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8

  围观的百姓多怒骂着散去,叽叽喳喳争辩这还是谁家的倒霉儿子,竟当街做这等畜生事,只听“啪”一声重响,吓得众人一惊。

  那男子脸上当即印上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相府的小姐又打人啦。

  “嘶,”温雪吟揉揉手,“这是你想陷害我,本小姐还你的。”

  金巡卫一惊,刚想开口直至,却见方才还揉着手嫌疼的温雪吟下一刻又给男子另一边的脸也来了个掌印。

  “这是替你妹妹打的,这是你妹妹的性命,怕是一巴掌还不来……蠢猪。”

  她丢下这句话,扭头便要离去,一金巡卫犹豫片刻,还是壮起胆子赶上去将她拦住。

  “此事关乎性命,温姑娘怕是……需要随我等去一趟金巡司。”

  温雪吟止了步子,“那拜托金巡卫大人,去相府……去东宫知会太子一声,就说我被他害进金巡司了,叫他备好赔礼再见我。”

  “这……我们也是奉公行事,就莫拿我等打趣了。”

  温雪吟叹息一声,她又没拿他们打趣。只是如今跟人命牵扯上关系,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父母二人,又怎么叫他们去金巡司找她,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赵辕歌那个臭男人勉强靠得住一些。

  然而他是太子,如今当在东宫处理政事,又怎会真的来这闹市街头帮她?

  她撇撇嘴,朝那被金巡卫押着的男子翻个白眼,而后理理衣裳昂首跟在金巡卫身后,正要抬腿,却忽然听见人群外传来一声呼喊。

  “皇太子腰牌在此!”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愣住片刻,等温雪吟反应过来时,周边之人已乌泱泱跪了满地,那发疯的纨绔亦是被金巡卫踢了一脚,一个没站稳,趴到在地上。

  只温雪吟一人突兀且理直气壮地站着,也没人敢有二话。

  待她回过神,诧道:“傅子城?”

  来人并不是赵辕歌,是拿了赵辕歌腰牌的傅子城。

  “温姑娘,”傅子城拱手,“殿下那边抽不开身,特命我过来,这段时日护你周全。”

  温雪吟撇撇嘴,“还算有心……”

  傅子城话并不多,手持腰牌过去同金巡卫的领头说了些什么,她听不大清楚,只看到傅子城皱着眉同她点头。

  “温姑娘安心回府,此事我会回报太子殿下,听从殿下安排。”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雪吟点头道了声谢,也懒得多管,便由傅子城亲自护送着回了府中。

  她原本以为,这件事赵辕歌连太子腰牌都拿出来给她撑排面了,怎么也得闹个满城风雨才是,然而相较于此事,太子娶妃似乎才是他们最感兴趣的,在自己婚事的事上,她竟然莫名其妙比外人的反应还要慢上一些。

  温雪吟甚至没来得及缓上几天,皇上便挑了日子纳采问名。她只知父亲母亲从圣上调好日子之后便开始忙前忙后,连着好几日都是半夜才能歇下,至于她,虽说不用去宫学,礼部却请了女官直接到府中,在她跟前每日唠叨着成婚事宜。

  繁杂且琐碎,光是听着,她都能想象得出会有多累。

  册封之日定在半月之后,这整整半个月,温雪吟脑子里被女官塞满了行事礼仪,再没有功夫去管其他闲事,一直到册封那日被人从床上拉起来折腾好妆容衣着,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见着如此喧闹又庄严的场面,她敢保证,倘若京城之中的那些个纨绔见着这些仪仗车辂排在身后,怕是会吓得尿裤子。

  温雪吟只记得礼官在侧提着嗓子一字一顿宣:“奉制封皇太子妃,遣使行纳征、告期、册封礼。”这话传到她耳力,已无异于是赶鸭子上架的宣告,她被女官一股脑套上冠服,又被女官门拥护着出阁去香案前行了四拜礼,差点没折腾掉她半条命。

  待到亲迎那日,温雪吟已是一副晃神的状态,再没有精力顾及别的事由,只跟个木头人般被礼官们引着跪拜,直到合卺酒下了肚,才终于摆脱了乌泱泱的众人,被送进东宫,得了片刻安宁。

  这是她头一次进赵辕歌的寝殿,除了到处是新挂上去的红绸,处处都透露着无趣,她看着倒是同他的书房也无甚差别。

  赵辕歌仍未进来,她虚脱地将手里的扇子随手一扔,人歪倒在床上,迷蒙中忽的看到桌上摆着的酒盏,似乎想起什么来,猛地直起身子。

  这酒……

  温雪吟走至桌前,斟出来一杯放在鼻尖闻了闻,醇香浓郁,是好酒没错。

  可错就错在,她到现在都记得小时候看的戏本子里,那些臭男人们是怎样在酒中下'药,将女子生米煮成熟饭的。

  她勾勾唇,抬手将杯中的酒撒到地上,勉强撑起眼皮子趴在桌面打量四周。

  于是赵辕歌进殿时,便看见美人懒懒伏于桌案上,酒盏倒在玉手边,地上酒水撒了一地。

  正是这一瞬,他心头一紧,面色骤沉,飞步走至温雪吟跟前,而后又是一滞。

  就在方才,傅子城才抓了一名宫女,那宫女本是专门负责传递酒水,傅子城却是在凤栖殿的方向看见的她,还未等他盘问,便亲眼见着那人口吐白沫而死。那宫女服了毒,且同之前在街头被兄长利用来陷害温雪吟的姑娘,中的是同一种毒。

  赵辕歌刚刚进来时,便担心温雪吟喝了那酒,因而当打开殿门看见她趴在桌上,心中只剩下慌乱,十余年来,从未如此。

  好在眼前这人,似乎只是累极了,才会趴在桌上打盹。

  他心中松了口气,勾唇俯身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太子妃,该办正事了。”

  “正事儿?还有正事儿?”温雪吟糊里糊涂地抬头,媚眼惺忪,像是有柔波在眸中潋滟。

  她看见赵辕歌模糊的轮廓,脑子慢慢反应过来。

  哪里还有什么正事,当是洞房了吧!

  思及此处,她倏地起身,将身上本就厚重的婚服又捂紧几分,轻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想骗本姑娘门都没有!”

  “哦?”赵辕歌歪头凑近,“我想做什么?”

  温雪吟笨拙地拖着婚服避开男人的怀抱,指了指桌上的酒,“想下'药占本小姐便宜!可惜啊,被本小姐识破,把酒给倒了。”

  赵辕歌一愣,随即抬手将她替额间垂落的青丝理好,柔声道:“不愧是聪明伶俐的太子妃,做的好。”

  温雪吟抿唇斜看他,“知道就好……少在本姑娘面前耍手段……”

  赵辕歌忽然皱眉摇头,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她被看得心虚,转身在桌前坐下,“你做什么!”

  “我是想,”他缓缓道,“爱妃是不是该改口了?”

  她如今已是他明媒正娶请进东宫的太子妃,一口一个姑娘,总让人听着不大欢喜。

  “本小姐……爱改不改……”

  话一说完,温雪吟头顶便被男人的阴影盖住,她坐在桌前,赵辕歌两手撑于桌上,正好将她环住。

  “若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改口,我日后我便常带你出宫玩耍呢?”

  “当真?”温雪吟眼睛一亮,笑着扭头,却差点撞上赵辕歌的唇角,吓得往后一仰,险些没稳住身子。

  “小心,”赵辕歌皱眉,看了眼她身上繁琐的婚服和饰物,又道,“将婚服换了吧。”

  温雪吟自然不知他心中想法,只当眼前这人是匹豺狼,当即捏紧了衣领,脱口而出,“流氓!”

  “流氓?”赵辕歌唇角忽的一勾,“爱妃说……我是什么?”

  她上次看到赵辕歌这幅神情时,是在竹锋馆的时候,那时她方一进门,便被这厮占了便宜,她记得再清楚不过。

  而今再见他这般模样,又是大婚,温雪吟心中忐忑,也不知是在怕什么,只得咽了咽口水,朱唇紧抿着,不敢吱声。

  愣神间,她忽然觉得身子一轻,悬在了空中,于是惊呼一声,顺手挽住男人的脖子。

  “你……本宫……命令你,放我下来!”

  赵辕歌浅笑出声,怀中没人娇态媚人,心情大好,“自然会放爱妃下去。”说罢,人便到了床榻边。

  他将温雪吟轻轻放在榻上,眼疾手快地在她要溜走之前用手锁住她的双臂,星眸半眯起。

  “是你脱,还是我替你脱?”

  “我不脱!”温雪吟心里慌极,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当下扭头便要去咬赵辕歌的手。

  赵辕歌轻声叹气,“我又没说要动你,怕什么?”

  她一愣,抬眸刚想开口问他此话当真,不想那厮竟趁了这个空档,腾出一只手利索地将她缠金腰带抽去。没了腰带束缚,外头最繁重的一层衣料便随之松散开来,胸口也是一阵凉意。

  “非礼啊!”她开口就是一通乱喊,哪知一句话还未喊完,便看见赵辕歌棱角分明的脸突然迅速朝她靠近,她当即闭了嘴,怂成一团。

  两人再凑近一分,便能触碰到对方的唇瓣,她不敢吱声,是怕赵辕歌真的乱来。

  “乖。”

  温雪吟只听到他沉声说了一个字,跟他强硬的行为比起来,语气却是温柔得有些过分。

  姑且信他一次。

  她蹙着眉瘪嘴,当真没有再挣扎。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发现,赵辕歌居然真的只是想替她褪了外头的衣服。她将他取来的常服换上,整个人行动也跟着轻便许多,于是得寸进尺,坐到铜镜前吩咐赵辕歌给她将头顶的钗子取下。

  他也不拒绝,甚至有些乐在其中,青丝在他手中被一点点顺好,铺在她圆润的肩头,赵辕歌柔柔看着镜中的女子,同往日那个乖张娇媚的姑娘相比,眼下的她多了几分勾人的妩媚与慵懒。他都喜欢。

  温雪吟卸下一身沉沉的饰物,心情好了许多,捂嘴打个呵欠,撑在梳妆台上媚眼半阖。

  “爱妃是困了?”

  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忽而转身环住赵辕歌,娇声娇气道:“我困了,想睡觉,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赵辕歌一愣,随即挑眉,笑道:“好。”

  “那你抱我过去。”

  “好。”他弯腰将她揽入怀中,走至床边将她放下。

  “替我把外裳解了。”

  “好。”赵辕歌皱眉,慢手慢脚从新解开姑娘的衣裳,放于木施之上。

  “你替我把被子盖好。”

  “……”

  “捂紧一些,我怕冷嘛。”

  床上的人仍旧一脸无辜地朝他撒娇,试图蒙混过去。他就知道,温雪吟不会如此乖巧。

  “若我说不好呢?”如此说着,他伸手将自己的腰带解开扔至一边,俯身撑在榻上,“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陪伴,啾咪

第27章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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