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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暖风吹落了早开的樱花,阿拾看着远处飘扬的银白风花纱,露出一抹笑容。
幸福是要偷偷的
阳光很好,有花瓣从头顶上落下来,撒在她的身上。
“呼……好累……”阿拾用力呼了一口气,忍不住用手轻捶自己酸痛的肩,前天深夜浮竹队长不知为什么突然病发,阿拾急忙赶了过去,一直照顾着浮竹队长直到刚才浮竹队长的病情稳定下来。
有小鸟在婉转的娇啼着。
“小鸟……啊……”转身想看小鸟的阿拾却看到了巨大樱木背后与自己同样惊讶的他。
只不过,他的惊讶只在眸光中折射,转瞬即逝,快的甚至让人怀疑他的表情究竟有没有变过。
明明是黑色的瞳孔,为什么每次看总是会觉得那应该是蓝紫色冻云凝结成的的呢?
阿拾笑了起来,浑身的疲惫与压力好像都随着这一笑烟消云散了。
“哈哈~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可以在这里见到你呢~”风将阿拾的稻草头吹的更乱,但她笑得很开心。
“……”他不说话,只是眉微微的皱起。
她从来都不对他用敬语,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一次也没有。
“呵呵~原来这里你也喜欢嘛~!我还以为净灵庭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个风水宝地呢~”阿拾笑嘻嘻的坐到了草地上,背靠着樱木。
“……不过也无怪你喜欢这里呢~这里的樱花那么美~”抬起手掌,柔软的樱花花瓣落到了掌心之中。
白哉缓缓地闭上了眼,原本直立着的身体也无声的靠在了樱木之上。
“其实啊~我不太喜欢‘樱树下面埋了被杀的人,樱树吸了尸体流出的血之后才会开出粉红色的花来’的这种说法呢~”阿拾轻轻的把一片落英放进口里咀嚼,花瓣特有的酸涩与微苦立时扩散在味蕾上,“我比较喜欢‘樱树是为了让那些在它根下没有归路的亡魂看到美好与希望才华丽的绽放’的这个说法呢~”
“虽然这个说法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而已~”阿拾又笑了起来,“很傻吧~?可是我就是禁不住那么想~”
白哉依旧维持着一贯的沉默,他只是静静的听着阿拾有些乱七八糟的话。
“因为啊~”阿拾感觉到自己眼皮的沉重,也知道自己的体力透支的太过分,可她就是没有办法不醒着,因为,他在这里!他就在离自己不远地地方听着自己的话语!
“樱树,是那么的宽厚……”头很重,有些眩晕,真的很想睡啊……但是,不可以睡!不可以!好不容易才能这样和他见面,这样两个人单独的见面……!
“……一直都无差别的让人依靠……”可是如果这样睡着的话,是不是就能将这自己最幸福的时刻保存下来呢?直到睡醒之前都可以只持续的美梦啊……
“总是开出华丽的花朵,鼓舞着人们……让大家……”撑住眼皮的火柴已经断了呢。阿拾好笑自己,只不过是突然冒出的这样一个想法,居然就让自己的意志断线了呢。
“知道……春天来了呢……”话音未落,阿拾就已经睡熟了。一瞬间放松下来的神经与排山倒海的疲劳还有这不能对别人说的幸福让她进入了甜甜的梦乡,梦里会有什么呢?那就是阿拾的秘密了。
幸福是要偷偷的,幸福是不能对别人说的,如果说了,幸福这个胆小鬼就会跑掉了。
休息时就该吃甜点
白哉知道,阿拾和绯真一点都不像。无论外表还是内在。但阿拾还是会让白哉不由自主的想到绯真。
久久没有听到阿拾的声音,睁眼一看发现她已经呼吸均长的睡着了。又想起了绯真,在绯真还能下床的时候,她就经常那样坐在某个地方睡着了。
虽然阳光明媚,可毕竟是初春,凉气仍未完全散去,阿拾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动作让白哉从对绯真的记忆里醒了过来。
“……”他知道她很累——她的传闻他也多少听到过一些。
半透明的银白风花纱轻轻的盖到了阿拾的身上,阳光下,银白风花纱泛起点点温柔的银色的光泽。
白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以瞬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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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为什么又在这里做着松本的工作?”日番谷冬狮郎还是一如既往,头也不抬的问。
“啊~今天市丸前队长的情况似乎比较好~所以乱菊副队长去陪市丸前队长了~”阿拾笑容满面的回答。
“喔、喔……”小白刚抬起头就被阿拾那一脸媲美峨嵋佛光的璀璨笑容给吓了一跳,“那你……?”看到兀自露出傻笑的阿拾,小白不禁开口问道:“……你,心情很好吗?”
“嗯?,日番谷队长你在说什么啊?我哪有心情好?”
“不,你的心情绝对很好。”小白冷汗的看着笑眯了眼的阿拾,虽然她是在看着自己没错,不过她的手正像千手观音一样以恐怖的速度处理着文书。
这女人是吃了什么兴奋剂那类的东西吗?一早上都以那种速度在工作,不过……
小白叹了口气,“到休息时间了。”
“嗯?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累啊?”阿拾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些不解的看着小白拿出茶杯。
“我累了。”小白毫不在意的说,“客用的茶杯,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