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敢问阁下是?8
随即男子便展露出爽朗笑颜,“庶妃就是再急着回家探望亲人,也得等属下把礼单清点好不是?”
温也微微错愕,心中已经确定这人就是钟卿派来解围的,而他总算是知道钟卿为何派一个生面孔前来。
此人能言巧辩,两句话就把温也的窘迫与温淑月的刁难驳回,顺带暗夸了一番温也的孝心。
果不其然,温柏年看向温也的眼神开始变了,对于此人的出现,虽有惊异,却不太敢相信温也真有什么利用价值,心中仍有几分疑虑。
温柏年问:“敢问阁下是?”
慕桑不卑不亢道:“吾乃我家王爷的贴身暗卫,奉命护送温庶妃回门。”
温柏年大惊,连忙从座上起身。
听闻皇室权贵喜欢豢养暗卫,传说中的暗卫武功高强,素来隐匿于无形,旁人不可轻易得见。
没想到今日就因为一个温也,宣王就派了一个暗卫过来,这可是给了他们温家天大的脸面,“原来是暗卫大人,下官有失远迎,快请上座。”
温也隐约听见耳边传来不屑的哼声,心中觉得好笑,这暗卫倒是个真性情。
慕桑道:“我不过一介粗人,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只是此前庶妃腿脚有恙不便陪伴在王爷身侧,因此近来外界多有庶妃失宠讹传,王爷爱护心切,叮嘱我一定要护庶妃安全,替庶妃亲自澄清,因而不敢怠慢。”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书帛,“这是庶妃的回门礼单,一车金玉瓷器,一车绫罗锦缎,还有三千两黄金,现均已经送达,大人可叫库房管事前去核对。”
若说温柏年原先还有几分怀疑,现在见他拿出这么厚重的礼,心中那点疑虑完全打消,笑得胡子一颤一颤的,连声说:“好,好啊!”
温柏年往宣王府的方向拜了拜,“下官叩谢宣王殿下厚爱。”
随即招来管事下去核对马车上的礼物。
温柏年拍拍温也的肩,俨然一副和蔼老父亲的模样,“你这孩子,怎么腿伤了也不说一声,快快坐下休息。”
温也感受着父亲宽厚的手掌,却再无半分孺慕之情,不着痕迹地避开,“父亲,怎的我回来半天却不见令宜?”
温柏年手上一僵,瞥了方氏一眼,面有难色,“这......”
温也皱眉道:“令宜怎么了?”
温淑月对方才慕桑口中所说那三箱厚礼眼馋得紧,心中嫉妒温也,同时也不由得心生妄想,若是自己也能嫁与宣王,凭借自己的美貌与娘家的宠爱,一定能博得宣王欢心。
她理了理丝绢,袅娜起身,温温柔柔道:“二哥不知,四妹妹今日偶感风寒,现在还在病中,怕把病气过给旁人,怕是不能来见二哥了。”
温也闻言马不停蹄往内院赶去,温柏年想叫住他,可一见慕桑抱着一柄长剑随侍在侧,心头又忍不住发怵。
外男不宜入闺阁,温也让慕桑就在院门口等着,自己进了院中。
温淑月从慕桑身边走过,端庄地向他施了一礼。
慕桑抱拳:“温三小姐。”
温淑月见他肯搭理自己,心中一喜,忙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大人这一趟辛苦,小女子一番心意,权当孝敬给大人的酒钱,还望大人不要嫌弃才好。”
慕桑不明所以,“三小姐这是?”
第十一章 欺人太甚
温淑月以手帕掩面,故作娇羞,“淑月常在深闺,自小就仰慕王爷英武,大人乃王爷心腹,若能在王爷面前替淑月传达相思之情,小女子自当感激不尽。”
慕桑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自家嫡妹还在病中,倒难得她还有心思为自己盘算。
真真是恶心人。
然而慕桑可不是栖衡那种木头脑子,他面上分毫不显,嘴角一勾,颠了颠银子,故作为难道:“虽说我素日里随侍在王爷左右,可我也只是一介莽夫,这做媒一事恐怕......”
温淑月一听他这里有门道,咬牙把自己前日才新买的血色翡翠簪子取下来交给他,“只要大人肯在王爷面前为小女说几句好话,来日小女定当报答大人。”
慕桑觉着收刮得差不多了,爽快地把赃款收好,“三小姐羞花闭月,沉鱼之姿,定会博得王爷喜爱。”
温淑月心中大喜,原本还有些心疼自己的簪子,一听他这么说,顿时觉得自己嫁入王府有望了。
父亲说过,宣王可是将来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人,父亲又在宣王手下尽心做事,往后宣王登基,定会顾念她温家的好,说不定还能博得一个贵妃做做,甚至于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慕桑是个人精,只看一眼温淑月眼里流露出的贪婪,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心里暗笑这个蠢货,野心都赤裸裸表现在脸上了,将来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主子要他来为夫人解围,可没说不能收点酒钱,至于宣王那儿,宣王都不认识他这号人,慕桑才不管那么多呢。
而温也这边进了院内,在房门口唤了妹妹的名字,却并未听到回应。
温也本就不放心妹妹一人面对这些豺狼虎豹,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要推开房门进去。
方氏有些慌了,“尔玉啊,你是男子,随便进妹妹闺房怕是不太好吧。”
温也看她多番阻挠,心头愈发不安,沉声道:“让开!”
他推开房门,里间透过幔帐看到了塌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妹妹?”
塌上的人却并无回应。
温也慌忙上前,看到温令宜脸色惨白,发丝凌乱,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赶紧扶起她,发现她身子竟是滚烫的。
温也又心疼又愤怒,“方氏,你们就是这样照看我妹妹的?!”
方氏碍于有外人在,得装一装贤良,“这,令宜丫头怎么了,怎么病得这么重也不说一声?”
此时温淑月才进门,因为慕桑答应会帮她引见宣王,她还在做着飞黄腾达的皇后梦,看待温也更是不屑,“温令宜她犯了错在先,才被母亲罚跪,是她自己身子不行,在雨中跪了半个时辰就撑不住了,这可怪不了我们。”
方氏见女儿不知抽了什么疯,三言两句就把自己卖了,赶紧扯住她的袖子,“月儿,别胡说。”
温淑月道:“母亲,做都做了,你还怕他做甚?”81Zw.m
温也心中怒意滔天,激动之下,一把掐起温淑月的脖子,声声泣血,“我自认为这些年并未对你们心存半分加害之意,而你们却这般欺辱我妹妹,现在她病得这么重,你们居然连个大夫都不给她请!”
“简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