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慕辰轩看着落雪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还有之前虚浮的脚步,心中不由得一紧,“她何苦这样卖命。”然后,她眉头紧促,似是承受着巨大的煎熬,一瞬间看着她那样倒下,自己还是冲了出去接住她的身体才不至于让她摔在地上,定睛一看,落雪的裙子上已经染上点点红梅“快传太医,快!”
几乎是飞奔着将她带到自己的寝宫,落雪的下身仍在出血,他紧握她的手,看着落雪的呼吸紧促,心中也十分痛苦,断断续续的□□夹带着断断续续的“疼”让他觉得世界快要崩塌。
“太医怎么还没来,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他开始不耐烦的嘶吼。
太医来时之间床上的人面色已经苍白如纸,“请王爷回避一下,臣等要为王妃止血。”
“不用了,你们做你们的事就好不用管我。”
“是是是。。。”
慕辰轩看着太医为她施针用药,但落雪的痛苦仿佛丝毫没有减弱,心中就开始着急,半盏茶的功夫,落雪的眉头渐渐松开,呼吸也渐渐平稳。
“她怎么样。”
“王妃有孕一月,本就是最不稳定的时期,今日实在是不该这样折腾。”
“你说什么,落雪她,怀孕了?”
“是,孩子并无大碍,只是王妃的身体极度虚弱,应该是因为营养不良与过度劳累所致,臣给王妃开了安胎药和补药,王爷务必叮嘱王妃每日服用,最近也不要下床走动。”
“嗯,我知道了,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把她的身体养好。”
慕辰轩轻笑,“雪儿,你听到了吗,咱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落雪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她梦见自己和慕辰轩琴瑟和鸣,打情骂俏,之后,父亲拿着一纸奏书弹劾慕辰轩。
那日落雪为他整理好衣装,“这次战争虽然胜利了,但是咱们的损失也不小,记得不要和皇上邀功知道吗。”
“是,夫人,我的雪儿什么时候会为她夫君考虑政事了。”
“切,不想听拉倒。”虽是抱怨,但是字句中透漏着幸福。“早些回来。”落雪没想到的是,这一幕竟是她幸福的终结。
“皇上,臣知道轩王爷四处征战十分不易,但是作为一个老臣,臣不容许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情发生,昨日小女发来密信说轩王爷每日厉兵秣马,这是要发动政变,撼我江山的前奏啊,希望皇上明察,保我子民和平无战…”
慕辰宇皱眉似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会和自己抢皇位,但白纸黑字字字珠玑记录的便是慕辰轩去训练场巡视教导的场景。
慕辰轩心中满是疑惑与诧异,夺过信一看,信上确实是落雪的笔迹。慕辰轩指节发白,自己的枕边人怎么会做出诬陷自己的事情呢?
“皇兄,事出蹊跷,臣弟衷心天地可鉴,绝无践越之心。”
“铁证如山,辰轩你这段时间就在王府好好当你的王爷吧。”
岳父大人为何如此,我并未对落雪有半点亏待。
落雪?你还真以为她姐给了你就是你的人了?实话告诉你,皇上优柔寡断我早就看不下去了,是我帮你们的父皇夺得了天下,可如今却眼看着它落在你们两兄弟手中,我不甘心。多亏我的好女儿啊,为我做了这么多事,兵权是我的,江山也是我的…哈哈哈哈!…
落雪是你的眼线,怪不得,你别得意太早,你的女儿可是还在我的手上,我想杀他简直易如反掌。慕辰轩眼中满是煎熬,他最信任的人,最爱的女人竟然算计他,这么多年来难道她真的对自己毫无感情,想到这里慕辰轩觉得自己就像傻瓜一样,明明被坑了还是不忍心下手。推门而入看见的是落雪盈盈的眼眸。
“轩哥哥你回来了。”
她难道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爹夺了我的兵权想要篡位这件事你知道吗?”
什么,一定是你误会了,爹爹他怎么会呢?
尽管心中满是不舍,慕辰轩还是狠心说,这是你爹亲口告诉我的,我对你那么好,不曾想你的心还真是坚硬,和我成亲这么久不见得抹去你多少棱角。
轩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不相信我,我解释再多也没用。
无论慕辰轩心中有多想相信落雪,但是铁证如山,“那信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笔迹。”
落雪惊住,这的确是自己的笔迹,但信上的内容却对慕辰轩十分不利,
父亲,近日以来轩王每日厉兵秣马训练精兵似有谋反之心,望父亲帮助我军守住江山,震我国威。
你明知皇兄与我本就有隔阂,左相一纸奏书我便会失去兵权,你说你为国着想,敌人挥军南下没有军队我们用什么守住江山。谋反之心,林落雪,亏你想的出来,你就这样希望我死吗。
轩哥哥,我不知道信上为何会有我的笔迹,但是我为什么要害你,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是啊,我就是给了你太多信任,才会造成你和你爹里应外合让我措手不及。来人,把王妃,不,林落雪带到佛堂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第3章
落雪隐约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雪儿,雪儿。”那声音十分遥远,却又感觉近在咫尺。记忆中慕辰轩一向冷静,只对自己发过两次火,一次是认为自己是父亲派来监视他的奸细,另一次是得知自己在夏原的帮助下逃出王府却还是被抓回来的一刻。只是那一瞬间,落雪忽然觉得她的轩哥哥永远都不会在相信她,疼爱她,她在他的眼中那样不堪,那样阴险,夏原被杖刑,却只是在断气前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不要哭,我相信你,只是不能一直陪着你,也无法带你离开这里。对不起。”落雪已经不记得自己那天向慕辰轩说了多少求情的话,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她只知道这个从小到大待她如哥哥一般的人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对她笑,他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对不起,她终归还是连累了他。
那天晚上,慕辰轩带着醉意来到她的房间,粗暴地解开她的衣带,“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为什么就是要离开我。”
酒气混合着怒意扑打在落雪的脸上,顿时她的脸颊泛起潮红,这样的娇羞更是刺激着慕辰轩的每一条神经。他不由分说的吻住眼前的红唇,手指也上下游走挑逗着落雪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落雪眼角渗出泪水,说不出是心酸还是心寒,“我从来都没有要离开你。”
落雪本以为慕辰轩在醉酒中不会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不成想他突然停住了自己的动作,睁开双眼,落雪才发现他的眼神是这样忧愁而深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已经树立起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心墙,中间隔着父亲,隔着本想带自己逃走却还是被连累的夏原,隔着挥之不去的那一年的青灯古佛,岁月变迁。在慕夏原为了证明自己和他的清白而当着她的面自尽时,落雪就知道,她们再也回不去了。她渐渐闭上自己的双眼停止反抗,收回双臂如傀儡一般被慕辰轩折磨。落雪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疼,远没有成亲时的疼惜与恋爱,现在的慕辰轩眼中心中是满满的恨意,被同一个女人背叛两次,他终归是输了。明明感觉到身下的人的挣扎,也知道自己今天借酒装疯狠狠的伤害她,她还是不肯吭声,紧闭双眼,咬着双唇,甚至连气息都没有声音,“你连反抗都不愿意施舍给我了吗?林落雪,你赢了。”
第二天,落雪几乎是被人抬进柴房的,一夜缠绵让她精疲力竭,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林落雪伙同外人逃跑,即日起关进柴房,待遇同下人。”
慕辰轩还是没舍得说出类似今日其他不再是王妃这样的话,但待遇同下人无非判了落雪的极刑。
落雪还记得自从小时候母亲去世以后,父亲便娶了京城最美的舞娘,为了保持身材,继母不愿为林家传宗接代,从小到大,继母便给自己进行魔鬼般的训练,从日出练到日落,为了训练腿部力量继母甚至曾经把自己的双腿绑在木桩上一整天,父亲太爱她,几乎百依百顺,所以对于她的严厉甚至残忍视而不见,即便当他看见自己的女儿鲜血淋淋地倒在地上时,也会循着继母的话脚简单地说,“给小姐请个大夫,务必在三天之内治好小姐的腿从而能继续跳舞。”什么舞倾全国,那只不过是继母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让她做了牺牲品罢了。只到遇见慕辰轩,那是一次极为豪华的宴会,在太后的寿宴上,落雪头戴面具献舞一支,一舞终了,退出殿外之时突然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突然的撞击让她重心不稳而跌进了一个怀抱,只见那人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眉眼凌厉,年纪应该比自己大一些。
“妹妹小心。”他的声音浑厚深沉,似乎黑洞一般吸走了还是豆蔻年华的落雪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落雪一下子慌了。
“哈哈哈,”皇上走下来,“轩弟,你是故意的吧,哈哈哈哈。”说着扶起惊魂未定的落雪和笑意浓浓的慕辰轩,“没事了,这是轩王爷。”
落雪摘下面具,那是一张何其稚嫩的脸,那一抹小心翼翼超脱她的年龄,慕辰轩情不自禁地覆上她的头顶,“是不是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