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场
地：溪边亭
时：日
人：希浅忆，武贤雪，项御羽，顾世倾，昆飞雪
顾世倾（一头栽在石桌上）：完了完了，大师兄被罚得那么惨，一天到晚都得呆在经阁里打扫背书，我们整整有半个月都不见到他了。
（希浅忆和武贤雪坐在亭上，项御羽倚靠在一根石柱上，三人都面露忧色）
希浅忆：为了让大师兄不替我们受罚，我们以后可不能再胡闹了。
项御羽：木朽老师这招很高明，用大师兄钳制住了我们。
（顾世倾正要开口，一片锐利如箭的飞叶从她脸侧飞穿而过）
（顾世倾目光如芒闪过，希浅忆和武贤雪警惕地站起身）
顾世倾（巡察四围）：谁？
（昆飞雪一身雪衣，飞至她身前）
顾世倾：昆飞雪，你居然敢偷袭我？
昆飞雪（耸肩）：你偷袭你怎么了。你们几个犯了错，让大师兄替你们受罚，还好意思对我理直气壮。
顾世倾：你——
昆飞雪：我怎么了，我说错了，亏你们还是四尊的弟子，真丢青城弟子的脸。哼！（拂袖而去）
（顾世倾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武贤雪（抚着她的肩）：世倾，你别生她的气了，她说得也没错，是我们有错在先。
（顾世倾嘟着嘴，气焰不平）
第二场
地：太渊殿
时：夜
人：希浅忆，天玉渊
（天玉渊坐在殿中阅书，希浅忆抱着一大捆书神色倦疲地进来）
希浅忆：师父，我回来了。（把书放下，趴在桌上）
天玉渊（看她）：你怎么了？才上了一天的课就没精打采的。
希浅忆：今天我们去上课迟到了，木朽老师只罚了大师兄一人，还塞给我们很多书，让我们拿回来看。
天玉渊：木朽对弟子向来严厉，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不让你们胡闹。
希浅忆（看他）：师父，当青天城的弟子可真不容易。
天玉渊（看着她笑）：当然了，木朽不是战君，他可不会纵容你。
希浅忆：说起来，我和大哥哥的六年之约也快到了，我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
（看着希浅忆痴想的模样，天玉渊只是笑笑）
第三场
地：太渊殿房中
时：夜
人：希浅忆
（希浅忆躺在床上望着天边的月空，久久不寐）
希浅忆：真不敢相信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个子还长高了不少，还学会了很多东西，等大哥哥见到我的时候，他会不会也为我高兴呢。（痴痴地想）
第四场
地：经阁
时：日
人：箫景云，昆飞雪
（箫景云在经阁里整理书经，打扫卫生，完毕后，坐在阁中看书）
（昆飞雪抱书走到阁门，一见到箫景云读书认真又醉人的模样，瞬间看呆了）
箫景云（注意到她目光）：飞雪师妹，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昆飞雪反应过来，收了收心神，走进去）
昆飞雪：大师兄，飞雪这两天一直在看《飞雪飘零》，但是这书剑有好几个地方我都不懂。
箫景云：你拿过来，我帮你看看。
（飞雪坐到他的身侧，把书给他）
（箫景云翻书，把内容全览了一遍，飞雪坐在一旁看他）
箫景云：《飞雪飘零》里的剑法对修炼者的要求很高，你看不懂也不足为奇。
昆飞雪：《飞雪飘零》是我家族传给我的，他们一直希望我练成，可我太没用了，始终没有练成。
箫景云：你可以不用急着练它，飞雪剑法出神入化，剑出透明如雪，无影无形，分化出的剑似飞雪飘零，让人分不清哪一把剑才是真的。
昆飞雪（惊叹）：大师兄，你为什么会对飞雪剑法有这么深的了解。
箫景云：我师父华胥神尊给我讲过这套剑法，他说你就是因为有这套剑法，所以才进青天城的。
昆飞雪：哦！原来是这样啊！（完）
第五场
地：不天城城门
时：日
人：星钥，折岚
（两人在门前站着）
星钥：今天是魔帝虞墨的诞辰，陛下收到了请帖，但由于不想去，所以只好你代他去了。
折岚：我也好久没出去晃荡了，今天正好出去透透气。
（星钥听了一笑，折岚踏步离城）
（星钥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
第六场
地：昆吾殿露天石上
时：夜
人：星钥，战君卿
星钥：陛下，星钥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折岚去魔界参加魔帝的寿辰，你明明知道折岚他——
战君卿：该来的躲也躲不掉。折岚他迟早是要去面对的。
（星钥沉默不语）
第七场
地：黄林
时：日
人：星辰
（星辰带着浑沌兽在黄林里散步，浑沌兽懒洋洋地跟在他身后）
浑沌兽：主人，陛下什么时候去把小公主接回来？
星辰（笑）：她现在已经不是小公主了，应该长成大公主了。
浑沌兽：六年不见而已，她挺多十六岁，能有多大。
星辰：至少个子比小馄饨你高了。
浑沌兽（不服）：才不是呢，我变大了永远比她高。
（星辰笑而不语）
第八场
地：魔界飞天城
时：日
人：折岚，众魔
（虞墨在城中大摆盛宴，城里的魔族人男女老少皆吟歌起舞，把城街粉饰得如虹如绿）
（折蓝穿行在人流中，感觉这个地方似曾相识）
折岚（念白）：我怎么会有一种来过这个地方的感觉，我何时来过呢？我怎么不记得了。（恍神地往前走去）
第九场
地：魔宫
时：日
人：折岚，虞漪（魔界二公主），虞霖（魔界大公主），虞墨（魔帝），众魔
（威严的魔宫内，虞霖在帝座前献舞，虞漪坐在帝椅左一边，众魔大臣列坐其位，魔帝坐在上位）
（虞霖舞尽，走到帝椅右一边入座，众魔鼓掌）
（一魔兵从外跑进）
魔兵：禀魔帝，无界折岚护法前来赴宴。
虞漪（惊得站起）：你说什么？
（魔帝看了她一眼，她才不安地坐下，虞霖眼中闪过不快）
魔帝：让他进来。
魔兵：是！（下）
（折岚手执一把蒲葵扇，从门而进）
（虞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喜中带悲）
折岚（走到帝座前，向魔帝参拜）：折岚见过魔帝。
魔帝：折岚护法，怎么是你前来？
折岚：我族陛下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赴宴，折岚便代他来了。
魔帝：既是这样，那折岚护法请入座吧。
（折岚走向右一边的首位坐下，与虞漪隔有几里之遥）
虞墨（向他举杯）：今天本帝八十万岁大寿，折岚护法能前来赴宴，本帝深感荣幸，本帝敬你一杯。
（折岚举酒与他相饮）
（折岚饮下酒，看向一直在瞵着他的虞漪）
折岚：虞漪公主也想和在下喝一杯酒吗？
（虞漪看着他，呆愣）
虞漪（凝视他）：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叫虞漪？
（折岚也呆住）
折岚：（念白）对啊，我怎么会知道她叫虞漪？我怎么会知道呢？
虞霖（着看着虞漪说）：虞漪你糊涂了吧，折岚护法见过我，知道我有一个妹妹叫虞漪，看到你坐在我对面，他自然也就知道你就是虞漪了。
（虞漪有点失望）
虞漪（看他）：是这样吗折岚护法？
折岚：呃！是啊！是这样。
（双方都沉默了一下）
折岚（看着她说）：听闻，虞漪琴艺超群，我今日能否有幸听你弹一曲呢？
虞漪（笑了笑）：承蒙折岚护法看得起，那我就献丑了。
（两个魔兵把琴座搬上摆好，虞漪坐到座前，玉手轻抚，幻天琴随之现出，虞漪入座抚琴）
（琴音醉人，众人听痴）
（折岚眉目清澄地瞵着她，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
（虞漪与他四目相对）
虞漪（看他看到痴醉）：（念白）折岚，三生如梦，一念成魔，因你执念，为你修道，续你前缘，此生在世，与君共黄泉。折岚，三生如你，一指成魔，为你修真，因你悟道，续你前誓，此生不换，与君共生死。青泉石上，梅花路旁，断桥雪边，折岚，你可还记得漪儿？
（折岚的心猛的刺痛，用手捂住，额头滴汗）
折岚：（念白）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怎么了？
（虞漪抚完琴，魔帝注意到他的不适）
魔帝：折岚护法，你怎么了？
折岚（声音微弱）：我没事。
（虞漪不安，悲凄地看着他）
第六场
地：青天城书房
时：日
人：希浅忆，武贤雪，项御羽，顾世倾，昆飞雪，木朽
（顾世倾无精打采地趴在书桌上）
（希浅忆，武贤雪，项御羽在一边认真地看书）
（昆飞雪一来就坐在箫景云的座位上）
顾世倾（指她）：诶，昆飞雪，你为什么坐大师兄的位置？
昆飞雪（气她）：我喜欢坐，你管得着嘛？
顾世倾：你——（气塞）
（希浅忆，武贤雪，项御羽看了之后都很无语）
（旁边的几个女弟子开始嘀咕起来）
女弟子甲：诶诶，你听说了吗，昨天昆飞雪去找大师兄研讨剑术，两人在经阁里呆了整整一夜。
（希浅忆，武贤雪，顾世倾，项御羽听了大惊）
女弟子乙：真的假的？大师兄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女弟子丙：谁知道呢！男人嘛，都一个样。
（武贤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昆飞雪无所谓）
（木朽从前门而来，一到台上，一手拍在桌子上）
木朽：嘀嘀咕咕的干什么。上课。
（弟子回归正座上课，谁的脸色都不好看）
第七场
地：弟子休憩室
时：日
人：希浅忆，箫景云，武贤雪，项御羽，顾世倾
武贤雪（一手拍在桌子上）：我决定以后都不理大师兄了。
（希浅忆坐在她旁边，项御羽倚靠在一根木柱上，顾世倾气躁地来回走动）
希浅忆：贤雪姐姐，你别生气，说不定是那些女弟子谣传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呢。
（顾世倾也来安慰她）
顾世倾：对啊对啊，贤雪，我们还是不要误解大师兄了，他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武贤雪：那你说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居然跟昆飞雪在经阁呆了一夜，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他堂堂青天城的大弟子，就那么没有节操吗？
希浅忆（有点不解地看着她）：贤雪姐姐，你平时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啊！怎么一到大师兄的事，你就变得不一样了呢？
（武贤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武贤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听到他和飞雪在一起，我就很不舒服，就会莫名其妙地生气。
顾世倾（替她开窍）：这不是莫名其妙，你啊！是喜欢大师兄了。
武贤雪（懵懂）：喜欢？喜欢他我为什么要生气？
顾世倾：你这叫做吃醋。
武贤雪：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是巫族后裔，生来对这世间一直是迷蒙状态。我听不懂你们说的很多事情。
希浅忆（挠挠头）：我也不听不懂啊！我之前也对大哥哥发过脾气，但我一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生气，总觉得心里好难受，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心痛。
顾世倾（哀叹）：哎呀！亏你们两个还是血统不凡的人，对人类的情感居然一无所知。
项御羽：世倾，你为什么会懂那么多？
顾世倾：因为我是人啊！我当然懂了。
希浅忆（叹）：当人真好，还能懂那么多。
（顾世倾彻底无语，一头栽在桌上）
第八场
地：太渊殿前桃花树下
时：夜
人：希浅忆，天玉渊
（天玉渊在花树下摆了两个酒杯）
（希浅忆一回来就看见他放在石桌上的酒壶）
希浅忆（向他走去）：师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
天玉渊（看着她）：正好你来了，可以两个人一起喝。
（希浅忆笑着坐下，天玉渊给她斟酒）
希浅忆：师父，贤雪对大师兄很生气，世倾说她是在吃飞雪的醋，可我不明白，吃醋跟生气有什么关系。
（天玉渊斟酒的手顿了顿，随之如常，把斟好的酒给她）
天玉渊：吃醋啊！是每个女孩子都有的情绪，当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很生气，这个啊就叫做吃醋。
希浅忆（摇摇头）：我还是听不懂，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就不能和别人在一起？大家都是朋友，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玩？
天玉渊（笑了笑）：你理解不了也没关系。等哪一天你也为战君吃醋，你就会明白世倾所说的吃醋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了。
（希浅忆饮下了一杯酒）
希浅忆：我才不要为大哥哥吃醋呢，他这六年来都没有和我在一起，他一直和折岚护法他们在一起，我也没有吃他们的醋啊！
（天玉渊噗嗤的一下笑了出来）
天玉渊：是是，你没有吃醋，小忆永远都不会吃醋。
希浅忆：嗯！（与他干下一杯）
第九场
地：魔宫前
时：夜
人：折岚，虞漪，虞霖
（折岚徘徊在魔宫前不肯离去）
（虞漪在离他几里远的看着他，正要上前，手却被虞霖拉住）
虞霖：虞漪，你为何要对他如此执着？三世了，难道还不够吗？
虞漪：姐姐，你不懂，我不知道我这三世是怎么过来的，我拼尽一切就是为了要再见他一面，现在他就在我面前，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见他？
虞霖（泪盈眼眶）：虞漪，你醒醒吧，你不能和他在一起的，如今的你全靠幻天琴的力量续命，待力量竭尽灯枯之时，你也会跟着殒命。他忘记你不是很好吗，他记不起你他就不会痛苦。你也希望他快乐不是吗？
虞漪（恸泣）：姐姐，你说的我都懂，可我真的很想见他，你让我见见他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姐姐。（语音虚弱）
虞霖：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还要去见他。
（折岚忽地趔倒在地，用手紧捂住心口，心翻天覆地地疼）
（虞漪见状，挣开虞霖的手，向他跑去）
虞漪（在他身旁蹲下身）：折岚，折岚你怎么了？
折岚（看着她，面色苍白）：是你！（握住她的手）我以前见过你吗？我与你可曾认识？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虞漪愣了一下，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虞漪：我们……不曾认识，不然，你怎么会不记得我呢。
折岚（失笑）：也对，我怎么会和你认识呢，自我有记忆起，我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不天城，我怎么可能来过这儿呢。（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虞漪望着他的背影，悲戚地哭着）
第十场
地：不天城城门
时：日
人：战君卿，星钥，折岚
（星钥不安地在门前转悠）
星钥：这都十天了，折岚怎么还不回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正心焦着，抬眼看见折岚面目呆滞地走来）
星钥（上前）：折岚你终于回来了，你都走了十天了，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折岚（看着他问）：你们为什么要担心我？
星钥（察觉到自己说漏了什么）：呃……这个？（话锋转移）哎呀反正你回来就好了。
（折岚看了他好一会儿，起步进城）
（星钥正要去追，侧眼看见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战君卿）
星钥：陛下！
（战君卿只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