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进殿
楼嵘听到书贵妃的话却皱起了眉头,转头悄声问孙汝静怎么了。孙汝静刚刚只说了德妃来之后与宣文帝说的话,楼嵘并不知道书贵妃宫殿走水的事情。孙汝静又与楼嵘说起了之前书贵妃宫殿走水,齐王不见的事情。
楼嵘皱紧了眉头,“父皇,大哥不见了?”
书贵妃在一旁冷笑一声,看着宣文帝的眼神之中竟然还有隐隐的威胁。
真是好大的胆子,宣文帝看着疯癫的书贵妃,“你想用这个威胁朕?”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着,陛下金口玉言,如今我已经是一个洗衣房的宫女了,怎么能妄议王爷呢?”书贵妃是真疯了,就算要和宣文帝讲条件,用这样直白的方式,怕是讲完也没命了吧。
平王就算再傻再糊涂,这会儿也只想捂住母妃的嘴。
但是平王身边的平王妃王嫣然却在此时站了起来,给宣文帝磕了一个头之后,目光坚定地说道:“父皇,您现在派人往围猎场西南边去,应该会看到一个村庄,齐王被藏在了那里。是母妃一时鬼迷心窍,没看清形势,又被人撺掇,失了心神。还请父皇大人有大量,饶了母妃一命。”
王嫣然说完,平王直接给了她一巴掌,用力之大,王嫣然右脸都肿了起来,但是王嫣然还是直直跪在大殿上,一语不发。
是的,平王和王嫣然都知道书贵妃的计划,甚至最开始书贵妃生辰宴上假怀孕的木具都是她帮忙找来的。但是如今这个情形,如果再不断尾求生,书贵妃怕是要拉着所有人下水。王嫣然是王丞相亲手教出来的孩子,如今自然不会让平王跟着书贵妃一起疯。
书贵妃倒了没事,只要王家不倒,爹爹还坐在丞相位置上,那自己身边这个不成器的就还是有机会。王嫣然早就看清楚了,楼宇根本就是扶不上墙的,但是再无用,他的身份还是尊贵的。所以王嫣然才会一直相帮着他。
宣文帝却是在王嫣然说了这话之后,并没有什么动作,连一旁的楼嵘都不太明白老头子为何能这样淡定。
“父皇?”楼嵘看着宣文帝。
宣文帝则是对着身旁的白铜说道:“齐王没事,朕派人照顾着他。白铜把废妃的圣旨拟好,通知下去,围猎结束,明日回京。”宣文帝冷冷看着殿里的众人,眼神倒是在略过德妃和楼嵘夫妻俩时有了一些温度。
书贵妃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看着宣文帝无声流泪。
“好一个皇家,”宣文帝看着众人,“今日之事真让朕大开眼界。夫妻算计,戕害子嗣,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众人没说话,庆王好像要辩白几句,被一旁的珍妃死死抓住。从落凤进门开始,珍妃就心虚得厉害,她总觉得皇上知道了什么,但是什么都不敢问,也不敢说。只能盼着赶紧回京安排探查。
楼嵘悄悄握住了孙汝静的手,让她安心。孙汝静回了楼嵘一个浅浅的微笑,把身子也靠在了楼嵘身上一些。这会儿已是深夜,众人都是神经紧绷了一天。如今事情稍微告一段落,令人疲惫得厉害。
送走了宣文帝之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声地离开了。殿里剩下书贵妃和平王以及平王妃。
书贵妃脸上蒙着一层灰败的颓废,但是看着平王妃的时候还是冒出了些许光芒,她拉着平王和平王妃的手,认真嘱咐:“宇儿,嫣然是个好的,你听她的,咱们还有再起来的一天。今日你父皇并没有杀我,也没有废你,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平王泣不成声,平王妃倒是冷静地开始分析和想起了之后能不能创造出机会。
次日,围猎就这样匆忙结束了。但是短短四日的围猎,就发生了兰若被赐婚以及书贵妃寝殿走水,然后书贵妃被废的大事情。虽说最重要的武官选拔并没有提及,但众人都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回京路上,孙汝静和楼嵘去看了齐王才知道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王被莫名叫到了书贵妃殿中,话还没说几句,书贵妃就开始又哭又闹,裙摆还出现了血痕。齐王觉得事情不对,准备叫人的时候,书贵妃就把烛台打翻,殿里还出现了十几个蒙着面穿着黑衣,手持弓箭的刺客。
齐王身边有楼嵘留下的暗卫,还有宣文帝前不久才给他的几个暗卫,自然让他脱身了。只是腿上中了一箭,还是要好生修养一段时间。
孙汝静和楼嵘回了马车之后,孙汝静长长叹了一口气,“书贵妃突然好像就急起来了,以往她也不是这样冒进的人。”
楼嵘把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有珍妃在旁边吓唬她,自然就沉不住气了。沉不住气就容易出昏招。”
“对了,”孙汝静想起了一件事情,“你昨晚说有人要行刺于你,可曾受伤,真的是珍妃的人马?她这次在书贵妃事情里面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没事,她那点儿人马倒是不足以做什么,而且也不是朝着我来的。”
孙汝静立马会意,“她要杀落凤先生?”
楼嵘点头,但是没有继续和孙汝静说下去了。杀母之仇,自然是他和大哥要做的事情,将灿灿拉进来,倒是只会让她徒然担心。
回京修整一天之后,早朝再次如常举行。
孙汝静迷迷糊糊地帮着楼嵘系着衣带,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
楼嵘从来不让人近身伺候他,也想让孙汝静多睡一会儿,但是孙汝静从嫁进来第一天,就喜欢在他起身之后帮他穿衣裳,说夫妻俩都是这么相处的。楼嵘只能僵着身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忍着心里的躁动。
孙汝静打了个哈欠,又把脑袋抵在了楼嵘硬邦邦的胸膛上,懒洋洋地问:“为什么每次我给你穿衣裳你都不看我呀?”
孙汝静毫无知觉,完全没想到自己这松松垮垮的里衣,香肩半露的样子对于楼嵘来说是怎样的抓心挠肝和忍耐。
楼嵘咳嗽一声,把人打横一抱,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还给孙汝静掖好了被子:“你好好再睡会儿,今儿肯定没什么事儿,我去上朝了,回来陪你。”
孙汝静迷迷糊糊“嗯”了一身,翻了个身就睡过去了。楼嵘瞧着她又有些无可奈何,亲了一口孙汝静额头之后就去上朝了。
早朝上,众大臣站定之后,宣文帝也缓缓进来了。昨日起他就开始服用落凤开的解药了,只用了一天,他就觉得自己身子轻了很多。
被自己枕边人算计,到底身子还是败了。宣文帝心情并不算好。
坐下之后,宣文帝看着玉阶下的大臣,有些疑惑地说道:“王丞相告假了?”
吏部尚书踮脚看了看,果然王丞相不在,但是也没告假啊。吏部尚书俱实回答。
宣文帝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听殿外小黄门高喝一声“王丞相到”。
宣文帝看向殿外,却见王丞相不仅自己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个壮汉,几人一起合力抬着一口棺材。
宣文帝皱起了眉头,看着王丞相。王丞相进来之后就行礼,然后死死地跪在了地上。
“王丞相这是何意?”宣文帝面色不悦。
王丞相跪在大殿之上,不卑不亢地回道:“臣有事起奏,但所说之事恐引天子震怒,是以臣自备了棺材,以表不奏即死的决心。”
齐王和楼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不解。
王丞相哪怕女儿嫁给了平王,在朝中也是纯臣的样子,从来不纠葛到皇子中间去,还是凡事以宣文帝马首是瞻。但如今这宁要玉碎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抬着棺材上殿?就算宣文帝点头答应了王丞相所说之事,宣文帝的性子,自然就再不会重用他了。
仕途,怕是就到此为止了。
所以,精明如王丞相一般的人物,抬着棺材上朝,究竟所求为何?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跪在大殿上,通身不惧的王丞相身上。
*
孙汝静在楼嵘上朝之后又睡了半刻钟就起来了。洗漱完毕,正在用膳的时候,就看着全福脚步匆匆地进了正院。
“王妃,林家来了三个姑娘,说是来给王妃请安。”全福其实本想拒了,但是一想到林家也算是王爷的表家,还是给王妃说一声,让王妃拿主意比较好。
孙汝静膳食也用得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在侧厅候着了?”
“是。”
“上壶好茶,说我马上就过去。”楼嵘围猎前说过要见见林家,如今林家的姑娘自己上门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的。
“诶!”全福转身回话去了。
蕊儿看了看全福离开的身影,说道:“主子,林家的姑娘怎么自己来了?一般不应该是主母带着吗?”
这个孙汝静倒是知道,她解答道:“林家的主母还在大理那边驻守,所以好像并没有回京。”
蕊儿了然,然后和春熙快手快脚地收拾了早膳,又给孙汝静重新梳妆了一番,就跟着孙汝静一起去侧厅了。
还未进侧厅,在走廊上孙汝静就听到了争吵的声音。
孙汝静举起右手食指放在了嘴上,周围所有人都禁声。全福更是谦恭地弯下了腰,顺便想着这王爷母族姑娘不太懂规矩啊,在别人家都能吵起来。
屋里的姑娘还不知道被主人家在外面听着,继续着刚刚□□味十足的话题。
孙汝静刚竖起耳朵,就听到了四个大字——自荐枕席。
作者有话要说: 林家姑娘:还未出场就已经吊足了胃口!
孙汝静:微笑.jpg
我又来了(摇旗呐喊式安利!)新文在隔壁等待各位浇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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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要捂好马甲》
顾非源第一次见蒋嫣然,知道她是皇叔为了给王妃冲喜而取回来的侧妃;
顾非源第二次见蒋嫣然,发现她还会倭语和功夫;
顾非源第三次见蒋嫣然,发现她竟然会在祈福的莲花灯上画一些神秘的暗号!
再后来,蒋嫣然从王府出来,顾非源直接把人叼回了自己府上——
顾非源:我这里有点儿事情需要你解释一下。
蒋嫣然:那不是暗号,是英语啊英语!!
顾非源脸红:……不是那个。
立志捂好马甲十分表里不一的秃头女博士*立志拆马甲轻微恐女的脑补帝王
1、男主又奶又凶,女主又甜又飒
2、冲喜是暂时的,甜文是永恒的,破案是绝对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