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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动作很麻利,三两下就收拾好了床铺,从书包里翻出一堆书出来扔在床上,拖了鞋子坐在床上开始聊天,“哎,晚上吃什么呐?一起去吃饭吧?”

  寝室比原来二中的宿舍要大,大概有二十几个平方,单独卫生间,设施什么的倒差不多,可能是因为比原来少两个人的缘故,显得空旷许多,不那么拥挤。刚进来时因为都是行李被子有些杂乱,此刻收拾之后就干净多了。

  张栎别的堪称全才,就是家务上是一窍不通,当然她不会白痴到连自己吃多少饭都不知道。她是她母亲陪着来的,她母亲长的并不漂亮,穿着倒是很有品位,一看就很不凡,只不解为何这个女儿生的如此精致。她母亲帮她把床铺收拾好后就走了,非常简单,一点多余的装饰品都没有。

  叶尔的床铺同样简单,也是一点装饰品都没有。除了电脑更没有其它多余的东西。

  因女生寝室男生不能进,管晓宇帮她把电脑装好后,搬到宿舍楼下,然后千求万求的求了宿舍管理员阿姨,帮她把电脑搬上去,装好后一刻都不敢多呆,马上下来,又说了管理员阿姨很多好话,才那么一会儿就混熟了。

  洪红有些难以开口地问:“叶尔,他是你男朋友啊?”

  叶尔不知如何回答,倒是张栎说:“青梅竹马。”

  看出几人关系,洪红也不再多言,赶紧转移话题说,“哎,风扇在哪?我去开风扇!马上就要军训了,这太阳大的,防晒白做了!”

  三人正聊着,又进来一个穿红衣身材高挑的女孩,那女孩一张秀丽的脸生的十分小巧,梨花头的发型,看起来柔柔弱弱有几分羞怯。

  她一进来众人都将眼神转向她,她顿时像受了惊一般退了出去,过了几秒钟又进来,支支吾吾地说:“这里是606吧?我……我好像住这。”

  洪红双脚盘坐在床上,大笑着说:“天哪,我们寝室怎么尽是美人啊!”

  那女孩脸立刻红了,呐呐不知如何接话。

  洪红马上说:“我叫洪红,美的惊天动地的这个是张栎,看起来像高中生的是叶尔,就剩下一个床铺了,嘿嘿,你睡上面吧!”

  “我叫周莱!”女孩轻声说,粉嫩的唇抿了抿,浅浅地笑。

  她神情温婉如邻家妹妹,让人不自觉地就产生想要去呵护的感觉。

  别看她长的如小鸟般依人,身高可不含糊,目测大约有一米七五,丰乳肥臀身材火辣,标准的北方姑娘。

  后来才知道,所谓的第一印象都是幻觉啊幻觉,该姑娘后来自爆,她在家乡有个外号:铜锣。尖叫声如魔音穿耳,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叶尔本身有点内向,电脑摆弄好后就急切地想要玩,幸好她这电脑小白身边有个小说中的万能女主张栎在,不然她盯着电脑还真不知怎么用。

  张栎的是外观精美简洁的黑色笔记本,笔记本外壳上有个苹果被咬了一口的标记,听说这个牌子的很贵,就她这台没有一两万都买不下来。

  她果然什么都精通,修长的手指的键盘上飞快地敲了几下就将叶尔想要的页面给找到。

  这个时候的大学生都喜欢在网上聊天逛论坛看视频什么的,很少有人像她这样整天盯着K线图看的,大家都觉得她脑子有点怪。

  但张栎却肯定地告诉她,“这样很好,没必要因为别人做什么你就也跟着做什么,人活着不是为了取悦别人,做你想做的就好。”

  电脑就像福寿膏一样吸引着叶尔,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让她大脑里无时无刻地不在想着那一条条枯燥无味晦涩难懂的K线图。

  因她电脑一点都不会,操作起来比较麻烦,管晓宇给她想了个办法,玩游戏。

  用他的话说就是:玩着玩着就熟了。

  叶尔长这么大连俄罗斯方块都没玩过,况且在她认知里,玩游戏的都不是好孩子,最后成绩都要下降要找家长的,心里有点犹豫。

  支吾地说:“我不会……”

  “放心,我带你!”管晓宇豪情万丈地表示,甚至在心里已经开始YY师徒恋了。

  他心里暗暗想,一定要玩成高手,到时候带着猫耳仗剑天涯多威风啊,还可以现在游戏里跟猫耳结婚,然后现实中再结婚,成就一段佳话,神仙眷侣,神雕侠侣,只羡鸳鸯不羡仙,哈哈哈哈哈,光是想想就快乐的不行。

  只是YY始终是YY,张栎很干脆地说了一句:“我带你吧。”立刻换来叶尔的星星眼。

  “哎,班长,不带你这样挖墙脚的,不够意思啊!”管晓宇大叫,问:“班长,你会吗?”

  张栎很淡定地拖了一下鼻梁上新配的眼镜,“不会。”

  “我说嘛,班长怎么会玩游戏?猫耳,我带你!”

  管晓宇气刚松,张栎就面无表情地说:“不过我看了最新的一款游戏介绍和攻略,应该不难。”

  管晓宇心里泪流满面,纠结地嘀咕:“这个女人不是人。”

  见叶尔微微蹙眉,他赶紧谄媚地补上一句:“九天玄女下凡尘。”

  张栎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冷的他寒毛直竖。可能和自身成长经历还有家庭因素有关,她的权威是绝对的,只一个眼神也能给人莫大的压力,也不怪身边没人敢和她做朋友,她对谁笑一下,谁都有很荣幸的感觉,不自觉地将姿态摆低。

  军训这段期间,张栎空闲的时间都用来玩游戏,叶尔空闲的时间眼睛都离不开电脑线图,嘴里含着勺子,笔一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计算着些什么,不时地翻书,似有所悟,她们也看过她计算的东西,连张栎都看不明白,问她她也纠结地说不出个所有然来,只知是个猜测,还在确认,这需要长时间的观察。

  这让洪红和周莱这两个标准的北方姑娘特佩服,这两人什么体力啊,她们俩每次一回来浑身散架了似的,只想倒在床上就睡。

  不都说南方女子似水嘛?怎么她们觉得自己更像水一点?

  其实张栎在军训期间好几次中暑了,意志力很强的她休息了一会儿又熬过来;倒是叶尔,看着柔弱,军训这些天不仅没叫过一次累,还包下了寝室四人的打饭活,精力充沛。

  连张栎看着她也感慨了一句:“人不可貌相。”

  叶尔现在已经一米六多,比洪红还要高上一些,瘦,偏偏胸前鼓着两颗大球,这一直是洪红梦寐以求的,每天缠着她问秘诀。

  她哪有什么秘诀?

  倒是张栎闷笑,瞥了她一眼,说:“你该问她家那位每天都给她吃了什么。”

  洪红恍然大悟,一阵嘿嘿淫|笑之后,伸着魔爪呱唧呱唧两下做抓|胸动作,猥琐地问:“小叶尔,从实招来,你家那位青春痘王子每天都给你吃什么丰|胸的好东西了?”

  叶尔认真想了想,说,“高考那段时间,他每天都会剥很多山核桃仁和榛子给我,黄花菜、鱼、还有动物肝脏,我不喜欢吃肝脏,他说是补脑的,一定要吃。”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搬家,今天上网才看到一些留言,再此我解释一下:

  文中两个人物原型秦可卿和管晓宇确实受天涯帖子的启发,在写的时候没有处理好,现在会开始修文,不会对不起支持阿九的读者。

  另外,也谢谢提醒阿九的同学,如果不是你们提醒,我可能还意识不到这个错误。

  同样的错误以后不会再犯第二次。

  三零五.豪赌叶尔

  犹如四月的春风吹进碧绿的麦田,满腹麦芽糖的香气,甜的发腻,甜的发软,甜的心尖儿发疼发痒。

  她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跳如故,大脑一片空白,又似想了很多,具体想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心头蓦然闪现出一个词来,岁月静好。

  她有些怯怯的,带着满腔羞涩,缓缓抬起手臂,环住他。

  管晓宇身体僵住一般,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他掩饰不住的狂喜。

  “猫…猫耳,我想亲你一下!”他脸色绯红,眸光水润,满含期待。

  叶尔一怔,立时满面通红,眸子看着他又不敢看他,四下闪烁乱转不知将眸光投向何处,轻微地点了下头,“嗯。”

  他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抱着她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念着她的名字,“猫耳猫耳猫耳……”

  其实他亲过她的,在她睡着之后,他像个偷吃糖果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凑近那瓣柔软,轻轻舔了舔,如羽毛落入湖面那样轻柔,带着一股心尖颤抖的悸动,使得他落荒而逃,成了他高中时最最甜蜜的秘密。

  他亲过她的,在梦中,他止不住满腔的热情,梦里面全部是她,爱她爱的发痴发狂。

  “嗤~”周围看的人实在忍不住了:“你们俩要亲就亲,我们都等半天了,亲不亲啊?”

  管晓宇发飙,愤怒地转身:“滚~你们懂什么?”他突然有些羞涩,“我感冒了,要是传染给猫耳怎么办?”然后懊恼地嘀咕:“怎么能感冒呢?”

  他欲求不满地看着叶尔,围观的人一个个装作不认识他:“小叶尔,赶紧把他带走吧,太丢人了,我们不认识他!”

  “我靠,史前巨鳄啊,管晓宇,世上怎么还生了你这种人啊,想亲就亲,婆婆妈妈是不是男人啊!”

  “不是你老婆你当然不心疼了!”管晓宇恼羞成怒地大吼,倏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忐忑不安地偷瞄着叶尔,见她没有异色,‘嘿嘿嘿嘿’地看着她傻笑,眸光璀璨如星。

  “怎么突然感冒了?”叶尔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赧然地找话题跟他说话,有些担忧。

  “没事没事。”他大大咧咧地挥挥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手忽地捂住额头,大声呻吟,“唉哟,头好痛,快痛死了,猫耳你快给我揉揉。”

  他半弯下健硕的身体,将头伸到叶尔面前,“快给我揉揉,快给我揉揉,我快疼死了!”

  “TMD我不认识他,畜牲啊,管晓宇你是畜生啊!”他寝室室友站在阳台上挥舞着手中拖鞋想砸他,“拐卖未成年少女啊我操,妹子,来哥这,哥给你榔头!”

  “妹子,别被禽兽骗了啊!”他寝室兄弟毫不犹豫地吐槽,破坏管晓宇的好事。寝室中几个人私下讨论:“别看这小子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比谁都精。这么漂亮的小MM怎么就插在他这一坨牛粪上了呢?暴殄天物!苍天啊,你何其不公,哥这么帅今年却要一个人过光棍节!”(光棍节快乐,嘿嘿)

  管晓宇一向壮得跟牛似的,很少感冒。

  他知道叶尔时常做噩梦,听说雍和宫的香火非常灵,在网上查了一下,最好能向佛祖烧头香。他连去了两次,那里都排满了人。

  这个时候已经很冷了,他半夜跑去排队,没带被子,在冷风中站了一宿,终于等到了早上烧头香,兴高采烈地请到护身符,幸运的是那天刚好有高僧吟唱,他一路跟随高僧占佛光。他向来不按牌理出牌,做事常常出其不意,他居然死皮赖脸地想请高僧手上的那串佛珠,最后居然真被这无赖给请了回来。

  回来之后就感冒了。

  他献宝一样,掏出佛珠和护身符,神情温柔地给她戴上。

  这些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他知道叶尔会喜欢。

  叶尔抚着手腕上有些大的佛珠,静默着。两人之间流淌着温情。

  “你感冒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她小声说,不知道怎样表达关心。

  “没事没事,看到你什么毛病都没了。”他无所谓地说,牵着她的手,唇角扯到发烫的耳后根。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或许真如他所说,只要看到叶尔,什么病都好了,第二天又生龙活虎起来。

  两人和好,继续开始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连体婴儿的生活。

  这次的事情让叶尔从疯狂的股市中清醒过来,开始理智地对待它,将更多的时间放在学习和身边重要的朋友上。

  股市如同赌博,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倾家荡产。

  只短短两个月时间,她就给张栎净赚了五万。

  可能都是数字,没看到现金的缘故,她并没有多少实际的感觉,就像是个梦,就像是游戏中的游戏币,她还没有从过去一穷二白从现在小有积蓄中调整过来。

  对她来说,这就是一个危险而又十分刺激有趣的数字游戏。

  连对这方面很敏感的管晓宇也惊诧不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毕竟刚进股市,虽说之前已经做了很多计算,但这个东西能算的出来就不是股市了。

  他想问她,但这个东西都是秘密,又不知道怎么问,倒是叶尔对他毫无防备,若无其事地就将秘密给说出来了。

  她先是给他看了一组数字,也就是世界上最神奇数字。

  接着拿笔开始写公式画图,饶是对数字敏感如管晓宇、张栎,两人也是迷迷瞪瞪不知她在说什么。

  只听懂了一句:“关键数字在于七。”

  一支股票,不论它怎么跌,连续跌七八天甚至九天后,它百分之九十都会上涨,不会超过这个数,反之亦然。在这个时候将它买进,坐等它升值。

  同样,一支股票不论它怎么热,在它连续上涨七天之后百分之九十都会大跌,所以不论股市如何炒作,都要看清,这时候千万不能买。

  她还说了很多。她将一份数据递给张栎,当初给她的五千块钱在她手里已经翻了十倍不止,“这是本金,还给你。”她抿了抿唇,“刚进股市又是你投资的,我不敢冒进,一直盯着一支K线研究走向。”她顿了顿,眼中爆发出夺目的光芒,“现在我开始尝试第二步。”

  张栎靠在沙发上,目光平视她,缓缓将银行卡推到叶尔面前:“这算是我向你投资的,赢了五五,输了算我的!”她勾起唇角,有力地说:“我相信你!”

  “你知道,我无半点把握的。”叶尔直视她。

  张栎看着她突然笑起来,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反正本金我都收回来了,这些就当额外投资,风险越大回报越高,年轻输得起,有什么不敢尝试不敢赌的。”

  她最后一句话打消了叶尔所有的疑虑和犹豫。

  因为年轻,所以输得起。如果一直畏首畏尾不敢尝试,又怎能看到更深处的风景呢?总要自己走过才知道。

  但她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有几个人敢说自己能掌控股市?你不是巴菲特,也不是索罗斯。

  还有一点就是,听说再好的朋友,只要扯到经济,最后都会闹翻,她不想冒险。

  看得出,张栎真的不在乎这些在她看来天文数字的钱。

  可能是因为张栎投资的缘故,她比过去更加谨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输赢各有,关键是多了不少经验,让她对股市有了更多深刻直观的体会。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买栋属于自己的房子,将爷爷奶奶都接过来住,她可以照顾他们,也不用时时担心自己会被人丢掉,没人要她。

  对于管晓宇,她始终不敢付出,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如同跗骨之蛆,深入她骨髓里,时时提醒着她被人一次次抛弃,只敢被动地接受。

  可是。

  她侧过脸望着身边笑容满面地玩游戏的管晓宇,心蓦地柔软。

  因为年轻输得起,不就投入一次吗?总不能一直退缩不前。

  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一句话:我们来到这个世上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有什么好怕的。

  她除了这条命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怕的?如果感情是一场赌博,她就来场豪赌,连命都压上。

  只要他要,她连命都能给他。

  就为他是管晓宇,她选择毫无保留地相信。

  如此一想,心里便释然,心胸不知为何也开阔了一些,在股市上突然生出了些霸气来,过去不敢做的不敢尝试的,居然头脑发热,在经过精密计算数次确认之后,一股脑儿地投入进去。

  大不了就再从零开始,这些她本来就不曾拥有,也不必害怕失去。

  彼得.林奇也说过:“每个人都有炒股赚钱的脑力,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度量。若是你动不动就望风而逃,就不要碰股票。”

  连命都能舍,还有什么是不能赌的?

  资金累积,使她的目光不甘于停留在这样一个狭小的世界,她需要更广阔更长远的平台。

  一边实际操作‘第二步’的同时,她一边研究《巴菲特怎样选择成长股》彼得.林奇的《选股战略》、索罗斯的一些理论都一一认真研究,竟再次找到他们成功投资的同一道理,只是这些方法看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难入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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