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都得洗刷（二合一）
“接下来你要干啥？”离开虎逸的住所以后，系统并没有发现自己有掉马的危机，迫不及待开口问起来。
“先想办法穿上衣服，总不能一直这么豪放。”杨恬恬不自觉将胸前的头发调整了一下。
虽然雌兽人大部分都是露着并骄傲于自己的事业线，可受的教育不同，她这廉耻心也更重一些，总不能一直这样裸-着。
“话说这女孩儿从人类城镇过来，应该是穿着衣服的吧？怎么身上就剩了片叶子呢？”杨恬恬有几分不理解。
“兽人帝国不喜欢衣服的存在，所以原身一过来就被人把衣服扒下来烧掉了。”系统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回答，“也正是因为原身穿着衣服，想起她有一半人类的身份，才跟让这里的兽人讨厌。”
“……那用叶子编制成衣服也行啊！为什么他们都不穿衣服呢？崇尚自然也没必要这么魔怔吧？”杨恬恬还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社会的进化历程就是随着让自身变得舒适和便捷为标准的，即便再讨厌人类，用自己的法子做衣服不也可以吗？
迷惑的杨恬恬很快就知道了人家只用一片叶子的原因。
到了东区采集队以后，猪奶奶安排她跟在自己身边，带着一群老弱病残和没有人抚养的兽人崽子，一路穿过弯弯曲曲的石子路，就出了那个唯一能看得出是个帝国首都的金属色围墙。
“能用金属做围墙，为什么不打造武器呢？”杨恬恬不动声色摸了一把围墙边角，感觉得出那个硬度后，又产生了一个疑惑。
可没等到系统回答，她就看见了一排叶子光头男齐刷刷站在围墙外头，大吼一声就伸手往墙上推，不等他们的手接触到墙体，就开始有不同颜色光芒亮起，各色金属慢慢敷在了围墙的外围。
“……”杨恬恬默默看着这不科学的一幕，系统的声音也很快在她脑海中响起：
“他们本身大部分都有金木水火土的异能，自身的兽形大部分也能当做武器，所以他们不屑于使用人类的武器。”
……看出来了，杨恬恬面无表情的跟着猪奶奶往前走，没防备她突然停了下来，一下子撞在了猪奶奶后背上。
“呜……到了吗？”杨恬恬捂着鼻子，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看着这位老雌兽人，就在城外采集吗？
“你……就到我背上来吧。”猪奶奶摇了摇头，见周围的兽人看杨恬恬的目光都不算太友好，怕到时候出问题，迟疑了半天，还是决定自己驮着杨恬恬。
“来，上来吧，这样快一些。”猪奶奶说变就变，完全没给杨恬恬任何心理准备，一头褐色比正常家猪大了五倍还有余的野猪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好吧，他们确实不需要任何种类的衣服……麻木的抓住猪奶奶的鬃毛，费力爬到她背上，看着掉了满地的树叶子被收做一堆放在旁边，杨恬恬抹了把脸，再一次觉得心好累。
要论野兽比人类跑得快多少，努力伏低了身子仍然被树枝划伤的杨恬恬表示，这就跟坐在地铁车顶上也差不多了吧？
人类……就算再突破极限也没办法跟地铁比不是？
这还是夏天呢，她都觉得穿过身周的风有些凉，若是秋天或者冬天呢？
“我觉得不用虎逸动手，我在这里也活不了多长时间。”杨恬恬风中凌乱了很长时间后，很冷静的跟系统分析，“光每天来回采集就要我半条命，还是得想别的办法。”
这种念头，在采集队回来后，众兽人看着她身上唯二两个勉强被装满的兽皮袋时，达到了顶峰。
“还敢号称是虎奋大王的孩子，我呸！连我一条幼狼都比不上，也太废物了些吧？”一个看起来桀骜不驯的半大兽人不屑地嘲讽。
“说不定虎奋大王是被人类女人给骗了才有了她，人类都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耳朵明显比别人长了许多，两颗门牙非常突出的老雄兽人附和。
“她有一半的人类血脉，跟人类一样弱小是应该的，到时候少分些……”猪奶奶见杨恬恬安静地低着头站在那里，觉得她有些可怜，就想要替她分辨几句。
“也说不定是她骗人呢？她怎么证明她是虎奋大王的孩子！以前那些混血兽人都是能变形的呢！”有个少了一条腿的年轻黑皮肤瘦削男孩儿阴森森地开口打断了猪奶奶的话，说话间还能瞧见他口中分叉的红色舌头。
“对了，怎么从来没见你变形过呢？”猪奶奶这才想起最重要的问题。
一直以来混血兽人之所以被视为不详，并不是因为他们不能变身。
兽人大部分都有异能，极少数没有异能的也都是因为父母虚弱或者有病，是会被兽人瞧不起的。
可没有任何一个混血兽人是有异能的，虎族和狮族的族巫都说那是因为混血是被诅咒的血脉，兽神不忍对生灵太过残忍，于是只剥夺了他们拥有异能的权利。
所以兽人都不喜欢混血兽人，虽然不至于像人类那边那么赶尽杀绝，可若是混血兽人有一点不好的地方，都会被兽人无情的驱赶出群体。
“我受过伤。”杨恬恬面不改色的瞎说，“被保护着逃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实际上阳恬恬被那个忠心侍卫保护的很好，即便是乞讨的时候都从来没让她饿着过，可她除了喝醉酒那次变出了一双兽耳外，就再没出现过任何兽化的迹象。
“受了什么伤？”清冷平静的声音蓦然从杨恬恬背后传过来，吓了她一跳，转过头一看正是虎逸。
“大王！她简直连兽崽都不如，一天只采集了两小包奶果，成兽吃的紫荆果和无须果，她一个都没采集回来，这简直是拖我们采集队的后腿！”一个已经初见曲线的小雌兽人崇拜地看着虎逸，上前开始抱怨起来。
这一抱怨就引来了许多采集队兽人的附和，大家都不同意她再呆在采集队，毕竟采集队每个月就能得到那么多异能草，到时候还要分这么个废物一些，谁都不乐意。
“那你就跟在我身边吧。”虎逸没多说什么，见杨恬恬只短短一天就引起了兽人的不满，平静地吩咐。
这下子兽人们就更加不满了，不想分给杨恬恬异能草是实情，可大家更不满她一个混血崽子能跟在大王身边，许多成年优秀的兽人都没这个资格呢。
他们不满归不满，能够在采集队的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和幼崽，除了抱怨和嘲讽几句，并不会多做别的。
可其他健康强壮的兽人就未必能接受了，尤其是那些单身的雌兽人，她们没有哪一个不想跟虎逸生崽儿的，见杨恬恬一个混血崽子轻松就住进了虎逸的居所，很快就炸了锅。
要知道这个时代，兽人并没有那么大的伦理观念，就是人类那边也更多的是考虑怎么让血脉更加优秀，并没有兄妹不能成为伴侣的念头，无非是兄妹结合生下的崽子大部分都不怎么强壮，这样的事情才慢慢少了。
可若是兄妹或者姐弟两个都非常强壮又确实有不一样的感情，也不是没有尝试的，就是人类帝国的上一代皇帝也曾经跟自己的姐姐生育过孩子。
虽说杨恬恬是个混血崽子又众所周知的废物，可谁能保证她不靠着自己人类那一半的恶劣基因，想办法勾引虎逸呢？
危机感加重的雌兽人当即都气愤无比，开始暗戳戳的想办法要收拾杨恬恬。
还不能肯定这个男人是不是自己爷爷的杨恬恬，对雌兽人们这么重口的担忧和愤怒一无所知，她现在正在考虑该怎么跟虎逸沟通，在他又一次将自己拎着脖子提起来以后。
是的，这次不是掐了，改成拎，虽然也舒服不到哪儿去，到底能喘得过来气，就给了她思考的空间。
“你说你受过伤，但是虎族族巫给你检查过，你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虎逸拎着杨恬恬仔细看了半天，对她紧紧捂着胸口的行为不是很理解。
“就算你捂住胸，我也能看到你身体的情况。”
“……日！”杨恬恬面对这个还不能确认是不是死老头子的虎逸如此言语，实在是没能忍住问候太阳的冲动。
“什么意思？”
“赞美太阳。”杨恬恬飞快收拾好情绪回答。
“你什么时候受过伤？”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赞美太阳，虎逸拎着她又转了个圈，还是没发现她有哪里有旧伤痕。
“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曾经被人用棍子打过后脑，听说我当时就吐血了，现在我后脑还有个非常明显的疤痕，是棍子的刺划伤的。”杨恬恬脑子飞快运转，垂着手脚轻声回答。
阳恬恬被那侍卫照顾的再精细不过，唯一一次让她受伤，就是在她两岁的时候，侍卫出去买吃的，她自己从围好的石床上掉了下去，摔在了石床边沿上给后脑勺开了瓢。
虎逸拎着她靠近，另外一只手覆上了她的后脑勺，很快就摸到了一条细小的凸起，仔细看了一番，确实是很久前的伤痕。
不过……这混血崽儿都好多天没洗刷过了，头发上的味道竟然还是很好闻，像是……异能草的伴生花紫荆花的味道。
“你用什么洗的头发？”虎逸将杨恬恬放下，看着才将将到自己上腹部的小崽子后淡淡地问，要知道紫荆花开花结果后都是能给成兽吃来补充体力的，并不是用来洗头发的。
哈？杨恬恬被问愣了一下，这转话题的节奏也太快了点儿吧？
“我……没洗。”这话连杨恬恬都觉得略不要脸了些，她确实已经七八天没洗头了，估计是太臭了吧？
“你为什么要现在来兽人的地盘？如果按照你说的，你完全可以等发现了秘密再过来。”虎逸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对这个小崽子产生了一点好奇，也许是因为紫荆花的味道所有兽人都喜欢，也许……他不是个爱纠结的人，想问就直接问了出来。
“我露出了兽耳，被人类看到了，为了活下去，阳林叔叔才会带我逃过来的。”总算是等到了这个常规问题，她使劲儿抬起头努力争取看到对方的眼睛，好在虎逸等着她回答，正低着头看到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着，颇有几分可怜。
“兽耳？你现在露出来我看看。”虎逸皱着眉要求，混血崽子也都是能变身的，不完全变身的……他还没见过。
“我那时喝醉了，现在……变不出来了。”杨恬恬眉头轻蹙，杏眸中的水光更加潋滟，像是很快就能积攒出晶莹的泪珠一般。
“你就住在原来那个屋里，没事儿就打扫这个地方的卫生吧，每天跟我一起吃饭，异能草若是你能用了，我再给你。”虎逸估计是没长怜惜这跟筋，听她回答完以后只点了点头，说完就准备出门。
“等等，那个……大王，哪里有木板和石头呢？睡在地上我怕是会着凉。”杨恬恬赶紧喊住他，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跟自己亲近起来，这会儿不提要求她怕过期。
毕竟……这有可能是她爷爷，也有可能不是。她想着若是他愿意给自己提供，那就直接蹬鼻子上脸来个床，若是他不愿意，那她自己也能搭起来。
“我让羊五帮你撘个床，没事儿别出去。”说完不等杨恬恬再说别的，他直接几步就没了踪影。
杨恬恬瞧了瞧自己缩水的五短身体，难不成年龄变小，小白花功力也变弱了？老头子不是最受不了她眼泪汪汪一眨不眨的盯着吗？
她眼里的怀疑越来越严重，系统作为一抹灵识，莫名就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赶紧小心翼翼到处巡视了一番，见没有任何异样才又放下心来。
羊五听了虎逸的吩咐给杨恬恬撘床，见羊五和跟着过来那个小个子雄兽人鼠风并不待见她，问清楚水源在那里以后，她迅速抱着一个木桶出去打水了。
“她这是要出去干什么？”羊五见她抱着木桶出门，有些疑惑地抬起头问鼠风。
“打水吧。”鼠风在一旁刮着木板上的倒刺，漫不经心地回答，虽然他一点都不喜欢杨恬恬，可毕竟是大王吩咐下来的活儿，他还是很愿意做好的。
“……为什么不叫我呢？”异能为水系的羊五更迷茫了。
“那谁知道，说不定她有人类的血脉在，觉得我们会耍手段呗，快点干活，别废话了。”鼠风不耐烦地回答完，就催着羊五赶紧干活。
暂时没想到异能对生活中帮助的杨恬恬向着羊五所说的那条小溪走过去的时候，虎逸已经变身为一只身上带着黑色条纹的白虎，飞速向着远处的山峰奔跑着。
他刚刚走的那么快，现在又奔跑入风，是因为他有些不舒服，或者说心里有些莫名其妙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又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