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余乱在学校只见过蓝添这个一个朋友，他以前对这个校霸的朋友圈和以前那些谣言和流传没多大兴趣，只觉得对方应该是个傻逼。
现在他发现也没他想的那么傻逼，除了成绩不好和长得比他高这个两个缺点，其实还挺听话的。
只是蓝添身上那道疤是他心里的疑问，不敢开口问的那种，万一是人家不美好的过去呢，戳到人家伤口就不好了，像他这样关心同桌的人真的是太善良了。
教学楼的灯逐渐被关掉，路灯在黑夜里和昆虫的声音互相陪伴。
路上的同学有一半是去超市的，饥饿让他们加快了脚步。
蓝添看着刚洗完澡出来的余乱，下意识的吹了声口哨，夸奖的说了一句，“身材很好。”
被夸奖的余乱自豪的说:“身材和智慧并重，谢谢。”
趁着蓝添去洗澡的时候，余乱摆好了自己可调节灯光的台灯，拿出他上个星期带的几个笔记本，这些都是他高一积累下来的宝贝。
蓝添洗完澡的时候觉得一身轻松，那件事儿快要在余乱那里翻页了，他也不用跟着一起感受那份沉重了。
厕所和阳台的灯被关掉，蓝添走进寝室的时候，穿着黑长裤，光着上半身，除开那道疤，肌肉的线条很好看，腹肌和人鱼线充满了诱惑，很想让人上去摸一把。
余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也是有腹肌的，他不羡慕，真的一点也不羡慕。
“弄好了就过来，我们抓紧时间。”余乱一脸期待的看着蓝添。
蓝添取下毛巾，擦着头发问:“你准备给我讲多久？”
余乱伸手敲了敲桌子，看着蓝添特别认真的说:“讲到你懂了为止。”
蓝添穿好黑色的宽松短袖坐在余乱旁边，可能没有十一点，他上不了床了。
余乱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小心的试探着问:“集合符号知不知道？”
看着密密麻麻的笔记本，蓝添决定给余乱一个面子:“我知道……大概一半。”
余乱递了一个崭新的笔记本给蓝添，有点期待的开口:“那把你知道的写下来，我重新教你。”
蓝添写了属于和包含，还有什么交集和全集这些符号，什么有理数集和无理数集他有点忘了，只写了十几个。
看着没有写错的符号，余乱有点欣慰的拍了拍蓝添的肩膀，自信的开口:“我一定有信心把你教好。”
“嗯。”蓝添看着有点厚的笔记本，只是现在他对自己没信心，他的信心还不知道在哪里。
蓝添听着余乱的声音就开始走神，刚才余乱讲的这些他都懂，只是他不太想在回忆中去触碰那些东西。
看着余乱给他耐心讲一遍两遍甚至三遍的时候的那股认真劲儿，他有点意外，余乱的态度好像有了转变。
只要他愣住不说话，余秦的眉毛就会轻轻皱起来，然后用另一种说法跟他简单化的讲解这个公式的意思。
余乱问他问题的时候，对方眼里的期望让他觉得自己有一种突然被重视的感觉。
当他回答对的时候，余乱就会露出一个不吝啬的笑，这种笑容有点灼眼，笑起来比炸毛的时候乖太多了。
蓝添就当一边复习一边聊天好了，只不过他们大晚上聊的内容是学习，借着学习聊天，他是有多寂寞啊。
睡前看帖子是蓝添的习惯，也是一天结束的句号。
蓝添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可能是新的起点，什么样起点，是自己还是别人？这个疑问在睡意到来的时候消失了。
梦里也没有人告诉他这个起点是什么，有点像那天晚上余乱抽的烟上带着的那点火星，慢慢燃烧。
早上的闹钟响个不停，两人都没有动，直到钱豪敲门的时候余乱才醒。
起床第一件事不是睁开眼，而是靠在床上缓缓，缓后了就叠被子。
学校每个星期都会检查卫生，具体哪天他们也不知道。
被子没叠的扣分，乱挂乱放，垃圾没倒，桌面不整洁，地上有垃圾，都要扣分，不过扣的是他们班主任的分。
蓝添走到阳台，看着头发有点凌乱的余乱闭着眼睛刷牙，纤细的手指拿着白色的牙刷，嘴边的泡泡流过嘴角，怎么看，怎么好看。
回过神来，蓝添快速刷完牙，洗了脸，他觉得肯定是没有睡醒的原因，一大早他就盯着人家看，不过还真的挺好看的。
收拾好了自己。余乱背了一个白色的小挎包，揣好了饭卡钥匙和手机充电宝，连蓝添的都帮忙揣上了。
两人站在食堂门口，余乱打着哈欠看着手提两份早饭的蓝添，有点嫌弃的说:“我们学校早上为什么没有面和米线那些东西，这些我都快吃吐了。”
想到昨晚给他讲题的某学霸，蓝添准备做个好同桌，“明天早点起来就给你带面。”
余乱心情很好的说:“清汤酸菜肉丝不要葱，外加一个煎蛋。”
听着突如其来的点餐，蓝添笑着问:“要求挺多的，不怕吃撑着么？”
“谢谢添哥。”
余乱的这声添哥让蓝添的鸡皮疙瘩起来了，比昨天那风油精还要刺激。
英语课是一竖排一竖排轮流站起来读单词，余乱数着人头，找到蓝添要读的那个，小声的教着。
他不想让他的小跟班出丑，丢的可不是一个人的脸。
余乱听着蓝添读的单词，有一种BBC的味道，这种播音腔，让他的耳朵有点酥。
后面的许家页读完了，蓝添站了起来，这些单词对他没有难度。
作为一个和外国人交流无障碍的某位蓝同学来说，他是有点享受余乱教他读单词的时候，轻松无压力，顺便欣赏他读正确的时候余乱表现出来的那点小开心。
中午的水煮肉片有点辣，余乱汗水辣出来了，嘴唇红红的，夹菜的时候，油滴到了裤子上，余乱放下筷子皱着眉看着裤子。
蓝添突然想起上次余乱的衣服被人弄脏了就把人打了一顿，忍不住的开口:“等下回去洗。”
余乱一脸不爽:“我柜子里的衣服堆着的，爸爸不想洗衣服。”
想着上次看到的洗衣机，蓝添提出了解决方法“高三宿舍楼有洗衣机，你可以拿到那边去洗。”
钱豪咬着一块肉问:“添哥你怎么知道的？”
蓝添:“我朋友高三的，我上次去的时候看到楼下一寝室的洗衣机。”
许家页感慨着:“不愧是校霸，哪儿哪儿都混得开。”
余乱越听越不舒服，他对他的小跟班了解得太少了，那个朋友就是那个游戏里的小菜鸡，他心里那点不知名的占有欲开始慢慢显现了。
余乱看着蓝添用商量的口气说:“等下回去你教我洗吧。”
蓝添坏笑着说:“请我喝水我就教你。”
“想喝什么自己买，爸爸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口味。”余乱大方的把饭卡拍在桌上。
对面的两人感觉到气氛不对，钱豪站起来说:“我去我去，两位大哥喝什么？”
“随便。”
“随便。”
剩下的许家页就怕对面坐着的两人突然把菜盘子扣对方头发。
汽水瓶身随着温度和移动掉落的水珠绽开在地上，楼梯间的少年们走到了三楼。
寝室比外边凉快许多，蓝添一坐下就看见余乱在脱裤子，大腿也挺白的，腿毛没有他的那么明显，屁股……嗯……圆圆的。
蓝添低头拿出手机，桌上的矿泉水瓶突然被牛仔裤击中。
“水也喝了，快点教我。”
蓝添纠结的问:“为什么不用洗衣机？”
“太远了，大中午的懒得走。”余乱一副嫌麻烦的表情。
阳台的洗手池被余乱刷得干干净净，蓝添拿起桶里沾着泡泡的裤子，想着之前的画面，不解的问:“你该不会连内裤都带回家洗吧？“
感觉有什么秘密被发现的余乱不耐烦的说:“你管我，我穿一条丢一条不行嘛？”
“有点浪费，这样泡一泡搓一搓就行了。”蓝添实话实说。
余乱看着蓝添手里的动作，随手拿起一件蓝添的短袖，学着样子泡在桶里，然后捏着衣服搓了一下。
蓝添伸手指着领口:“衣服就搓衣领还有袖口，哪里脏搓哪里。”
余乱突然态度很好的开口:“你帮把我裤子搓干净吧，那些衣服我中午就能洗完，我看你挺无聊的，我大方点，让你帮我一起洗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令，蓝添无奈的笑了笑:“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水池的水慢慢变多，余乱倒了盖子的洗衣液，感觉不够又加了一盖子，洗衣液就像浓稠的墨水一般晕染在水里。
“这样够不够？”余乱伸手搅了两下。
蓝添看着泡泡有点多的水，忍着笑说:“少倒一点，多了等下清不干净。”
余乱皱着眉说:“我又不知道，我倒都倒了，那怎么办？”
蓝添妥协着说:“你去拿衣服，我来帮你弄。”
水池里的水被放掉一半，蓝添打开水龙头重新放水，一大堆的衣服摆在了水池边。
看着身边的衣服，蓝添有点惊讶:“这么多，你也不怕放臭啊。“
余乱噘着嘴说:“爸爸不怕，洗了就不臭了啊。”
看着深色和浅色的衣服，蓝添看着余乱认真的说:“内裤和衣服裤子分开洗，袜子最后洗，你袜子该不会也是穿一双丢一双吧？”
余乱转移视线然后无所谓的说:“臭了就扔掉啊，袜子我买了一百双，一天换一双是不是很厉害？”
听着对方小骄傲的语气，蓝添笑着说:“厉害厉害，我蓝某甘拜下风。”也不知道这学霸高一是怎么活过来的。
“快点帮我一起洗，洗了我们进去吹空调，大中午的太热了。”余乱伸手擦额头的汗。
满池的衣服，清一色的白黑色短袖，深色的牛仔裤和运动裤有一点脱色。
蓝添看着动作别扭的余乱感慨着，看来他的学霸同桌真的是个生活白痴。
“晾衣服的时候抖一抖，扯一扯，不然干了就是皱皱巴巴的。”
水珠溅到两人身上，洗衣液的味道围绕在两人身边，阳台上慢慢挂满了余乱的衣服，看着挺有成就感的。
刚想进去吹空调的时候，预备铃响了，余乱看着还在滴水的帽子，无奈的在回忆中找了一把太阳伞递给蓝添，
“高个儿撑伞，谢谢添哥。”
“这位同学，你不知道晒一晒更健康么？”蓝添不太想接这把太阳伞，因为打伞的男生有点……娘。
戏精同学余乱有气无力的说:“我晒了容易头晕，严重还中暑，戴帽子又热，只有委屈你打伞了。”
蓝添觉得自己的确有点委屈，洗了衣服还要帮你打伞，真的是个跟班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