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季尧公寓里的东西很全，所有生活用品都是双份的，连同洗发露沐浴露，也是分的男女款。

　　牌子不是白珊常用的，却都是叫得出名字的高档品牌。

　　季尧不是多细心的人，这些应该都是吩咐了人准备的。

　　白珊把带过来的换洗衣物放入衣柜，进了公寓的书房。

　　书房更像一个游戏房，但书桌书架等必备物品该有的也都有。她取出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坐下慢慢看起来，偶尔往笔记本上记上一两笔。

　　季尧从外面回来，打开门一眼看到了玄关多出的一双女式鞋。

　　他的住处一般不让别人过来，就是两个发小，也只在他刚住进来的时候来过一次，之后见面地点都会定在外面。

　　那次把人带过来，季尧并没有感觉到空间被陌生人沾染的不悦，反而有种将人纳入自己领地的满足感，就像雄狮，会把满意的猎物逐个标记圈入领地。

　　主卧的门关着，他打开看了眼，白珊并不在里面。

　　越过客卧，季尧打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隔音做得极好，白珊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直到门打开，才顺着声音抬起头。

　　看到季尧进来，她弯了弯嘴角，“你回来了。”

　　季尧恍惚了一瞬。

　　白珊一个浅淡的笑，仿佛让这个冰冷的住所有了一丝家的温馨。

　　脑中转过几个模糊不清的念头，季尧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波动。他走到白珊身边，弯腰环住她：“在看什么？”

　　白珊不自然地躲了下，没躲开：“考研资料。”

　　一般进入大四学生们才会准备考研的事，也有大三就开始准备的，但都只是做个准备，并不会当时就考。

　　白珊却是真的在准备考试。

　　她的时间大部分都花在学习上，大学四年的课程学得差不多，导师也已经定好，就等学校开放通道进行系统报名。

　　如果顺利考上研究生，以她出色的成绩，可以提前一年毕业进入学校内的研究所学习。

　　季尧捏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碰了碰，忽然想起之前看过的关于白珊的资料。白珊不仅是系花，还是每学期的系内第一。

　　学校内部批准她早一年毕业，只是毕业证会跟同届的学生一同颁发。

　　白珊研究生考的也是本校的医药系，只要她今年能考上，学校对于优秀的学生，自然会给些便利。

　　“晚饭吃了吗？”季尧问道。

　　白珊点了下头。

　　她下午接到季尧的消息，从图书馆出来就来了这里。这边附近也有几家小吃店，她在外面吃了东西刚回来不久。

　　“吃了什么？”

　　季尧也不是真的询问，滚烫的唇将白珊未出口的话语堵住，让人彻底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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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尧需求强烈，白珊一天有好几个小时都会被对方占用，特别累的时候能一次性睡上十个小时。

　　想到季尧第一次不知轻重毫无章法的动作，这又似乎不出乎白珊的意料之外。

　　半个月的时间，白珊也不全是住在外面。有时白天没课，季尧拉着她在屋子里胡来，赶得上寝室关门，她就会回学校去睡。

　　习惯一个人睡的人怎么也不能马上接受床上多出另一具温热的身体，季尧几次洗过澡，也会跑到客房去睡。

　　她的要求很轻易被季尧许可，但会亲自开车送她回学校。

　　算了算生理期，从学校下课回来，白珊拒绝了季尧，说道：“我后面几天生理期，就不过来了。”

　　她对住的地方要求不高，只要整洁卫生，学校宿舍反而更方便一些。

　　季尧停了动作，没有继续下去。

　　其实他也可以继续，只是生理期前做对身体并不好。

　　季尧不会连这点控制力都没有。

　　他平稳了下呼吸，抬手点了根烟，语气平静：“知道了。”

　　白珊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转去书房收拾东西。

　　她在这里待的时间久，把需要看的书本都带过来了。

　　晚饭季尧叫了酒店外送，用的都是上好的餐具，而非常用的打包盒，吃完到时候会有专人来收。

　　白珊知道，这家酒店是他们家的产业之一。

　　季尧还有一个专门做饭的阿姨，用到的时候很少

　　两人不多话，晚饭吃得安静却又不会太枯燥。

　　季尧跟她一起吃饭的次数还挺多的，只有跟人有约才会只留她一个人吃饭。

　　他饭量比她大，但速度不慢。放下筷子的时候，白珊碗里的饭还剩下一小半。

　　他就坐在白珊对面没有走，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白珊习惯了季尧的注视，吃下最后一口饭放了筷子，看向季尧。

　　季尧肯定是有话跟她说。

　　这个念头刚闪过，季尧就开了口：“今晚你在这里睡。”

　　白珊点了点头。

　　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白珊都不会拒绝他。

　　白珊不知道季尧会怎么想，但大部分男人，对于太过温顺的女人，大概都会觉得乏味没有挑战性。

　　第二天白珊上午有课，她昨晚睡的主卧，季尧主动睡了客房。

　　这个年纪的男生还处在发育末期，季尧身高足有185，但跟她在一起的半个月，对方似乎又长高了一点。

　　季尧不喜欢早起，白珊上早课出门的时候，他基本都还睡着。

　　洗漱完从房间出来，白珊惊讶地发现季尧竟然已经穿戴整齐，餐桌上也摆上了早餐。

　　看到她，季尧招了招手让她过去吃早饭。

　　白珊下意识道：“我今天有早课。”

　　“嗯，”季尧应了一声，边吃边道：“我送你过去，正好我也有课。”

　　白珊拿了筷子，咬了一口酥脆的生煎。

　　她记得季尧每次的早课都会翘掉，貌似还有人会专门帮他点名。

　　白珊的记忆更多停留在之后对方强势沉稳的印象中，偶尔看到季尧少年意气的行为，总会有轻微的不真实感。

　　吃过早饭，季尧把车停在学校内的停车位，两人并肩往教学楼走。

　　季尧的教室跟白珊不在同一处，走到一半，两人便分开了。

　　忽略周围若有似无打量的目光，白珊抱着书走进教室。

　　别人心里会想什么，不用想白珊都能猜到大部分。但她也已经不是那个会吵会闹的小女生了，对于别人的看法并不十分在意。

　　李薇来的比她早，看到对方朝她招手，白珊走过去坐到她的身边。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李薇适应白珊新交男朋友的现实了。

　　下了课，季尧没发消息过来，白珊跟李薇在食堂吃了饭，回到寝室。

　　六月份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白珊穿了件长袖衬衣，领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散开，露出一点暗色的印记，恰好被李薇看了个正着。

　　李薇伸手过去，下意识把白珊的领口往下拉。

　　才刚碰到，白珊抬手把领口捂住了。

　　李薇看了一眼她白皙柔软的手，只露出一截脖子的修长颈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微微红了脸。

　　寝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李薇却还是放轻了声音，近乎耳语道：“白珊，原来草莓长这个样子啊。”

　　白珊：“……”

　　整理好桌面，白珊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抬起头，镜中的面容娇嫩年轻。白珊抬手掩了掩领口，把那一点红遮得更严实了些。

　　刚才如果不是她反应快，李薇怕是会被下面紧挨着的密密麻麻的红印吓到。

　　不止是胸前，她的手臂、腿间都有不少印子。后来还是她实在忍不住抗议，季尧才克制住了在她身上留痕迹的打算。

　　天热衣衫薄，季尧类似圈地盘的行为，实在很令她苦恼。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习惯，总要在她身上留下点痕迹。

　　晚上程楠给季尧打电话，约他喝酒。本以为季尧会跟往常一样拒绝，不成想对方直接一口答应了下来。

　　程楠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有空了？”

　　季尧冷冷回了句：“不想我去？”

　　听到那头季尧情绪不高，程楠不由提高了音量：“我这不是受宠若惊来着。”

　　季尧不想听他废话，淡淡道：“挂了。”

　　程楠赶忙提醒：“你别又放我鸽子，我们都多久没聚了。”

　　其实也就是半个月，但以前他们都闲得慌，三天两头就会在一起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半个月简直就是史无前例。

　　季尧“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随后程楠发了地址过来，季尧换了身衣服，开车往目的地驶去。

　　轻车熟路进入包间，这样的聚会人自然少不了。

　　看到季尧进来，坐在一边玩色子的程楠当即推了这局，揽着新交的女朋友迎上去。

　　季尧瞥了他怀中青涩漂亮的女生一眼，随口问道：“换了？”

　　程楠不在意道：“都一个多月了，早腻了。”

　　他打发人走开，包间内音乐环绕，程楠凑近了些小声问道：“你还没腻？”

　　他跟贺翔熙在私生活方面都是按着性子来的，这些年女朋友一个月都能换好几个，看到季尧，不免用自己的角度思考。

　　季尧轻嘲一声：“你当我跟你一样？”

　　想到自己当初也是新鲜了个把月，程楠只当他新鲜劲没过，说道：“没腻也没关系，可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目标。”

　　知道季尧有点洁癖，程楠补充道：“这次有人带了不少新鲜面孔过来，我看了，都挺漂亮的。”

　　他在方面是有点滥情，但每次也都只交往一个，不会真的乱来，但也不是不能早早定好下一个目标。

　　在一众公子哥中，程楠长得不差，身高也够，扑上来的女人不少，大把等着他挑。

　　季尧看也没看一眼就说道：“一般。”

　　看都没看呢，就说一般。

　　程楠不以为意，没当真，拍了拍他的肩道：“不说这个。走，翔熙在那等我们过去呢。”

　　季尧走到贺翔熙身边坐下，三个人凑在一起喝酒玩游戏，随口闲聊。

　　玩了几把，季尧觉得没意思就想走人。

　　贺翔熙拉住他：“难得出来，这么早回去做什么？”

　　季尧扔了牌，靠在沙发上：“没劲，回去睡觉。”

　　程楠看着他嘿嘿笑了一声，听上去还有些猥琐：“是睡觉，还是睡人啊。”

　　季尧皱了下眉。

　　这样的话程楠他们以前没有少说，但这个人如果是白珊……

　　季尧脑中闪过女生温婉柔顺的脸，心中有些不舒服：“别开她玩笑。”

　　程楠跟贺翔熙对视一眼，端了杯酒：“怪我这张口无遮拦的嘴，自罚一杯。”

　　贺翔熙笑他：“你这是罚自己还是奖励自己？”

　　他也跟着喝了一杯。

　　季尧笑笑，这一茬就算是过了。

　　他们三说话，也没人不看场合凑上来。此刻见他们散了局，朝这边看了好一会的几个女生中有人端了杯酒上来，坐到了他们对面的位置。

　　女生不是第一次被别人带过来玩，她长得漂亮，难免有些心高气傲，看不上追求她的几个富二代。

　　季尧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了。

　　男生长得很高，眉目深邃，表情冷淡，一进来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也特别能吸引女孩子的注意，是那种很容易讨女孩子喜欢的外表。

　　女生很清楚这种能成为他人关注焦点的行为代表着什么，这人比追求她的那些富二代身份远要高得多。

　　关键还是长得帅。

　　在看到季尧之前，她的目标是程楠。只是程楠身份高，她没有机会接触。好不容易进了对方的局，程楠已经有新人了。

　　她不动声色地跟人打听，听得越多越是心旌摇曳。被几个女孩子怂恿了几句，便忍不住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女生端了杯酒举起来，看着季尧，目光含羞带怯：“季少，我敬您一杯。”

　　他们这个圈子，最让令人垂涎的就是季尧。可惜季尧不好这一口，每次在这种场合都只喝酒，从来不带女人回去。

　　季尧这回碰了人，开了先例，不少女生都把他定为了目标。

　　但更多的都有自知之明，她们在圈子里久了，愈发明白，季尧这样的看不上她们。

　　女生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却见季尧淡淡扫了她一眼，启唇吐出一个字：“滚。”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并不凌厉，却让人忍不住心中发颤。

　　程楠脸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季少想找人，也看不上你。”

　　他看着再怎么和善，也是世家族里长大的孩子。除了少数几个真心认可的，看人时难免带上些高姿态。

　　他们开玩笑归开玩笑，从来不会主动给季尧塞人。

　　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自己怎么样无所谓，季尧不喜欢这些，他们也都尊重他，平时也不轻易让女生靠近他。

　　他们知道季尧烦这些。

　　没想到这么几年下来，还有人不懂规矩。

　　女生抖了抖手，脸色一白，连声道歉。

　　几个人不看她，她也不敢走，只起身战战兢兢站在一边。

　　季尧拿了钥匙，看也不看女生一眼，对程楠跟贺翔熙道：“走了。”

　　经过这一遭，程楠也不留他了：“今天有人碍你眼了，下次我把人清了再喊你。”

　　季尧颔首，推开门出了包间。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小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