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相盗将8

  永清王府

  萧知鹤已经一天没进食了,自从那日在山林里拾到赵成山的玉穗子后,萧知鹤愈发的没了胃口。

  他只见过大红或是鹅黄色的穗子,这墨色的穗子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他再一次摸过流苏,想来这东西已经跟了赵成山许多年了,玉佩被把玩的光滑透亮,可穗子却已经起了线。

  这是谁送给他的呢?萧知鹤想。

  那样一个大老粗肯定不会自己去买这种东西,这说不定啊是某家温婉的姑娘,趁着元宵灯节叫丫鬟塞给他的,又或许他有没有订过娃娃亲,是不是那家人给他留的定情信物?

  萧知鹤抿了抿嘴,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才不会呢!才不会是姑娘送给他的,哪家姑娘会送墨穗子给自己的情郎呢?

  萧知鹤一边瞎想乱猜,一边反过来否认自己,惹得自己平白伤心。

  他枕边落了一封书信,皱皱巴巴的被人捏成一团,只有几点墨迹露在外面,上面写着“突厥”二字。

  萧知鹤被这相思折腾的头晕眼花,转身把那纸团挥到地下,继续抱着那宝贝玉穗。

  这些日子这枚玉穗子一直被他拿在手上,寸步不离,不为别的,只是上次两人把话说得那样重,那样绝,赵成山是不想收场了,而他却是煞费苦心的想再找个借口去见一见他的心上人。

  睹物思人这个词还真是没说错,萧知鹤觉得自己现在看什么都像玉穗子,看谁都像赵成山。

  来劝王爷吃饭的丫鬟见他神思恍惚,大着胆子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

  许是这夜又下了雨,孟尧生向来身子差些,晚些便觉得身上又开始痒了起来,脱衣一看,果真是复起了红疹。

  “我的免疫力有些低啊系统,给我搞点钙片来。”于辰昏边挠边道。

  “钙片不管免疫力,你得吃维生素。”系统懒洋洋道。

  “现在还有片片叫维生素了?什么类型的?”于辰昏发出疑惑的声音,转而惊喜道,“给我放几部解解馋呗!”

  “什么?”系统发出了更加疑惑的声音,然后用自己的小数据查了查才明白过来,“于辰昏你又对我耍流氓!我可是正经数据,无论怎么排列组合都不会出现你想看的片片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好好好……”于辰昏靠在床头,把温热的茶水直接倒在自己起红疹的地方。

  没有应粱栖在这,他才懒得找纱布一点点的擦呢。

  “不过呢,要是连部片片都没看过的话,你以后怎么和你家管事办事啊?”于辰昏关心道。

  “我……我和管事还,还没有呢!还没有在一起呢……”系统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差点模拟出了蚊子叫。

  于辰昏嘴角抽搐,为系统的进度担忧。

  “唉,多准备点总是好的,就算你不看你也不能耽误了我不是?”于辰昏我见犹怜般看着自己单薄的胸膛,吸了吸鼻子道:“我都这么多年没开荤了,自己倒无所谓,就是实在可惜了这幅身子……”

  “不行!”系统严肃拒绝,“小黄片这种东西早就被禁了好不好!”

  “不好,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办法……”

  “可我要是被管事发现了怎么办!我还活不活了?”

  “活啊!不仅活你还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诱惑他一番,争取早日……”

  “我不!”

  “你不?你确定不?”于辰昏威胁道。

  系统轻哼一声,满不在乎。

  于辰昏勾起嘴角,衣摆再次被掀开,修长的手指慢慢向下移去,碰到了那根东西。

  “嗯……”于辰昏压抑的低喘。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你还真是个狼人!”

  “过……啊……奖……嗯……了……”于辰昏愈演愈烈。

  “行了!”系统及时打住于辰昏,崩溃道:“我给你下去行吧!我冒着被封的危险给你下几部去行吧?”

  “行行行!”于辰昏高兴并羞涩道,“不用多,给我解解馋就行。”

  系统默默哀叹,自己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宿主啊!

  正当于辰昏默默舔着唇想自己该怎么处理下面那东西的时候,外面突然发出清脆的一声,像是兵器相碰的声音。

  于辰昏一抖,哭唧唧的吭叽了一声。

  差点被吓萎了啊……

  “该!让你浪!”系统幸灾乐祸道。

  门外肃杀之气渐浓,三波人立于院子中。

  一方是身穿黑衣的杀手,以黑布遮面,另一方是也是身穿夜行衣的几人,脸上却带着面具,而站在孟尧生门前的人便是已开剑鞘的应粱栖。

  三方面面相觑,显然是谁也没有料到现在这个局面。

  应粱栖不动声色的观察对面两拨人,黑布遮面的应是被人派来的杀手,刚刚院子里那一声响就是他们的暗器与应粱栖的剑鞘相撞之声。

  几枚飞镖落在地上,末端沾着发绿的毒液,显然是要断了孟尧生的活路。

  可应粱栖却不知另一波带着面具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带着面具的几人之前从未出现过,这次也是在杀手出手后才跳了出来,不过应粱栖的身手更快,在他们前面截下了暗器。

  是敌是友还不好说,应粱栖握紧剑柄,对着屋内的人道:“更亭,我没开门之前不要出来。”

  “好——”于辰昏扯着脖子应了一声,连忙七手八脚的穿衣服。

  话音刚落,就见那群蒙面人纷纷掏出武器,有人用的是峨眉刺,有人用的是弯刀,不论是哪种都是适合近战的兵器。

  应粱栖将剑拔了出来,房檐边一滴雨水从上滚落,在小水洼里发出清脆一响。

  那群蒙面人脚尖点地,为首之人便举着短刀向应粱栖砍了过来。

  应粱栖侧身躲过一击,剑刃泛着寒光回击,再次侧身迎面而上解决了那人。

  一边的面具人见黑衣人要杀应粱栖与孟尧生,也纷纷提剑而上,帮着应粱栖去□□衣人。

  来来去去几个回合,应粱栖几乎杀红了眼,那些黑衣人根本就是死士,拼上全部性命也要从应粱栖与面具人之间撕出一个豁口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接近孟尧生的机会。

  可应粱栖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一个人便挡了他们所有人的杀气。

  他不知道那群也要保护孟尧生的面具人是谁派来的,但他却本能的排斥别人接近孟尧生。

  一边的两个面具人举剑压制住一个黑衣,正要划破他的喉咙时,应粱栖从他后面冒出头,直接将剑刺入那黑衣人的胸口。

  面具人与他相顾无言,应粱栖狠狠挖了他们俩一眼,转身又混入了战斗。

  接下来,面具人的刀刃上几乎就没沾到血……

  应粱栖一人便解决了剩下的残兵败将。有些面具人本来都把剑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了,正要动手就被不知从哪闪出来的应粱栖抢了人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论功行赏呢。

  直到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应粱栖将沾着汗水的发丝向后捋了一把,往下滴着血的剑还像没杀够似的泛着寒光。

  “你们回去告诉皇上,孟尧生已经辞官,就不劳他费心了。”应粱栖冷声道。

  之前应粱栖还在想这两拨人到底什么来头,那黑衣人定是孟尧生的仇家,而这暗中保护孟尧生的人又会是谁派来的呢?

  他住在孟府多年,从来不知道这群人,显然他们也是今日刚到的。

  应粱栖前思后想,这群人也只有可能是从京城来的。

  为首的面具人听了他的话后面色稍有不善,却依旧恭敬,“孟大人虽已辞官,但皇上仍然挂念,这是皇恩,不得不受。”

  “皇恩也有受不起的时候,再说了,这么多刺客来杀孟尧生,你们若是真的有用,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你们的刀刃上又怎么会没有丝毫血迹。”

  那还不是你抢了我们的人头吗!?

  面具人捏紧了剑柄,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应粱栖微微出步,杀气渐浓,只等着面具人一出手,他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把尸体运回给京城那个昏庸无能的皇帝。

  门被应声打开,于辰昏穿戴整齐走了出来,一点也不像刚刚差点吓萎了的样。

  应粱栖回头一见他,立刻收敛了满身戾气,抿了抿嘴,竟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就差张嘴叫两声再摇摇尾巴了。

  于辰昏微微叹气,刚想说什么,对面的面具人就冲着他抱拳行礼,道:“孟大人,属下奉皇上之命保护大人安全。”

  “切。”应粱栖轻蔑一声,“屁都没杀一个,废物。”

  “应公子不要欺人太甚!”面具人乃是皇家死士,直属皇帝统率,常人轻易不会见到他们,若是见了,哪个不是好声好气的伺候着,今天还真遇见一个不要命的。

  听了他的话,应粱栖没急着反驳,反而又冲于辰昏摇了摇尾巴。

  “几位别急,粱栖之前说的也是我的意思,我已辞官多年,闲散一个,皇上实在不该在我身上浪费诸位的时间,烦请回去替我谢过皇恩。”

  于辰昏终究还是护短的,他站在应粱栖身前,语气不急不缓,摆明了一副不领情且护犊子的样子。

  应粱栖的话他们可以当放屁,可孟尧生亲口所言却是要如实禀告的。面具人微微颔首,转身便要离开。

  “别急着走啊,把尸体都带上,诶呦,这杀不了人的皇帝派你们来遛弯吗,能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吧,别白来一趟啊。”应粱栖接近九尺的身高躲在孟尧生后面,阴阳怪气。

  孟尧生也没想到应粱栖如此出言不逊,掩饰般咳了咳,回头瞪着他。

  应粱栖不以为意,继续向他摇尾巴!

  面具人捏了捏拳头。

  “大哥?”

  为首之人咬了咬牙,想起临行之前皇帝的嘱咐。

  “搬!”

  院子里终于又安静下来,应粱栖继续摇着尾巴,还得寸进尺的把头放在了于辰昏的肩膀上。

  “刚刚那些人都是我解决的!”

  于辰昏冷着脸挑了挑眉。

  “我一个人单挑了他们一群!”

  于辰昏把肩膀撤了出来,转身给他留了个背影。

  “要不是你拦着,我能把刚才那帮戴面具的也打趴下!”

  于辰昏冷静关门。

  “我……我刚刚扭到胳膊了!”

  应粱栖最后一声大喊,终于喊进了于辰昏的心窝子。

  于辰昏站在门口,认命的叹了口气,又把本来就没合上的门打了开,将迈着欢快的小步伐的应粱栖放了进来。

  “哪扭到了?”

  他明知应粱栖是在卖可怜,却还是忍不住问。

  “就……就有点扭到了,没什么大事,明天就好了。”应粱栖糊弄道。

  于辰昏点了点头,问道:“刚刚那群黑衣人是谁?”

  “不知道,杀完我就后悔了,应该留一个问问底细才对。”一谈正事,应粱栖又恢复了几分正经,“不过估计留不下来,都是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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