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番外四:聊赠一枝春60
也许是母亲说的吧。
“夏月,我来帮忙吧。”鼬走进厨房。
“好啊,那先把米淘了,放进电饭煲。”夏月不跟他客气,爽快地吩咐,“再有空的话,帮我把青菜洗了吧。”
鼬小时候也帮母亲做过这些,后来上了大学,家务活就交给了弟弟作为锻炼。都是简单的工作,他默默地做着,不时看一眼夏月。她唇角一直带着浅浅的弧度,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我打算做番茄烩火腿豆腐,还有青菜煎蛋汤。冰箱里还有水果,可以做餐后甜品。两个人的话,这样应该够了吧?”她一边切火腿,一边问。
“嗯,够了。”他顿了顿,“对了,夏月,我的比赛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就不会和之前一样忙碌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暑假还剩一周多,有什么打算?”
“接下来……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应该会休息一下。”
沉默。
“那个……”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他们都一愣,面面相觑,最后夏月先笑了,问:“怎么了?”
电饭煲的开关已经打开,流水正细细冲刷鼬手里的青菜。他稍稍一清嗓子,才说:“之前提到过附近那家很有名的咖啡馆,夏月想去吗?”
“嗯,好啊。”
她将番茄煸炒出汁,又放了火腿丁进去,焖烧片刻后,再加入豆腐丁。接着,她磕了两个鸡蛋,和打蛋器一起塞给鼬,笑眯眯地让他打发鸡蛋。
鼬很认真地照做了。
等她将鸡蛋倒进油锅,煎得满室香味,又加了水和调料熬汤,鼬总算忍不住,问:“刚才夏月想说什么?”
“嗯?什么?”
她侧过头,眼神无辜,笑意却闪亮。一定是故意的。可是……
可是,这样也很可爱。
鼬忽然抬起手,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却没动。
“有一粒葱。”他镇定地说。
她又笑起来。她总是很容易笑,微笑、狡黠地笑、开心地大笑,空气都像变得更轻,快活地围绕着她。
“我是想说,这周末有一部想看的电影上映。如果鼬有空,可以陪我去看吗?”
他感觉心里有“咕嘟咕嘟”的声音,就像苏打水里的气泡,飘飘然地接连爆开。
“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还是沉稳冷静,“一起去吧。”
“那么,先喝咖啡,再去看电影?”
“好。”
【母亲:鼬,我们已经到北海道这边的旅馆了。你带钥匙了吧?】
【Itachi:是的,请不用担心。】
【母亲:那就好。冰箱里有做好的饭菜,记得自己热一下哦。】
【Itachi:好的。】
周末上映的电影是《大侦探皮卡丘》。新宿的商业街向来繁华,周末更是人来人往。夏月穿了另一件皮卡丘的T恤,配牛仔裙,脚踩帆布鞋,扎高马尾,戴一顶鸭舌帽,背双肩包,一副女中学生的打扮,却又戴了两个闪亮的圆圈大耳环。
鼬也穿了素色的卫衣,配牛仔裤,背一个黑色的双肩包。
“好,今天的搭配主题是‘不良’!”夏月兴致勃勃地宣布。
鼬看看她,说:“没有这么可爱的不良。”
“咦,刚刚我是被人夸了吗?”
鼬不说话,只是唇角微妙地上扬些许。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纸盒,递给她。
“礼物。”他说,“感谢上一次夏月收留我。”
“哇,‘收留’,这个词用得好可怜。”夏月笑得眯起眼睛,接过礼物,“我可以现在拆开吗?”
“当然。”
“我看看……啊,是皮卡丘!我是想买这款钢笔,鼬你怎么知道!”
她要是有皮卡丘的尾巴,此时一定高兴地竖起来,说不准还要晃来晃去。合作款钢笔配了一个精灵球模样的笔插,拼起来以后就宛如把皮卡丘发射出来一样。
夏月戳了戳小小的皮卡丘,小心地收好礼物,放进自己的背包。
“我很喜欢。”她说,“谢谢,鼬。”
那天的电影讲了什么?鼬记的不是很清楚。他对电影不太感兴趣。关于那一天,他所记得的只是夏月开心的笑容,还有她说话时清澈柔和的声音。电影结束后,她买了个侦探形象的皮卡丘抱在怀里,还贪凉想吃冰淇淋,被他以她会胃痛为由拒绝了。她就扁嘴看他,一直看到他心软,无奈妥协说,只能吃一球冰淇淋。
“对了,鼬,你平时会去图书馆自习吗?”
“我经常去图书馆。夏月要一起吗?”
“嗯,想去。语言学校的课业还挺轻松的,我打算提前学习经济学的课程。”
“那么,就一起吧。如果有不懂的地方,也许我能帮上忙。”
她又笑起来。
“当然啦,我相信你。鼬是天才嘛。”她戏谑地说,还按中国人的礼节,抱拳做了个揖,“请多指教,鼬老师。”
“……淘气。”
他拍了拍她的头,力道很轻。
“今后都一起吧。”他温柔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鼬的家人旁观得都快笑死了。
#我家那个表面八风不动内心小剧场一个接一个的傻儿子/哥哥#
第48章 AU·隔壁那个TA(5)
咚。咚。咚。咚。
规律的声音,因为太过规律而不免显得单调乏味。但练习的人依旧全神贯注,准确地挥动每一下球拍。
“鼬,来对练吧!”
鼬挥出最后一下球拍,拿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运动量太大,止汗带也湿透了,最后还是要拿毛巾才行。
“来了。”他说。
叫他的人是止水。止水是他的远房堂兄,目前是东大法学部三年级生,也是网球部的部长。他性格阳光健谈,为人正派,成绩好,运动强,还是学生会干事,在学校里人气很高。
鼬把止水当亲哥哥看待。
他们打了一局单人赛,双方都没有使出全力,更多是保持手感。球场边有一些女生围观,时不时还有人勇敢地叫一声“鼬,加油”或者“止水,加油”。虽然有点吵,但鼬也明白她们并无恶意。
“鼬,加油!”
啪嗒。
鼬的球接空了。
虽然是一记角度刁钻的回击,但也还没到他无法接住的地步。之所以漏掉,是因为他分神了。
鼬站直身体,往球场边的人群里看去。在一众成群结队的女生里,那个落单的身影非常显眼。她扒在球网边,对他挥手,脸上似乎带着笑,一点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
正好这局单人赛也结束了。裁判宣布止水获胜,而后那位前辈就走过来,拍了一下鼬的肩。
“怎么了,鼬,刚才那一球你不该接不到啊。”止水看了看人群,“咦,那个好像是……那就是这段时间总和你在一起的学妹吧?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鼬说。
止水笑起来:“怎么,还不是啊?能让我们法学部的天才美少年、明日之星宇智波鼬暗恋这么久,却迟迟不敢行动,那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学妹。我记得,是叫夏月吧?”
鼬很不自在,有些别扭地挣脱了止水的手。
“我去看看她。”
他走到球场边。在一众女生闪亮的目光里,他径直来到夏月面前,问:“怎么来这边了?等很久了吗?”
“才刚到。今天下课早,就来看看网球部的活动。”夏月抿唇而笑,“鼬打球也很厉害嘛。”
“止水哥更厉害……就是刚才我的对手。”鼬按捺住被她夸赞的开心,告诫自己不要太得意,却仍露出个浅淡的笑,“夏月,稍等一下,我换了衣服就出来。”
她点头,模样看着乖巧又可爱。认识越久,鼬眼里的夏月就越可爱。
鼬走了几步,又回头,看见她在和自己挥手。他觉得自己有点傻,明明等会儿就会再见了,现在为什么一副即将告别似的依依难舍?可心中的不舍是真实存在的,无法被否认。
更衣室里。
鼬飞快地冲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背上网球拍,正打算离开时,却听见有人叫他。
“喂,鼬。”
是出云天马。他19岁,和鼬同级,从前还当过一年高中同学,现在是理学的学生。出云的家族主要经营家用电器,和鼬家里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因此两人也算认识多年。但鼬很清楚,天马一直很讨厌他。
资质平庸的大少爷,自幼就听闻父亲朋友家的天才少年之名,却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挣脱那无处不在的阴影,因此选择憎恨上他,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天马啊。有什么事?”鼬冷淡地问。天马时不时会来挑衅,虽然不会真的惹出什么麻烦,但也有些让人心烦;何况鼬现在急着离开,就看他更不顺眼。
“哼,明明只是个15岁的小鬼,却敬语都不用……不过,这回不是来跟你计较这个的。”天马阴阳怪气,扯了扯嘴角,“我妹妹雪乃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辜负泉,就让你好看。”
从前鼬觉得出云天马兄妹只是资质平平,又不够有自知之明,现在他怀疑对方可能脑子有点毛病。
出云雪乃是天马的亲妹妹,和鼬当过一年多的初中同学。至于天马提到的“泉”,应该是指川本泉,也是鼬的初中同学。鼬6岁读小学,10岁小学毕业,花两年读完初中,又花两年读完高中。
对于过去的同学,鼬的记忆不多,更谈不上深厚的同学情谊。出云家的兄妹他熟悉一些,川本泉是出云雪乃的闺蜜,初中的时候曾和他当过同桌,因此也多一些交集。
但是,什么叫“辜负泉”?又关出云雪乃什么事?
“莫名其妙。”鼬扔下这句话,扭头就走。
“鼬,你喜欢的那家伙,是中国来的留学生吧?富岳先生会允许你和外国人谈恋爱,甚至娶一个外国女人吗?”
出云天马在背后幸灾乐祸地说。
“天才又怎么样,还不是要靠家族荫蔽?真以为凭借一点才能,就可以随心所欲?”天马说得很恶毒,但再恶毒也掩盖不住背后深深的嫉妒,“你和你喜欢的那个人,不会有好下场的,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