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
赵筠一人回了自己的公寓那边,一进门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她就忙着先去找注射剂了,空无一物!
她低声咒骂了一声,转头打了个电话,她陷入沙发思考着今晚的一切,接着又开始后悔刚才的电话,疯狂的往自己脑袋上一阵猛敲,身体里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蚕食脊髓液。
门铃不一会儿就响了起来,她思付着这些人不可能这么不懂分寸吧,怎么还上门来了。
行尸走肉一样的去开门,大意的连猫眼都没看。
“东西呢?”
“什么东西?”祝烨盯着赵筠,这个女人又干了什么,这一副样子着实吓人。
赵筠被她的声音惊了一下,“哦哦....,没什么,祝老师啊,我今天不舒服,就不招待你了。”
说着就要关门,祝烨止住了她的动作,“等等,你哪不舒服,去医院?”
“不用了。”
祝烨看她这个模样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赵筠,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戒掉。”
赵筠拍掉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与你无关。”
一听这话,祝烨直接推着她进门,还一脚把门给关上了,接着吻上了某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那现在还有关吗?”
赵筠被她突然的这手操作给整懵了,眨巴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于是两人就保持这个诡异的姿势对视着,好一会儿赵筠才反应过来,妈的,被这女人给非礼了!
“你....你...干什么?”
“亲吻不是西方的见面礼吗?怎么在美国这么些年还没习惯?”
礼你个大头鬼啊,人家不都只是亲亲脸颊吻吻手嘛,哪有直接上嘴的。
“哈?祝老师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
赵筠不由想到原本这个闷葫芦,要想她主动一次得求爷爷告奶奶,果然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怎么?见面礼都送了,还不请我进去坐坐。”
“你这不是已经在里面了嘛?”
本来是想要立马把这人轰出去的,赵筠却鬼使神差去给祝烨泡了茶,“喝茶。”
祝烨看她也是在忍耐煎熬着,她也多少知道些毒瘾犯了时的身体和精神的撕裂。但是今天是决计不能让她再碰了。于是她端起茶装作细品,实则是在观察着赵筠的情况。
赵筠也想着她喝完这杯就能走了吧,特意还挑了个小号的杯子,都没倒满。两人尴尬了一会,祝烨找起了话题。
“日本的事忙完了?”
“嗯。”
才回答了一句电话响了,“你等我会儿,我现在有事。”
她还没来得及挂,祝烨就抢过去,“她今晚不会来了。”
“祝老师,我可不是你的学生,怎么是打个电话都要管了。”
“本来就不是,你是我爱人够了吗?”
完了完了,赵筠摸摸心脏,这玩意还跳着啊。
“哈?你今天喝假酒了还是我磕多了幻听了?”
祝烨是真想不到赵筠这混帐东西会这样说,“那要不要我给你一巴掌帮你清醒清醒。”
“不用不用,我坐下缓缓。”
赵筠还真就当自己磕猛了,祝烨这个气的啊!
可下一秒赵筠就吻了上来,“妈的,今天这药真够劲的,这嘴的触感真好。”
她把这所有的一切归结为了那东西的功效,果真是毒品害人不浅,祝烨听着这话,狠狠的咬在了她的嘴上,赵筠吃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接着祝烨就一巴掌招呼上来了。
“你....你是真的啊。”
“废话,你这个死骗子,不是说戒了吗?”
“呵,哪那么容易啊。”
看祝烨没话说,赵筠要送客了,“祝老师请回吧,难不成你是想和我一起爽一次?还是等着报警来抓个现行?”
“啪。”
又是一巴掌,赵筠还是嬉皮笑脸的,“得,打也打了,亲也亲了,你也看到了,我他妈就是这么一滩烂泥,可千万别玷污了您。”
“赵筠,你好样的,今天我还就不走了,既然是好东西那么拿出来分享一下。”
赵筠转身将祝烨压在了沙发上,顺带把她的双手禁锢住了,再来一巴掌这脸明天不得肿成猪头了。
“祝烨,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
“祝烨,我不值得的,放手吧,之奥我找到了,明天我就让曲骁把她带过来,以后我们就算两清了。”
祝烨心跳猛的漏了几拍,“你说什么?”
“我说之奥,你女儿,我找到了,前几天去日本就是为这事。”
“不是,你后一句是什么?”
“我们两清。”
“清你的大头鬼,你配说这话吗?”
“哈?”
“放开我。”
“放开行,等下别再动手了。”
结果就是刚刚一松手,祝烨雨点般的拳就落在了赵筠身上。
“你个死女人,当初我说结束你就真要结束啊,还他妈又跑美国去了,现在还吸毒,都吸出幻觉来了,每天说些什么胡话,你是不是一直就想要跟我两清啊,我告诉你,没门!”
赵筠这会头大了,只能是先任由着她发泄一通,最后看祝烨停手了一个人啜泣起来,赵筠心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也断了,她上前抱住了祝烨。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都想好了,以后能远远的看着你就好了,之奥的事是我的错,当时我就不应该把你们牵扯进来。”
“我最后给你个机会,把毒戒了,Leo我会当作亲生的。”
说着祝烨吻上了赵筠的唇,然后顺其自然的一晚。
第二天一早,虽然腿酸的要命,不过却没有昨晚那么难熬了,赵筠知道这过程一过去就会彻底过去了。
祝烨还没醒,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实在看不出来这个女人生过孩子,不过昨晚的时候摸到了她小腹上的疤,于是赵筠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骚扰曲骁,“骁,赶紧把真智子和Leo带来我公寓这。”
“大姐,你看看现在才几点啊,你是不让人活了吧。”
“别废话,10分钟后我要见到这两个孩子。”
打完电话祝烨也被赵筠吵醒了,“醒了啊?”
“好些了吗?”
“嗯。你再睡会吧,我去做早餐。”
“等等,你不会又要背着我去吸毒吧?”
“怎么会,要不你来监工。”
“赵筠,你个没轻重的,你看看这还能穿吗?”
“呀!昨天用力过猛了,要不你先穿我的凑合一下。”
“你的那么小,能够吗?”
“嚯,你也没大到哪里去啊。”
“滚!”
“等等,先把衣服给我拿来啊。”
果然性情再怎么大变,祝老师双标的毛病永远都不可能改掉。过了会,赵筠把简易的早餐端出来了,牛奶玉米加煎蛋.
“你穷疯了?折腾我一晚上就吃这些啊?”
“吃不吃?不吃出门左转有一家卖粥的,我去给你买?”
“行了,开个玩笑而已。”
吃到一半,祝烨起身去找糖加到牛奶里,看着她扶着墙挪着步子,赵筠脸上兜不住了,昨晚真是不要命了。
接着回想起了祝烨昨晚说的话来,她正言问到,“小烨,谢谢你,可是.....”
“那件事其实你也没错,既然当时决定了和你在一起,我就应该有承担风险的勇气,而且之奥,也不是你故意的......”
赵筠走到她身边蹲下,“对不起,对不起....”她还是在不停的重复这三个字。
祝烨拉起她的手,“赵筠,没事的,你说过,当很爱一个人的时候,要学会长久的等待。”
三年前祝烨写下的那封决绝的信,的确是在怨恨,可是真的听到白琴把信给了赵筠后,她又开始了无尽的后悔,是啊,这件事根本就不是赵筠的错,但是自己还是把罪名加到了她头上,后来去北航读书,想着离开B市,离赵筠越远越好。只是那晚她在实验楼下看到了来回徘徊的赵筠,赵筠真的践行着自己说的远远的看着你就好,隔两周她就会出现,祝烨也就这样看着她,可两人都没有准备好迈出这一步去解释。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祝烨完成学业后,特地申请去美国参与研究项目,再到后来偶然应聘成了Leo的家庭教师,她发现赵筠还是雷打不动的保持着每隔两周就飞北京,而且那张她们的合照她还是一直放在了床头,她不得承认,赵筠在她心里的份量从来就没有变过。
想着这些,祝烨温柔的牵起了赵筠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她的眼上,引着她的手指去探索秘密花园。忘了这些吧。
直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赵筠黑着脸去开门。
“诺,你的娃。”
两个孩子一看就是完全没睡醒,Leo还抱着她的梅花鹿,摇摇晃晃的拉着曲骁的衣角,真智子则是被抱在了怀里闭眼睡着了。
Leo一看黄毛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
“黄...毛...要抱抱。”
赵筠抱起了Leo,让曲骁进来,“我说您老一大早的是又在做什么妖,看把孩子折磨的。”
进门看见祝烨也坐着,她瞌睡都一下子醒了。
“骁,吃早餐了吗?”
“没...没。”
真智子窝在曲骁怀里,祝烨并没有看到她的小脸,只是微笑着推了一份煎蛋过去,“坐下吃点吧,想不到你都有孩子了。”
曲骁只觉得怀里的就是个烫手山芋,“赵筠,老娘迟早把你皮给剥了。”
赵筠这才刚把Leo给抱上椅子,迅速冲调好了两份儿童麦片,她示意曲骁坐啊,曲骁赶紧像扔□□一样把真智子递给了赵筠,这么大动静孩子都没醒,赵筠揪住了Leo的耳朵。
“你们昨晚嗨疯了?几点睡的。”
“呜,疼啊,死黄毛,我们没熬夜。”
祝烨起身抱过Leo放在腿上,“是亲生的吗?就不能温柔一点。”
一旁的曲骁一听这话牛奶都差点喷了出来,“我就说不是吧!”
“阿姨,你可以收留我吗?我不想要黄毛了。”祝烨揉揉她的头发,忽视了赵筠一脸扭曲的表情。她注意力一时间放在Leo上了,就对赵筠怀里的小女孩没上心。
周围实在是太吵了,真智子嘟着嘴,赵筠摸着她的脸,耐心的等着她发泄完起床气,祝烨现在更加肯定了Leo就是个妈不疼的可怜小孩。赵筠看真智子的小公主脾气过去了,让她转头过去喊妈妈,祝烨听着小孩的声音,把视线从Leo身上投向了真智子。
祝烨看着坐在对面的孩子,愣神了很久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鉴定书我一会儿拿给你,小心!”
多亏了赵筠的提醒,她手里的牛奶才没从Leo头顶浇下。
“你要不要抱抱她。”说着赵筠抱着孩子走到了她面前,真智子还是更粘赵筠一些,搂着她的脖子不愿放手,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Leo,“不用了,我这有Leo了。”
曲骁不打扰这一大家子的团聚了,手上的一截玉米还没啃完,她就提前溜之大吉了。
祝烨不像是赵筠一样的偏心,虽然知道真智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温柔的照顾着Leo吃完早餐。
早饭后赵筠命令Leo带着妹妹去房间里看书,她和祝烨坐在沙发上,手边是刚刚她拿出来的鉴定书。
“这几年你一直都在找之奥?”
“嗯。当年的事情太离奇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在我才是应该和你说对不起。”
“可以不说的,可以做的。”
“昨天不是还要赶我走吗?”
“昨天?有吗?”
赵筠现在最明白的事是,她们都错过太多了。
“筠,谢谢你。”
“毕竟她身上流的也是我的血,说起来你还偷偷去美国了?”
“嗯....我放心不下Leo成了吧。再说你不也时常飞北京吗?”
“嚯,你都知道啊。”
“看见过几次。”
“你倒是也狠心,每次都看我在楼下面喂蚊子啊。”
“我还有更狠的,你要不要试试。”
赵筠想起昨晚,头摇的飞起。
“那你还要考虑下我昨晚说的话吗?不同意的话我就带着之奥走了。”
“这...这这么行呢?你不觉得我们是天作之合吗?”
“的确,是天作之合。”祝烨特地在作字上加重了语气。
失而复得或许总会让人更加的珍惜。
半个月后,赵筠去医院复查了一次身体,各项水平都恢复了正常,她走出门诊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活过来,好好的,正常的活着真他妈的好。
回到公寓,祝烨正在陪之奥练琴,她告诉赵筠,Leo非逼着曲骁带她去打拳了。赵筠扶额,这孩子怎么尽是喜欢些充满暴躁属性的事情。
“喂,赵筠,我和你说件事,你别动了火气啊。”
“嗯,Leo的事?”
“嗯....她和拳馆的小朋友打起来了。”
“那人家受伤了吗?要赔多少?我去慰问一下道个歉?”
“那是个小男孩,他战斗力高,倒没事,主要是Leo脖子上和手上被抓了几道。”
“哦,那没啥事,还有别的吗?我挂了。”
赵筠落实贯彻了放养政策,反而是祝烨听了后起身接过了电话,“骁,你先把Leo带去医院处理一下吧,我们一会儿过来。”说完挂了电话才递给了赵筠。
赵筠见到在医院凄凄惨惨的Leo时,坐到她旁边第一句就是,“打男生最好攻下路。”
“你闭嘴!”
祝烨呵住了赵筠,抱起Leo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阿姨,求求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跟着黄毛受委屈了。”
“那改个口叫妈妈好吗?”
“好啊,妈妈!”Leo脆生生的语气逗乐了祝烨和曲骁,赵筠被气得不轻,这白眼狼连自己都没叫过妈!随后祝烨也不理赵筠的生闷气,抱着Leo先一步撤了,赵筠这下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孤家寡人了。
祝烨白天灭赵筠威风的后果就是晚上赵筠的变本加厉。
祝之奥3岁生日的时候,赵筠拿出了一把长命锁,“第一个生日礼物啦。”Leo在旁边看着这个银闪闪的小东西眼都直了,随即祝之奥就大方的转让给了她。于是Leo也拿出自己珍藏的宝贝,一个芭蕾小人交到了妹妹手上。赵筠和祝烨一眼就看出来这玩意不就是八音盒上的嘛。
眼看着开学的日子是越来越近,赵筠想着是要不要推了大学那边的聘请,申请去B市警局做个顾问,她这两天都是对着电脑发呆思考这个问题。下午时祝烨收到了一份快递,接着她直接走了过去一键删除了赵筠的辞职申请,“一起去北京啦,好照顾孩子。”随后她递上了刚刚收到了东西,是北航物理实验室研究项目的邀请。
到北京后,苍木良子和倪心湛顺道来北京探望好友,分别前苍木良子递给了赵筠一个小盒子,还神秘兮兮的嘱咐她回家再打开。
赵筠当然不会这么听话了,一上车安全带就没系,她就打开了,瞬间她只想骂一句苍木良子你妹!
里面是三年前在医院是赵筠交给她的对戒,下面却是一堆指套。
祝烨看她又要哭了,不明所以的摸摸黄毛安慰,“以后随时可以去看她们的。”
赵筠拉住了她的手,将戒指又是粗鲁的套了上去,这次的吻不再克制,“我们可不能拂了良子的好意。”祝烨瞥见散落的指套,无话可说,那就行动表示喽。
这是一个悠长的夜晚,她们两手空空,陡然轻松,走在梦境里,走在天上,甚至无需背负影子的重量。
相聚短暂,人来又人往,清风吹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