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者
其他学生一脸懵逼,没察觉出什么问题啊,泽哥脸红什么?
夏楚尧见他的反应,若有所思兼恍然大悟地解释:“箫是一种乐器。”
“我……”时星泽恼羞成怒,等反应过来,的确是他想多了,咬咬牙道:“过来把报名表拿走。”
听话起身,慢悠悠走到时星泽身边,单手撑在桌面,食指中指并拢,轻敲两下。
低头瞄到修长有力的骨指,夏楚尧的手很好看,白皙纤长,指节分明。他曾代言的戒指被卖断货,一个季度完成了品牌一年的销售额。
误解吹箫二字,还不是他俩玩得最疯的时候,热衷于让夏楚尧为他口。这么好看的手捏着他那里,漂亮的脸低伏,光是想想就能让他硬,还能微妙地满足男性自尊。可惜只有在他想尽办法耍赖的时候,夏楚尧才肯为他弄。
“报名表?”见时星泽呆愣地盯着他的手看,夏楚尧问道。
迅速反应过来,将报名表胡乱塞进夏楚尧手里:“填完后交给平头。”
夏楚尧顿了顿,应声道:“好。”
校庆表演单很快排出来,时星泽作为文娱委员自然也受到一份。
当看到夏楚尧旁边赫然跟着自己名字,顿时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气汹汹地抓着节目单走到夏楚尧桌前,一掌拍在他桌上:“这是怎么回事?”
夏楚尧的笔尖停顿,扫了眼节目单后无辜抬眼:“就是这样。”
“为什么我会和你,同时报名。”
“我以为,我就是和你一起表演。”夏楚尧的笔指了指自己:“我吹箫。”再指指时星泽:“你舞剑。”
“神TM舞剑!”时星泽抓狂:“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舞剑?”
“只是吹箫的话,是撑不起一个节目。”夏楚尧如是说。
“那你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自作主张啊!”时星泽吐血。
“你让我填完后直接交给来平,以为你同意了。”
鬼个同意嘞,时星泽看着夏楚尧这张招人的俊脸,气不打一处来。好好地重生一回,他俩当陌路人不好吗?非得捆绑在一块,又不是炒CP营业!
咬牙切齿地揪住夏楚尧的衣领,时星泽凶神恶煞地凑近。
众人察觉到不对劲,怕时星泽下一秒真的动起手来,赶紧上前制止:“泽哥,有话好好说,都是一个班的兄弟。”
“就是,泽哥,你别——”
夏楚尧转学过来这段时间,虽然为人冷漠疏离,却奇异地跟班上同学都相处不错,也许是那张脸出了很大作用吧。
“别拦着我。”时星泽恨恨地等着夏楚尧。
“时星泽!”谢顶正巧路过高二三班,听到教室里的动静,循声过来一看,差点吓得心脏跳出来:“你做什么,快放手!”
现场乱成一片,众人见时星泽凶神恶煞,脸色阴沉,屏住呼吸不敢出大气。
只有谢顶抓着他的胳膊,将他用力拉开:“时星泽,你眼里还有没有校纪校规?公然在教室里欺负同学?!”
时星泽刘海凌乱,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跟我去教导室。”谢顶整了整西装衣领,冲时星泽说道。
时星泽倔强地抿着唇,不发一语。
“主任。”夏楚尧忽然开口。
谢顶疑惑扭头。
“我刚才在跟时星泽开玩笑。”夏楚尧轻启薄唇,脸色冰冷,笃定地说道。
“夏同学,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你不需要……”
“我没有包庇任何人的意思。”打断谢顶的话,夏楚尧有些不耐烦:“我跟时星泽在开玩笑。”
当事人,或者说被害人如此坚决,谢顶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警告地看了眼时星泽,谢顶摸了摸光亮的额头:“行吧,既然夏楚尧都这样说了,时星泽你下次——”
“我刚才,的确想凑夏楚尧。”时星泽忽然抬头,挑着瑞凤眼,一脸邪气地打断谢顶的话。
谢顶的脸色犹如吃了shi,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把话说完的吗?
恶狠狠地点了点头:“行,既然你都主动承认了,夏楚尧你也不需要再辩解了吧?”
头也不回地跟着时星泽走出教室,其余吃瓜同学作鸟兽散。
等苏清回来,察觉到教室里气氛怪异:“怎么回事?”
同桌小声将刚才的事跟苏清简单说了下,也不知夏楚尧做了什么事将时星泽惹恼成那样。
刚才那场景,分明是鱼死网破,恩断义绝的节奏啊!
苏清往夏楚尧的方向看了眼,起身走过去:“夏楚尧,我们聊聊。”
夏楚尧抬起头,冷漠的眼对上苏清平静的眸子,起身跟着她走出去。
…………
走进教导室,谢顶热得脱掉西装外套,抽了纸巾擦擦额头的汗,才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兴师问罪。
“时星泽,你答应我的事没忘记了吧?”手背拍在另一只手心处,谢顶义愤填膺:“可是你自己说的,绝不会去招惹夏楚尧。结果呢,我看到了什么?”
时星泽吊儿郎当地抽了张椅子坐下:“主任,写多少字检讨,您直说。”
“呵,现在是讨价还价都不做了是吧?”谢顶冷笑:“也对,不用垂死挣扎。”
时星泽勾着唇,依旧痞笑着不发一语,细长的眸直勾勾地盯着谢顶。
谢顶被盯得发毛:“一万字,没写完不准回家,听见了吗?”
说完,大力关上教导室门,走了出去。
时星泽静坐在椅子上,双手插-进裤袋,面前桌子上放着几张白纸,一支笔。
他一个字都没动。
谢顶从门上的窗户往里望,见时星泽依旧这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
“主任。”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响起。
谢顶吓了一跳,往边上退几步,才看清来人。
“夏楚尧,你有什么事吗?”
“主任,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时星泽可以走了吗?”夏楚尧的脸色不大好看,让谢顶没来由地发憷。
这孩子的背景来历,谢顶略有耳闻,却不知详情,自然不敢轻易招惹。
“行,你进去跟他说吧。”
孩子之间就算再看不顺眼,多看两眼总顺了吧。
背着手摇头叹息离开,只留下夏楚尧沉默地站在门口,望着挺直寂寞的身影。
门外传来叩门声,时星泽没有回头,也对来人不感兴趣。
“阿星。”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唤他的小名。
时星泽依旧挺直地坐着,没有动静。
“对不起,我不该没有跟你商量,就把你的名字写上去。”夏楚尧平生第一次跟人道歉,用如此晦涩难言的心情。
在他过去的十八年里,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在意。高兴也好,苦恼也罢,对所有东西太过轻易得到,反而只能用冷漠疏离来掩饰漫不经心。
当有人用鲜活的表情和招人的性格破开那十八年的无动于衷,夏楚尧反而不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份另眼相待。
也许他是故意,跟个顽皮的小男孩一般起了坏心眼,明知时星泽会气恼会抓狂,但还是抵不住心底的劣性子,想看一看时星泽会做出什么反应。
他在不知觉间,像个固执又阴暗的偷窥者,总想扒开那副漂亮鲜活的皮囊看一看他骨子里还会有什么令人惊奇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攻没重生,两瓜娃子都得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