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
[现代情感] 《云深》作者:银十二【完结】
文案
“你便是心上之人,两情相悦;乍见之欢,余生不忘;遇上方知,绚如彩虹。从今起,无论你将怨我,恨我,还是弃我,诛我,我都只记这一刻,你爱我。”
“是你逆天改命让她活下来,也必定是你了结,这就是因果。神不需要感情这种碍事的东西,神只需要完完全全的理智,权衡利弊,做永远正确无误的选择,更何况你。动一时恻隐之心有何意义?除了徒增痛苦,成为负累,还能给你什么?”
“天道?我就是想知道,到底什么是天道?肆意妄为、草菅人命、玩弄感情,什么狗屁天道?苍生才是天道,我既为苍生,便该替天行道!”
“既受天地恩惠,自当报偿,故以斩妖除魔为任,荡涤人间,是所谓得之万物而归于万物——魔族我尽数管教了,再以我身祭幽冥,这族训我算是好好做到了吧。尽责而殒身,总该容我歇一歇了。”
所谓万世千劫,终如大梦一场。
——你以为是这样的么,非也非也,这都是一个沙雕脑洞的漫长前传罢了,接下来才是正确打开方式——
“上神怎么称呼?”
“你跟之前一样,叫我老大吧。”
“上神想必身份尊贵,才住在此处,我这是三生有幸啊。只是不知为何殿名是空?”
“你来了,就有了。”
“哎?什么?”
“天庭研发部。”
“啊?”
内容标签: 强强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吟光,云婴 ┃ 配角:云由,垠野,山影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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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
云梦。
依山临泽。
山名云梦山,泽名云梦泽。
山高泽深,灵气充沛,万物竞生。
云氏一族在此繁衍生息千年余,是为除妖师之村。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有金、木、水、火、土,道亦同。天地万物生而具灵核者道可修,金、木、水、火、土,灵核性也,生而无改,相生者如水木可共具,相克者如水火共则毁矣。人之具灵核者,万里挑一,共有其二则未尝见,放之神界,亦千万年难一得矣。然有例外,则道之本身,兼具五性,万物归一。
云梦受山水滋养,条件得天独厚,村人生而具灵核者十之有一。既受天地恩惠,自当报偿,故以斩妖除魔为任,荡涤人间,是所谓得之万物而归于万物。
云由举着卷轴跪在孟婆祠前,背诵着训言,腰背挺直,声音平稳。
第一百遍。
终于结束了,他放松肌肉,手脚本来已经失去知觉,此刻轻微的动作却瞬间引来剧烈的酸痛,他愤愤然地将卷轴扔了出去,瘫坐在地。
卷轴顺着山道“咕噜咕噜”往下滚,最终停在拾级而上的人脚边,被拾起。
“看来师父罚得还不够,你是想再跪一个时辰?”
云由戚戚然地看向来者,“阿婴,你也心疼我一下啊,我废了对你又没什么好处。”
云婴淡淡一笑,“也没什么坏处。谁让你不好好修炼,又不是我惹的你受罚。”
云由轻哼一声,“我还不好好修炼?放眼云梦,能胜过我的有几人?死老头就是想不明白,让我跟你一样那是不可能的,同胞兄妹就能同样天赋异禀么?除了里面供奉的那个,谁能与你比?”
云婴看了一眼孟婆像,合掌一拜,幽幽道:“在祖师婆婆面前妄言时能不能别带上我,你若去了幽冥与她作伴,我也好给你添炷香。”
云由眨巴着眼睛,撒娇道:“同生必当共死,我们怎能分开呢。童言无忌嘛,祖师婆婆不会计较的。阿婴你拉我起来呀,脚麻了。”
云婴无奈摇头,正要上前,一股强烈的气息瞬间袭来,眉心一痛,是魔族。
“云梦大泽,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人已经御风而去。
云由迅速起身,闭眼凝神感知,眉头紧蹙,好强的气息,生平第一次觉得阿婴恐怕不是对手。全力动作,依旧丝毫没有追上的意思,视线里已经失去了了阿婴的踪迹,看来确实还是应该好好修炼。
云婴飞身掠过云梦大泽,脚尖轻点水面,落处片片寒冰,湖心小岛转眼便到。她站在小岛边缘凝视天空,突然瞳孔一收,一记寒冰箭直指苍穹。电光火石之间,两道人影骤然而落,其一倒在她脚边,白衣染血,生死不知;另一黑衣赤瞳,周身散发的威压严丝合缝地碾过每一寸空气,让人窒息。
黑衣男子打量了云婴一眼,注视着她浅茶色的眼眸,面色柔和,眉目带笑,“小姑娘,拦我去路何意?”
云婴向前一步挡在白衣人身前,并不答话。
黑衣男子笑意愈深,“你这是要从我手上抢人么?”
云婴轻轻一笑,不卑不亢道:“言重,抢人不敢,只是族训严苛,见死不救更不敢,不如阁下割爱。”
“那可不行。”
“只能得罪。”
说话间,大泽水势滔天而起,化作片片冰刃包抄而去,黑衣男子身形不动,挥了挥衣袖,烈焰暴起,冰刃碎裂声不绝于耳。
“年纪轻轻,很是难得,不过,选错对手可不好哦。”
一缕青丝随话音而落,却是被背后突然袭来的冰刃削去了左侧半寸鬓发,原本就已残缺的鬓角越发不对称起来。
“一个一个,真是讨厌。”
黑衣男子翻手凝诀,烈焰瞬间分为无数道,成四方合围之势,如笼盖顶。
不行,接不住。云婴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未及反应,身后幽蓝色荒火顿生,弥散开来,堪堪挡住一击,随即觉得腰上一紧,被人拦腰搂住,腾空后跃,跌入水中。
黑衣男子看着腾起的巨大水花,微微挑了挑眉,“竟然这么快就醒了,不应该啊,难道……”他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掐指推算,脸上渐渐浮出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他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郁郁葱葱的云梦山,山腰孟婆祠的飞檐伸出密林,隐隐可见。
“真是期待……”
他低眸一笑,飘然而去。
水漫过口鼻,身子不断下沉,揽在自己腰上的手也渐渐松开,云婴费力地回头,男子长发散落,如水草般浮动着,衬着一张冰雕玉琢、玲珑剔透的脸,血色全无,双眼紧闭,无知无觉,她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但无计可施,不能挣扎也无法上浮,气息渐渐憋不住,胸腔仿佛要炸裂,视线越来越模糊。
果然还是应该听阿由的话,早点学会游泳么……
脑海里模模糊糊浮现出云由皱眉的模样,“怎么说你也是个水系天才,不会水合适么?”
云由的脸越来越清晰,朝她伸出双手,轻轻抱住她的头,一口新鲜空气瞬间进入肺部,喘息的功夫,便被托出了水面,挣扎到岸边。
“要不你还是百忙之中抽空学一下?”
云婴大口大口吸气,扭头看了云由一眼,笑道:“我也这么想。”
“刚才是谁?”
“不知道。”
“好像很强啊,没事儿么?”
“应该没关系,以他的实力,若想赶尽杀绝就不会离开了。”
云由看了眼顺手救上来的白衣人,伸手拨开他脸上的头发,眉眼如画卷般失真,不禁叫人心头一震,“这又是谁?”
“也不知道,还活着么?”
“活着,不过应该离死不远了,这个长相,有点可惜。”
“太可惜,你得想办法。”
云由从怀里摸出两粒药丸,自言自语道:“虽然浸了水,但你肯定不介意。”说罢强行掰开白衣人的嘴塞了进去。
“死马当活马医吧。然后,现在怎么办?”
云婴仰面躺着,天空湛蓝,阳光刺目,身下花草的气息萦绕鼻尖,她缓缓闭上眼睛,幽幽道:“偷个懒,歇一会。”
混沌杳杳,不知始终。
他猛然睁开眼,光线幽微,穹顶陷在黑暗中,仿佛无尽深渊,转动眼睛打量四周,自己躺在一座木桥中央,耳畔能听到缓缓而动的水流声,木桥很长,尽头处亮着两盏红色的灯笼,散发着微光。
他起身,感觉身体很轻。桥下的河面漆黑一片,水上浮着一朵朵红花,妖冶地随波摇动。
“未死之人,怎敢到此?”
女声突然逼近,来者长袍加身,眉眼隐于帽中,只见殷红嘴唇,如烈焰欲燃。
“这是哪里?你是谁?”
“忘川水,奈何桥,吾乃幽冥之主,尔等口中孟婆也。”
“幽冥……”
“生魂不可辨,你又是谁?”
“我是谁?”
脑海中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悉皆一人背影,言语冰冷。
“何谓可何谓不可?”
“你没有选择。”
“记着。”
“必须做到。”
“你需明白。”
“吟光。”
眉心剧痛难当,他闭上眼,抱头蹲下,语焉不详的词句转瞬间消融,脑中只余一片空白。
再次睁眼,日光倾泻,他微微偏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睡颜,眉如远山,面若桃花。
“居然醒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往上看,同样一张脸,只是轮廓稍稍深一些,眼角上挑,眸色如墨,显得妩媚多情。
“真的醒了。”
收回视线,眼前人浅茶色的眼眸空洞而疏离,却在笑起来的一瞬间流光溢彩,如幻境之虹。
是谁?
云由挪动过来,拉起他的手号了号脉,“真是乱成一团,不过,暂时好像死不了。”
云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不到你的药意外有些用处。”
“怎么叫意外,我本来就是不世出的医药天才。”
“你们是谁?”
云由瞥了瞥出声的男子,“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吧,你是谁?”
“我不知道我是谁。”
“啊?你不知道你是谁那谁知道你是谁?”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
“我们怎么知道你是谁?”
“那谁知道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你是谁?”
云婴皱了皱眉头,打断二人,“我叫云婴,他叫云由,这里是云梦,你刚刚被一个灵力很强的魔族挟持,路过这里,被我拦了下来。你不记得了?”
男子一脸茫然,眼光闪动,显得年幼而无辜。
“名字?”
男子摇摇头。
云婴沉吟片刻,道:“青泽好不好?”
云由:“什么?”
云婴:“青泽啊,青天白日救于大泽。”
云由:“所以?”
云婴:“总得有个称呼吧。”
“好。”
云由:“就这么决定了?你不再想想?一会儿想起自己叫什么了岂不尴尬。”
“没事儿,就叫我青泽吧。”
男子淡淡一笑,眉眼弯弯,如弦月临水,温柔而清冷。
“风崖上神。”
“伤得如何?”
“无碍。未能完成任务,请上神责罚。”
“你敌不过山影是自然,只是,他为何要插手?他没理由站在垠野那一边。”
“不知,看起来只是路过,倒像一时兴起。”
“人呢?”
“被他带走了。”
“记着,无论如何,这是我们天界的事情,容不得魔族插手,若有必要,以对付魔族为先。”
“是。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大护法那边……”
“你不能暴露,伤得也不轻,暂时修养着吧。垠野的行踪不是我能探查的,但他大概很快就会发现,让他去要人比较合适。”
“是。”
“天劫临近,我们没有多少机会了,知道么?”
“明白。”
风崖注视着九重天宫的最高处,神色忽明忽暗,帝宫空置已久,上任天帝玄明寂灭将满千年,垠野受其托付,以大护法之名掌控天界,以待新帝。
垠野,你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几章铺陈背景可能不是那么有意思,要看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