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国师
被奉为上宾的两人在觥筹交错中玩的可不乐呵,药烛也终于能够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好好看看这异世的景色了。
说实话,自从来到这里她就一直保持在得过且过的心态,虽然说高举着干掉原著男女主自己好逍遥自在的大旗晃晃悠悠的也走到了现在,但她没有哪一天是高兴的。
也可能是因为未曾谋面的男女主,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被封印了的妖力。
这回好了,替男女主养的白眼狼也跟人跑了,自己的妖力也被近在咫尺的戈刑威胁的死死的。
戈刑算什么东西啊死都死了,只剩下一副被人控制的悲哀的躯壳,她只是不舍得小川哭而已,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又一杯酒递了过来,药烛看都不看的往嘴里喝,以前公司应酬的时候她最讨厌喝酒了,现在变成妖怪以后倒是千杯不醉,闻着这烈酒也只是飘着淡淡的果香。
呵呵,要说穿越变成了妖怪,她怕的最可怜的妖怪了吧,拥有这最强大的实力和最古老的血脉,却东躲西藏,每天战战兢兢的过着日子。
“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药烛心累是叹了口气,不由喃喃道,一旁瞅着热闹过来给他敬酒的贵公子杨凌裕听闻她的嘟囔顿了一下,心道:像仙子这样的逍遥快活的姑娘愁日子苦作甚?难道是招待不周?
心想着,就又唤来了更多含羞带怯的侍女珍馐美酒的侍候着,药烛发觉有人盯着自己猛得回头一看,身后悄无一人,只有一个金丝绣制的精美屏风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
觉得自己大惊小怪,药烛继续回头豪饮,却不知屏风旁边的船壁上,一个头戴金冠身着紫袍的男人正默默的贴在上面,修长的胡髯几乎遮盖住他渐露疯狂的表情。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
拐角正有一队侍卫巡逻过来,眉眼间肃穆带着杀气,他们一齐朝男人行李低声道,“国师!”
国师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现在是私底下的小聚,不用特意给他行礼。
这一言一语间,充斥着浓浓的高高在上,的确,他比谁都更有资格享受整个国家的礼遇,毕竟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救国家与危难之时。
但是,如果他不想着谋朝篡位的话,一定也是能够受得住这个国家自此以后对他前年的礼遇的。
可是,在罗治眼里,这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把药烛牢牢抓在手里,他就能不死不灭万古长青。他的师傅可是已经算计她好久了,只是上次失手,拼尽全力也只降下了封印,这次落到他手里……
他可不会像师傅那样打无准备之仗!
侍女端着茶盘盛着美酒罗群款款的走过来,正巧他一眼瞅到了在人群中殷勤侍奉药烛的杨凌裕。
目光一凌,嘴唇一抿国师怒不可遏道,“这个没用的东西!”
唤来那盛了美酒的侍女,让她赶紧把杨凌裕叫过来。
侍女领命,在心中不由叹息,杨公子又惹国师生气了,他做的所有事情在国师眼里好像都不尽人意呢。
杨凌裕接了国师的命令抬头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远的药烛,眼里满是不舍,但是师令大于天,而且师傅每次都是商议重要的事情呢。
照着国师的吩咐,杨凌裕出船舱绕了一圈吹了一会儿风以后才来找他的。
此时的国师已经按捺下自己心下的激动,谆谆诱导杨凌裕去发现龙船内的秘密。
杨凌裕遵旨看向船舱,他……并未看出什么不妥,太子在,两位上宾也在。
国师胸口哽上来一口气,让他细看,杨凌裕第二次表示并无不妥。
无奈,国师心想着大局为重,轻飘飘的挥了下袖子,只是差点打在杨凌裕脸上。
杨凌裕敢怒不敢言,悄悄往后挪了两遍,离国师更远了些。
国师现在已经无暇顾及杨凌裕这些小动作了,他让杨凌裕再去看一遍船舱,这次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家师傅一副凝重的样子了。
船舱里那两个混吃混喝的人是谁?有什么资格成为他们的上宾?
国师威严低喝道,“这下子看清楚了吗?”
杨凌裕低头听从教诲,“是的,看清楚了。”
国师也不和他兜圈子了,给了他一副玉镯,“现在船舱里的所有人都已经被迷惑了,你尽量把这个手镯送给药烛让她戴着。”
杨凌裕恭恭敬敬的接过翡玉手镯,这个手镯温润异常,羊脂似的玉镯里稍稍泛起乳黄色,里面没有一丝杂质,细腻光亮到让人爱不释手。
杨凌裕的脑袋里忽然迸出一个念头,他想,若是仙女戴一定好看极了,这传世的美玉戴在她手上也一定夺不走她的美艳分毫。
心里的念头只一闪而过,只是国师已经走远了,杨凌裕心里呢喃着,师傅刚才好像说她名为药烛?
穿过气氛莫名高涨的人群,杨凌裕心里拐过一百八十个弯,计算着怎样才能把玉镯送到药烛手上,心上却是暗生了情愫,怎么都没有办法想清楚该怎样送到药烛手上。
远远的连云霁就注意到了他,琥珀色的眼睛在他亦步亦趋的走到药烛跟前时就危险的眯了起来。
就当杨凌裕快走到药烛跟前的时候,一个已经变成醉鬼的顽固子弟攀上了他,他指着杨凌裕嘴里吐着酒气道,“你是不是想勾引我仙女啊……上次你给我小妾一个玉镯子她就跟你跑了,你你……”
“你起开。”杨凌裕表演着同样的醉酒模样,一下子摔倒药烛跟前,当然他保护着胸口的玉镯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你那小妾?你记错了……那明明是李家公子勾引走的,我的玉镯可只送给我的心上人。”
两朵红晕适时怕是杨凌裕的脸颊,他连滚带爬的行进到药烛跟前,颤颤巍巍的用磕破的手拿出死死捂在胸口的玉镯递给药烛,“心上人,这可是我藏了半辈子的宝贝,只有你才能配得上它啊……”
……此话是真亦是假。
药烛懵住了,但是她眼睛也确确实实落在了杨凌裕手上的那只镯子上难以移开,真的是……很漂亮的一只镯子啊……
柔若无骨的素手轻轻拿捏上那只在烛光下映衬的极美的玉镯,时间一下子静了。
连云霁生气的干掉酒杯里的琼浆,他其实也有几分醉了,没有几步就走的药烛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药烛没有理他发神经,手不住流连在玉镯上,“我想要这个……你有没有差不多的换给他啊?”
连云霁莫名升上来一股怒气,“没有!”
药烛眨巴了两下眼睛,“你肯定有。”
“你非要这个?”
“嗯,我觉得我要是给他变个价的太不地道了。”
“那也不行,你没听他说这是送给心上人的吗?”
“心上人就心上人,大不了我给他变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出来。”
“那更不行……”我还想要呢。
急于阻止药烛,连云霁脱口而出,只是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真心。
原来自己已经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喜欢上药烛了。
心跳动的剧烈,连云霁急于掩饰,眼神却过于慌乱,好在药烛并未发现不妥。
大规模定身并不能持续太长时间,连云霁气急,一把把玉镯抢了过来,骨节分明的食指指向他的额头,道,“除。”
药烛愕然,“……这样不好吧。”
“这样很好!”
连云霁粗鲁地扯过药烛的手,在摸上药烛手的那一刻心不由自主的漏跳了一拍,视若无常的把玉镯轻轻带在药烛的手上,不敢去看她。
药烛举起手臂对着光亮处仔细看着,心下也是悸动,连云霁刚刚给她戴玉镯的时候真的很认真,面容也好看得像是刀削斧刻。
连云霁真的不敢再看药烛,寻了个借口抱她离开龙船。
就在跃离龙船的那一刻,龙船里的人又活了过来,吵吵嚷嚷密密麻麻,他们好像从不知道有“上宾”来过……
只是杨凌裕的心兀地空了一块,他送出去了啊,还未来得及给她戴上。
夜晚的风更凉了,药烛往连云霁的怀里缩了缩。
连云霁不自觉的紧紧搂住她,给予她需要的任何温暖。
“我们就这样回去了吗?”药烛问。
她还没有去街市上看看呢,虽然人挤人脚碰脚,但是还是想去体验体验繁华的滋味,毕竟自从她来到这里就没怎么在人世间呆过了。
“不回去,那你还想去哪?”连云霁没好气的问,他现在还没有从刚刚的手镯事件中走出来。
药烛无辜地眨了两下眼睛,从怀里把玉镯掏出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拿到这个玉镯吗?”
“哼!”连云霁不语,重重的哼了一声掉过头去,傲娇极了。
药烛失笑,素手依然摩挲着玉镯不肯放手,就在连云霁心中的醋劲快要达到顶峰的时候药烛猛得捏紧了玉镯有些许瑕疵的地方。
一丝微不可查的痛呼从玉镯传出,让人不禁以为这是一只濒死的小兽,而不是一件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