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春季开学
自从除夕的群消息之后。
米婲的电话被蘅琳打了个遍，米婲也解释了许久，虽然蘅琳没听进去，但也没有再谈论这件事了。
蘅琳虽然不说，但是心中是透亮的，自己这个闺蜜米婲，就是个情商低的姑娘，任谁都清楚温衍喜欢她吧，偏偏她不自知。
可是班级里的画风就有一些不一样了。
好似一时间所有人都默认了米婲与温衍是一对儿了。
青春期里的暧昧气氛，偏偏不捅破才会有青□□恋的氛围。
这种默认的消息不胫而走，班级里所有人口中虽不说，要说以前同学们看他们的眼神顶多暧昧不明些。
但是如今看着他们俩的眼神都是带着大胆的戏谑和仇恨的祝福……
连一度在温衍面前露面的女孩子都极少出现了。
米婲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开始了新学期。
这学期，米婲的座位靠窗，还是和温衍同桌。
老胡将座位大范围的调度了一番，两周一调换，但开学第一星期就靠窗的同学还是哀怨了许久。
众所周知，靠走廊的窗户是班主任视察的第一视角。
上课只能乖乖听课，看小说，玩手机，聊天，玩游戏想都别想。离得近的连书本上到了字迹都看得一清二楚。
蘅琳依旧是坐在米婲后排，他们很幸运轮到靠窗这一排，此时她只能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哀嚎。
“上课不能看小说了……要我板着身子坐一天，想想就头皮发麻，想搞动作坐在这边肯定会被老胡发现的。”
“老胡这一周都不在。”蘅琳的同桌提醒了一句。
蘅琳欲哭无泪，继续哀嚎：“那不是还有古吟川，古大神吗！”
同桌立时闭嘴，可不么，古大神比老胡恐怖多了。
顾萧不知从哪凑上前，不屑的蔑视着蘅琳，将抽屉里的几本厚厚的武侠小说明晃晃摆在桌上。
“只要胆子大，坐哪都不是事儿。”旋即他又从书包里拿出几本漫画书，嘴角扬起欠揍的笑，十分得意摆在蘅琳面前，“任你看。”
“十八本……”蘅琳惊愕地数完顾萧桌上的书，拇指一竖，不得不称赞，“佩服啊！早就听他们说向你借书就不会有缺的时候……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萧闻言得意的嘴角快咧到耳后去，兴奋的拍拍桌子说：“嘿嘿，小爷自有法子躲过巡查的，独家秘法不外传。”
蘅琳翻个白眼，知道他炫耀的毛病又犯了，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得意吧你，小心被隔壁古大神搜去。”
“不会不会，古大神一般不轻易来这边。”顾萧见没人看，又将书一堆堆放回书包里，不甚在意的说道。
他嘴上虽是这样说，但被蘅琳这样一说不免有些紧张，这书被老胡发现还能要回来……可是要被古吟川发现，这辈子也别想拿回来了。
这样一想，手上速度加快收起书。
忽的，从斜对面伸出一只手，稳稳按在顾萧将要收起的漫画书面上。
顾萧收书的动作被一下子定住了原地，手中的书被那只手按着，愣是没抽出来。
这只手骨节分明，指甲修理的极其干净圆润，手指牢牢地按在书面上，纹丝不动，彰显其态度坚硬。
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念着书面上的文字。
“武林外史？”顿了顿又道，“谁说我不会来你们班？”
头顶的声音一字一句，波澜不惊声调平和的说着，却字字砸得顾萧脑子发晕。
顾萧咽了咽口水，他不用抬头看也猜到是谁了。
天了噜……完了完了！
蘅琳真特么乌鸦嘴！
可是别说顾萧，就连一旁的蘅琳也吓了一跳，他们都不曾发现古吟川什么时候来的，忽然无声无息出现是班主任标配技能吗？
几人下意识瞟向满桌的书籍，这要拿回来估计是不可能了，突然都同情的望向顾萧。
蘅琳不理会顾萧递过来的怨恨的小眼神。她也不知道古大神真的来了啊。她要知道古大神来了能不提醒？？
前排的米婲一听到古吟川说话，回头也才注意到他们的情况。
平日里遇到这种情况，顾萧定会上前和老师嬉皮笑脸认错讨价一番，今日，他是一点也不敢与古吟川讨价还价，乖乖的站到了一旁，低头丧气，大气不敢出。
“古老师，顾萧他……呃第一次犯，您饶他一次吧。”蘅琳见顾萧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不忍替他说了一句。
课间回班级的同学，一进教室见此处气压低，都远远的绕道而行，能避则避。
古吟川注意到周围的状况，眉目轻蹙。
“今天先不罚你。”古吟川对着顾萧说了句。
继而扫视了一下几个人，眼神直直定在米婲与温衍身上。
移步走至他们桌前，手指在他们桌面上扣了两声。
骨节与桌面敲击发出不紧不慢的两声咚咚声。
米婲心悬了起来，直觉不妙。
果不其然，古吟川接下来道。
“我找的是你们两个，跟我来办公室。”
＊＊＊
然后温衍和米婲就十分荣幸的被叫到办公室听候发落了。
跟着古吟川前往办公室的途中却又遇见了新上任的主任。
新上任的主任是刚开学来的，一开学学生们都倍加注意了，米婲还没从蘅琳那里了解到情况，就遇上了。
主任迎面而来，见他们一行人，果断叫住了古吟川。
“古老师啊，等一下。”
等几人都停下了脚步，主任往古吟川身后看了眼，目光停留在温衍身上，“他们是高二二班的学生吧，我好像有印象，这位男同学是叫‘温衍’吧？”
古吟川颔首。
不紧不慢的问：“主任找我有事？”
话间上前一步，不知有意或无意的遮挡了身后的视线。
说罢又转头对着米婲和温衍两人说：“你们俩个先去办公室，我一会儿就来。”
温衍与米婲就朝着办公室的方向继续走去。
主任收回目光：“嗯，是有些事情。”
“我也不说什么，就是听闻胡奕老师带的二班班风不太严谨，有点散漫，你多注意些。刚刚是二班的学生，那我就不过问了。”主任看着古吟川温润又肃穆的面容，突然想起学校里这位老师的传言，似乎不似他面容这样温和，主任轻咳两声，又道，“不过，温衍同学是全年级第一，不要太过严苛。”
与此同时，米婲与温衍去办公室的路上。
米婲不解：“古老师为什么叫我们来办公室？”
温衍笑言：“等会儿就清楚了。”
正是第二节课下课的时间。
陆续有老师回到办公室，一个个踏进办公室的时候都会抬头注意到他们俩人，不断有目光打量着他们俩人。
显然认识温衍的老师很多，见两人站在办公室里，上前探询。
“温衍啊，古老师叫你们来的啊？”
“古老师这第一天是二班班主任！”
老师们在一旁三言两语，直到古吟川走了进来。
办公室的声音适时小了许多。
古吟川目光所及之处，皆避开他的视线。
古吟川径直对温衍和米婲说。
“往这边来。”
两人跟着古吟川，走到办公室里间的办公桌，他的办公桌离其他老师的位置有些距离，在整个办公室的边角，稍稍隔离了外间的杂音。
待周遭的声音安静下来后。
温衍上前轻轻迈了一步，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老师找我们什么事？”
古吟川目光投向他温衍身后的少女，小姑娘一言不发，目光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他温声说：“你们班主任这两周有事请假，我代职你们班主任。”
温衍平静的说：“我知道。”
古吟川点头接着说道。
“应该听闻新上任的主任吧，我听过你们班里的一些消息……总而言之，我希望你们收敛些。”古吟川听说过温衍的一些脾性，他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们老师暂时不在，我不想看见他班级里的学生出状况。”
温衍抬头不偏不倚对上古吟川投来的目光：“我明白。”继而又淡然自若说道，“但即便有些状况也无妨，我能处理。”
古吟川眉宇之间稍微波动，盯着面前这双与自己对视的眼睛，淡漠深沉，冷静自持，甚至有些探究的意味。而面前这个少年毫不畏惧与他对视，不显山不露水，从容自若。
古吟川侧目看向后方的米婲，刚刚还未在意，这女生从一开始就未说过一句话，神情疑惑地在他们俩人之间，就如同听不见他们对话一般。
他刚要问话，温衍便不着痕迹挡在了女孩的面前。
古吟川目光一转回到温衍身上，只见这少年目光不移，墨色的眼瞳牢牢地盯着他，眼神里犀利了几分，仿若能洞悉人心。
古吟川动作微滞，思付几许，直接对着温衍说。
“我就不说那些影响成绩等老套的话，听了你也会厌烦，但是不论你能不能听进我的建议，我也得明确告诉你，这段时间我会做些变动，希望你不会让我太为难。”
两人走后。
办公室老师窃窃私语。
“诶，他们刚刚说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啊？”
“他们有说什么话吗？还是我聋了？”
“我也聋了……”
“……”
两人回到班级里，不乏一些打探消息的围了过来。
一群人七嘴八舌，直接将米婲围了住。
米婲看向单独站在外围的温衍，他身侧几乎没有人去问他什么，也不敢问。
——“怎么回事？”
——“奇怪……他为什么偏偏叫你们俩去了办公室？”
——“古大神为什么叫你们去办公室呀？”
——“我听说古吟川要做我们临时班主任？！是不是真的？”
米婲无奈，统一回复：“我不知道啊。”
众人：“你不知道？”
“不是找你们谈话了吗？”
米婲眨眼，很是为难：“……如果我说古吟川就一直看着我们，一句话也没说……你们信吗？”
众人黑人问号脸。
但是二班学生很快就知道了，古吟川是班主任无疑。
他们很焦虑，因为他们知道三班的痛苦。
虽说古吟川平日里平易近人，但一到教学方面就十分严格，具体看三班学生就知道了。
古吟川第一天做他们班主任，就开了一次班会，立时让同学们知道了古吟川区别于老胡的态度。
班会的时候，他让班级里关系较好的男女同桌都分开座位，隔着几排距离，当然也包括米婲和温衍。
米婲也隐约意识到古吟川这次动作的意图……
平日里听多了古吟川的严谨作风，班会之后，同学们更是不敢造次，一个个乖得不像话。
米婲还留在了原来的位子，温衍则是选择坐到他原先的位子，蘅琳自告奋勇跑到她一旁坐下，而南晨则幸灾乐祸的与顾萧坐到了她后面。
到头来，米婲前后左右坐的都是相熟的好友，而温衍却一个人回到了当初孤僻的最后一排。
上课前，蘅琳还在她耳边唠叨。
“米婲你别怕，我觉着温衍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样子，我反而怕他明天就搬回来了，那岂不是和古大神对着干。”蘅琳这样安慰她。
“我不怕啊……”米婲说。
“诶呀，不用担心，很快就过去的，等古大神回到自己班里。”蘅琳竭力安慰她。
米婲心如明镜，她是真的不担心，温衍也是大神啊，她可是从来没见过温衍怕过谁。
只是啊，突然感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回原位。
心里有点难受。
＊＊＊
饵炖：“诶呀呀，主人今天被老师批了呀。”
他围着椅子转了几圈：“主人，那婲婲呢？婲婲有没有挨批啊？”
“没有。”
有些话，她听了会不开心，所以我没让她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