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9

　　“我很高兴你能来，说真的，学院里的姑娘太少了。”

　　红发女孩热情地揽着格洛瑞亚向餐厅方向走，抬手和镭射眼打了个招呼。

　　“嗨，你要去哪儿？”

　　“任务，”男孩沉声回答，他看向格洛瑞亚，“我很遗憾不能参加你的欢迎晚宴，玩得开心。”

　　他们注视着男孩消失在走廊拐角，不久后庄园上空响起机翼旋转声。

　　“你们经常出任务吗？”格洛瑞亚好奇地打量着那架飞机，“听起来很有意思。”

　　“有时，毕竟现在变种人的处境真的太糟糕了，”琴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走吧？大家还在餐厅里等着咱们呢。”

　　杰森沉默地看了几眼天空，跟在姑娘们后头走进餐厅。

　　他能感觉到自己正身处一个秘密之中，而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将他拦在那个秘密之外，仿佛只要他一靠近就会坠入深渊。

　　他在此之前从未想过有一天蝙蝠侠会将他逐出哥谭。

　　“你他妈的到底在想些什么？！”杰森质问，“哥谭是你的城市，但她也是【我的】城市！你不能这么对我！”

　　蝙蝠侠只是沉默着从蝙蝠车里拖出那个滑稽的登山包。

　　“去外头看看，杰森，”他并没有解释更多，“哥谭始终在这儿。”

　　什么“外出历练”，说得倒是挺好听的。

　　杰森翻出那个安睡小熊时——老天，蝙蝠居然还留着这个，他只觉得自己被真正扫地出门了。

　　街头的孩子哪儿不能活？他赌着口气跟着格洛瑞亚到达泽维尔学院，进入餐厅时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正面对着一个糟糕的问题。

　　——他是这个变种人学院里唯一的普通人类。

　　汉克正好脾气地模仿着“快乐的大脚板”哄小变种人开心，冰人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当一台人形制冰机，几个变种小孩挤成一团炫耀自己的变种能力。

　　杰森听见一阵风声，接着手臂被拍了一下。

　　银发的小变种人叽叽喳喳地向姐姐骄傲吹嘘。

　　“你看你看，”他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应该压低声音，“我刚刚跳起来拍到了他的手臂！”

　　红发女孩揉了揉弟弟的头发，猩红能量托着水杯送了过来。

　　整个屋子里都是颜色各异的能量，杰森听着他们讨论变种等级与能力强度，茫然得像个闯进巫师世界的麻瓜。

　　或许我也不应该在这儿？杰森想着，踟蹰地站在门口不知往哪儿走。

　　有谁小声说了句什么，接着整个餐厅的小变种人都开始悄悄打量这个突兀出现的普通人类。

　　杰森熟悉这种目光。

　　“他是谁？”“他来自哪儿？”

　　“他有什么目的？”“他有什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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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察且审视，好奇中夹杂刺探，杰森熟悉这种目光，当他作为韦恩家的幸运养子出现在社交场合。

　　他嗤笑一声，转头就走。

　　格洛瑞亚紧紧拽住了他。

　　餐厅中的嘈杂议论声在这一刻掀起浪潮。

　　“请问我的座位在哪儿？”格洛瑞亚恍若未觉，她紧紧握着杰森的手，“我想这是给我的欢迎晚宴？”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人类？”他听见有人问，“这儿是变种人学院。”

　　“人类不配进来，他们什么也不会！”

　　格洛瑞亚摇头笑了。

　　整个餐厅的暗影在此刻受到召唤，凝结而成的巨蟒亲昵爬上女孩肩头。

　　格洛瑞亚扯下围巾，标志性的变种人抑制项圈闪烁着阴冷的蓝光。

　　她在惊呼声中扫视全场，神情平静。

　　“我很高兴你们认识我，”格洛瑞亚微笑着举起杰森的手，“那么先来点掌声？”

　　议论的浪潮在这一刻拍碎于礁石之上。

　　小变种人们止住话头，你看我我看你地愣了半晌，掌声犹犹豫豫地响起。

　　“啪，啪，啪。”

　　响亮的掌声从背后传来。

　　格洛瑞亚挑眉望去，万磁王正鼓着掌走进餐厅，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我很高兴你们已经先一步介绍了自己，”他放下手，“欢迎我们的新同学，幻影女王格洛瑞亚。”

　　格洛瑞亚露出乖巧甜美的笑容。

　　“很高兴和大家认识，”她晃了晃牵着杰森的那只手，“这是我的杰森，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

　　这是杰森吃过最诡异的一场欢迎晚宴。

　　——事实上，认识格洛瑞亚以来，他已经经历了太多次“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