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狱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洛安歌才慢慢醒来。

  头已经不晕了,就是身上轻飘飘的,好像躺在云上一般,充满了大病初愈的无力感。

  洛安歌动了动手指,忽然碰到了旁边还有个东西,扭头一看,慕轲居然就趴在床头睡着。

  这人是在这里守了一夜吗?洛安歌以前也不是没有生过病,甚至他小时候体弱,常常得病,可也从未有人能在他床边守一整夜。

  无比体贴的举动,可偏偏这人与他之间横跨着灭国的血海深仇。

  洛安歌一瞬间心里百味交杂,眼神复杂的看着慕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洛安歌又想起了那个玲珑骰子,上面为什么会刻着一个轲字?眼前迷雾重重,洛安歌又开始头痛了。

  慕轲平日里睡眠就浅,此时洛安歌一动弹,慕轲就醒了。

  醒了之后还没说话,就先伸手去摸洛安歌的额头,感觉不发热了之后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你昨晚又烧了一次,叫都叫不醒,现在这热总算是退下去了。”

  洛安歌只记得自己昨晚一直做梦,梦得水深火热,原来是因为半夜里病情加重的缘故。

  洛安歌张了张嘴,嗓音沙哑,“我想喝水……”

  慕轲便去桌上给洛安歌倒了一杯薄荷花茶,这是他昨晚就命人泡的,对清火止热很有效用。

  半杯茶水下了肚,洛安歌觉得自己喉咙舒服了不少,不想之前那样干疼干疼的了。

  洛安歌估计着自己这会儿病好了,慕轲就会把他重新关回地牢里。尽管那间精装修过得牢房已是很不错了,但洛安歌一想到可能会从犄角旮旯里蹦出什么成精的虫子来,就不寒而栗。

  想到这儿,洛安歌便立刻有气无力的躺回了床上,气若游丝道:“我好难受,我起不来了,我下不了床……”

  慕轲冷眼看着他演戏,然后不紧不慢的道:“是不是我亲你一口,你就能起来了?”

  话音未落,洛安歌已然刷的弹坐起来,拍了拍胸口,中气十足的道:“不劳太子殿下动嘴了,我现在好得很!身强体壮哈哈哈咳咳……”

  慕轲无语的又递过去一杯茶。

  “你也不必在这儿跟我演戏了,你不喜欢地牢,就住在这里吧,不必回去了。”

  洛安歌心里一喜,四下张望一番这屋内精致奢华的摆设,忽然有些忐忑,“那殿下,这里是?”

  慕轲云淡风轻的道:“我的卧房。”

  “……要不我还是住地牢吧?”

  “你想的美。”

  洛安歌不敢不从,于是就此结束了自己牢狱生活,搬到了太子殿下的卧房,还搬到了太子殿下的大床上。

  地牢中的一众狱卒都击掌相庆,举杯欢祝,庆贺自己终于不用再受洛安歌的荼毒。

  东宫里的一干太监宫女都猜不透太子的幕轲的心思,按理说将败国的君主作为质子带回本国,也不算太奇怪,可是带回来了并不交给朝廷,而是关在自己东宫的私牢里,就有些值得推敲的了。

  有好事者说兴许是太子看上了韫乐天子的美貌,想要试试断袖分桃的滋味,将洛安歌收为男宠。

  可谁也说不准幕轲对洛安歌是宠还是不宠,说宠吧,刚带回来就扔进地牢里不管不问,实在算不上宠,可要说不宠吧,洛安歌不过是染了风寒,太子就把宫里顶尖的御医召过来,甚至还彻夜守在其身边。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回不止是洛安歌这个当局者很懵然,旁观者也看不清猜不透太子的心思了。

  太子的心思只有太子自己知道,旁人是不会明白的。

  洛安歌在太子榻上休养两天,病已是完全好了,甚至头脑要比在韫乐时还清明些。

  洛安歌身子一舒服了,他就要去祸害别人。

  慕轲这会儿已经入朝主事了,政务繁忙,不常留在东宫,洛安歌祸害不到太子,就开始祸害给自己送药膳的小宫女。

  小宫女年方十五,正是娇羞的年纪,洛安歌又是清秀好看的公子,所以每每小宫女进来送药膳时,都不敢正眼瞧洛安歌,放下东西一福身就赶忙退下了。

  偏偏洛安歌一定要叫住她扯些闲话,他在韫乐的时候,也常常和宫女们唠家常,到了这儿也闲不住。

  最开始的时候,洛安歌也只是问问她的年纪,家里有几口人几头猪,喜欢吃什么,一顿吃几个馒头等等无聊的问题,到最后话题总能扯到太子身上。

  洛安歌一提到慕轲,就感慨万千,千言万语最后总能汇成一句话:“太子殿下是个断袖你们晓得吗?”

  小宫女满脸通红,不敢说知道也不敢说不知道,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冒着烟就跑出去了。

  洛安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中土大国的女子果然是娇羞内敛,小家碧玉,不像他们韫乐,女子要豪爽大方许多。

第十一章 出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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