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循序渐进

　　出院之前，吴宥天终于鼓起勇气把受伤的事告诉了家里，吴家上下震荡，当即赶来医院看望吴宥天。

　　吴宥天向家里人介绍胡离，只说一直是胡离在照顾自己。

　　吴宥天挨了吴老爹的骂自然不用多说，胡离看了都不忍心，默默地转过身去。

　　吴妈妈在儿子床前哭了好几场，后来是因为和小姐妹约好打麻将不得不收起眼泪。

　　吴大哥吴二哥两个弟弟奴在床前嘘寒问暖，对胡离也是客客气气。

　　吴宥天不得不表现出坚强的样子，表示自己真的无大碍，事实上，他也到了可以回家修养的地步。

　　家里人万般不同意吴宥天回自己家修养，坚持要让他回到别墅，吴宥天只得抗议：“别墅上楼下楼多麻烦，万一我再滚下来岂不是瘫痪了？”

　　家里人觉得有道理，也就没强求。

　　“小胡啊，我们宥天就靠你了。”吴老爹捏着胡离的手殷切期盼。

　　吴宥天骄傲地说：“胡离最好了。”

　　不过吴老爹还是叫了钟点工上门帮忙洗衣做饭。

　　回到家里，吴宥天长舒一口气，终于不用被困在床上或者病房里，也不用对着医院楼下花园里的桂花树发呆了。他坐着轮椅操作熟练，从家门口滑到那头，再滑回来。

　　胡离见吴宥天小狗狗似的转来转去，上前稳住他的轮椅：“不要玩速度，飞出去就惨了。”

　　吴宥天简直对飞这个字产生了阴影，赶紧点点头肃穆起来。

　　胡离搬回了吴宥天家，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还要顾着meat的生意，忙的团团转，吴宥天身残志坚，用眼睛和阿姨学做菜。

　　终于到了meat的公休日，胡离和吴宥天可以呆在家里两天，楚唯等人知道吴宥天受伤的时候，吴宥天早已经出院了，几人约好来家里看望他。

　　开门的是胡离，三人还愣了下。

　　“乌鸦你车祸了也不和我们说？有没有当我们是哥们？”丰宇把吴宥天上上下下扫描了一遍，确认吴宥天没缺胳膊少腿，舒了口气。

　　吴宥天翻了个白眼：“告诉你们？看你们围在我床前吃大餐还是看你们在我病房打麻将还是看你们对着护士撩骚？”

　　他可太了解几个损友了！

　　楚唯嘿嘿一笑：“怎么会呢兄弟。”

　　吴宥天不理他。

　　钱钟看了一圈，奇怪道：“哎，怎么不见你女朋友？她不来照顾你？”

　　吴宥天要是能站起来，就该捂住他的嘴，可是他不能，只得猛打眼色。

　　可惜几个人是个瞎的，根本不理解吴宥天的意思。吴宥天见胡离已经眯起了眼睛，就知道大事不妙。

　　“上次哥几个教你的方法如何？女朋友是不是乖乖地和你那啥了，啊？嘿嘿嘿，追女人听哥们的准没错！循序渐进，肯定能让她和你睡一起！”

　　吴宥天差点心肌梗塞，当场去世。

　　“是啊，你没谈过不懂，女人嘛，就是给他买买买，然后得哄着，最后就死心塌地了。”

　　“是啊，我们乌鸦那么帅，谁不喜欢？要我说，她是欲擒故纵，早就看上你了，故意扭扭捏捏不和你住，你这房子，谁不喜欢？”

　　吴宥天绝望地捂住了脸。

　　几个人还在七嘴八舌地说着女朋友的事。胡离悠悠地飘到了吴宥天身后。

　　“买买买？循序渐进，欲擒故纵？”胡离弯下腰，用只能两个人的声音问道。

　　催命符，绝对是催命符，吴宥天浑身一抖，笑容僵硬。

　　“怎么了？不舒服？”

　　吴宥天微微一笑：“呃……你们慢聊，我回房间一趟。”

　　胡离推着吴宥天驶向深渊，啊不，房间。

　　到了房间，胡离一瞬间就吻住了吴宥天。

　　“你算计我？”其实胡离早就知道了傻白甜的把戏，但是欺负他就是这么好玩。

　　“呜呜我错了。”吴宥天的下唇被胡离咬住，偏偏身体不能动，只能任由胡离上下其手。

　　胡离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吴宥天，不一会儿，吴宥天就靠在轮椅上发出了令人害羞的喟叹。

　　门外客厅里，楚唯三人围作一团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

　　“兄弟们，我说个事你们别骂我，我怎么觉得……那个dj和乌鸦像是有情况？”

　　钱钟一愣，傻眼：“楚唯你瞎说什么呢，神经病。”

　　楚唯喏喏：“我就瞎说一下。”

　　三人大眼瞪小眼，又齐齐往房间望去。

　　“怎么半天不出来？”

　　三人打了个冷颤。

　　好一会儿，吴宥天才又坐着轮椅出来了，腮上泛着红，嘴唇肿胀，眼睛水汪汪的……

　　三人：……

　　只有胡离是表现正常的。

　　一顿饭吃的奇奇怪怪，饭后，几人就告辞了。

　　电梯里，三人继续面面相觑，随后默默转头放空神思……

　　胡离回想三人刚刚的表现，若有所思。

　　吴宥天看着胡离陷入沉思，以为他又在憋什么坏主意，悄悄缩回脑袋。

　　消化了一会儿，胡离推着吴宥天去超市买东西。

　　吴宥天好些日子没出门了，这会儿真像一只憋坏的小狗，摇着尾巴坐着轮椅出门。胡离推着他，他单手推着购物车很是艰难。胡离只好把他放在原地，自己去买东西。

　　胡离在排队结账，吴宥天就单手驾驶轮椅在门口等着胡离，买完东西，胡离推着轮椅带吴宥天去附近公园遛遛，吴宥天舒服地靠着轮椅，暗爽这尊贵享受。

　　“我以前经常懒得出门，梦想不用自己动，没想到这愿望这会儿反而实现了。”吴宥天晃着没受伤的脚，乐在其中。

　　哎，傻子，车祸了也那么开心，怕不是伤了脑子，胡离撇嘴摇头。

　　忽然想起些旖旎，胡离开口调侃：“如果你真那么懒，有些事我也不是不能帮忙。”

　　吴宥天抬头眨眨眼，胡离也朝他眨眨眼。

　　想起刚刚吃饭前房间里……吴宥天终于明白了胡离的意思。他被口水呛到，再也不敢造次。

　　说着话，对面迎来另一辆轮椅，老太太推着腿脚不便的老头，和两人错过。

　　吴宥天看看老头，老头也看看他，两人默默地转过头去。

　　“咱们像不像老夫老妻？”吴宥天抬手扶住了胡离的手。胡离“嗯”了一声，告诉他：“以后我走不动了，你也得推我，不许拔我氧气管。”

　　吴宥天嘿嘿一笑：“那你得对我好点，毕竟我比你年轻。”

　　“小没良心。”胡离咬牙切齿，恨恨欺负了吴宥天的唇一下，“我对你还不够好？”

　　唔，真的挺好的。吴宥天的眼前瞬间闪过一幕幕与胡离相处的情形，远的，近的，纷繁错杂。

　　“你真的很好。”吴宥天注视着胡离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道。

　　胡离笑着捏了一把吴宥天的脸：“傻子。”

　　两人在今日最后一点亮光下，分享着恋爱的快乐。

　　回到家，胡离整理买回来的东西，吴宥天独臂驾驶轮椅亦步亦趋。估计等伤好了，他一只手臂会壮实不少。

　　胡离把新鲜的蔬果放进冰箱，把调味料放进柜子，把洗漱用品放入厕所，把一个什么放在房间的衣柜顶上。

　　吴宥天没看清楚，问道：“这是什么？”

　　胡离正踮着脚尖放东西，也不避讳吴宥天，却只说道：“好东西。”

　　之后吴宥天再怎么问，胡离都不肯再说了。

　　吴宥天好奇死了，但是腿脚不便，又只能坐在轮椅上，根本看不到衣柜上面，急的他挠心挠肺。

　　胡离看着吴宥天每天旁敲侧击打探的样子，心里偷笑。

　　终于，在吴宥天26岁生日前，他被医生宣布封印解除了。刚拆了石膏的吴宥天，受伤的手臂和大腿密密麻麻长满了汗毛。吴宥天本身汗毛不算特别茂盛的，因此一手黑十分明显。而且打过石膏的地方特别瘦弱，和另半边比十分明显。

　　吴宥天看着自己的身体，欲哭无泪，觉得丑死了。

　　胡离蹲在地上给吴宥天……刮毛。

　　吴宥天羞愤不已。

　　趁着胡离丢垃圾的间隙，吴宥天想起了衣柜上的神秘物体，之前胡离都不让他看，他也看不着，这下好了，他终于有机会亲眼目睹那个“好东西”了。

　　吴宥天踮着脚摸索了半天，拿到有点困难，正好轮椅摆在一旁，他踩上去，终于拿到了那个塑料袋。

　　吴宥天像一只小老鼠那样掏啊掏，掏出一个瓶子。

　　“什么玩意儿？”吴宥天正要仔细看，胡离的脚步就近了，吴宥天做贼心虚手忙脚乱，把东西打翻在地。

　　完了。吴宥天看着流了一地的液体，瞠目结舌地看着黑了脸的胡离。

　　“我不是故意的。”吴宥天举起手发誓。

　　胡离叹了口气，也没有责怪他，见吴宥天站的高，担心他摔下来就上前一把把他抱了下来，放在床边。

　　吴宥天觉得手上滑腻腻的，越发奇怪那是什么东西。

　　胡离撇了吴宥天一眼，不语，把地上的杂乱打扫干净，然后让吴宥天去洗手间把手洗了，顺便把澡也洗了。

　　吴宥天乖乖地走进洗手间，刚洗完手脱了衣服，就被胡离反身压在了墙上。

　　胡离晃了晃剩下的半瓶液体，凑近了一字一句地对着胡离的耳边说道：“现在，来告诉你，这到底是什么……”

　　“等下……等下！呃……啊……”吴宥天夹紧了自己的臀部，可是胡离的手指灵活得像一条蛇。

　　“不要~啊~”吴宥天咬着牙发出羞涩的声音。

　　胡离压住他，舔着他的耳垂，抚摸着他的小东西。

　　看看吧，这是什么好东西。

　　……

　　浑身是汗的吴宥天被胡离洗干净了丢到床上。

　　胡离收拾完出来的时候，吴宥天把脸埋在枕头里，身上泛着可疑的粉红。

　　胡离在另一边睡下，吴宥天忍不住一哆嗦，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混蛋啊！怎么能这样呜呜呜。

　　居然！居然用手指……

　　啊不能想了太耻辱了呜呜呜。

　　吴宥天翻过脸，用泪眼瞪着胡离控诉。

　　胡离“啧”了一下，看起来傻白甜很不开心。

　　“乖一点，我都帮你了，你不可怜可怜我？”胡离凑近了吴宥天，啄了一下委委屈屈撅起的唇。

　　“那你怎么用……”吴宥天瞥了眼胡离的手，混蛋啊，还是两根。

　　胡离对着吴宥天眨了眨眼：“循序渐进，昂？”

　　吴宥天迷惑，没有听懂。胡离搂住他，顶了后腰一下：“嗯？不然你怎么受得住。”

　　吴宥天：……

　　不活了，不活了。

　　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