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有个人爱你很久
和应许关系的变化来得太突然了,昨天他们之间还有着那层若隐若现的暧昧面纱, 今朝, 她轻轻掀起那面纱的一角,接着就被他一把抓起, 掀开,毫无遮掩。
她只是无意触摸, 而他, 好似伺机已久了。
他们这算是,确定关系了,但两人之间还是和以前没太大的变化, 因为都一起住了这么久了, 也都熟悉了彼此。
要非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大概就是应许对她……变得客气了一点。
这好像是他在别扭,渐渐她也被感染得不自在, 那么总体来说, 他们都还没有适应好他们这段关系的转变。
唉,也算正常了, 都怪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那什么风。
丁一脸上消了肿,但还积着淤青, 但今天过来一脸的喜气洋洋。
他还敢过来?
孟姝耳实在不解。
丁一这次来是喜提新车的, 看来应许事后给他道了歉,也算待他不薄了。
丁一在这十几辆豪车之间徘徊,对每一辆都爱不释手, 两眼放光。
应许只丢下一句:“慢慢看,喜欢哪辆来告诉我。”就先回屋里了。
“这是他给你的补偿?”孟姝耳问丁一。
“不啊。”丁一摇头,只顾看车,“我哥说这是奖励,我也不懂,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也只有孟姝耳懂,为什么是奖励。
丁一美滋滋地把一辆兰博基尼开走了,孟姝耳想留他吃顿饭,被一口拒绝,他已迫不及待地开走拉风的新跑车去遛街,脸上还未好全的伤也阻挡不了他迫切装X的心情。
应许就这么损失了一辆几百万的豪车,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雷诺好像该洗澡了。”孟姝耳正看着他的时候,他好像知道她在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他特有的腼腆,突然说道。
孟姝耳问:“去宠物店洗吗?”
“都好,你决定吧。”
现在变得是真的很好说话。
孟姝耳笑了下,说:“那就出去洗吧,刚好也到中午了,待会儿我们刚好可以在外面吃点。”
“好。”
*
开车来到了离家不远的宠物店,把雷诺留在店里慢慢洗着,孟姝耳和应许去了附近的一家必胜客。
点的是番茄虾酱意面,一份芝士培根披萨和两杯冷饮。
这杯加了冰的清雅卡曼橘茶,孟姝耳喝到一半,突然感到小腹涌现出一股酸胀感,作为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女性,她对这个预兆再熟悉不过。
和应许说了一声,她就迅速地去了卫生间。
孟姝耳经期总不算特别准时,每个月早几天晚几天都是常有的事,安全起见,她的每个包里都会放一两片卫生巾以防万一。
要命的是,刚才把包忘到车里了。
必胜客的卫生间里只有抽纸,不会为客人准备这种生理用品,现在她非常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去海底捞?
在隔间里默默坐等了一会儿,都不见有人过来,没办法,孟姝耳只好打电话给应许求助。
手机贴到耳边,犹豫了会儿又放下了。
刚确定关系就碰到这种事,怎么说都是不好意思的。
而且现在雷诺也不在他身边,让他帮忙,怎么说也不太方便。
正纠结着呢,应许的电话首先打来了。
劈头盖脸地就问她:“你又掉里面了?”
她进来的是久了点儿。
孟姝耳听了想笑,这一来,自然而然地把话说出口:“应许,我现在有点麻烦,出不去了。”
“怎么了?”
“就是……”孟姝耳为难地抿了下唇,说:“我大姨妈来看我了。”
应许沉默下来。
孟姝耳弯腰架在大腿上,苦笑着捂住脸。
应许对女人的这点事还是了解的,问她:“我到哪里去帮你买?”
“不用买,车里就有。”
她又恍然大悟道:“对了,你问一下店里的女服务员,看她们有没有,帮我借一片……”
“好。”
挂了电话,孟姝耳在厕所里静等了几分钟,终于等来了开门声。
一道很礼貌的女声在问:“请问孟小姐在里面吗?”
“在的。”孟姝耳连忙出声。
“您男朋友让我把这个给您送来。”
必胜客的女服务员从门缝下把卫生巾递过来,孟姝耳道了声谢,穿好衣服,洗了手出来。
应许倚在墙边等着她。
孟姝耳摸了摸脸,问:“你吃完了?”
“嗯。”
“我也不吃了,买单回家吧。”
雷诺不在,孟姝耳便代替了它的工作,搀上应许的胳膊替他引路。
结完账出了必胜客,太阳暖暖地晒下来,四周都亮亮堂堂的,当着日头,孟姝耳眯起眼睛,把应许往车边带。
臂弯里的胳膊动了几下,挣脱她的搀扶,孟姝耳不解地往下看,见到他的手臂垂下来,顺势,掌心包住住她的手。
孟姝耳转回头,两人都还么说话,相贴的皮肤,温度交换,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手上了。
第一次牵手,好不自在。
孟姝耳正想找话说,身边这人声音就幽幽响起了:“平常雷诺就是这样帮我带路,你做得比它好,值得表扬。”
孟姝耳扭头,“你什么意思?”
应许耸耸肩,唇边挂着一丝笑,“没什么意思啊。”
“你说我是狗?”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觉得。”
气得孟姝耳一拳打在他臂上,却让他笑得更开怀。
不久在餐厅内的小尴尬,还有现在手牵着手的小羞涩,即刻,通通烟消云散。
*
接了雷诺回来,回到家就过了一点了,到了应许睡午觉的时间。
他每天都会睡午觉,一般是半小时到一小时,经常就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就睡着了,这是他午睡专属场所。
今天孟姝耳要做大扫除,就把他赶到楼上睡。
应许不太愿意起身,窝在沙发里低声说:“你不舒服就歇着吧,改天再做。”
孟姝耳摊摊手,说:“我没有不舒服啊。”
体质的原因,她每次来生理期,身体都不会感到不适,脾气情绪也没半点变化,这一点和别的女孩们一到经期就痛苦得死去活来的特征大相径庭。
应许不再说什么,起身准备到楼上。
孟姝耳又说:“对了,我待会儿要拆洗你房间的被褥,你到客房去睡。”
现在她说什么应许都听,依着她的话到客房睡去了。
孟姝耳把要洗的衣物塞进洗衣机,又开始擦桌子擦地,雷诺躺在被拖得光亮的地板上玩球,等孟姝耳忙完屋子里的一切,晒在阳台的衣物和床单也都半干了。
她到阳台上收起已经晾干的一些衣物,见到夕阳像块融化了的橙子糖正缓缓流进树梢,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都到傍晚了,也才感觉到操持完家务后的劳累。
应许好像还没醒。
孟姝耳觉得奇怪,到上面去看看。
不开灯的房间里光线暗沉,床上的人睡得正香。
他还真能睡。
孟姝耳轻轻蹲坐在床边,小声说:“起床了,都快六点了。”
应许呼吸平缓,一点动静都没有。
孟姝耳无奈地笑笑,凑近些想把他晃醒,余光瞥见床头的一瓶褪黑素,顿时傻眼了。
这瓶褪黑素是她不久前放这儿的,那晚辗转反侧地失眠,干脆换个房间睡,还把褪黑素带了过来,吃了两颗就放到床头了。
这款褪黑素是软糖样式的,吃起来还有股甜甜的橘子味,最容易被小孩当成糖果来吃,瞎子看不到瓶子上的说明,和无知的小孩没什么两样。
孟姝耳紧张地拿起瓶子观察,里头的容量比她印象中的少了好些,粗粗计量,应该至少有六七颗。
她快吓疯了。
这下可该怎么办?
孟姝耳扔掉瓶子,手足无措地跪在床边。
应许现在的睡相死沉沉的。
她颤着手去感受他的呼吸,呼吸还算平缓,孟姝耳冷静下来,犹豫要不要打120。
她先在百度上输入问题,竟然一下跳出好几条她要搜索的:褪黑素食用过量会不会死。
翻看下来,医生的各种解答好坏不一。
褪黑素本就是人体大脑正常分泌出来的物质,任何人都没有解答出来直接的坏处,但各种“不宜多食”“最好不要”的字眼,让孟姝耳觉得应许现在半条命都快没了。
她想立即叫来120把他抬到医院去洗胃,不过这都几个小时过去了,那几颗软糖早就被消化的无影无踪了。
孟姝耳又给她一个现在当了医生的高中同学打电话。
同学云淡风轻地告诉她,没事,让他好好睡一觉,起来多喝点水就行了。
这个男生上学的时候为人就比较靠谱,他的话孟姝耳愿意相信,她想起自己有时实在睡不着,也会加大剂量食用,多吃几颗,只在起床后感到有些头晕,但半天也就过去了。
孟姝耳渐渐安下心,守在应许身旁等着。
这一觉,他竟跨越两天,睡了整整24个小时。
期间孟姝耳早就没了耐心,给他应许爸妈打了电话,还叫了家庭医生来,应许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也是经历了一系列诊脉、翻眼皮、看舌头的医疗过程。
但他就是醒不过来。
他爸妈也还是跟他上次发烧时那样心大,反过来安慰孟姝耳,让她再等等,两人就离开去看话剧了。
又到昨天的这个时候,看着床上应许死了一般的样子,她趴在床边抽泣起来,肩膀颤颤的,脸埋在被子上,压在脸下的布料被她哭得都湿透了。
一只温热的手掌缓缓落在她后脑勺上,孟姝耳哭声一滞,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应许睁开了眼,脖子侧向她这边,脸上还盖着层遣不散的浓浓睡意。
“哭什么?”
声音又低又哑的,又轻又慢,又有无限的温柔。
孟姝耳嘴巴一咧,“呜”得一声又哭了出来。
她带着满脸的泪,猛地一纵身朝应许扑过去。
应许闷哼一声,才刚撑起来半个身子就又被压到了床上。孟姝耳紧紧压着他、抱着他,脸埋在他脖子里又哭起来了。
“呜呜呜你可算醒了,你可吓死我了!我都以为你死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