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番外四:聊赠一枝春48
这清澈舒缓的声音含着笑,轻易抚平了他的困惑。鼬又是一怔,才发现夏月一直注视着他,那轻松自如的神态似乎说明,她一眼就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第三次出现了——那种微妙的情绪。鼬无法再忽略直觉的异样,暗中审视着这个有些莫名的女孩子。
对了,听说卡卡西先生才退出暗部不久,而他和夏月看着很熟络……
他心里一动。难道……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适宜在户外读书。不过,也该回去吃午饭了。”夏月站起身,很自在地伸了个懒腰,“鼬君,如果你也要回族地的话,介意我们同路吗?”
她的影子和书店屋檐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被阳光推着延伸到了他脚下。这优哉游哉、温暖笃定的气质,就像木叶的阳光一样令人怀念。拥有这样特质的人,即便不是唯一,应该也不能说随处可见吧?
“当然,我并不介意。”他能感到唇角的些许上扬,那源自身体里一种隐秘流淌的喜悦,“那我们这就出发吧,夏月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不再写番外结果还是没忍住,脸真疼【捂住脸
果然还是舍不得鼬,那么再写一点。
背景可以看成AU,设定是四代火影重生,节点在三战结束后,从源头上搞掉了火影的主线剧情(不过土哥还是杯具了……),所以众人只需要好好生活就OK,一切都有金色闪光费心打算【喂!
第39章 WHAT IF·四代目重生(2)
“为什么夏月同学会改姓宇智波?”
“这个嘛……第一反应,应该是结婚之类的吧,比如我和一个宇智波结婚了?”
鼬脚步一顿。
“噗——开玩笑的。别紧张,鼬君。”
“……不,我没什么好紧张的。”
他的步伐重新稳定下来,余光却看见她一脸笑意,目光清凉柔润,如夏夜清风。忽然地,他生出一丝羞赧。这一定是因为他刚才的表现太有失一个上忍的水准和器量了。
“其实,我的母亲原本就是宇智波的族人。年幼时父母离婚,我跟着父亲搬出族地居住。后来父亲因病去世,我又获得了写轮眼,族长便问我是否愿意改回宇智波的姓氏。这是发生在鼬君离开木叶后的事。难得有可以让鼬君吃惊的消息,忍不住就拿来开玩笑了,希望没有冒犯到鼬君。”
“哪里,并不会。”
等她又是轻笑出声,鼬才发现自己刚才回答得太快了,简直有迫不及待的嫌疑。心中那丝羞赧更深重起来。
他暗暗提了一口气,本就笔直的脊背挺得更直了些,声音也刻意放沉一些,这样才显得举止自若、稳重镇定。但随后,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感觉耳朵都快在瞬间烧起来了。
有点丢脸……幸好她没有发觉。应该没有发觉吧?鼬不自禁地悄悄观察她,却只看到她优美干净的面容,还有眼里深深的海蓝,蓝得浓丽,只需要一眼就会印入心间。
原来她的眼睛是这样的颜色。
“鼬君,现在是回村后第一次去见家人吗?”
“是的,最初的几天在处理手续上的事,等保密命令撤销了,才可以公布自己的身份。”
“果然是这样吗……这么说,之前鼬君就一个人悄悄住在村里了?”
“是这样的。”
她陷入沉默,唇边的笑意变得很浅,几近于没有了。
“夏月同学?”
“啊,没有……只是想说,辛苦你了,鼬君。就是因为存在鼬君这样的忍者,才有木叶的和平。”她说出了和火影一样的话,直视着他,眼神温暖真诚,“能等到你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心跳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放缓,回归正常?他不知道。好几个悄然的深呼吸也无法调整血液的快速流动。最后,他只能简单地说一句:“谢谢,夏月同学。”
这句话是不是太过单调无趣了?她却在听过后再次展颜一笑。
他微微侧过头,不再看她,只轻轻按了一下心脏的部位。
族地门口,已经有人在等他。父亲、母亲、弟弟佐助,竟都站在随风招摇的门帘边,像是在等谁——是等他吗?印象中严厉而高大的父亲,现在看起来也并没有那样高大;母亲似乎没什么改变,还是年轻貌美,注视他时满含喜悦;弟弟的变化要大许多,再也不是那个黏着他的小团子了,而长成了神色骄傲的少年。从护额来看,弟弟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了。
鼬张了张口,第一声竟然没能发出来。他必须深呼吸几次,才能顺利地叫出五年未能说出的称呼。
“父亲,母亲,还有佐助……我回来了。”
母亲潸然泪下;父亲也红着眼睛,拍着他的肩,几次想说什么又咽下,最后只是反复说“好小子,回来就好”。弟弟仔细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等他想去摸一摸弟弟的头,少年才别扭地说“哥哥又把我当小孩子”。他被逗笑了,想也没想就戳了弟弟的额头,结果兄弟俩都愣了愣,最后相视一笑。那种陌生感瞬间消失了。
四周来回的还有许多族人,他们看着他,有的出声恭喜族长一家团聚,有的大声说“鼬真是我们宇智波一族的骄傲”。自然也有小声说些阴阳怪气闲话的、面露不屑的,但他们并不被鼬放在眼里。
相见的激动略略平静过后,家人们就注意到了在一旁等待的夏月。
“夏月来了啊。”富岳招呼说。
“啊,夏月……真不好意思,看见鼬这孩子太激动了,一时什么都给忘了。”美琴也笑。
“夏月姐姐。”佐助只肯打一声招呼,就继续维持自己中二期的冷酷人设。
没想到家人都认识她,还很熟悉的模样。鼬心里先是吃惊,立即又有了些了悟。
“家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打算好好慰劳一下鼬。这孩子真是太苦了……夏月也一起来吧?”美琴笑着,却摁了摁眼角。
“说什么苦不苦的。一个出色的忍者就是该有这样的心性,何况还是我的儿子。”富岳瞪眼,却也对夏月点点头,语气是族长惯有的命令式,“夏月也来。鼬,这几年夏月做了不少,你要好好感谢人家。”
“富岳叔叔说什么呢,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随时厚着脸皮来蹭一蹭美琴阿姨做的美味饭菜而已……”
“年轻人志向远大是好事,可别把上一辈人当傻瓜。”富岳又一个瞪眼,真不愧他“凶眼富岳”的名号,“之前偷偷摸摸也就算了,现在官方文件都解密了,还要隐瞒什么?”
“有话回去再说,不要让人看笑话。”宇智波族长率先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父亲还是那个父亲,真是一点没变。鼬过去有些反感父亲的自以为是,因而在家中常常保持沉默,现在再面临同样的情景,却只是暗自好笑,还有些欣慰。没什么比“不变”更能安慰一个游子的了。
父亲走在最前面,他们在后面;母亲和弟弟走在中间,鼬自己在最左边,夏月在最右边。母亲记挂他的身体,絮絮地问一些话,弟弟不如小时候活泼,只偶尔插一两句嘴,但耳朵却明显一直竖着,很注意听哥哥的回答。
阳光安稳,族地平静,家人都在身边,说些没什么大用的关怀之语,不时发出几声笑。平淡到无聊的氛围,却让现时与过去渐渐重叠起来;他在父亲的粗声粗气中回忆起幼时学习火遁忍术的经历,在母亲的念叨中想起上学时被风吕敷细致包好的便当,还在幼弟的寡言少语里看见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又为了青少年别扭却不乏好奇的眼神而微笑。
“佐助长大了。”他说。
这句忽然发出的感慨让其他人愣了愣。母亲首先失笑,怜惜地看着他,说:“鼬才是,真的长大了。”
长大吗……如果将“成长”看作一个人蜕变的过程,那他并不认为现在的自己和过去有着本质的区别,也就没有“长大”一说。鼬不想反驳,就对母亲点点头。
他听到一阵轻轻的笑,比八月的清风更轻柔。隔了一小段距离,夏月正眨动睫毛,移开带笑的眼神,唇边的笑意却依旧明显。
母亲代替他问出了那个疑问:“夏月,怎么了?”
“抱歉,只是觉得……鼬君真是一个好孩子。”她笑盈盈的眼神又飘回来,在他身上一掠,蜻蜓点水般。
“是的是的,鼬是个好孩子,夏月也是这样认为的对吧?”母亲喜悦地回答。
“什么啊……哥哥和夏月姐姐明明差不多大吧?”佐助忙着维护兄长的威严。
母亲才恍然似地,又笑开了。夏月倒是始终含笑,听着他们的闲话,自己并不多说,却显得闲适又愉快。虽然她什么也没说,鼬却有一种直觉:刚才夏月的笑声和感叹,都是在调侃他自认成熟的心情。不过,这说到底也只是他的个人直觉,到底是不是真的?
“哥哥,哥哥——哥哥!”
“什么事,佐助?”
幼弟狐疑地看着他:“哥哥,你刚才是在看着夏月姐姐发呆吗?”
他呆了一下,一时竟想不到如何回答。这停顿惹来了母亲的笑声,以及别有意味的眼神。
“不。”一种古怪的好强心态驱使他吐出否定的话语,天生的自制力使他能够只看她一眼,就平静地移开目光,“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夏月同学似乎与父亲、母亲、佐助都十分熟悉。”
他自认这是一个得体而合理的回应,谁知道幼弟理解错了。他说:“哥哥是在警惕夏月姐姐?放心吧,夏月姐姐不是什么坏人,虽然看上去确实有些可疑……”
“佐助,说什么呢。”母亲嗔怪说。
“原来是在警惕我吗?”那一头的夏月也像恍然似地,沉吟说,“不过,也能够理解。鼬君的确是这样谨慎冷静的性格,所以才能成为优秀的忍者嘛。”
“没错,就是这样,哥哥说过忍者就是要随时保持警觉。”幼弟很高兴,大概回忆起了他们兄弟儿时的经历,“哥哥也默认了吧?”
并不是这样的——鼬没能说出这句话,反而还点点头,表现得稳重极了。实则他内心有些沮丧,还有些罕见的恼怒:心口不一的自己实在不能算一个优秀的忍者。可是,他到底是在慌张什么呢?他还没能够想清楚。
“不过,要说夏月的事啊……”
父母真正向他讲述夏月的事情,是在午饭吃过后。丰盛的饭菜被撤下,甜点又端上来;餐厅里全是烟火人间的气息。父亲和佐助都不喜欢甜食,各自捧了杯清茶,母亲一边将盛有三色团子的瓷碟放到他面前,一边笑说这是夏月改良的口味,内馅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