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一次约会
男孩清秀的脸瞬间红了,好在屋子里烛光昏暗,别人看不见。
司徒井逸强行解释:“我平时虽然有点怕疼,但跟人打架那会儿,一点儿都不怕疼。”
花篱好似没听见,顾自收拾医药包。
司徒井逸追着花篱,嘴里信誓旦旦:“真的,我的理想就是逃离司徒家,去浪迹天涯!”
花篱淡淡的瞥了司徒井逸一眼:“那祝你早日实现理想。”
司徒井逸拍了拍胸脯:“会的,一定会的。”
司徒井逸的房间在二楼。
花篱去司徒井逸的房间,帮男孩拿了件细白条纹黑色高领长袖t恤,刚好可以遮住男孩脖子上的伤。
司徒井逸换完衣服,看见花篱有一个行李箱大开着,放在地上。
花篱顿时想起来,自己早上出门匆忙,没有收拾行李箱。
司徒井逸看着行李箱舔唇,两眼放光,好似发现了宝藏,也不征求花篱的意见,稍一犹豫就开始翻箱。
花篱想到那个行李箱里都是毛衣外套之类,也没有贴身用品,就没阻止。
司徒井逸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条狐狸尾巴样式的金属毛衣链,十分喜欢,直接就给自己戴上。
“姐,我这衣服太素了,你这链子给我戴戴。”
张嘴就是姐,喊得顺口极了。
花篱瞧瞧那条毛衣链,没什么印象,她的东西全都是刘沐辰准备的。
“行,你带着吧。”
花篱大方的点头。
司徒井逸端着毛衣链越看越喜欢,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
“姐,你这链子是你自己买的吗?不会是古七叔送的吧?要是他送的,我可不要。”
花篱一边收拾被司徒井逸翻乱的箱子,一边回答:“怎么可能是他送的,这是刘沐辰买的。”
司徒井逸嗅觉灵敏:“谁?刘沐辰是谁?”
花篱放好行李箱。
男孩不依不饶:“刘沐辰是不是也是姐姐的追求者?”
花篱被小孩问得烦了:“你别问了,我哪有那么多追求者。”
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床上,下巴磕在床头上,望着花篱:“我才不信,古七叔就挺喜欢你的。”
花篱看了男孩一眼:“娱乐圈真真假假的事多了,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司徒井逸想想也是:“那你告诉我,刘沐辰喜欢你吗?”
花篱黛眉微蹙:“他有喜欢的人,你别乱说。”
司徒井逸明了:“那就是你喜欢他。”
花篱淡淡的看了司徒井逸一眼,什么也没说。
知道花篱不高兴了,司徒井逸终于闭嘴。
*
天色渐晚,院子里的风雨亭亭檐上早早挂上了灯,所有人围着长桌坐了一圈,长桌中间放了一大盆小龙虾。
金笙和司徒昀坐在一起,花篱旁边坐着司徒井逸,对面坐着古君然。
金笙胃不好不能吃辣,司徒昀就把小龙虾在热水里泡一下,再剥给金笙。
这一幕,引起在场女士的齐齐羡慕。
司徒井逸学到,拿了个小龙虾剥给花篱,两只澄澈的大眼看着花篱眨巴眨巴。
欧阳帆当即拿着筷子抽了一下司徒井逸手背:“缩回去!这虾轮得到你剥?”
然后老头子疯狂暗示古君然。
司徒井逸吃痛,气得和老头子瞪眼。
古君然冷眼瞧了下周围的人。
嘉宾、客人加上乱七八糟的工作人员,人好多……
男人抿唇。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女人剥虾他觉得很丢人,但要是小姑娘想他这么做,他还是愿意做的。
想毕,古君然淡淡的看着桌子对面的花篱:“你要吗?”
男人的语气淡漠,丝毫没有一点想剥的意思。
花篱赶紧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古君然点头,显然花篱的回答正合他心意。
那边司徒夫妇已经开始洒极品狗粮。
司徒昀虽然气质谦逊儒雅,但骨子里是豪门子弟与生俱来的傲气。
但司徒昀看金笙的眼神,竟然有一点舔狗的卑微。
金笙每次吃下司徒昀指尖的虾肉都需要微微低头,每一次都不自觉嘬住司徒昀的指尖小抿一下。有时候司徒昀故意恶作剧,在金笙低头时撤了手,金笙一个不备就亲到了司徒昀手背。
古君然:“……”
他有点后悔没给小姑娘剥虾了。
花篱倒无所谓,自己剥给自己吃,完全没抬眼看坐在对面的男人。
蓦地,花篱因为吃太猛,呛住了,抬眼间就看见一杯温开水从桌子对面被推过来。
花篱愣了一秒,小声说了句:
“谢谢。”
古君然应该不爱吃辣,小龙虾才吃了一口就不要了,反而吃了很多搭配主菜的甜食和水果。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就一人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说话。
金笙、花篱、司徒昀和古君然,都是不爱说话的人,就不约而同的安静坐着,看其他人侃侃而谈。
晚上的院子没有灯,只能借着月光视物,但花篱还是看见,司徒昀偷偷拉着金笙的手。
花篱不禁想,这大概就是爱情最美的样子吧。
突然,司徒井逸从椅子上蹦起来,指着天边兴奋的大喊:
“流星!有流星!”
“哪里?”
所有人都来了兴致,就连古君然都仰望着田野上的星空。
但是眼前只有满天星子,连流星的影子都没有。
没看见流星,花篱从天边收回目光,眼睛不自觉就看向古君然,恰好古君然也收回目光看向花篱,二人视线不约而同撞到了一处。
花篱愣住。
男人也停住动作。
男人的眼睛美得就像夜幕下的星辰
遥远,干净,清冷。
至于男人在自己眼睛里看见什么,花篱不得而知。
女孩首先收回视线,不自觉扣了扣手指,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古君然顿了一下,视线挪开的时候,也恢复了古井无波。
此时,几人中间的小空地里,金笙弹起了竖琴。
竖琴是一件很优雅的乐器,水晶丝一样的琴弦被金笙修长的十指拨弄,就像暗夜里的精灵拨弄着薄薄的山洞水幕。
花篱反身坐在椅子上,下巴磕在椅子靠背上,大眼睛慵懒的眨巴眨巴,不由自主就看入了迷。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优雅的女人?可能也只有司徒昀这样儒雅温柔的男人,才配得上这样温柔优雅的女人。
看得最痴的自然是司徒昀,那眼神就像被奏琴的女人吸住了,眼睛里难得生起痴迷与欲/火。
免费的音乐会结束,各人回房间睡觉。
收拾完乐器,司徒昀就拽着金笙上了楼。
花篱收拾完晚饭残余,打着哈欠,也准备上楼睡觉。
女孩刚一跨上绕楼的木梯,就听见旁边一个很轻的声音喊她。
“花篱。”
现在所有人都去睡了,四周黑漆漆一片,花篱转头看见喊自己的人,竟然是古君然。
古君然示意花篱看三楼第一间房,那间房在花篱房间的旁边,灯早就灭了。
“你确定现在要上去?”
那间房是司徒夫妇的,现在肯定剧烈运动的厉害。
这样的木房子,隔壁关灯的声音都能听见,何况是……
花篱蓦地红了脸。
没等花篱想好怎么办,古君然就转身在前面带路:
“跟着我。”
随之,男人就朝院子大门的方向走去。
那姿态话语,活像带着女人去小树林。
鬼使神差的,花篱真就跟着古君然走了。
男人穿着蓝灰的条纹格子衬衣,背影掀长挺拔,有些清瘦,单单一个背影,在月光下都美得像谪仙。
和这么美的男人,去小树林,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花篱跟在男人身后,心上就像揣了一窝兔子,先前那一眼对上男人眼睛的画面,不停的在女孩脑袋里闪烁。
可是又一想,古君然就这身皮相能让人生起欲望,性格什么的,简直就是天然避孕药。
古君然自然不会带花篱去小树林,而是带花篱去爬山!
女孩子体力天生不如男人,晚上更甚。
二人一路无话,更加加重了花篱的疲劳和枯燥。
好不同意,大概到了午夜。
花篱终于跟着古君然爬到了后山山顶,方圆十里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男人神清气爽的站在山顶草坪上仰望星空。
花篱腿脚发软,只想找块地皮睡下去。
古君然突然对花篱说:“今晚会有射手座的流星雨。”
听见有流星雨,花篱醒了瞌睡,几步走到古君然身边,抬头仰望星空。
“真的?”
月色下,女孩隐隐笑出了梨涡,古君然微微诧异,点头:“我看了新闻,应该就是今天晚上一点到三点钟。”
说完,古君然看了一下腕表:“还差半个小时。”
花篱遥望着布满星辰的天空,蹲下身抱着膝盖坐在草坪上,静静等待着古君然说的流星雨。
先前司徒井逸就说自己看到了流星,没准今晚真有流星雨。
身下的草有些湿,花篱挪了挪。
现下已接近中秋,为了上镜好看,花篱仍然穿着裙子,山风吹来,花篱闭眼低头憋住了一个喷嚏,有些冷。
这时,古君然转头:“累了吗?”
花篱点头,有一点。
古君然把衬衣外套脱了披在花篱身上:“你睡一会儿,一点钟我叫你。”
衬衣上还留着男人的温度,和一股好闻的薄荷香。
古君然的洗衣液肯定是薄荷味的,花篱想。
“嗯。”
花篱应了一声,就垂头打起了瞌睡。
古君然也在花篱旁边坐下。想了想,男人不动声色的挪到了花篱斜前面的位置,为花篱挡住寒冷的山风。
突然,一阵席卷山林的夜风刮来,花篱再也抵挡不住,一个喷嚏打出来。
接着,女孩额头上就落了一滴雨。
夜里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乌云熊滚滚的席卷了刚才还挂着星的天幕。
古君然愣住。
花篱蓦地反应过来,旋即站起身往回跑。
古君然同时站起身往回赶,男人看见女孩因为冷,紧裹身上的衬衣,竟然不由自主撑掌遮在女孩头上,想为女孩挡住天上的雨。
但二人才跑出去三米远,大颗大颗的雨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山风呼啸,大雨席卷而来。
雨越下越大,花篱和古君然不得不往树下躲。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吓得二人赶紧从树下逃出来。
花篱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这条路现在已经满是泥泞,这样的大雨,陡峭的山上极容易发生泥石流,这时候根本不能下山。
站在空旷的山顶上,古君然和花篱相互看着傻眼。
雨似盆泼,花篱快哭了。
古君然想了想,抓起女孩的手握着,想告诉女孩不要害怕。
股股凉雨从男人女人白皙的脸上流下窜到衣服里,耳边尽是爆炸般的雷声。
在男人瞪大眼睛逐渐惊慌失措的注视里,花篱哇的一声哭了。
花篱这次哭得特别狠,视线无助的看着前方,红着眼睛咬着下唇不停的哭。
女孩蓝色的百褶连衣裙被雨水淋得透湿,胸口的布料承受不了雨水的重力齐齐下坠。
古君然实在忍不了女孩这种哭法,心像蚂蚁在爬,终于,男人一把将女孩抱进怀里,想用这种方式给女孩安全感。
花篱身材高挑但很瘦,以至于古君然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都好像箍不住她。
“古君然,你说带我来看流星雨,什么破流星雨,雷阵雨还差不多。”
雨水冲刷之下,古君然闭了闭眼,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花篱,只能右手不断的拍花篱的背。
淋着瓢泼大雨,花篱哭得声音沙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疏忽,黑暗里乍然亮如白昼,巨大的闪电,让花篱吓抽了一秒。
花篱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古君然,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古君然眼睛疼。
就在下一道霹雳震天的雷声到来的前一秒,古君然迅速脱下女孩身上透湿的衬衣外套盖在二人的头上,瞬间隔绝了外界所有的闪电凌芒,紧接着,男人一双大手死死捂住女孩的耳朵,闭着眼睛俯身对女孩的唇吃了下去。
“轰隆!”
花篱瞪大眼睛,是脑袋炸了,还是天上炸了?
男人的吻竟然和男人的口味偏好一样,有点甜,又有点像水果,除此外充斥的,尽是山间清冽的泉,花篱心陡然开始狂跳,卒然自卑,她的唇,不会是像小龙虾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古君然:不知道什么味,不知道什么感觉,表问我,因为我的心咚咚咚……在拍篮球。
小主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