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感情突飞猛进
夜里。
花篱敲开古君然的门。
男人穿着雪白的蚕丝睡衣,正洗完澡,刘海湿哒哒的散在额头上。
古君然看见站在门口的女孩,微讶,视线扫到女孩手里抱着的便当盒上。
“古老师,对不起,我今天不该因为一点小事拿石头扔你……这个是我从京城带来的。”
花篱说着把手里的便当盒送给男人。
古君然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没关系。”
夜色下,清俊的男人身后弥漫着老木屋里暖黄的灯光。
花篱惊艳了一瞬,这是她第几次看见古君然笑了?
古君然接过便当盒。
女孩挥手给男人说拜拜。
古君然一直看着女孩,对女孩轻轻挥了挥手。
花篱回了自己屋,仰躺在小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因为是老房子,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老木香。
女孩脑子里全是男人笑着和自己挥手的画面。
发现自己呼吸有些重,女孩幼稚的立即屏息,大眼睛憋出了水儿来。
“咔哒。”
是隔壁开便当盒的声音。
因为木房子不隔音,花篱总是能听见隔壁的响动。
便当盒里是几块玫瑰酥,她放了许多蜂蜜,不知道古君然喜不喜欢。
过了许久,隔壁没了动静。
小床贴着墙放着,花篱起身,小声的跪到贴着墙的床头。
古君然的床头和花篱的床头靠在同一面墙上头抵头放着。
因为房子太老,墙板间坼了几道缝隙,其中有一条缝隙有些大,有半指宽,可以漏出隔壁的光。
花篱躬身跪在床上,悄悄从最大的那道缝隙里看。
能看见男人头枕在被褥上,正在看书。
从花篱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男人模糊的手和后脑勺。
男人看了一会儿书,随手拿起放在身边的玫瑰酥安静的咀嚼。
从缝隙里看不见便当盒,不知道男人已经吃了几块。
花篱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又躺了回去。
“咖嚓”一声,隔壁关灯了。
花篱瞧瞧时间,这才九点钟。
女孩翻来覆去睡不着,又爬到抵在那面墙的床头上,敲了敲墙板。
“噔,噔,噔。”
隔壁古君然也还没睡着,听见声音微愣。
“古老师,你睡着了吗?”
古君然摇头,随即想到花篱看不见,出声:“没有。”
花篱:“哦,我也还没有。”
女孩说完这句,就没了声音。
古君然沉吟片刻,说:“点心很好吃。”
“是吗。”
女孩笑了。
隔着一面墙,古君然都能感觉到女孩喜悦。
男人摇摇头,也笑了。
*
第二天,花篱早上五点就起身悄悄出门。
她要悄悄去收地笼,免得被古君然发现,又惹男人不高兴。
花篱踮着脚尖下楼,走到院子的水泥地上,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三楼古君然的房门禁闭,才小心翼翼的出了院子。
院子大门是一个木头门,花篱出了大门才敢打开手电筒。
这一打开手电筒,花篱就心里一突。
好几个摄影师和导演站在树下的暗影里。
被好多人围着的,戴了顶深蓝色棒球帽,靠在树上眯觉的男人不就是古君然吗。
古君然听见动静,眯开一只眼睛,看见女孩走过来。
没等花篱开口,古君然已经走到了女孩前面。
这架势,看来已经等了花篱很久了。
花篱只能跟着古君然走。
导演组一开始给嘉宾准备的红色越野车就停在路边。
古君然直接走上副驾驶,花篱也跟着上车。
花篱开车,古君然把帽子盖在脸上眯觉。
花篱不禁问:“古老师,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古君然:“四点。”
花篱诧异。
竟然这么早。
开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那座有深潭的岩山下。
夜里下了雾,上山的路更不好走。
花篱想劝古君然别去了,谁知男人已经换了攀山用的手套和鞋。
等到早上六点,天慢慢变亮,几人开始上山。
花篱和摄像师走在前面,古君然一直跟在花篱斜后面不远处。
因为有了昨天的经验,三人很快爬到山顶。
花篱从背包里拿出一柄镰刀,一路披荆斩棘很轻松到了昨天的洞口。
知道花篱要收鱼钩,古君然从背包里拿出一捆绳子,不容花篱反抗的捆在花篱腰上。
男人怕女孩掉下去,毕竟那口潭深不见底,下面有没有暗流也不得而知。
这次花篱没反驳,知道古君然是为她好。
古君然反复检查绳子有没有捆好,检查完以后才放女孩离开。
女孩攀着洞壁进洞的动作比昨天还娴熟。
二十分钟后,花篱从洞里出来,脸上的高兴藏都藏不住。
摄影师好奇的不停给花篱特写。
花篱把收获的东西拿出来,只见三只大王八被掉在鱼线上动弹不得。
十个野钓竿,勾住了三只甲鱼,七条黄颡鱼。
三只甲鱼,最小的也有三斤重。
古君然看见大王八也讶然了一下,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野生甲鱼。
花篱把东西暂时放在草地上,从背包里翻出两个旅行用的便携式大水桶。
水桶是用布做的,像伞一样折叠在布袋子里,打开装满水就是一个大水桶。
花篱先把几条黄颡鱼取了鱼钩装进水桶,再戴上一双手套小心的取甲鱼钩子。
古君然蹲在旁边看,虽然男人面无表情,神色淡淡,但花篱看出来,古君然有些好奇。
第一只甲鱼钩子浅,很好取,花篱边取钩子边道:“掉甲鱼用的钩子和钓鱼的不同,是歪头勾,你看,就像这样的。”
说话间,花篱已经取了个钩子出来给古君然看。
那钩子是椭圆形的,尖部有些歪。
古君然点点头。
花篱继续取另两只大甲鱼的钩子。
花篱尝试了一下,这两个钩子取不出来,如果硬取,甲鱼会死,只能剪了鱼线直接扔进了桶里。
古君然视线盯着甲鱼,不太满意就这么放弃取钩。
花篱起身收地笼去了。
古君然从背包里摸出一双手套,戴上,从水桶里抓出两只甲鱼尝试取钩。
另一边,地笼太重了,花篱一个人拎不上来。
女孩看了一眼沉迷取钩的古君然,没打扰男人,叫了一旁的摄像师帮自己。
摄像师放了摄像机赶过来帮忙。
地笼在二人的手里缓缓上升,拉上来黑压压的一大团下坠物。
地笼拉到地面上一刻,摄像师惊讶的立马拿起摄像机给特写,差不多四十斤左右的鱼在笼网里跳着。
花篱赶紧拿了桶,打开地笼,摄像师也蹲下身帮忙捡鱼。
小鱼放生,大鱼放桶里。
最后得了满满大桶鱼。
花篱把鱼收拾完后,发现地笼破了个洞,说明还逃了一些,不得不惊叹,这深潭比想象的还要深,才能养出这么多物产。
另一边,古君然竟然凭一己之力把两个甲鱼吞的钩子都取出来了。
而且两只大甲鱼还生龙活虎。
花篱看了眼面色平静的古君然,好像世上没有这个男人做不到事。
之后,几人下山。
这些鱼和那只甲鱼要马上拿去县城卖掉,如果死了,就卖不到好价钱。
几人先把两桶鱼用绳子绑着掉到山下,再依次下山。
摄影师先行,古君然和花篱在后面。
一路贴着崖壁下山,花篱终于临近山底。
差最后一点就到了,花篱习惯性的去扶身旁的树,没想到抓住的树却是根带刺的,让花璃反射性的缩回手,没了依托,花篱脚下一滑,一脚踏空掉了下去。
在花篱旁边的古君然反射性的伸手去捞,男人一把抓在女孩后背衣服上,巨大的拖拽力,让古君然和女孩一起掉了下去。
砰的一声,花篱和古君然摔在了一起。
好在摔下来的地方不高,身下是耕犁过的田野,泥土柔软,二人都没事。
只是……这个姿势……
女孩摔在了男人身上。
一上一下,男人和女孩,互相对望着。
花篱愣了一秒,若无其事的站起身,眼睛却不敢看男人:
“古老师,你没事吧?”
古君然摇摇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树叶。
二人谁也不敢看对方,把鱼搬上越野车后备箱,然后上车。
红色越野车驶离田野。
车窗开着,男人手肘撑在车门上,头看着窗外。
秋天的田野升起一阵风,吹痒了女孩红红的双腮,也吹红了男人的耳根。
花篱直接开车去了县城里的鱼味馆。
所有的东西,卖了两千五,是笔不小的收获。
一直到回了吊脚楼,花篱和古君然都没说一句话。
*
上午十一点,花篱和古君然回了吊脚楼,此时二人都还没吃早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王丹让二人在风雨亭里坐着休息,自己去堂屋为二人冲牛奶麦片。
因为王丹经常在这里喝咖啡,所以桌子上放了一小罐白糖。
花篱一边低头喝麦片,一边伸手拿糖。
纤细白皙的手指盲着去摸糖罐,没想到直接摸到古君然手上。
男人也准备拿糖罐。
玻璃糖罐十分小巧,男人一手就可以握住,女孩的手就这么抓到男人手上。
花篱抬头,正好对上男人看着自己微讶的眼睛。
女孩脸腾的一下红了,却忘了把手拿回来。
男人的耳朵也悄悄红了。
男人眼睛眨了眨,很小声的问:“你……还要摸下去吗?”
“!”
花篱瞬间缩回手:“我吃饱了。”
女孩一边往嘴里塞麦片一边急急溜了。
男人看着女孩近乎仓皇的背影,一时间白皙的脖颈也染上了淡淡粉色。
……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小甜饼什么的最好写,没什么改的就可以放出来了,还提前了半小时,晚安哦,小仙女们
第24章 古七婶婶(微改一句话,情节无变动)
院子外面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只听一个老人伴着大笑的问候声从院子大门口飘进来:
“王妹子!我们来啦!”
王丹听见声音,从堂屋里探出头。
看见来人,王丹一喜,赶紧退回去喊屋里的花篱:“小篱!快出来!看谁来了!”
花篱咚咚咚跑出来,刚迈出门槛就愣住了,登时头顶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有生之年……这四个字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瞧见来的人愣了半饷,花篱才走出去打招呼。
来的客人是四个气质不凡的人,花篱一眼看过去,皆是华国有名的音乐家。
穿黑色长裙的中年女人叫金笙,是当今世界排名前三的竖琴演奏家。
金笙的手被另一个儒雅的男人牵着。
儒雅男人穿着蓝色杭绸长衫,背上背着一把古琴,名叫司徒昀。
司徒昀的音乐造诣自不用说,中华古琴第一人,除音乐外,最出名的是司徒昀的出生。
司徒昀出生司徒氏,司徒氏是华国最大的百年世家,被戏称为当代王谢。
司徒昀是司徒家现任家主最小的弟弟,排行第九,认识的人都谦卑的喊司徒昀一声司徒九爷。
当年司徒昀与金笙结婚,一路荆棘漫漫,频频遭到司徒家大家长的反对,理由就是所有人都认为金笙配不上司徒昀。
平常人听说这种事肯定会惊掉下巴,司徒家就连名门贵女出生且自身实力不凡的金笙都瞧不上,可见门第之高。
走在二人身后的十六七岁少年看起来十分惹眼,少年一身张扬的铆钉机车外套,两手空空枕在脑后,悠闲略带不屑的看着院子里的陈设,眼神里带着一种天生的张狂和不可一世。
这个男孩什么乐器也没拿,也没什么音乐造诣,但他有藐视众生的资本,因为他就是司徒家家主唯一的儿子,司徒井逸。
未来整个司徒家的继承者。
走在所有人前面,喊王丹王妹子的,是一个岁数很大的男人,叫欧阳帆,肩上背了一把小提琴,是国际历史上排名前五的小提琴音乐家。
小提琴不比竖琴,在古典音乐里的地位尤其之高,欧阳帆的小提琴是历史排名前五,所以欧阳帆的音乐造诣远远高于金笙。
近八十岁的欧阳帆在司徒家三人面前,气势丝毫不落下风,外人盛传欧阳帆人高艺胆大,但圈子里也传过,欧阳帆背景神秘,祖籍港城,只怕比之司徒家不差多少。
花篱谦逊的上前打招呼,欧阳帆见到花篱十分愉悦,哈哈大笑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糖送给花篱做见面礼。
花篱微讶,淡定的乖乖的接过糖笑着说谢谢。
欧阳帆笑着打完招呼之后,非要王丹带自己去上厕所,还说自己憋了一路。
花篱被老人异于常人的举动惊呆了,但其他人显然已经见怪不怪。
王丹和司徒昀走了,留下花篱招待客人。
司徒昀与金笙也十分平易近人,和花篱浅笑着问好。
花篱松了一口气,看来高门大户里的人也不全是和古老师一个德行。
这念头刚起,只见司徒井逸懒懒的瞧着花篱,吹了一个泡泡糖,炸了。
少年仔细瞧了花篱一圈,轻蔑的问:“你就是演洛绫容那个戏子?”
花篱:“……”
这小孩说话都是跟谁学的?
没等花篱作出反应,司徒井逸已经背过身去失望的摇头:“一点都没电视上好看。”
少年说完又补了一句:
“废了我老大劲儿专程让九叔带我来看你,真不值。”
花篱:“……”
司徒昀轻生呵斥侄儿:“井逸,怎么说话的?”
“小篱比你大,该喊姐姐!”
花篱笑着圆场:“没关系……”
花篱话还没说完,司徒井逸又开口了,少年绛唇皓齿,长得很是好看,说出的话却十分刻薄:
“我怎么不记得我妈给我生了个姐姐?”
所有人的笑都僵在脸上。
古君然从风雨亭走出来,目光凝着这边的情况俊脸微沉。
没等古君然走过来。
花篱就笑着对司徒井逸说:“少年,我觉得工地上有个活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