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文之之的心思
自巴掌事件后莲儿同青蛙走得挺近,莲儿喜欢吃喝玩乐,以前她常常化了男装出府玩耍,自青蛙来后她越来越喜欢去竹简吃玩。
她喝了桃花饮,上瘾了,天天跳去桃林,要自己摘花骨朵。
但她嫰嫰的纤手,才摘一会,手就酸累了,她便偷偷跑到青蛙旁边,看他的手居然还是如初见般的如玉葱白,她疑惑“你的手怎么保养的?”
青蛙自然不好说他是仙体,眼珠一转,道“天天与花打交道,花汁可滋润皮肤的。”
桃花倒确实可润养皮肤,她疑惑的是,他干粗活的,怎么手一点也没变糙,她又想想,估计有的人天生如此。
她摘花的新鲜劲一过,又蹦回竹简吃美食去了。
青蛙就摘摘花,偷看偷看她,心想若这样到老,多好。
不想,文昌居然跑来,见二人规规矩矩,点点头又离开了。
莲儿直骂“莫名其妙!”
摘了几天,花骨朵摘完,莲儿问之青蛙“会下棋么?”
青蛙眨眨凤眼“会一点点。”
莲儿欢呼雀跃,祝兄祝天堂是棋中高手,每回都被她杀得片甲不留,她正愁沒敌手呢。
于是急命丫环取来棋盘,本想一招封喉,却不想青蛙棋艺这么好,只三两下,就把她杀得昏天黑地!
她把才咬一半的双色豆糕一丢,嚷嚷“你这叫会一点点?哼!不玩了不玩了!”
青蛙痞痞一笑“我教你怎么杀,不出三天,你一定胜我。”
莲儿天真“真假?”
青蛙发誓“就算胜不了我,也同我一样的水平。”当然,他会在最后关头暗暗让她,让她以为她每回皆险险胜他,这样,以后她就形成这种悬着心的胜利习惯,又刺激又过瘾,只喜欢同他一人下。
青蛙便一子一子地教她,她开始还感兴趣,慢慢地,她的兴趣由棋子转移到捏着棋子的如葱骨玉手,再往上,经过绿衣,喉结,到他脸蛋,他极认真讲解每一子的下法,那专注的神情,柔柔的眼神,痞痞的笑…
莲儿眉头一皱,有一点点的熟悉感,她再看看青蛙,确实没见过他!
青蛙眨了眨眼“知道了么?”
莲儿回神“知道了,知道了!”她知道才怪!
这时,红光隐隐照进竹简内,原来已是傍晚。
莲儿喜欢美物,她想上屋顶看夕阳照桃林,那景像一定很美!
她跑出竹简,看看高高的屋顶,摇摇头“唉,上不去!”
忽然,她腰际一紧,脚步离地,耳边呼呼两声,已落在屋顶!
她有点点惧高,紧紧抓着青蛙衣裳,青蛙紧紧揽了她,嘴都咧到耳根了,嗓音靠近她耳涡“不怕,来,跟着我,慢慢坐下,不看脚底,只看桃林,看!多美!”
她随他声音而做,他的嗓音似有魔力,让她的心轻轻定了实。
她此刻惊叹,那宏伟的自然美景。
夕阳落了一半,那红红的晚霞,一会化凤凰,一会化飞鱼,既而又变了黄光,照进桃林,每一片花瓣似都染上了色彩,亦虚亦幻,极美极美。
莲儿忍不住的感慨“大自然真的好神奇好美。”
青蛙偷眼看她,就移不开眼了,黄霞映她脸上,发上,那额间粉粉的莲花,大大的美眼,美好的唇,长长的飞仙髻发,都似缊了层朦胧的金光,她比那晚霞更美…
前来喊莲儿用膳的小醉和小竹二人,看着亭顶的两个人,醉了。
小醉看着两人的丰姿,叹道“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小竹理智,打了打小醉,悄道“嘘!别乱说,小姐以后还要嫁人呢!”
小醉急捂嘴,小竹清清喉咙,故意放大喊声,震慑屋顶的二人“小姐,晚膳已好,您喜欢吃的金鱼鸭葦掌也煎好了。”
一听见吃,莲儿条件反射般肚子就咕咕叫,一下从美景中回神,一见青蛙揽着她腰,狠狠揪一把“快把本小姐飞下去!”
青蛙咬了舌,揪得真疼呀!待落地,莲儿头也不回吩咐“今儿晚饭你吃糠!”
青蛙惆怅地抚抚额,这女人啥情况?他忍不住地仰天无声而叹,女人这种生物实在太难懂了。
莲儿一个星期没去院后,花都快谢了。
青蛙又摘了一批花骨朵,他把花骨朵交给小竹“这估计是最后一批花骨朵了,桃花花期已快过。”
只是他满脸都写着他很想她,他欲言又止,想问莲儿近况。
小竹接过背筐,她是玲珑心思的人,她正色道“青蛙,你以前虽然是富公子,但如今毕竟为下人,我们做下人的,最好敛了不该有的心思,小姐,以后毕竟要嫁人。”
青蛙挑眉,小竹又道“我看你也是善良的人,小姐也是善良纯真的人,她很单纯,所以,青蛙,希望你同我们三个一样,一起爱护小姐。”
她的言下之意青蛙怎会不理解,他痞痞一笑“此生,我就是守护她的。”
说完扬长而去,小竹却叹“可你毕竟是下人呀…”
青蛙回到后院,在竹简喝茶,透窗看桃花,恍惚记得那年回春谷的那株桃树,她站花下,人比花娇…好想她呀…只是如今她身为凡人,人间的礼节真烦人哪!
他很不爽地撂下茶碗,呼,她在前院他却不能见她!
情愫苑里有一个小湖叫离月湖,原先文昌未富时,此离月小湖紧挨文昌的烂柴屋,之后,修建豪宅时,文昌把它也囊括在宅内,置桥修楼,极是雅致。
但莲儿嫌湖浅小,不怎么喜欢来玩,最近天有些许反常,有了点点暑热,她便喜欢光了脚坐石上踩湖水。
她一边往嘴里丢着琥珀鸽蛋,一边用脚趾夹湖边一株冰灯玉露。
文昌又来,一见,急拉她上岸,斥三个丫环“怎么照顾小姐的?现在什么月份,怎能让小姐脱鞋袜踩水?”
莲儿嘟了嘴“我要做什么她们敢拦吗?”
不过还是让三个丫环为她穿上鞋袜。
文昌无奈,揉揉她脑袋“到底太惯你。”
莲儿又蹦去走廊,往栏杆上一卧,睨向文昌“爹爹最近常来呀。”
文昌嘿嘿笑“无事无事,看你好爹爹就走,不过不许再踩水了。”说完急急离去。他什么心思,监视二人的!见宝贝女儿和那园丁无什么出格事,他就放心了。
莲儿嘴一撇“越来越莫名其妙!”
莲儿又丢几颗鸽子蛋进嘴中,刚刚还闷热的天空转眼阴云便密布,不一会,下起了颗颗大雨滴。
莲儿把手中的鸽子蛋一扔,直唤“小醉,拿伞!”
小醉急急拿来伞,她撑起,就往院后而去,边跑边嚷嚷“我的桃花!”
雨一下子下极大,她到院后,见青蛙站在竹简内,背对她透窗看着那片桃林,那背影,有些萧瑟。
雨点哗啦哗啦,瓣瓣桃花打落于地,溅了脏泥,而树枝上,只剩残枝。
青蛙似有所觉,转过头,见她站于雨中,虽打有伞,但雨极大,有泥点溅上她的绿鞋,绿荷衣。
他正要飞奔出去狠狠拥她入怀,三个丫环已打伞而来,皆扶她回去。
她边走边哭“呜,呜呜桃花饮,饮,要等明年才,才能喝了…”
青蛙压下冲动,嘴角一抽,她那梨花带雨的哭相敢情是为了吃呀,还以为她是因为他要失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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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之同微微上街挑脂粉,走进一家胭脂铺,正左挑右选,之之就听旁边两妇人聊天。
一妇道“景家嫂子,听说没?罗瓦街卖绸锻的,张老板家那如花似玉的女儿跳河了!”
另一妇拍拍心门口“青天化日的别乱说!”
“唉呀,这事哪能哄你,听说呀,让人劫了,放回来时那衣服呀,”妇人压低了声音“啧啧,撕成条了,头发都乱成草了!被人…四五个大男人呢,这不就跳河了!”
“啊?真的?”妇人一脸不敢置信“唉呀,那姑娘我见过呢,长得跟朵花呢,可惜了!”
“可不是?咱们女人家,清白名节最重要。”
…
之之听到这里,想到莲儿美丽的脸蛋,她双目一眯,嘴角阴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