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惩罚
杭瑜把拉面里仅有的一块牛肉放在了周飞烨的碗中，周飞烨看了他一眼，“不用这么照顾我吧？”
“我不想吃牛肉。”杭瑜故意道。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周飞烨夹起那块牛肉，放进了自己嘴里。
杭瑜拿筷子敲他，“都不表示一下吗？”
“怎么表示？”周飞烨装傻。
杭瑜拿筷子狠狠敲了他一下，“周飞烨你变了呀。”
他傻笑两声，“跟在你身边耳濡目染。”
杭瑜：“……”
杭瑜特别后悔自己没把微博删干净，从上次微博套路事件之后，周飞烨也开始揶揄他了。
面馆的人多了起来，周飞烨有些热，他把羽绒外套脱下来，刚抬起眸子就听到身旁一阵惊呼，他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被邻桌的女孩盯了很长时间。
周飞烨没有这种意识，这会儿环视一周，发现盯着他们的人还不少。
他催促杭瑜，“快点吃，吃完我们就走。”
杭瑜说：“不着急，我刚刚看了一眼直播，还没有打完。”
“不是……”周飞烨小声道：“我是觉得这里人太多了。”
杭瑜环视一周，他早就看到这些窃窃私语的女孩，也降低声音，“不适应啦？”
“当然不适应，我又不是明星艺人，被人盯着拍照很奇怪。”
杭瑜故意道，“你才发现啊，她们都拍好一会儿了，我以为你已经耳濡目染到耳听八方丝毫不介意了呢。”
周飞烨被打败了。
“我认输，我以后绝对不再提这件事了。”周飞烨伸出三根手指起誓。
杭瑜笑了一声，帮他拿过外套，两人往外走。
今天难得是个不错的天气，虽然冷，但是阴沉了好久的天，挂上了太阳。
两人朝着拍摄场地走去，两人的长相本来就出挑，又走在一起，穿着黑白同款羽绒服，更吸引人的目光。
到拍摄场门口的时候，后面偷偷跟着拍照的小姐姐们和本来就等在门口的小姐姐们，一下子涌现了上来，但是周飞烨在屏幕里的形象一向冷酷，小姐姐们只是围着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杭瑜倒是一直带着温柔的笑，一个短发女孩鼓起勇气问：“可以拍张合照吗？”
“当然可以啊。”杭瑜笑得宛若春风。
人群中发出连连尖叫，周飞烨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杭瑜可真会！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他有点儿吃醋。
周飞烨咳嗽一样，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也可以拍照，你们不用躲这么远。”
“真的吗？”
“啊啊啊我要拍！”
“我也要我也要！”
“周飞烨，我喜欢你！”
“比赛加油！”
……
“……”周飞烨有点儿后悔说这句话了，他刚说完八成以上的女孩就围了过来，她们喊了什么口号周飞烨也没听清楚，只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
旁边和粉丝拍完照片的杭瑜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角。
拍了半个小时，周飞烨还陷在人堆里。里面游戏已经结束了，负责周飞烨的副导找了出来，才把周飞烨从人群中带走。
跟在他后面的杭瑜狠狠捏了一下他的屁股。
周飞烨正想回头，杭瑜的手摸上他的脖颈，阻止了他回头。
“回家我会给你准备惊喜哦。”
他这句话说得很甜，周飞烨却不由得颤抖一下，心道：完了完了，刚刚有点儿玩过火了，惹杭瑜生气了。
杭瑜生气，他哪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杭瑜的身影已经消失，只有脖颈上残留的杭瑜手的温度。
宗泽已经在颁奖台等了好一会儿，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对着他，他冲着机器一个劲儿在凹笑脸，颁奖台前面没几个人，全是工作人员，他这个笑脸凹得特别尴尬。
周飞烨已经想象到他到了颁奖台，是一副怎么尴尬的场景了……
副导跟对讲机说了句什么，周飞烨就被推着了颁奖台。
主持人：“让我们掌声欢迎冠军选手周飞烨！”
她大嚎了一声，热情地拍着手掌，仿佛身处一个五万人的大场子，而颁奖台满前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工作人员还冷静如鸡。
周飞烨：“……”
“大家好。”周飞烨极冷地来了这么一句。
他很佩服主持人和宗泽的捧场能力，对着一个冷冰冰的机器能够花式热聊，周飞烨也就只能做到不开口吐槽了。
两人一来二去说了些什么他也没听到，只听到主持人一句：“我们有请##影视综艺CEO为我们冠军颁奖！”
解脱了。
周飞烨脑子就这一个想法，拿着一个廉价的玻璃奖杯，周飞烨看到的都是人民币，他已经跟宗泽一个德行了。
“你刚刚去哪里了？”身旁的宗泽小声问。
“出去吃了个饭。”
宗泽：“……”
“可真有你的，比赛中途都能出去吃个饭？”宗泽算是无语了。
“相信你能抗住，这不是掌声焦点都在你身上吗？”周飞烨小声说。
宗泽冷哼一声，“那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
拍完合照，周飞烨心里长长松了口气，刚准备跑去找杭瑜，就被宗泽拉住，只听到主持人说：“下面有请我们的练习生入场。”
？？？
这是要原地开综艺吗？
周飞烨像跟木掉的柱子一样站在中间，不一会儿就被练习生们围了起来，这么点儿颁奖台一下子挤了八十多个人，连呼吸都是抢的别人的气。
周飞烨有些呆滞。
宗泽拉了他一把，“马上完了马上完了，别脸臭成这个样子，镜头还拍着呢。”
他还不及回复宗泽，宗泽就被人挤到了一边……
何樛木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都不知道，只感觉手背一阵剧痛，这个该死的渣男掐了他手背。
该死的，掐哪儿不好非掐手背，手背上一丁点儿肉皮，掐起来那叫一个钻心的疼。
“杀死我两局，等着我找你算账！”
周飞烨：“我努力了，真的……”
他特别真诚，可惜何樛木不相信。
主持人对着冷漠的机器，用极其热情饱满的语气道：“我们的另一档综艺马上就开始了，下周六的这个时间正式开播，请大家多多支持我们的练习生啊！”
“请多支持！”
八十个练习生异口同声，跟训练过的大头兵一样，又齐刷刷弯腰鞠躬，周围的空气瞬间清晰了，只剩周飞烨和宗泽两人大眼瞪小眼。
周飞烨：“……”
宗泽：“……”
他俩也鬼使神差地跟着鞠了一个躬……
——
抱着奖杯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杭瑜早早等在了门口，看到周飞烨立刻送上了一个布偶状的暖宝宝，是《疯狂动物城》的兔子朱迪，周飞烨看着这个可爱的兔脸愣了半天。
“你从哪里弄来的？”
杭瑜指了指周围的粉丝，“她们给的，我还有一个呢。”
他扬了扬手中的布偶状暖宝宝，是狐狸尼克……
这俩还是一对……
等等！为什么他的是狐狸，自己的是兔子！？
显然没有人为他解答，粉丝已经一窝蜂涌现上来，经过上次周飞烨的“友好”行为，粉丝们纷纷要求自拍。
周飞烨现在后悔了……
选秀综艺的制作人刘威刚刚安排人把练习生都接走，出门就看到了粉丝围堵的盛况，跟保安了解过，才知道是周飞烨的粉丝，他看着人群中间的周飞烨，有点惊讶。
“那是谁？”
助理说：“一个主播吧，不太清楚。”
“周飞烨？”
今天的直播情况他已经了解过了，不可能不知道“周飞烨”的名字，作为一个非练习生的参赛者，打败了一众帅哥，成为当晚热度最高的主播，这让制作人不可能不留意。
刘威想了想，对助理说：“你去叫一叫他，让他先别走，还有那个叫宗泽的，一块留下。”
“好。”
刘伟转头给负责主播的副导打了个电话，“你把周飞烨和宗泽的资料拿到会议室。”
周飞烨被助理拦下的时候，有些意外，心想自己偷溜出去吃饭被查到了？
再听还要宗泽一块留下来，周飞烨心道：那就不是我偷溜的问题了。
杭瑜逮着助理追问了好一会儿，“刘制片找他们两个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助理说。
“是获奖后有什么活动或者要求吗？”
助理说：“这个我真不知道，你们去会议室吧，刘制片在等着呢。”
“又有什么事情啊……”
宗泽也有些累了，录制了一天，又高专注度地打了一天游戏，这会儿脑子和体力都有些跟不上，他只想大吃一顿，再回家酣睡一觉。
三个人拖着各自疲倦的心情又回了拍摄地，跟着助理往会议室走。
在会议室门口碰到了何樛木，他刚从里面出来，看到周飞烨时，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在干啥？
周飞烨一脸懵。
“等会儿约吗？”周飞烨小声问了一句。
“约不了。”何樛木说：“我马上就要回拍摄地了，一车人在等着我。”
是选秀综艺的拍摄地。
“这么着急啊？”周飞烨有点儿心疼他这个老年人，“身体吃得消吗？”
“滚一边儿去，你来了就知道了。”何樛木说。
在说什么屁话？周飞烨没理他。
一行人进了会议室，屋子里有三个人，周飞烨见过刘制片一次，看到中间那个人眼熟，应当就是刘制片，他左右一个年轻女孩，还有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大姐，他们一进去，这三人就同时抬起了头。
“刘制片，你找我们啊。”宗泽说。
“对，找你们两个，这位是……”他看向杭瑜，眼前一亮。
杭瑜的容貌更容易给人惊艳的感觉，那双流水般细长的眼眸，扔在帅哥堆里也会给人留下记忆点，他微微一笑，一股子抹不掉的贵气。
“这是我朋友，他陪我们过来。”周飞烨说。
“那就一起坐下吧。”刘威看起来心情不错。
杭瑜却没坐下，“你们谈吧，我去外面等你。”
他对着周飞烨说。
周飞烨点点头，“嗯。”
“没关系，可以一起坐下。”刘威说。
杭瑜只是礼貌一笑，手已经拉开了门，出了会议室。
周飞烨看向刘威，“这边活动已经结束了，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
刘威跟旁边的大姐对视一眼，大姐先开了口，她手中有几分资料，来回看了几眼。
“听说你们都是主播，做主播三年了吧？”
怎么一股子入职面试的感觉？
周飞烨：“是……”
“有没有兴趣做一些其他工作？”大姐问。
周飞烨挑了下眉头，还真是面试？
宗泽试探性问：“您的意思不会是要给我们介绍工作吧？”
大姐笑了笑，和刘威对视一眼，“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是##公司经济部门的，负责偶像艺人经济，最近要上线的选秀综艺也是和刘制片在做的，选秀成功的男团艺人，也将会签给我。”
“所以呢？”周飞烨问。
他不想听对方卖关子，可是周飞烨天生张了张冷漠脸，这会儿看起来冷酷又不耐烦，大姐和刘威互相看了一眼。
刘威说：“我们张姐想要签你们两个人，我看过你们的资料，周飞烨没有签公司，宗泽的主播合同也快到期了。”
宗泽还真是有点儿认真，他小心翼翼问，“我们……做什么啊？”
这问题大姐有了话语权，立即侃侃而谈。
“做艺人，至于是偶像艺人，还是后期做歌手或者演员，这都看你们个人的发展，如果签约到我手下，现在立刻就送进选秀综艺，不管能不能出道，都会混个热度，接下来我手里还有三个综艺，会轮番给你上，综艺节目捧人比任何都要快，只要有了热度，就可以让你们自由选择喜欢的类型和风格。”
总而言之，便是成为艺人。
艺人？
周飞烨蹙了下眉头，这东西离自己太远，他已经n年没有看过综艺节目，没有看过电视剧了，让他想何樛木一样唱唱跳跳，他还真不行。
“你们有意向吗？”刘威问。
“不用了，我没这方面才能。”周飞烨说。
宗泽看了他一眼，没跟着一起否认，他倒是对这件事情挺感兴趣，有这样的机会确实不容易。
“那你呢？”大姐敏感的捕捉到了宗泽的异样。
“我……我再想想吧，太突然了，我也不好一下子做决定。”
“这个当然。”大姐笑了笑，他看向周飞烨，“你不需要想一想吗？听说你跟何樛木是朋友，我刚刚还问过他，他给我看了你的唱歌视频，嗓子条件不错啊，没想要成为一个歌手吗？”
周飞烨摆摆手，“我那两把刷子就算了吧。”
“你再想一想吧，我也见过不少唱歌的孩子，你在其中算是唱的不错的，嗓音条件好，音色也有记忆点，你形象也好，包装一下，很容易出来。”
“不了吧……”
周飞烨有点儿抵抗。
大姐也不着急，只道：“这样呀，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们先回家考虑一下，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助理咨询，有什么不了解的尽量问她就可以，希望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好吗？”
“好。谢谢老师。”宗泽说。
“谢谢……”
什么情况？
离开了会议室后，周飞烨还是一脸迷茫，宗泽倒是有些兴奋，说着艺人啊歌手之类的话，而周飞烨只是脑袋有些大，想回家睡觉。
杭瑜来到两人身边，“回家吗？”
“你都不问问我们谈了什么吗？”周飞烨说。
杭瑜一边走一边道，“是不是要签你们当艺人啊？”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
周飞烨和宗泽异口同声道。
杭瑜说：“看制片人那个眼神就知道了，像我们家飞烨这么帅气，又酷酷惹人爱，还有一拨粉丝，他们当然愿意签。”
“所以……你才出来的？”周飞烨问。
杭瑜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怕他让我们仨组合出道，那我可带不动。”
“嗯……嗯？”周飞烨看他，杭瑜瞬间笑了出来。
宗泽还在思考做艺人的事情，并没有听出杭瑜话中的调侃，一抬头看到两人笑作一团，莫名其妙的。
“周飞烨，你真不想做艺人啊？”
“我不会唱跳，唱歌也只是KTV水平。”周飞烨实话实说。
“那你要做什么？一辈子做个主播吗？”宗泽问。
周飞烨顿了顿，“还没有想好做什么，但是不会做主播了。”
“那你要不也考虑一下，试一试嘛，做不到艺人就算了啊。”宗泽说。
周飞烨看着他，“是你想试一试吧？”
“我……我觉得还可以，我这花容月貌，不能浪费了不是。”
“你快拉倒吧。”周飞烨说：“你要试一试也可以，不过也要做好思想准备，那么多一心想要艺人的，最后都没做成，何樛木他们公司拼命的小年轻不少，竞争挺大的，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嗯嗯，我知道。”宗泽说。
“还是想试？”周飞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