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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 《恶毒女配重生后佛了》作者:白家二胖子【完结】
文案
上辈子白苏苏为了活下去,在市井拼命挣扎,斗了半辈子,只为了活下去
惨死之后她才知道自己活在一本穿越女强文里,她原来只是一个恶毒女配
重活一辈子
白苏苏掀桌不干了
离开公婆自己好好过日子,守着自家相公,白苏苏只想好好过日子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苏苏 ┃ 配角: ┃ 其它:
第一道菜:屠苏酒
“苏苏,你一定要撑下去,苏苏……我们很快就回家了……”
平京城的秋夜格外冷肃,一道萧索身影骑马狂奔在无人的街头,扬起的疾风卷起地上枯败的叶。
男人的言语间带着急促,粗噶冷戾的声线却努力温柔和缓似担心吓着怀中的娇人。
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白苏苏惨白的脸上却是带着几分笑意,黛眉因疼痛轻蹙,星河般的眼眸里却是暖暖温情。
“宁……”她甫一开口,鲜血就在她喉间汹涌,猛地咳出破碎的内脏,污染了那张艳色无双的脸容。
男人立刻打断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强硬。
“不要说话,我一定会救你,等你好了,我们再重新成亲!”
白苏苏奋力抬起头,在颠簸的马上模糊的视线已经看不清眼前这个人的模样,但她仍旧挣扎着想要努力记住他的模样。
这个分离了十三年,和她才刚刚聚首的男人。
她为了生存抗争了一辈子,满身淤泥,贱皮贱骨,而最后的一刻只有他还愿意接受这样的她。
她苦笑一声,努力支撑着,鲜血却仍旧不住从喉咙里喷涌。
被卖进青楼的六个时辰里,她受尽了酷刑,如今五脏俱碎,活不了多久了。
幸好,她拼死护住了最后的清白总算没有辜负他。
白苏苏忽然间有些欣慰,她攥住男人的袖口,奋力的撑起身子吻住他削薄冰冷的唇,“我想……想把自己给你……可是……已经不……下辈子……我等……”
若有下辈子,她死都要和他在一起。
终于力竭,攥紧袖口的手逐渐无力,身子重重跌落,涣散的瞳孔彻底失焦,怀中脆弱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宁笙箫的唇瓣上仍旧沾着血色,欣喜过后是死寂的绝望,“苏苏,不要这么对我,不要!”
宁笙箫死死抓住白苏苏的手,可是他无论如何用力再也听不见她娇滴滴的喊一个疼字,更看不见她那微红带泪的璀璨眼眸。
“苏苏!”
随着一声咆哮,墨云滚起道道雷龙,闪电劈下,雨势滂沱。
宁笙箫俯下身,紧紧拥抱着已经再无生息的白苏苏,痛恸弥漫在落下的每一滴雨水中。
“到家了,苏苏,我接你回家了。”
眼前门闾高华,赤朱大门敞开,红灯笼高高挂起,一群人喜气洋洋站在门口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女主人。
脸上的笑容尚未退去,却见缰绳散落,马儿迷惘乱走,马上的人抱着一具冰凉的尸体已如行尸走肉。
……
白苏苏以为人死了,灵魂也就消散了。
然而等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轻飘飘的浮在空中,身上剧烈的疼痛已经消失了,只是却被禁锢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森森的寒气,即便是用眼睛也能清楚的看见。
门忽然被打开,一道带血的身影缓步而来,鲜血低落,他一手执着美貌无边的头颅,另一手中的长刀曳过地面擦出点点火星。
白苏苏俯身望去。
对上一双惊恐的眼,即便是长发凌乱,鲜血覆面,白苏苏仍旧能够认出那是她的嫡姐。
毁她人生,卖她入青楼,将她折磨至死的嫡姐。
耳边,是男人的苦笑。
“你最讨厌我粗莽,如今我还要拿这样的脏东西来吓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打开窗,他将头颅丢出,扑通一声沉进荷花池底。
他转身入了耳室。
再出来,一身冰冷水汽凝霜,不见半点血腥,
朱红锦帐里,赤色鸳鸯牡丹合衾,和田玉孩儿枕,两道人影静静躺在其中,只有低哑的歌声潺潺流过,在森冷晦暗的阴影里幽咽。
白苏苏看见了自己,一身花嫁,虽双目紧阖,却容色恬静仿佛真的只是睡过去了,宁笙箫则搂着她,轻轻的哄她睡觉。
仍旧是那张熟悉的面容,只是两颊凹陷,面容憔悴,眉宇间淬上了抹不开的白霜。
白苏苏看着这样的宁笙箫,鼻头一酸,想哭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眼泪。
看着他一天天躺在千年寒玉床上,一天天把损耗自己的功力,白苏苏终于控制不住,冲上去拽住他松散的衣领。
“宁笙箫,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吧。”
她的手穿过宁笙箫,触碰不到他分毫。
两个世界,她再痛恸,声音依旧传不过去。
面前的宁笙箫却是忽然捂住心口,日渐沉郁深邃的眼眸里划下泪水。
第二天,镇国将军府出殡。
白皤漫天,冥钱铺地。
七寸长的棺钉一下一下敲进宁笙箫的心里。
他挥手。
下人垂首敛目,悄无声息的抬起棺木,又鱼贯而出。
彼时,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人。
白苏苏就那样看着他站在门里,抬头望远方残阳如血。
天空飘起雪沫子,远远有喜悦的鞭炮声响起,今天是正月初一。
原来,已经过年了啊。
……
四月的山林间,斑驳的阳光透过葳蕤的树叶在崎岖的地上的落下星星点点的光打在白苏苏的脸上。
她削瘦的身体微微颤了颤,缓缓睁开纤长的羽睫,迷茫的望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一切。
白苏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在一本书里是一个恶毒女配,无论怎么费尽心机、讨好逢迎,永远都只是为了衬托她的亲生姐姐。
然后,她死了。
死前只有一个人愿意陪着她,要带她回家,还说要娶她。
如果还有下一世,她想换一种活法。
睁开眼的一瞬间,白苏苏没想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当年一切的起点。
她望着远处下山的小径上,有两道背影推着一辆板车相携离去,有微渺的声音随着风断断续续传进耳朵里。
“吃人骨头的丧门星……就知道花钱……总算清净了……”
“……嫁进来冲喜的头一天晚上她死过去了,醒来后至今病着,您的精神头反倒一日比一日好了……”
“贱蹄子,你敢咒我……”
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人却逐渐看不见了。
白苏苏默默收回目光,敛下眼眸,她记得这是她代替嫡姐嫁给宁笙箫的那一年。
她刚成婚三个月,婆婆嫌弃她一直生病干不了活,趁着她高烧昏迷而刚好宁笙箫又出门打猎,就和二嫂两个人把她丢到了山里。
她醒来之后再也没有回到那个家,反而是北上去了帝都平京城找了一份营生,成了长平侯家的一个丫鬟。
反正她是丫鬟生的小灾星,在白家不过是个睡马棚的洗马奴,只要有口饭吃、有地方住她心满意足。
只可惜,后来的一切,身不由己。
白苏苏想到这里,苦笑一声扶着树干站了起来,拍掉了身上的草屑。
树影越来越斜,山林间也渐渐的昏暗下来,再过一个时辰不到太阳就要下山了。
这山里头有狼,天一黑人就不敢多呆,月前就有三个晚归的猎户被群狼撕成了碎片。
上辈子白苏苏惊慌失措又不敢回家,只能逃。
这一次,她却没有。
既然知道那个男人对她如此情深义重,白苏苏想,也许她可以试一试不一样的活法。
日渐西斜,山上密林逐渐透不进光阴沉沉暗得特别快,白苏苏拖着滚烫的病体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下山的路上。
因为病得厉害,再加上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白苏苏逐渐体力不支,脚步也越来越慢。
耳边响起了高亢的狼嚎声,白苏苏心底惊惶,望着面前深不见底的嶙峋小径,咬了咬牙,闭上了眼睛猛地往山下冲去。
跌跌撞撞刹不住脚,白苏苏眼看着自己就要团成团滚下山。
忽然,她猛地扑进了一个坚硬炽热的怀抱,鼻子重重撞得酸痛,她头晕眼花的捂住鼻子想要蹲下去,一双带着厚茧的手却把他紧紧抱住。
“苏苏!”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白苏苏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瞳孔,熟悉的刚毅面容,只是此刻的宁笙箫比十几年后的他少了几分沧桑和深沉。
白苏苏的泪水瞬间汹涌,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不顾鼻子里流下的鲜血死死的抱住了宁笙箫。
“夫君!”
第二道菜:人生四味
日已西斜,天边的最后一丝绯红彻底消失,只余下灰蒙蒙的阴翳。
白苏苏歪着头趴在宁笙箫的肩上,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将脑袋埋进他的侧颈,一颗不安的心停入港湾。
宁笙箫的身上带着泥土和汗水混杂的味道,上辈子的白苏苏不喜欢,更因为害怕他这个传说中猎户的粗野暴戾而不让他近身。
但是此时此刻,这种味道却令她觉得格外安心。
她忍不住窃喜,双臂箍得更紧了一些。
“夫君。”
“嗯。”
“夫君!”
“嗯。”
“夫君!!!”
“……”
白苏苏贴着宁笙箫的颈窝,感受着他颈部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沉稳而有力。
白苏苏蓦地想起上辈子的事。
宁笙箫带着她的骨灰去了边疆。
战场上的宁笙箫一改往日的谨慎,永远冲在最前方,永远是杀得通身赤红而归。
他如同一具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一路碾压北上,直破北越城。
却不想皇帝下诏令他回京的路上,在一处峡谷宁笙箫和他的三百近卫军竟然遇到了“北越残军”的伏击。
宁笙箫下令三百近卫军先行,只余他一人守关。
白苏苏看他挥起长刀,肆意而杀,鲜血喷溅满身,枯槁沉寂的眼里是欣喜和解脱。
她有一种可怕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