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分岔路

　　听到汇报的缇雅有些茫然：“魔女出现在那里了？”

　　“不，新生的魔女总会迅速离开诞生地，大小姐，按照【公约】我们是第一发现人，必须去处理现场并汇报给最近的领主。”年长的骑士说完一长串话后，不再那么害怕了。

　　“诞生献祭？”教会的牧师带着一名骑士骑着马靠近这里，他划了一个十字，爱丽丝注意到这个世界的十字符号横线是向上的弧形，接近很宽的u。

　　“是的，牧师先生，请问您与您的骑士能否提供帮助？”缇雅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的教会骑士已经策马奔向村落所在。

　　“当然，消灭魔女是所有信徒的职责，新生的魔女一定还没能走远，骑士们会在附近的地区索敌追击，也希望您能尽早将此事汇报给阿瑞莎女士。”牧师和缇雅相互致意后，也驱动马匹跟上先前的巡游队伍。

　　“爱丽丝，害怕的话就留在——”

　　“不怕！”旁听了一耳朵的爱丽丝挺直身子，尽力显示自己的勇气，实际上脑海里已经开始在刷【糟糕怎么办那个魔女肯定是梦里的那个我觉得我要完了】的类似弹幕了。

　　“你这幅表情都快哭出来啦。”缇雅的马和布丁挨在一起，缇雅捏着缰绳的手动了动：“好吧，跟紧我，如果有危险，记得撤退。”

　　“是！”爱丽丝急忙用左手拍拍自己僵硬的脸，和缇雅一起跟随先遣队伍。

　　越是靠近，就越感觉出不详的气息，暗沉不洁的黑霾裹住曾经是村庄的坡地，在外侧望去依稀可以分辨出房屋的残骸。

　　“大小姐，探索的事情请先交给我们。”应该是家臣的骑士面色凝重：“这样的惨况恐怕是诞生了强大的魔女，魔女虽然在一般情况下会急着沿途杀死尽可能多的生祭，也不排除在原地以逸待劳的可能性。”

　　教会的牧师正对着黑雾祈祷，咏唱着祈求光之主降下可用的净化神术。爱丽丝查看了一下名片，猜测以他这种可视的等级，读条时间可能要长到爆。

　　教会骑士们从行李中拿出绣有金色十字的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倾倒向黑雾，质地似是粗盐或者白沙，渗透到黑雾中发出滋滋的声响，就这样忙碌许久，清理出一条可以勉强进入的道路。

　　牧师的咏唱结束了，爱丽丝怎么也分辨不出他吐出的大段声音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看到他手中银色的树枝绽放出微弱的光芒，星星点点笼罩在所有在场者的身上。

　　冠冕终于在这个时候增加了一些介绍：【神术篇常识：神术，圣职者向神明祈求获得帮助而被赐予的力量，每日神术的数目是固定的，如果想要替换掉每日第一次祈祷时获得的神术，则不一定能成功，具有相当的随机性】

　　看来面前这个人是抽卡失败了……果不其然，在爱丽丝抬起头后，听到牧师的声音：“我没能获得净化的神术，现在释放的是群体守护，在光芒完全消失之前，我们能探索这里，寻找线索或者幸存者。”

　　魔女之前说，有一对小猫想要送给我，是什么意思？周围嗒嗒的马蹄声终止了爱丽丝的思考，她和其他人一起进入了黑色的雾气。

　　浓雾之中凝聚了血液的腥味，让人喘不过气，爱丽丝眯起眼睛，完全靠冠冕去辨识众人的方向。接着，她踢了踢布丁，让它转身，她要去搜索其他地方。

　　在黑雾的掩盖下，爱丽丝离开了队友们，在可见度极低的村落废墟中，影影绰绰能看到散落的不知名碎片，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含含糊糊，一定到处都是泥泞。

　　村落应该不大，摸索了一阵子，冠冕就显示出新的名片，一个叫做芙洛拉的女孩，让人在意的是，名片的照片位置中，她的双眼处被抹去了。

　　爱丽丝咽了口口水，布丁走了几步，停下来怎么也不肯继续了，一阵风吹来，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呕——有活人！有活人啊！”爱丽丝顾不上捂着嘴，风一停就背过身子大喊。黑雾没有隔绝声音的能力，其他人立刻赶了过来，爱丽丝追着缇雅的名片凑过去，让布丁站好。

　　“爱丽丝，你刚刚离开队伍这么远，我不是说了不能离开吗？”看不清缇雅的表情，爱丽丝心虚又讨好的道歉：“对不起啦…之前没看清，也不知道和大家离了那么远…”

　　“大小姐，前面可能是祭坛，请不要靠近，等教会的骑士过来处理。”家臣眯着眼睛，阻止大家继续前进。

　　“嗯，爱丽丝是怎么发现幸存者的？”缇雅你能不能和之前一样不问啊,爱丽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问题：“这个，我是感觉有人在那边动了，就，就喊了。”

　　“能在这种情况下看清人影，你有斥候的天赋。”兰斯贝利亚的声音还是这样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感情：“这种情况下的幸存者，只有一种人。”

　　“什么人？”缇雅和爱丽丝同时发问，欸，缇雅她也对魔女的事情不了解吗。

　　“魔女诞生的时候，会忍不住杀死所有在场者，除了自己的近亲属，即使绝大部分魔女会失去全部的记忆，血缘也会让她因为各种原因放弃杀害，而这些亲属。”兰斯的声音非常适合讲述鬼故事，冰凉又严肃：“最适合被培养成特殊狩猎者，去对付对应的魔女，这也是为什么公约里有【凡三代内血亲中诞生魔女的，必须在家族中抽出一定数目人员参与魔女狩猎】这一条。”

　　嘶啦——教会骑士泼洒油脂状的东西瞬间划开局部黑雾，声音吸引了还在说话的三人，爱丽丝循声望去，瞳孔瞬间放大。

　　那是何等邪恶又悲伤的场景，整个祭坛由人类扭曲的残骸堆积，底层的“基座”呈现腐败的暗红，看不见任何一丝苍白的皮肤，只有骨与肉，森森白骨代替支架与长矛，穿透一个个比底座小的多的祭品们，不知道是孩子还是被削去一半的人。在这绝望的祭坛上，在这不断滴落鲜红的屠宰场中，扭动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别看，爱丽丝！”那是爱丽丝在晕倒之前最后听到的声音了。

　　其实在夜色中，爱丽丝就恢复了意识，但她的精神受到了一定的损伤，神使也完全不准备做一名心理医生，它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等着爱丽丝自己恢复。

　　而白天的爱丽丝，在发烧，她被恐惧暂时击败了，旅途的疲惫乘虚而入。获得紧急情报的车队已经派遣了两名骑士作为信使日夜兼程去群山城传达魔女诞生的讯息。

　　到第三天正午，入城的时候，爱丽丝才勉强清醒。原本缇雅坚持要让她先在马车内休息，但后来与侍从们商量，为了不在第一天给领主留下恶感，依然让爱丽丝与大家一样骑马入城。马车和杂役们是不能进入城堡的，一入城门，两批人就先各自分开了。

　　如果在这里倒下的话，一定会被送回去的，和缇雅分离的结局，我可不要，爱丽丝压抑着咳嗽的欲望，努力坐直身体。

　　头晕目眩延长了对时间的感官，从大门进入走到繁华街的过程不长，可感觉上过了很久，就像是老旧的电脑运行最新的游戏，每一次实时运算都在严重掉帧。一群工匠抬着沉重的木头经过，年轻的骑马者们纷纷让行，在这里，属于外来者的是他们。

　　工匠们明显看到了贵族纹章，想要让开，可单行道已经挤过来，只能加速先走了。“他们在运送制作燃烧十字的材料。”

　　大概是爱丽丝涨红了脸，看上去特别痛苦，靠得最近的兰斯居然单独解释给她听这些事情，少见的慢声细语起来。

　　“是燃烧十字吗？据说魔女至少屠戮了3个临近村落，难怪姑姑那么震怒了。”缇雅让马匹放慢脚步，其他人也跟着慢下来。

　　“是的，看上去阿瑞莎女士会建造非常巨大的燃烧场地，在猎捕到那个魔女之前，说不定会把其他魔女架上去吧。”兰斯的话语让爱丽丝修正了对阿瑞莎女士的脑补形象，变成了会使用喷射火焰的巨龙。

　　“当众烧死…”缇雅感叹了一句，可能是想起了之前的惨状，没有继续说下去。

　　群山城顾名思义，周围有着很多高耸的山脉，但大部分城区依然在平原上，只有领主的城堡在山谷中，领主的母亲是半龙人，因此这里也有过金色巨龙会从山顶上方飞进飞出的传闻。

　　山风回荡，当一群人骑着马顺着山道向上的时候，爱丽丝的双眼恢复了正常的视野，能看见山谷中郁郁葱葱的树木，能看到缓坡上四散的野花，还有挂在半山腰上的巨大城堡。

　　这样一来群山城岂不是有多层城墙？粗粗看来，最外围有一层外墙还挖掘了护城河，内城的繁华区与富人区也有分割墙，现在山上也屹立着城堡的铁壁，

　　领主大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有点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转换区域啦

　　第13章 第十三章.区区一张妹妹卡——呜呜呜

　　巨龙的巢穴是什么样的？宝石、金币、武器堆。传统游戏中的背景中都是如此描绘的，龙天性喜欢闪亮的东西，特别是珍贵之物，偶尔还会和公主搭在一起为勇者增加屠龙的理由。

　　在城堡外侧的时候还看不出任何端倪，石头垒成的堡垒有着多个瞭望台，有些特别的，是中心有一座特别高的白塔，像是三叉戟一样直立着，左右两侧似乎有平台链接。

　　铁门已经为了来访者敞开，木门在确认身份后升起，一群人在两边卫兵的行礼下进入了城堡。一名穿着重甲的女性骑士迎接了缇雅，两人同时下马，爱丽丝注意到其他侍从也都下马将缰绳交给城堡内的侍者，赶忙学着他们的样子把布丁交给走上来的仆人带到马厩。

　　“缇雅殿下，请您先带着您的侍从们去偏厅修整，领主大人还在处理事务，会与您共进晚餐。”这位女骑士的表情比兰斯的还要……可以说是凶恶？兰斯只是冷漠和略微傲慢，而面前的这位即使使用恭敬的称呼，再换上得体的礼服，你也觉得她随时准备拔刀伤人。

　　殿下？有点不可思议，爱丽丝第一次听到有人喊缇雅殿下呢。不过看周围的人完全没有诧异的表情出现，应该是正确的喊法之一。

　　熟练地调出名片，发现完全没办法读取面前这个重甲骑士的属性，只能看到名字【布兰达】，连姓氏都看不出。仔细看看，这里的卫兵也多穿着铁青色的覆盖式铠甲，不重吗？如果这不是一个魔法的世界，一般人穿着重甲都没办法灵活走动吧。

　　在爱丽丝出神的时候，玛利亚拍拍她的肩膀，示意赶紧走。抬起头，发现缇雅已经跟着过来领路走出好远了，赶忙追上队尾。进入城堡之前还不觉得，在里面后才发现场地很大，估计是把原本中间的整个山峰都平了，靠着的是后侧的山，根本不仅仅是挖空了一座山谷。

　　在城堡内很多设施都有龙头状的纹章，最为完整的那个纹章就在刚刚的正厅，看得出是巨龙的龙头，两侧才是飞翼的图案。

　　冷汗出来后感冒都轻了两分，比起已经过去的邪恶祭坛，眼前的关卡要要紧的多。在只崇拜阿瑞莎领主一个人的群山城，不管是缇雅也好还是他们也好，走还是留都是领主一句话的事情吧？

　　将心比心，爱丽丝也不觉得一位铁血的领主在看到一个黏糊自己侄女的侍从时会很温和……难怪进城后大家都表现得那么严肃，好朋友最多的玛利亚与个性最跳脱的哈罗德都完全不去和其他人随意聊天。

　　“好壮观的城堡啊。”当门关闭，偏厅之中只剩下十几个小伙伴的时候，爱丽丝才长舒一口气，被这里不熟悉的卫兵盯着的感觉真是超难受。

　　“哪里是什么群苍之冠，整个一龙巢。”哈罗德看上去和爱丽丝有一样的想法：“大小姐，我们以后要在这里呆多久啊，我是您的侍从，您可不能丢下我！”他夸张地拉长脸，但谁也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

　　“以后可不要这样说了，这里是属于领主大人的苍冠堡垒，我们来到这里既是作为晚辈学习，也同时要作为下属骑士协助领主。”缇娅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要习惯性地倒第二杯，识相的爱丽丝就自己捧起茶壶给自己倒了，当然也没有忘记其他人。

　　开玩笑，到了这里再和家里那样脱掉拖鞋啥也不管的作态，怕不是要被打闷棍丢森林里。红茶的芬芳弥漫开来，刚准备识相的爱丽丝习惯性地把放在兰斯边上的糖块丢到了缇娅和自己的杯子里。

　　“其实我也喜欢喝加糖的红茶。”兰斯用手指敲敲桌子。

　　“诶，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不喜欢甜的呢，你从来不吃甜点的嘛。”爱丽丝心虚地把自己那杯和兰斯交换，明明有人说过你对甜食没有耐受度。

　　兰斯在爱丽丝充满怨念的注视下喝完了爱丽丝的加糖红茶，面不改色。

　　没过多久，门被敲响了，一个有些年迈的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请各位先去浴池内洗去旅途的风尘，房间也已经全部准备好。”

　　爱丽丝从名片看出，这座堡垒内部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所有人都有战斗职业，这个管家明显就是一位退役的骑士吧？没有退也说不定。

　　站起身跟上队伍，走着走着有点不对劲，不是说洗澡吗，怎么不先去卧室？浴室不是在卧室内？绕过两座建筑后，爱丽丝瞪大眼睛，原来是澡堂？！

　　很明显就是澡堂，而且，还不是单人单间的澡堂，也不是小时候去过的每个人站在一个莲蓬头下的淋浴，是，罗马浴池类型的。

　　急着查看究竟的爱丽丝在老管家离开后抢先一步掀开浴帘，看到里面超大的浴池，咽了一口口水，这种澡堂只有在动漫里才看过啊！现实里真的有吗？

　　“爱丽丝，快过来换衣服，这里的浴池是温泉水引入的，对身体很有好处。”缇娅的声音让爱丽丝打了一个机灵，等等，等等，这里只有男女浴池是分开的，全部女生都在一个浴池内洗，也就是说，我可以和，缇娅，一起洗澡？！

　　突然被从天而降的幸福砸中，甚至鼻子有点发热，爱丽丝略抬着头跑过去换衣服，好几次想在衣料摩擦的声音中转过脸看硬是没有敢。等鼓起勇气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拿着浴巾进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在换衣间拖拖拉拉。别说缇娅了，谁的都没有看到。

　　爱丽丝是最后一个进入浴池的，在热气缭绕中游向了缇娅，在大约半米的地方停住，学着缇娅的样子，靠在浴池边缘。

　　“爱丽丝，热水很舒服吧？这边温泉的温度要比我们那边魔晶石统一控制的温度高一些。”超舒服啊，您的皮肤摸上去一定超舒服。“是啊，很舒服呢~”爱丽丝眼角的余光恨不得突破水汽直达水下，看到更多让人心动的画面。

　　“爱丽丝，你的脸好红，果然不适应这个温度吧，太热的话就躺到那边的台子上，石头也有一些温度的。”缇娅站起身，伸出手贴在爱丽丝的额头上，这个动作让爱丽丝变成了人形蒸汽机。“爱丽丝！你好像烧得更重了，不要逞强，快点躺到那边去！”

　　“啊啊啊我知道了缇娅，不要抱我，我不需要！”水花四溅之后，爱丽丝被转移到了边上略微高处水面的石头上，以公主抱的姿势转移，以已死咸鱼的姿势仰望天空，恨不得身上盖着的浴巾盖在脸上。

　　自己太逊了！明明都是女孩子，8岁之前也去过浴池，怎么就那么奇怪啊……挫败感化作弹幕无穷无尽地在脑内飞过。要冷静要冷静，缇娅她现在看上去比我高，可能实际上也比我成熟，但是，她的真实年纪比我小，而且是要拯救世界的勇者，我是梅林，是梅林，是梅林……

　　努力想象自己是勇者的同伴A，在想象到缇娅击败巨龙的时候，脸上的红晕终于完全消退了，因为，公主的脸一定不是自己的。

　　缇娅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而我注定要离开，何况，就算我不离开，也从来没有一位女骑士会和自己的女仆或者侍从有什么发展啦，最多是友情~

　　深呼吸，翻身下水，抓起边缘盛放的香皂，好好将自己搓洗干净，夜里是和未来的领主大人第一次见面，一定不能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是的，领主大人，冠冕的知识让爱丽丝无比清楚，缇娅来到这样一位女士的城池，是作为学生，而他们，是这位学生的属下，是这位学生的剑与盾。如果师傅发现自己的徒弟使用的装备不够好，一定会让她换掉的，就像自己，抽卡的时候会把用不到的直接卖掉，或者强化给爱用的那张，仅此而已。

　　“爱丽丝，真的不要紧？”缇娅靠了过来，一只手扶上爱丽丝的肩膀，额头抵住额头，感受温度。“真的不要紧啦，现在已经适应了。”适应了，所以哪怕是这样亲密的动作也没有之前那样大的反应了，心已经平静下来，爱丽丝闭上眼睛。

　　“那就好。”缇娅坐在爱丽丝边上，水浮动在两人之间。

　　“缇娅，其实，想问你一个问题。”其他人离得都比较远，她们都知道要和缇娅保持一定的距离，那是属于侍从，和未来臣属的本分，之前只有我不知道吧。

　　“什么问题？”温和的缇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温和，和温泉的水一样。

　　“我想知道，缇娅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在我降临这个世界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但在我来之前，“我们”发生过什么吗，还是说其实她对任何人都那么温柔，这也很有可能。

　　“因为放心不下吧。”非常坦然地回答：“感觉就和妹妹一样，很担心你一个人留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一个月前，爱丽丝是在走廊上偷偷哭泣吧？”

　　“原来，缇娅是担心我一个人出事情呀。”早就想到这样的事情了，也不可能有其他的原因吧。

　　“嗯，是啊，我觉得还是在身边要放心一些，何况姑姑这里其实很安全，也能让爱丽丝掌握更多保护自己的方法。”

　　“嗯……”缓缓下沉，将自己尽可能多地埋在水里面。

　　“爱丽丝？”

　　“没有什么啦~我顺便洗个头~”顺便，给自己洗一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