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
下本4.24号开——《童话神的失格[穿书]》
“亲爱的,请回到我怀里。”
“让我在您身上征战翱翔,让我成为您赖以生存的空气。”
装乖一级棒的真·大佬 VS 装B无人敌的假·废物
简单穿书了,穿进了一本从没看过的暗黑>童话里。
他遇到了一位人畜无害的小少年,非缠着他。
没办法,只能认他做弟弟。
有一天,他看到这位弟弟轻而易举的将巫婆干翻了。
简单:我的大哥地位不保……
互相扮猪想要吃掉对方那只虎的故事。
第64章 杯酒:三月开春
“你真的要放弃考古?”
良络市的春季多雨, 墨色的乌云总盘旋在众生之顶,潮湿的微风习习。
秦九酝偏头,无神地望着倾斜的雨水滴打在玻璃窗, 后又蜿蜒的滑落下去。
“阿九?”耳畔的听筒传来李老的呼喊, “阿九?”
“嗯?”秦九酝眨了眨眼, 后知后觉自己又出神了,“我在听。”
李老沉默了片刻, 长叹:“不认真考虑考虑?你明明那么热爱考古项目……干嘛突然转专业呢?”
“我……”秦九酝垂首注视腿上已经快读完的金融学书籍, 答非所问, “金融学挺好的。”
李老复次失声。
时值三月, 仁士大学已开学许久, 学生们都快完全收起寒假玩疯的心了,秦九酝却连请了一个月的病假。
去年12月, 秦九酝进深山考古的第四日晚,秦氏夫妇骤然收到警方电话,通知他们,其宝贝女儿因卷入一宗大案而遭人绑架, 现今人虽找回,但受了重伤,正在送往良络市人民医院急救。
秦氏夫妇心惊胆慑,赶到医院发现女儿不仅浑身是伤, 情绪心境更是持续低落,有明显的抑郁症病发征兆。
尤其是刚救醒的那一天,秦九酝抱着父母哭得泣不成声, 口中一个劲的喃喃:“怎么办……我看不到他了……”
秦氏夫妇不懂她在讲什么,只瞥见她掌心紧紧捏着的青色翎羽戒指。
这一顿情绪爆发以后,秦九酝就变得极其寡言,时常盯着不知名一处发呆,任何人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都摇头,临了又是长久的缄默。
秦氏夫妇担忧她,锲而不舍的追着公安局盘问了许久,最终甚至搬出今家以势压人,才知悉秦九酝近两月配合警方破案的始末。
当然,警方给予的‘始末’实则掐掉了所有相关‘鬼’的灵异玄学因素,把今将军的身份虚拟成一位因公殉职的刑警。
秦氏夫妇目睹着宝贝女儿一日日的憔悴,正愁着该如何哄女儿呢,秦九酝却蓦地决定转专业。
她此决策令秦氏夫妇震惊,也让父母见到了她要与今家解除订婚的决心。
尽管秦父觉得,如此为一个已然逝世,再也不能与秦九酝结婚的人并不值得,然而鉴于秦九酝那段时间的状态,也不好反驳她。
“阿九,我记得你今天出院对吧?”
“嗯。”秦九酝在医院养了快三月了,身体恢复的同时,也在慢慢行出古城的阴影。
“那你往后当心些,再有什么大案命案找到你啊,你都别参合进去了,公安局警察那么多,不差你一个英雄的。”李老苦口婆心。
“好。”
秦九酝与李老闲扯,直至蔡叔来替她办出院手续才挂断电话。
“小姐,老爷和夫人去接今少爷的机了。”蔡叔拿起秦九酝收拾好的行李,谨慎地观察着秦九酝的表情,“夫人说,你如果不愿面对今少爷,可以先回文良小院。”
“嗯。”秦九酝语意平静。
音讯模糊了五六年,甚至令整个商业圈纷纷怀疑他是不是死了的今少爷,两月前曾来电表示想同秦家谈谈。
秦氏夫妇大喜过望,点头答应让他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但今少爷似乎遭什么事绊住了脚根,直到昨日秦氏夫妇才收到确切消息,今少爷会搭乘今早的某班航空飞往良络。
秦氏夫妇原本打算先安顿好今少爷再来接秦九酝出院的,倒是秦九酝要他们别忙乎了,她自己就能办好手续,奈何她父母不放心,还是派了蔡叔前来。
秦九酝被蔡叔送到了,已许久未回的文良小院。
推开大门,步入玄关,屋里的一切未变,装修精致摆设整洁,她告别蔡叔径直踏进今朝曾居住的客房,发现原本搁在床柜头的水仙被人换成了君子兰。
秦九酝站在房门口,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禁忆起,自己在古城内曾开玩笑的询问今朝:你是鬼,我以后会不会看不到你?
今朝彼时答:我会让你看到。
起初两月,今朝的确兑现了诺言,至于现在……
秦九酝环顾空阔的屋子,淡淡道:“骗子。”
不愿多呆,她取了柄伞离开了。
细丝般的绵绵春雨伴随凉凉微风扑来,秦九酝撑着黑伞,踩着一地的落叶水洼,漫无目的地行走于雨雾中。
她面无表情,却双眼无神,熟知她近日状况的人势必晓得——她又开始发呆了。
“秦小姐?”
愣愣之际,秦九酝忽地听到有人叫喊,回神才发现,自己正路过一家经常光顾的发廊,和她还算熟的理发师站在门边抽烟,热情地问她:
“好久不见啊,最近很忙吗?你都好几个月没来护发了……哎呀,发色都掉了,要进来补补吗?”
左右无事做,秦九酝便颔首了。
“还是补雾霾蓝发色对吗?要不要换种发色呢?”理发师礼貌问道。
秦九酝落座椅子,闻言低头凝视垂在胸前的微卷长发,“不了,染回黑色吧。”
她遽然觉得,蓝发太招摇了。
理发师明白,开始准备工作,并一如既往的拉着秦九酝尬聊。
“秦小姐,其实你该试试染粉色的,像你这么漂亮,不化妆都能驾驭雾霾蓝发色的人真不多,染回黑色可惜了,太普通。”
是吗?
秦九酝默然。
可她本就是普通人啊……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没有谁是不一样的,纵使你染着不一致的发色,你仍旧是要在一定的情况下睡觉;一定的情况下上厕所,一定的情况下与世长辞。
理发师絮絮叨叨了半天,察觉秦九酝居然没打断自己,不由认真端详了她顷刻,末了微笑:“秦小姐成熟了好多啊。”
秦九酝不解地望向他。
“你先前的性子嚣张,眉目张扬,我要是聊个没完,你烦了会直接让我闭嘴的,你忘了?”理发师指了指前方镶在墙面的镜子,道:“现在你不单有耐心听我逼逼了,神情也温柔了,感觉沉稳了不少。”
秦九酝定定直视镜子中的人。
那人染一头去年流行的雾霾蓝发色,俏脸神色温和,双眸宁静无波,再觅不见半分轻狂。
或许是很久没照镜子了,秦九酝觉得镜中的人有些陌生。
“我刚差点以为认错了,明明才几个月没来,变化太大了。”
秦九酝听着理发师的絮絮不休,半晌点头:“是啊,变化好大……”
分明距离去年才过了几月,她却失去了今朝,失去了陈恩童,失去了高傲拒绝今家的资格,目睹了任长颖、老黄的死亡。
她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那么强大。
她决心为了心底仅剩的念想,抛弃热爱的考古。
她开始深思熟虑,学金融,提议进公司帮父母,尽量让自己迅速成长起来,好承担解除订婚后今家的怒火。
狂妄22年的秦大小姐,终于踏上了那条名为‘成长’的单程线。
短短几月,她似经历了一生。
从发廊出来时已接近正午,缠绵的春雨停了,秦九酝立于店门口发呆了片刻,总算打断主意,打车前往大良山。
她想去取那一壶九酝酒。
古城游戏那一夜后,秦九酝屡屡有意无意的避免接触有关今朝、古城的讯息。她只依稀知道,警察抓获了不少古城游戏的工作人员,前几日法院一一判了刑,这一案彻底结了。
公安局本欲给秦九酝颁发一面锦旗,感谢她的卧底配合。
被她拒绝了。
而秦九酝原先跟的那个考古项目,现今也仅挖了一部分,尚未有人看出是朝阳国冠军侯今朝的墓。
“小姐,到了。”
车辆缓缓停靠在目的地,秦九酝结账离开,一步一脚印地行至自家的酒窖前。
她打开酒窖大门,徐徐地沿着木质楼梯朝下走,却瞧到自己摆了那坛‘九酝’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秦九酝微微一怔,想着会不会是爸妈抑或蔡叔给她换地方了?
但她细心的逛了一圈酒窖,来来回回巡视了良久,依然没找到那颜色纯白的陶缸。
酒窖里没信号,秦九酝不得不到外边致电给父亲。
秦家的酒窖附近有几棵树应春树,如今恰逢阳春三月中旬,应春树花期正盛。一簇簇色泽淡粉,仿若池莲的花舒蕊展瓣,绽放在秦九酝头顶,幽兰清香勾的正等待父亲接电话的,秦九酝情不自禁地抬首观赏。
“喂?”听筒内响起秦父严肃的声音。
秦九酝仰着头,“爸,你有没有看到我12月时酿的那坛酒?”
她妈不喜饮酒,不会来此处,酒窖要是丢了酒,唯有秦父最可疑。
“没有啊,我最近都没去过酒窖。”
“蔡叔呢?”
电话中传来断断续续的交谈,应该是秦父询问蔡叔的动静。须臾,秦父回答:“老蔡最近也没到过酒窖。”
这就很灵异了。
此酒窖除了秦父、蔡叔有钥匙,其他外人都不会来。
“酒窖遭贼了?那我让老蔡去瞅瞅怎么回事。”
秦父讲着,记起了什么,语气微变,“对了阿九,今少爷貌似有意要同你当面聊聊。刚我们送他抵达今家大宅,可据他助理透露,没多久他便独自驱车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找你了……”
他怎么知道我在哪?
秦九酝迷惑,旋即想到自己放在口袋的翎羽玉戒——哦,戒指有卫星定位。
其实,类似今少爷这般的名门大少,见未婚妻的第一面,理应请长辈组个饭局会显得更正式。
然而今少爷素来路子野,想越过秦九酝父母直接找到她本人也不是不可能,秦父就怕秦九酝不善言辞,会不经意得罪今少爷,语重心长的劝道:
“阿九,爸晓得你不喜欢他。但假设他真来找你了,你说话千万千万注意些……解除订婚的事由爸妈来提……”
秦九酝安静的听着父亲谆谆告诫,蓦然听到背后有一道沉稳的脚步声逼近。
她回首,见到一位穿休闲黑衬衫,笔直黑西裤,身材颀长,容颜隽拔,神情寡淡的青年驻足于三步外。
秦九酝注视来者熟悉的面貌,瞳孔一缩。
春风吹落一朵应春树花,淡色的花瓣几乎是贴着秦九酝的眉眼悠悠飘下……不远处的青年姿态一如记忆中般清冷,寒潭似的俊目却在与她对视后,微微泛起几圈浅笑微澜。
青年嗓音冷冽,语调明显被他刻意放柔了,
“初次见面,我叫今朝。”
连声音,都一如记忆中的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解谜你们都很想知道的,今将军与今少爷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