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褚臣躲在被子里解决大事,听着门口俞斐和荀或说就来。
荀或的目光意味深长:“你俩搞什么呢。”
“小孩子别多问。”
俞斐关上了门。
褚臣看着俞斐晃着两条长腿忙里忙外收拾着东西,裤裆里他的右手也忙上忙下。
俞斐把清洁用品收进自封袋,捏着袋沿问褚臣到底可以没:“就不能快点?”
褚臣半边脸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对写满了委屈的双眼:“男人不可以快。”
“我再给你十分钟,必须出来。”
“戴着套好难弄,不想戴。”
“不行,你会弄得到处都是。”
褚臣嘟囔道:“没有片子助兴,又要听你训我,你让我怎么出来。”
“不出来也得出来,要是挡着我吃早饭我就物理阉割你,从根源解决问题。”俞斐封上行李箱。“我全都收好了,你等等将就下用酒店的牙具。”
说完就在床尾坐下玩手机了。褚臣这下看不见他的腿,难受得更要死:“小鱼……”
“干嘛?”
“帮帮我嘛……”
俞斐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褚臣边撸边撒娇,集色情纯情于一体,“求求你啦,小鱼,帮帮忙,好不好?又不是没做过,好不好嘛。”
被子一拱一缩韵律起伏。
的确做过,不止一次。青春期时他们躲在房里探知人体奥秘,带着孩童稚气试这试那。同样的手法,自己做和对方做完全是两种感觉。来自最熟悉的人的最陌生的刺激。
解决正常的生理需求而已。
俞斐给自己找好借口,掀起被子钻了进去,摸到褚臣的那活,先嫌弃地弹它一指甲:“你这床上床下的怎么都那么难伺候啊?谁嫁给你谁倒霉。”
俞斐的手是弹钢琴的手,纤长柔软,做起那事来都异常灵活。
褚臣止不住地长叹:“小鱼,你好棒。”
“别淫叫。”
“怎么了?”褚臣笑着侧转过身,“我还能把你叫硬啊。”
“我又不是你。”
说着还从底到头重重地撸了一下:“淫棍。”
俞斐挺性冷淡的。
很少晨勃,晨勃也不理会,等它自己软,哪像褚臣这样撒着娇要帮忙。
褚臣从俞斐这一下里尝到甜头了,整根又胀几分,人也蹭得愈来愈近,“小鱼真紧。”
他贴得太亲密了,温热的呼吸羽毛似地轻挠。
一道一道深深重重,规律又规矩,何曾意乱情迷,倒是俞斐的心律擅作主张自先萦乱了。转开脸要他滚:“什么紧不紧的!不要使用误导性字眼!”
“我还想要,再来一次,好不好?”
便再给他一次:“你可快给我交代吧,我都要饿死了。”
褚臣轻笑着追上去,贱兮兮地重复着俞斐的话:“不要使用误导性字眼。”
“……”
“还是小鱼你其实……?”
“我不想吃,谢谢,滚。”
俞斐上下上下地近乎麻木了,褚臣射了他都没太反应过来。褚臣掀开被子时他的手还圈在那活儿上,套里兜不住的污浊倒流下来,在他指尖黏腻。
真是很漂亮的一只手,修长纤细,此刻圈紧热烫微微泛红,指节青白。相比之下那玩意实在丑陋得可怕,便是泄了也觉粗大狰狞,不住吐着污秽玷污这只手。
褚臣盯到眼角都发红,觉得自己分分钟能再来八百回合。
腿就算了,毕竟俞斐的腿真的比女人还正,又长又白,没一处多余的肉。
可是手……
怎么连手都能让自己发情。
太糟糕了,褚臣想,太糟糕了。
这可是小鱼。
俞斐终于有东西吃了,不是那种意义上的,是那种意义上的。
荀或抹着牛油问俞斐昨晚睡得怎样,被回赠了一句并不礼貌的谢谢,睡得可真他娘好。
“没睡好啊?”荀或腆着脸,“玩得很开心吧?”
“我求求你可闭嘴吧。”
荀或哪会闭嘴,十分可惜道:“不开心吗?真可惜了,我和小鸡玩得特开心。”
俞斐餐刀一抖,差点和瓷碟子一并摔个叮当琅响。
玩得特开心???
俞斐满脑子都是那张玫瑰大床,还有一旁白瓷雕花的浴缸,还有那盒明目张胆伤风败俗的套套,还有那全透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浴室。
“不是我吹,鸡哥可真他娘的厉害!我给他欺负了整整一晚上呢!”
欺负了整整一晚上???
俞斐艰难地寻回说话能力:“你们俩——”
“三点才睡,我都累得要死了,他还精神得很,直拉着我说最后一次。”
“不是等——”
“他早上还说要再来,我能怎么办,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所以你们真的——”
“所以我们真的就又来了一次,因为实在太好玩了。”
荀或一拍俞斐肩头,“等我有房了,我一定要买一套switch。”
……
我能告你诈骗吗。
早上逛庙会,从全国各地旅游景点都会有的旅游纪念品里挑些特别的。
四人团太臃肿,各自想看的东西都不同,就约好中午在街口石像处等。俞斐想着买些特产寄回去给爸妈,果脯糕点满满当当地兜在玻璃方框里,任君采撷。
“你尝尝这个,绿豆糕。”
四顾无人留意,俞斐就手喂给褚臣,今早沾满白污的手指碰到他的嘴唇,男性气息似乎犹在。
粉屑散了一嘴,是细碎的甜腻,无微不至,如同俞斐对他的好。
俞斐本身就习惯给予而非获取,将身边人都照顾得面面俱到。
所以买完手信留地址,连褚家的也一并写上,低眉敛眼:“我记得阿姨喜欢吃中式糕点。”
阿姨是褚臣后妈,褚父的初恋。
这段故事往细了说又是一段爱情伦理剧,三人密密织就一场情网各自渡劫,人死灯灭,落定以后也就无所谓圆满,欢喜也总带着惆怅。
感情的事难以界定谁是受害者,真追究起来总是落个我欠你情你负我债的痴缠局面,唯一一个受了伤而又有资格发声的,应该只有褚臣。
“你记这个做什么。”
他眉眼里的英气,只要掺杂哪怕一点愤怨,也令人平白一惊,负罪感涌动。
“送盒糕点,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事,”俞斐合上笔盖,“阿姨对你挺好的,考试还给你寄花旗参呢。”
“她寄是她的事,不需要你帮我回礼。”
俞斐按住褚臣的手,把礼盒抢到一边:“那我送是我的事,店员看着,别拉拉扯扯。”
“小鱼!”
“我不想你跟家里继续僵下去,小猪。”
俞斐一对桃花眼笑时多美,声气温和:“你还没成家,给自己留点余地。”
褚臣眼见他扫码付款,礼貌地说谢谢。
俞斐这个人,方方面面都为褚臣考虑周至,把一针针的温柔喂入他血管,叫他成瘾,无可救药宛若罹患绝症,随意一张手就钳掣住褚臣整颗心,一句话就把他腾升起的脾气浇灭了。
补品用得太多等于慢性自杀,温柔受多了亦是同理。现在褚臣满心满意都只剩一个俞斐,连性幻想对象都是他。
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两人的友情正往极不健康的方向发展。
知道的。
傍晚的车回Z大。
Kindle进入待机广告页面,俞斐从眼角察觉墨屏闪动,这才把目光从窗外疾走流逝的风景里收回来。
车厢扰攘,座旁褚臣戴着眼罩睡意沉沉,俞斐看他不住点头,伸手让他枕上自己肩膀。
天边一线红霞溺于黑夜,最终被拖拽进深渊。
每一份温柔其实都有所图,俞斐并非习惯给予不求获取,他有所求。
褚臣这个男人意志坚定理智清醒,优秀到张扬,而俞斐一生过得温和从未张扬。人总是冀盼着自己不曾有的东西,追随他是因趋光本性。
还藏了几分驯服野兽的满足,这么优秀的男人,只为他伏低温驯。
而这份欢愉极为隐秘,深埋六尺之下,不敢直视,逃避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