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新朋友（二）
德洛丽丝还没来过星城。
她对星城的了解大概是限于黑/帮林立，环境复杂。
伊万斯家在富人区。
下车的时候亨利还拄着拐，站在门口迎接他的是康纳·霍克。
奎恩家年轻的执行总裁看了他一眼，伸手扶住了他，然后旁边的女佣推了两辆轮椅过来。
“给德洛丽丝……好吧。”试图反抗但连话都没敢说完的亨利老老实实坐在了轮椅上，老老实实地被女佣推着回家。
德洛丽丝则坐在了另一辆轮椅上。
“不得不说……罗伊告诉我你和红头罩打架身受重伤，让我印象深刻。”康纳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些笑意，但是亨利已经想要逃走了。
坐在轮椅上，控制权还不在自己手里，怎么会有处可逃？亨利叹了口气：“我也不是故意的。鬼知道红头罩什么毛病。”
“红头罩什么毛病我不知道，但是你复制绿箭侠的武器没跟你爸妈说过吧？他们两个对你怎么拿到绿箭侠武器复制品很好奇。”
亨利看上去并不是很在意，甚至还有闲心东敲敲西敲敲不去看康纳的脸。
“我也很好奇。”康纳补充了一句。
肉眼可见的，亨利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用个表情包形容大概就是：吓得我小饼干都掉了.JPG
完全不像是哥哥呢。
而康纳对他的表现也已经习以为常的模样，对德洛丽丝说道：“红头罩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安心在星城住下。奎恩家在星城树大根深不亚于韦恩家在哥谭。”
也许和黑/帮有联系的奎恩明面上可能比韦恩还要安全。康纳在心里冷哼一声——他确实不知道红头罩为什么会和亨利打起来，但是那重要么？
并不重要。
如果现在换成杰森·陶德被自己打成重伤，他相信根本不用等到第二天，他们家的小鸟们就会来到星城联合起来向自己宣战。
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杰森·陶德打伤了亨利，无论是什么原因，他打伤了没有踏入绿箭系圈子的亨利，毫无分寸，毫无章法。
他还以为只有达米安·韦恩会犯这种错误。
亨利其实有点怂。
他对哥谭的超级英雄了解不多，在德洛丽丝受到惊吓喊“Superboy”的时候二话没说就先动了手。
但是他确实也觉得自己做得没错——无论红头罩到底出于什么理由，擅闯私人住宅是实打实的。更不要说德洛丽丝后来告诉他仅仅是因为她看见军/火/库他们使用蓝色氪石，红头罩就在她身上放了定位器。
虽然他也很好奇蓝色氪石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德洛丽丝本来就只是无意中看见了，放定位器是个什么玩意儿？当德洛丽丝在坐牢？他是警察还是法官？
德洛丽丝顿了顿：“其实关于我……”
“我知道你是谁。”康纳笑了，“虽然在知道的时候很意外，但是现在已经距离当时有一天了，所以还好。”
大概是为了方便轮椅活动，客厅里面空旷得可怜。把两个人送到客厅之后，女佣就出去了。
轮椅的控制权落在了坐轮椅的两个人手中。
“特制的，具体的操作你们自己摸索。”康纳补充了一句。“亨利，我想你得给客人准备茶点了。”
明显是要和德洛丽丝单独聊聊。
亨利冲德洛丽丝点点头：“康纳的人品我信得过，也许你和他聊聊能获得他的帮助。”
他虽然害怕这个表弟，但是对对方的信任也是实打实的。
德洛丽丝觉得自己也应当可以信任康纳。
而康纳没让她失望，开头第一句话就震得德洛丽丝害怕：“瞭望塔联系了我，她告诉我你的名字。”
瞭望塔。
很明显不是正义联盟基地的那个瞭望塔，而是那个瞭望塔。
德洛丽丝只是听说过这个人，知道对方的代号是正义联盟基地被命名为“瞭望塔”的主要原因。
但是早在多年前就没有过瞭望塔的踪迹了。
她也不觉得自己是能够让瞭望塔放在心上的人。
“瞭望塔说，她截获了一个求救信号，找回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对方了。所以她花了点时间重新修复这个信号，对方说：救救我，或是杀了我。”
艾森。
那必然是艾森。
他从来都不是超级英雄的簇拥者，但是却在此时此刻不得不求助于瞭望塔。他是被人黑了，不是真的要抛下自己。
“路德维希小姐？路德维希小姐！”
德洛丽丝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肋骨的疼痛让她回过神来。沉默了一会儿，伸出一只手。
康纳帮她重新坐到了轮椅上。
“我做了什么？”
金色头发的年轻人叹了口气：“你尖叫着，说都是自己的错。”
他还有一部分没说。
她尖叫着，说是自己的错，双手疯狂撕扯自己的头发，整个人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然后康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不然整个人都会被轮椅二次压伤。
特制的轮椅可以启动防护力场，但是使用不到位就会伤到自己。
他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艾森·麦考伊之于德洛丽丝·路德维希，可能比奥利弗之于他还要来得重要。
将心比心。
但是他并不确定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德洛丽丝。
瞭望塔到底是瞭望塔，在解析了程序之后确认了那段黑掉艾森·麦考伊的程序出自于布鲁斯·韦恩和莱克斯·卢瑟之手。
康纳当时不明白：“卢瑟也就算了，蝙蝠侠疯了？”
瞭望塔冷笑：“他觉得德洛丽丝太过依赖艾森·麦考伊了。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本意也并非想要德洛丽丝·路德维希破产，而是为了让艾森·麦考伊认清楚真相——艾森·麦考伊已经死了，不应当再控制着德洛丽丝·路德维希。”
他还是不太明白。
询问了奥利弗之后，奥利弗沉默了很久才跟他解释：“德洛丽丝·路德维希是布鲁斯的表侄女。但是你应该从来没听说过。”
他确实没听说过。
“德洛丽丝的母亲，是布鲁斯的表姐。比布鲁斯大不了几岁。当年韦恩夫妇双双死于犯罪巷之后，德洛丽丝的母亲去哥谭照顾布鲁斯。其实当年我隐约听说过，还很好奇为什么不是布鲁斯的舅舅去照顾他——凯恩家人丁兴旺，玛莎·韦恩有两个亲兄弟还有堂兄弟——但是那不重要。”
奥利弗叹了口气：“重要的是，当时确实只有德洛丽丝的母亲去了。可能是因为对方母亲早亡，而对布鲁斯……感同身受了。然后，她就承受了那些舆论的疯狂攻击。所有人都想从韦恩家咬下来一口肉，而德洛丽丝的母亲，正好做了出头鸟。我见过她几次，其实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
“所以……这有什么关系？”
“布鲁斯迁怒了。”
康纳瞳孔骤缩。
蝙蝠侠一直以来都过于冷静，连带着杰森·陶德之死都不能让他对小丑痛下杀手。所以在听见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的时候，康纳几乎立刻把他和冷静画了等号。
但是却忽略了，布鲁斯·韦恩不是生来就是蝙蝠侠的。
即便是布鲁斯·韦恩，也会有迷茫和成长。
“而布鲁斯在外面流浪学习的时候，德洛丽丝的父母去世了。也许布鲁斯本身对德洛丽丝存在愧疚，我也说不好。所以在看到德洛丽丝依赖于麦考伊的时候，产生了危机感。他害怕德洛丽丝误入歧途，但是他已经来不及去让德洛丽丝信任他超过信任麦考伊。所以……他需要从艾森·麦考伊本身下手。”
就像是瞭望塔？康纳心想——失去了人类感情的瞭望塔不能成为正义联盟的核心成员。
而德洛丽丝·路德维希，一旦误入歧途……
瞭望塔都曾经称赞过的女孩子，误入歧途……
康纳不敢去想。
一旦明白了这一点，后面的就很好查到了。
莱克斯·卢瑟，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以布鲁斯的程序为母版篡改了一部分，导致艾森·麦考伊的完全失控。
但是瞭望塔和莱克斯·卢瑟聊过，目前艾森·麦考伊的情况也出乎卢瑟的意料——程序本不是这么设计的。
所以瞭望塔的解释是由于艾森·麦考伊本身的反抗，以及其他不可查原因导致了现在的状况。
还真的挺讽刺的。
蝙蝠侠害怕德洛丽丝误入歧途，就像是当年他第一次看到杰森·陶德的时候。只不过，现在的德洛丽丝比当年偷蝙蝠车轮胎的杰森·陶德更具有天赋。
而她被艾森·麦考伊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和他们这些人比起来近乎一张白纸。
一张白纸是最容易被染黑的。
德洛丽丝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向康纳礼貌性地微笑：“我失态了，多谢您的帮助。”
说着，她移动轮椅离开了客厅。
拒绝了门口听到尖叫身赶过来想要帮忙的女佣，在回廊上，自己拢了拢盖在腿上的毯子。
亨利的轮椅横冲直撞，如果不是操作不熟练的话，康纳怀疑他是不是想要把轮椅当跑车开。
而到了客厅的时候有点刹不住，直冲着康纳撞过去。
康纳也只是侧了个身，就关上了轮椅的助跑按钮。
整个过程应该还不到半秒。
亨利没注意这个，只是瞪着眼睛看康纳：“你做了什么？”
康纳觉得好笑：“当年真不应该让你和帕尔默先生时常待在一起。”
怎么看都像是帕尔默先生那个“狼群里不小心混进去的哈士奇”。
作者有话要说： 莱昂内尔：woc老蝙蝠饿黑历史了？记小本本记小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