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卓然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由最开始的羞愤变为现在的难为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大老远地跑来到底是为什么。刘科研明明已经提醒过他的，李恒殊是个很厉害的鬼，就算是李泊宣想要对他做什么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更何况，如果李恒殊真的发生什么事，他这么眼巴巴地跑来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你离我远点！”卓然低着头使劲儿把李恒殊往外推，甚至连李恒殊的脸都不敢看，生怕被李恒殊发现什么多余的情绪。
“我什么都不做，就抱抱总可以吧？”李恒殊的情绪还很激动，贴着门边死死地把卓然圈在怀里轻声说道。
“不好！”卓然双手抵在胸前，阻止李恒殊靠近自己。
李恒殊却根本不理他，纹丝不动地把他压在身下，脸埋在卓然的脖颈边，都不用看他的眼神，卓然就能从他粗重的呼吸中感受到他现在有多激动。
“我没想到你能来找我。”过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李恒殊的声音才闷闷地传了出来。
“还不是你这个死狗！大晚上的电话打不通，要不是怕你被李泊宣害死，打死我都不会来这里找你。”卓然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
李恒殊闷笑两声，抬起头来带着笑意看着卓然，也不戳穿他，只是点点头承认错误：”是我不好，你几乎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今天已经透支过一次机会了，我就没有在意手机的事，也不习惯经常看手机，所以没电了也不知道，要是知道你会联系我，我肯定会把电充的满满的。”
卓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别人的认错态度都已经这么好了，他也没办法说什么，只是手上一直没有放松，始终抵在李恒殊的胸前防止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来找你是有正事要说。”卓然受不了地说道。
“不能。”李恒殊像是一点都不在乎卓然带来的消息一样，无赖一样地贴在他身上。
卓然怒了，重重地在他胸口锤了一拳，冷冷地说道：“李恒殊你是不是疯了？”
“我要是真的疯了，现在就已经该把你压在床上了。”李恒殊声音沙哑，眼神深邃，直直地望进卓然的眼睛里。
卓然嘴唇紧紧抿着，平时骚话一句接着一句，到这个时候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调戏得毫无反击之力。
“我们发现了李泊宣一个很重要的秘密，你放开我的话我就告诉你。”过了好久卓然才终于找回声音，放软语气跟李恒殊打商量。
李恒殊看着卓然的表情，也知道他再不放开卓然肯定要生气，只要依依不舍地后退了一步，失望地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什么秘密？”
卓然松了口气，偷偷侧了个身让开门口的位置，说道：“让刘科研进来，他能说得清楚，李泊宣在公司的地下室摆了一个很恐怖的阵，看起来好像是跟你有关。”
话刚说完，卓然去拉住门把手打算开门把刘科研放进来，可是没想到他的手又突然被李恒殊给握住了。
卓然惊诧地抬头看他，刚一回头就感觉到李恒殊的指尖轻轻在他嘴唇边擦过，同时听到李恒殊有些惊喜的声音：“你这么晚了还折腾过来看我，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尼玛你到底听不听！”卓然这下是真生气了，他大老远地跑过来，累的跟狗一样，没想到当事人根本不关心发生了什么，还一直做这些无聊的事。
“听。”李恒殊笑着点点头，赶紧在卓然开口骂人之前把门打开了。
门外刘科研跟吴集还没有走，就站在走廊里跟陆妈妈说着什么，几个人看到他们打开门都转过头来，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腾地一下脸又红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们今天晚上不会出来了，正好在跟天师说要不要帮他们定两个房间。”陆妈妈目光投向卓然和李恒殊，开玩笑似的说道。
“妈，然然要害羞了。”李恒殊假模假样地阻止陆妈妈，又怕再说多了卓然真的要生气了，赶紧看向刘科研，问道：“听说天师有事找我，进来聊一会吧。”
“好吧，你们几个年轻人一起玩，我就不打扰了，不过已经很晚了，别玩的太疯。”陆妈妈也知道自己插不进去，只是淡淡地嘱咐了一下就离开了。
刘科研和吴集好戏看了一半，见到卓然完好无损的样子有些失望，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们进了房间。
“然然说你们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是什么？”李恒殊当着外人的面没有再拐弯抹角。
刘科研先是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惆怅地打了个哈欠，不情愿地嘟囔：“这么晚了还得谈工作，我真是欠你们李家的。”
“说得好像你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一样。”卓然冷冷地戳穿他。
刘科研看了他一眼，认命地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飞快地在上面写写画画，过了大概两分钟才把手机递到李恒殊面前，说道：“李泊宣公司的地下室发现的，就是差不多这么一个阵法，中间的人偶娃娃估计就是以你为原型的，七七四十九盏长明灯，上面还拴着……”
“引魂阵。”不等刘科研说完，光是看了一眼他画的简图，李恒殊就迅速下了结论。
“引你的魂？”卓然脱口而出。阵法中间的布偶娃娃应该就是李恒殊没错。
李恒殊抬头匆匆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垂眼避开了卓然探究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卓然还想继续问什么，可是刘科研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说老实话，我对于你们跟李泊宣的恩怨其实不太感兴趣，只不过我们好歹也算是合作关系，作为合作伙伴，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是不是有点太不对等了？”
李恒殊抬眼看向他。
“阵法中央被挖了眼除了心的人偶娃娃，李泊宣是怎么知道你的原型的？”刘科研放松地靠在沙发座椅上，眼神淡淡地看向李恒殊问道。
卓然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看向李恒殊。之前他们的确隐瞒了李泊宣的身份没有告诉刘科研，现在这么一折腾，别还没有把李泊宣解决，他们就先闹了内讧。
“故事说起来很长，我现在不想讲。”李恒殊却并没有把刘科研的质问当回事，“总之你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帮你搞到手，我想做的事也得请你继续帮忙。”
刘科研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可真是个无赖。”
“很晚了，先去休息吧，等明天回去再解决这件事。”李恒殊说道：“李泊宣不是傻子，引魂阵那么容易就被你们发现实在太刻意了，说不定他还有别的目的。”
卓然皱起眉头，心里暗道一声糟糕，他做事太鲁莽了，被李恒殊这么一说，他才觉得确实有些不太对劲。
“宝贝儿，晚上就跟我睡在这吧，出去开房太麻烦了。”李恒殊说完就不管刘科研他们了，直接搂过卓然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卓然正在思考正事，被他这么一吓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一下子弹开。
“不用这么大反应吧？”李恒殊哭笑不得。
“唉，命真苦。”刘科研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给人当了一晚上司机不说，还得被喂一肚子狗粮，这差事也太难受了。”
“徒弟，走了，别在这待着跟他们学坏了。”说着，刘科研捞过站在一边发愣的吴集，带着他就往门外走。
卓然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刚想跟他们两个一起出去，结果就被李恒殊一把捞了回去。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李恒殊问他。
卓然眼睁睁地看着刘科研离开，气得一把推开李恒殊，愤然说道：“这么晚了当然是要去睡觉了，不然还能干嘛！”
“这里的床够大。”李恒殊指着卧室的大号双人床说道。
“呵呵！”卓然冷笑两声：“做你的梦吧！”
话音刚落，卓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连忙像遇到救星一样接起来，同时快步往门外走。
“快下来给老板送钱，我手机没电了。”刘科研的声音响了起来：“一楼前台等着你。”
“喂！”卓然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刘科研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又找你干什么？”李恒殊明显听出了刘科研的声音，不耐烦地问他。
卓然握紧手机，看了一眼卧室里的大床，又看了一眼李恒殊，吸了吸鼻子，趁着李恒殊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突然转身跑了，一边说道：“我去给刘总送点住宿费，顺便自己也开个房。”
李恒殊开口想叫住他，卓然却已经飞速地开门跑了出去。
卓然一口气坐电梯下到一楼才放下心来，远远地看着站在前台等他的刘科研和吴集，不耐烦地抱怨：“出门不带钱也不带手机，你故意的吧？”
“放心，这个费用可以找你老公报销。”刘科研笑嘻嘻地说道。
卓然瞪了他一眼，刚想到前台去帮忙付钱，结果突然被刘科研伸手拉住了。
“干嘛？”卓然问他。
“你不觉得他有点奇怪？”刘科研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刚才说到引魂阵的时候他就支支吾吾的，你就不想知道李泊宣的阵法里面藏了什么秘密？”
“你知道？”卓然奇怪地看着他。
刘科研顺手拉过吴集挡在旁边，确认四周环境安全，这才低声对卓然说道：“人偶娃娃背面写了一串生辰八字，我之前想不通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听他说道引魂阵我才想起来。”
“什么？”卓然问道。
“李恒殊被放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帮他找一个人，那个人的八字正好跟娃娃背面写的字一模一样。”
卓然一愣，随即想起刘科研曾经说过，他的能力范围能找到的只有死人。
“李恒殊生前有个相好的，是个唱戏的戏子，据说当年为了那个戏子闹得满城风雨，那个年代这种事确实伤风败俗，尤其双方还都是男人。”刘科研啧啧了两声，又说道：“李恒殊这次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在找这个人，他刚才支支吾吾的不肯跟你说，就是这个原因。”
卓然面无表情地听着刘科研的话，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问他：“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当然是交换信息了！”刘科研急道：“我都把他的秘密告诉你了，你总该把李泊宣的事跟我也说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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