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深情118
安的是什么心。
段殊跟着桑桑后头前后脚走了进来。
芙蓉院的下人见世子世子夫人亲至,自然不敢让人等在外头,亦不敢去里头偷传消息。
无人禀告,元幼薇不知道段殊也来了。
这会儿,见了人。
面上惴惴,依旧是那副白莲花般可怜的模样,一手提了裙摆上前屈膝行礼道:“幼薇见过世子,世子夫人。”
桑桑不理她,左右好表妹自有他的好表哥照看着。
她此行是为了整顿后院!
柳意甫一见了世子夫人还有世子,心头有些慌乱,忙低头行礼。
桑桑环视屋内一周,琳琅满目,所有物品皆是上品。
瞧着倒是比她的院子更是多了几分富丽堂皇。
走到厢房正中,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看着站着的二人,她面上不动声色。
许是与段殊待的久了,就这般坐在那身上竟也有无形的压迫感袭来。
比之元幼薇,她明媚大气的五官,周身端庄的气质确实更适合坐在这把椅子上。
见世子不说话,柳意瑟缩着的身子缓了缓。
还以为世子是给这女人撑腰来着,这般看来许是听闻主子昏了过去来瞧主子的呢!
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她怕她作甚。
有的人就是分不清眼前状况。
段殊倚在廊柱边瞧着这,他要看他的夫人如何发威。
她气的时候妍姿妖艳,面色鲜活了许多,一颦一笑好看,怒了的样子也格外得他心。
心头百转,多般念头浮现。
段殊手指捻了捻,他许是还想看那白皙娇嫩的玉足踩在他胸膛上的样子。
衣衫半解,下头定是风光无限好。
没人知道他眉睫轻敛在想着白日宣嬴之事。
柳意冒了头问道:“不知夫人来此可是为了奴婢和崔嬷嬷那事。”
桑桑轻抬眸子扫向她,后者无端觉得心头有心惊肉跳之感。
“跪下!!本夫人问你话,还容得你站着辩,哪府哪院教的规矩?”桑桑纤细的手指拿起桌上添的那盏茶水拂了拂,又嫌弃元幼薇这里的所有的东西。
“砰”的一声,茶盏与桌面的撞击声击碎了柳意本就不大的胆。
她膝盖发软跪了下去,实打实磕在地面上又惊世子夫人何时有这样的气势?
正如以前她对着大夫人的感觉一般。
“我问你话,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库房门口,是不是你私传流言?”桑桑坐于椅子上居高临下问道。
流言,柳意两手抓了抓地上的毯子却又没法辩驳道了声是。
“听了点胡话就背后排编主子,到时流言四起,内院不清净,后宅不安宁。柳意,你可知道错?”一番话问的人哑口无言。
话是她说的,流言于内宅不稳是实。
本长了反骨想要吐口气现下却毫无地方可反驳,她张了张嘴讷讷:“是,奴婢知错。但崔嬷嬷打奴婢在先,是否也违了规矩。”
听得质问,桑桑轻笑,修剪整齐的手指轻轻刮过了青瓷茶盏。
“看来你并未知错,眼里没规矩的奴婢我显国公府不缺也不敢要。若不是你胡乱攀扯,背后议论主子,嬷嬷忠心护主怎会打你,不打烂你的嘴都是给了某些人面子。”
“念你之前还算得上本分老实,明日里去结了月钱出府去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仿佛断了柳意的生意。
富贵人家脚底的泥都比平头百姓穿的鞋子金贵,能入显国公府是大多数人修几辈子的福都修不来的。
跟在主子身旁伺候,日后也能许个顶顶好的人家,得一份颇丰的嫁妆。日后去了夫家腰杆子也硬,自己可是国公府主子身边得力的丫鬟。
再不济,就每日里的月例也抵得上普通人家半年嚼用。
吃过了珍馐美味就咽不下粗糠饽饽。
柳意慌了神,跪着上前几步要去抓桑桑的绣鞋。
一道声音温柔如救世主般响起:“夫人,柳意她也不是有意的。事情还未发生,流言也没传来,不若罚她几个月的月例,降为三等丫鬟?”
声音膈应人的很。
桑桑不喜,从她未入府就不喜她。现在,以后,依然不喜!
她转头看着元幼薇淡淡的眉轻蹙,眸中细碎的光柔和不忍地看着这一切。
毕竟她可是见了些血就要晕的主。
桑桑面上扬起了和善的微笑,“让表小姐见笑了,府里的丫鬟不知礼数。听闻早晨表小姐还昏了过去,如今切莫动气,好好将养着。”
言下之意是府里头的事莫要插手。
这副女主人的作态生生刺痛了元幼薇的眼。
段殊仿若听见了动静走入室内,“表哥”元幼薇泪眼朦胧的视线投向了她。
桑桑心头微缩,他是要插手这事,担心他的表妹受了委屈吗?
皂靴踩在地板上的毯子无声,大手覆在自己掌上,被捉过去细细揉捏,粗糙的指腹是不是滑过手心。
又痒又麻,桑桑美眸瞪了他一眼。
不料后者越发不知收敛,两手搓着自己的手。
“这屋里头没生地龙,夫人的手别冻着。”段殊大掌包裹住桑桑的两只手,微冷的手渐渐回暖。
元幼薇嘴唇惨白,一手紧握着。
段殊看着地面上跪着那人,声音冰冷:“听不懂夫人的话,还不滚下去?”
柳意咽下即将跳到嘴边的心口,不敢再说一句话。
世子折磨人的法子,她早有耳闻。
自己传的流言若被他知道,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还能活着就好了,她慌乱起身一脚深一脚浅往室外跑去。
段殊摸着小手,心情大好。
他勾着唇角,抬起头看站在梨花木桌一旁的人,声音低沉发问道:“倒是表妹,从哪听来的流言?”
单刀直入带着淡淡威胁。
元幼薇没想到段殊会过问此事,本想着传流言坏了桑桑的名声,惹了段殊的厌是最好,再不济也失了人心。
迅速调动身上情绪,她眼边流下泪来,凄哀忏悔道:“表哥,幼薇知错了。我在王府听淑环县主提了几嘴,就,就在院内说了几句。没想到无意间竟被柳意那丫头听了去,差点酿下大错。”
桑桑心头笑了笑,柳意没用了就将她卖个干净。
真该让她回来看看她的好主子。
段殊靠在椅背,目光微凛。
怕是听淑环说是假,她想害人是真。
念及母亲留下的遗愿,他狠狠皱眉。
“不守礼的人桑桑已罚。至于表妹,还是不要再住在这芙蓉院里头了。金的碧的多了人心也大了。今日起就搬去客房。”
“日后,不要再犯!”段殊懒得看她,牵起桑桑的手起身往外头走去。
玄色的衣袍一角与绛红色的长裙相依偎,拖着从她身前而过。
待人出去了,元幼薇身子一颤。
腿一软将要摔倒,一手扶着桌案撑着身子,口中喘着气。
走在长长的游廊上,段殊高大的身子在一侧挡住了呼啸而来的风。
桑桑在大氅里头暖呼呼的,看着握着自己的大掌,抽了抽手纹丝不动。
竟没有为他的表妹撑腰,她看不懂了。
有心问道:“夫君,你可觉得我心思歹毒?赶走了柳意,还没出声挽留表小姐?”
微微侧头看着她白皙的小脸掩在大氅下头,莹白夺人目。
她在女子中算得上是中等身量,但在段殊身旁却是娇小,只及他肩头。
故此刻抬着头看他。
听见他胸腔中传来笑意,微哑又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段殊望着那丰泽秀美的唇,现下不用再去见什么人了,不再隐忍克制一吻吻了下去。
外头路过的下人无不红着脸低头快步走了过去。
桑桑一脚踩上他那皂靴,现在可是在外头,这人,这人好不知羞。
一吻毕,娇喘着气。
感受大手将自己鬓边乱发别至一旁,段殊低着头声音低沉道:“夫人是菩萨心肠。”
“那种婢子若在我手上见不到明日朝阳,桑桑心软无事,有为夫在后头垫着。”
作者有话说:
段殊:夫人心肠好,人也美。
元幼薇没收拾干净,下场不是这样,开胃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