们赢了。”
言馨侧过头，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单一又说，“你没什么感想吗？”
言馨挑眉看她，缓缓说道：“我就是个观众，能有什么感想啊。”
得，这天没法聊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一位原本该在篮球场上的师大队员正朝这边走过来。单一抬眸看了看来人，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这个人是师大篮球队的副队长，叫张文彬。但这个人和他的名字并不相符，不属于那种文质彬彬类型的。他想追言馨很久了，还侧面和潇陌打听过言馨的事，去年圣诞节的时候，还想托潇陌帮他送礼物给言馨来着。
结果潇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的原话是，我帮不了你，你送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机会，要是我去送，你肯定直接出局。
单一可以作证，潇陌这话说的绝对比真金还真。
张文彬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正看着言馨，脸上带着笑：“言馨同学，很高兴你能来看我们的比赛，上场前我就告诉自己，今天这场比赛如果能赢，我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我知道追你的人很多，但我真的很喜欢你，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态度真诚，言辞恳切，让人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不等言馨回答，周围的众人齐齐鼓掌欢呼！
“答应他！”
“答应他！”
“在一起，在一起。”
单一皱了皱眉，看着张文彬的目光变得复杂。
去年圣诞节的时候，张文彬就找过言馨和她表白，而言馨不出意外的拒绝了。可是在几个月后的今天，这个人再一次站到她面前，又说了类似的话，不同的是上次只有他们俩，这次是当着好几百人的面。
这是喜欢吗？是真心吗？
至少单一不觉得这是喜欢，相反更像是要挟，利用舆论的压力，迫使你不得不点头答应。这一刻，单一突然想知道，言馨会怎么做？
“呵！”
一声很轻的笑声响起，甚至在人群中几乎没有几人能听见，但周围人还是安静了下来，只因这笑是现在场上女主角言馨发出的。
她无视其他人的目光，斜睨着张文彬，语气有些轻蔑的说道：“你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我凭什么要给你机会。”
张文彬立刻变得尴尬，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单一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这话说的嚣张又霸气，果然是言馨的作风。
不过其他人可不这样觉得，这样毫不留情的直接打脸，让周围人的眼光都变了。试问这样一个傲慢无礼的女生，就算再漂亮，也很难让别人心生好感吧。
“太过分了吧，人家真心诚意的表白，就算不喜欢也别这样伤人啊！”
“就是，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
“连尊重别人都不会，真没教养。”
······
周围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言馨却全然不在意的站在那里，无视其他人的指责。她不在意，但是有人在意，例如她身边的单一，还有站在远处的某个人。
单一微微侧身，把言馨挡在身后，“你们要是真的有素质，就不会站在这诋毁别人了。言馨答不答应那是她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需要你们在这指指点点吗！”
话音刚落，有一个人越过人群走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手拉着言馨，另一只手护在她身侧，直接把人带走了。
全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众人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或者说留下的众人已经石化了，不是因为那人突兀的动作，而是因为那个站出来的人，实在是让众人不敢置信，这个人竟然是封泽。
封泽拉着言馨离开，两个人并没有走很远，只是去了体院馆的休息室而已。
封泽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对言馨说道：“你过来坐吧。”
言馨站在门口没动，冷冷的说，“不用了。”
封泽好似很习惯她的说话方式，也没强求，自顾自的脱下护腕，然后动了动手腕。
言馨余光瞥见他的右手，语气有些生硬的问道：“你手还好吧？”
封泽扬了扬还有些发痛的右手，笑着说：“没事了，就是今天打球的时候碰了一下。”
言馨皱眉，语气不自觉加重，“医生不是说了，让你修养几年再打球，耍帅有那么重要吗！”
封泽有些无奈的解释道：“我平时很注意休息的，今天是意外。”
言馨环胸，冷笑着说道：“那你意外真多，手受过伤还参加篮球社，你手废了，我也不会感激你什么。”
对于言馨的嘲讽，封泽好像并不在意，拿起桌上的水，想要打开，奈何右手使不上力气。言馨见了，径直走过去，拿过水瓶，拧松后还给他。
封泽没接，说道：“本来就是想给你的。”
言馨突然有些泄气，不管她怎么无理取闹，怎么明嘲暗讽，封泽永远都是一副“没关系我理解你”的表情。
“我先回去了。”言馨实在不知道留在这里，能和他说些什么。
“言馨！”封泽叫住她，“再等一会儿吧，外面人还很多。”
言馨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可能她不想在他受伤之后，还看到他担心的表情。
休息室里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墙上钟表的滴答声。
良久，封泽开口，“我今天不是故意违反约定的。”只是不想看你被那么多人指责。
言馨本想说，知道你还这么做，但是看到封泽的右手时，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也没什么，就算你不出来，我也能解决。”
封泽无声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别让关心你的担心，可以吗？”
言馨的手紧握成拳，骨节处因为过于用力开始发白。她问道：“你问什么非要和我来同一所学校？这么多年了，还不够吗？”
封泽苦笑，就知道她又误会，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只是说道：“言馨，你还是不肯信我，是吗？”
言馨直视他，说道：“给我一个可以信你的理由。”
说完，言馨也沉默了。她不想和他这样针锋相对的，可是却找不到平心静气相处的方法。
半晌，她语气不善的说道：“你的手还是再去医院看看吧，万一真的残了，我就成罪人了。”
封泽闻言笑了笑：“你总是这样，明明是好意，却总表现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总是让别人误解你。”
言馨低着头，反驳道：“你也没比我大多少，怎么总喜欢说教我。”
封泽无奈的笑笑，其实他只是觉得言馨像小孩子，明明照顾不好自己，却还嘴硬逞强的那种。
言馨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我还是先走吧，等一下你队友们也该回来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