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朝堂上,
新旧两党的大臣为了是否要给皇上选秀争论不休。
新党认为, 皇上正值壮年膝下皇子甚少, 为开枝散叶应当举办选秀。
旧党认为, 皇上已经有了嫡长子且立了太子,为了江山稳固不应当选秀,以免误国。
朝堂上的大臣争论的热闹,虽说都是些儒大夫吵起架来却一个个都义愤填膺,互不相让。
皇上赫连燊托着脑袋看着底下这般老顽童的闹剧,忍不住看向了在一旁人在,魂不在的赫连胤, 打趣道:“风陵王觉得呢?”
赫连胤忽然被点名,看了看周遭停止争论的大臣们,淡淡一笑道:“皇上问臣弟,臣弟怎么知道,臣弟自己都没娶亲呢。”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朕了,确实是得给你找个媳妇儿了。这京都里的适龄女子也甚多,不然这样,举办选秀, 但不是主要为了给朕选, 是给风陵王还有诸位未成亲的皇子王孙们选,你们看如何?”赫连燊拐着弯子打着幌子道。
新旧两党看了看对方, 都不说话了。
赫连燊累了:“既然都没意见了,就退下吧。”
“皇上,臣有本启奏。”站出来的是恭勤侯府萧侯爷。
“难得萧侯有话说。”赫连燊淡笑着。
“臣听闻, 西凉国的皇子代晚抒打算迎娶东寅白府的庶女白子绛,这白子绛是庶女,若是真的把庶女嫁去西凉,怕是西凉王会多想。”萧侯爷虽然年长,但说起话来还是抑扬顿挫。
“代晚抒乐意,朕又没逼他。”赫连燊无奈道,代晩抒上来就要娶白家庶女,赫连燊反倒觉得省了些许麻烦。
白长宗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良久开口道:“小女在家中胡闹惯了,日后臣一定严加管教,定让她不为苍梧国丢脸。”
赫连燊道:“白爱卿不用这般紧张,萧侯没有什么恶意的,既然如此不如这样,让白家的几个女儿也来参加选秀,让代晚抒也在所有秀女中好好选选,若他依旧不改初心的话,那就这么办。”
萧侯爷见状,只能低头道:“皇上圣明。”
下了朝,白长宗看着心事重重,他没有立马走,而是在一个拐角处等一个人。
萧侯爷年纪大了,走得比旁人慢一些,当看到前面等候的白长宗时,面色微微有些凝重。
“你要做什么?”白长宗质问道。
“你是为她好,我也是为她好。你说你对这个女儿上心,却不惜将她远嫁他国。我不认为这是一种父爱。”萧侯爷嘲讽道。
“你没资格说我,因为你才是那个不合格的父亲。我警告你,以后离东寅府远一点,也别再来靠近绛儿。”白长宗的语气里充满着不满和愤怒。
萧侯爷微微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缓缓道:“世事变迁,如今的你就像是当初的我,口口声声说着保护她,却一样为了家族会舍弃她。”
“与其让她日后做那些纨绔子弟的妻,不如去做一国的母。”白长宗说完扬长而去。
白长宗走了,萧侯爷停在原地,他望着白长宗离去的背影,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
……
“选秀?我要去吗?”白子锦坐在椅子上一脸不愿意。
“这是皇上说的,白家的姑娘除了已经结亲的都得去。”主母耐心道。
白子锦噘着嘴道:“这么说起来就只有我和白子绛了?白子楹已经和和辰家公子定亲了,也就剩下我和白子绛了。”
“这倒是个好事,很多皇孙贵族都会参加,你不是一直想要找一个尊贵的儿郎吗?”主母柔声道。
“好什么?白子绛要嫁给西凉国皇子,一个庶女今后要当王后笑死人了。”白子锦扭着手上的手绢不悦道。
“王后有什么好的,离家又远。你还是沉下心来找一个对你好的就成。”主母宽慰着。
白子绛本打算去给主母问安,听到里头母女俩的对话,反倒是楞在了门口,没进去。
此时进去,白子锦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倒不如作罢。
白子绛拐了个弯往三姐姐房里去了。
三姐白子楹在烹茶,看到迎面而来的白子绛,笑道:“你也是许久未来了。长姐去逝之后,大家都郁郁寡欢,直到兄长娶亲时,才缓和了些。”
“三姐姐惬意,到底是有了心上人的。”白子绛打趣道。
“别浑说。不是这样的,只是长姐去逝之后家里就冷冷清清的,你也知道二姐跋扈,我不敢招惹她,只能在自己的院落里找点事情做。”白子楹声音很轻也很细柔。
“长姐不在了,尽是她白子锦的天下了。不过也无妨,辰公子家在荆州你也瞧不见她了。”
“怎么你知道二姐想嫁给谁了?”白子楹疑惑道。
白子绛道:“这京都富贵人家就这么几个,主母总不能再把唯一留在身旁的女儿往外推了吧。”
“前几日,辰冥告诉我五妹的事情,说五妹跟了一个富商,那富商虽然生的俊秀,但毕竟只是个商人,怕是要吃些苦头的。”白子楹虽嘴上说着白子灵的事情,但一提到辰冥嘴角却挂着笑意。
这大概才是爱情真正的样子,不像是当初白子绛嫁给辰冥时那样,除了猜疑便是争吵。抢来的,夺来的,到底不是你的。
“我还是担心你,虽说是西凉国皇子,但毕竟离家远,日后怕是难以见面了。”白子楹说得情真意切,倒让白子绛有些许感动。
前世自己和白子楹走得并不近,除了偶尔粘着一同长大的白子兮办事之外,白子绛总是习惯独来独往。未曾失明前白子楹曾经请过自己去看庙会,但也被白子绛拒绝了。
“三姐我挺羡慕你的,你和辰家公子门当户对,也没什么牵扯,真是良配。”白子绛叹息着。
“你是不喜欢西凉国的皇子吗?若是你不喜欢,为什么不和父亲提,他不是一向宠爱你的吗?”白子楹似乎不明白,像白子绛这种被父亲独宠的女儿,为何却显得比她还要无奈。
“这回做主的就是父亲。”
白子楹给白子绛沏了壶茶,道:“天命不由人,更何况只是你我。”
……
今早陈三送来一封信,信上只写了一个地点三个字:桃林见。
白子绛想着能想到桃林的且会在那里约自己的大概也就是赫连胤了,结果到了那里,看着阵仗,才知道是代晚抒差人送来的。
“你找我有事吗?”白子绛语气冷冰冰的,看见这个骗子她就一肚子火。
“春意正浓,我想着你大抵无事,就想带你来赏赏桃花,对了,我还准备了你喜欢的寒雪芙蓉糕。”代晚抒带着笑意,声音温柔而又甜腻。
白子绛瞥了眼桌上那晶莹剔透如初雪般酥滑柔嫩的寒雪芙蓉糕第一次提不起兴趣来,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你倒是打听的清楚。”
代晚抒也不恼,只是坐下道:“对喜欢的人,对她的一切我都会上心。”
桃林四周都是代晚抒的精兵,白子绛想走怕是也没那么容易了。既然走不了,就只能一起坐下。
代晚抒拿起一块寒雪芙蓉糕递到白子绛嘴边,他身上的香气也随之靠近了白子绛的鼻尖,那香气在桃花香和糕点香中反倒是承托的格外浓烈。
白子绛用手接过糕点,没有入口,只是问道:“其实我很好奇你的名字,听着像个姑娘。”
白子绛此话一出,代晚抒的脸果然是绷不住了,但是他依旧强压着火气,尽量柔声道:“这个名字是西凉国王后取的,我的出身不高,从小无人照顾,王后没有子嗣,就挨个羞辱其他的皇子,我从小体带异香,她就给我取名代晚香,后来她死了,父王觉得名字不好,又改成了代晚抒。”
白子绛是真的不知道原来代晚抒曾经也过得如此艰难,能去得现在这样的成就,看来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白子绛三番两次想要触犯他的底线,都能让他这样不温不火的压下去了,足以见得此人忍耐力有多强,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可怕。
或许比赫连習还要可怕,一个带着假面的王子,远比一个野心外露的皇子来的更难对付。
“我想回家了。”硬的不行,白子绛只能来软的。
“这寒雪芙蓉糕的生意真是好,我派人等了良久才得到的,你就吃一口?”代晚抒越是低声下气,白子绛越是身躯一震。
白子绛咬了一口,平日里能吃的很高兴的她,今日却味同嚼蜡。
“绛儿,你若是喜欢,日后我便让那做寒雪芙蓉糕的厨子跟着我们一起回西凉如何?你还有什么喜欢的也可以告诉我。”
白子绛把寒雪芙蓉糕塞在嘴里,腮帮子鼓鼓的不说话,代晚抒靠近白子绛,突然拉住了白子绛的手,小声道:“我知道赫连胤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对不对?可是绛儿,他做不到我这样杀伐果断,他保护不了你。”
白子绛好容易把寒雪芙蓉糕咽了下去,道:“皇子殿下,杀伐果断好像也不算是个褒义词吧。皇子来自礼仪之邦,这样一捧一踩怕是有辱贵国的肚量。”
代晚抒听白子绛说得疏远,顿时生了冷意:“白子绛,我不是萧玦,我想要的,得不到,就算毁掉也不会给他人。”
白子绛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来,这寒雪芙蓉糕……
代晚抒紧紧搂着晕过去的白子绛,拂去她嘴角的血迹,声音生冷:“你现在还不够了解我,不过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互相了解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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