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就是他亲手扯烂的
董鄂玥冒火的看着她,恨不得上前撕烂了她的嘴,可她要保持形象,只得一味的哭泣装可怜,要死要活得缠着嫡母。
旁边她亲生母亲姚淑兰也抹泪哭缠着主母,虽未直言却拐弯抹角的骂董鄂瑾是白眼狼,更说当时那么多奴才都在,都可以作证。
董鄂瑾冷笑:“作证?你搞笑呢?你自己院儿里的奴才全听你的,这种伪证还信誓旦旦的说出来,要点脸行吗?”
姚淑兰气得指她:“你,你也是个姑娘家,说话怎能如此歹毒?”
“呵呵,真是好笑,你闺女也是个姑娘家,开口闭口我没了清白就是心地善良了?”
要不是不能杀人,她早把这俩王八犊子拍土里了。
姚淑兰被堵,装了多年的良善形象虽然没被彻底戳破,老脸也红得厉害。
董鄂玥见母亲被欺负,便哭求主母做主。
王婉瑛在一旁看了许久,一言未发,见这么争执下去没个完,便生气的斥责了姚氏母女:“好了,不要再说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你们都是些嘴利的,还找我来判什么?左不过老爷没几天就回来了,你们要争就到老爷面前去争吧!”
说罢,她亲切紧张的抓住董鄂瑾的手,温柔慈爱道:“瑾儿,你受苦了,额娘这就让厨房去给你做些最喜欢吃的东西,你弟弟也盼了你许久了,额娘待会儿就让嬷嬷带他去看你……”
董鄂瑾笑笑。
她太会做人,左一句额娘右一句额娘,关心她真如亲娘一般,甚至训斥了这母女俩,任谁都挑不出个错来。
可话已经争辩到了这一步,到底谁有问题,了然的很。
她面儿上护她,实则是护着那母女二人。
董鄂瑾勾唇微笑,明明眼中无任何温度,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还回握了她的手,眉眼弯弯:“好呀,但凭额娘安排。”
王婉瑛心头一惊,被她突然亲昵的动作弄得神色微滞,倏而笑开,似是没感受到她的不同来,温慈道:“你这孩子,一向乖得让人心疼。”
董鄂瑾笑得呵呵哒,接受了她虚伪的爱意。
屋内瞬间变得太平和谐。
然,同一时间的九爷却阴气森森。
他所在的京郊客栈离府宅还有两个时辰,一路上总不能就这么狼狈的被人盯视,于是便去了自家的布庄。
若不是他长得太俊美,掌柜的还真没认出来眼前这个满身污渍血迹,衣衫破损得跟烂布条似的人是九爷。
当即便扶着人进去,紧张得不行:“哎哟,爷,您这是遭了什么难了啊!奴才去给您找个大夫吧!”
“不用,此事不得宣扬,爷回府后自有府医来看。”九爷一想到那该死的女人便满脸煞气:“你先给爷拿套干净衣服。”
“哎,好嘞!”
九爷名下的每间布庄都为他备有十几件款式最新颖、衣料最上等的成衣,掌柜的不消片刻便拿了最华贵的一套给他。
那蓝地黄祥宝云纹两色纱经面,最能体现出他华丽不凡的气度来。
九爷进了换衣间,脱下脏衣,正要往衣筐里扔,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儿。
这筐里的衣服怎么有些眼熟?
尤其是这颗烂了的盘扣,他记得一清二楚——那就是他亲手扯烂的!
第11章 事儿大了
九爷刚缓和些的脸色当即变得煞气磅礴!
迅速换了干净的衣服,便面容阴鸷的拿着那件乞丐服去问了掌柜的:
“店里的试衣间怎么会有这样的衣服?”
他这家店在京郊是出了名的奢华,来往都是贵客,就连服务的奴仆都衣着光鲜,乞丐每每乞讨甚觉羞赧,具不敢凑近,这脏衣服定是那色胆包天的女人的!
九爷一想到他堂堂九皇子,在紫禁城里都横着走的小爷,如今竟被一个女人霸王硬上弓了!还被她压在下面!!下面!!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掌柜的见主子脸色如此难堪,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儿,赶忙将事情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
九爷越听脸越黑,越听越不忿儿。
他娘的,嫖爷才花了二十两,买个衣服四十两?!
尤其想到那女人毫不留恋就走了的凉薄神色……
九爷攥拳,脸黑得冒火。
掌柜的瞧主子这阴云密布的脸色,心道此事定万分重要,便更加严肃谨慎的提供信息:“对了主子,她跟户部侍郎千金打架时说自己叫董鄂玥。”
“董、鄂、玥……”
九爷眯眼,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阴暗邪肆的勾唇,笑容寒芒湛湛。
掌柜的瞧主子这模样,只觉得背后一凉。
要出大事儿了啊!
……
不知道已然成为嫡妹肉盾的董鄂玥此时正跟母亲咬牙切齿。
娇弱哭泣的善良小姐不再,美丽的容颜蒙上了一层阴暗,眉梢和眼睛却犀利无比,挥手便打翻了桌子上婢女刚送上来的茶!
“董鄂瑾!可恶!她竟让我出那样的丑!!她刚才竟敢一直踩着我!?”
董鄂玥气愤不已。
她和董鄂瑾差不多大,只因董鄂瑾是嫡小姐,她是庶小姐,待遇便天差地别,她东西没她多,事事更是要落后一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嫡母死后才有所好转。阿玛娶了续弦,又生了个儿子,董鄂瑾成了没人管的孤女,她的待遇也步步提升,赛过嫡女。
可这个平日里被她暗中踩着折磨的小孤女竟还敢反过来让她难堪了!?董鄂玥恨不得撕烂她那张冷傲的脸!
姚氏走过的桥比女儿吃的米都多,心中稳的很,挥手让被吓着的婢女先出去,劝道:“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你气成这样了,以后还怎么得了?”
“你刚才还不是也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董鄂玥气得绞着帕子又想哭:“她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我私会情郎,声音还那么大,若是被人误传了出去,我可怎么做人啊!”
“好了好了……”姚氏有些看不惯女儿这经不起事的样子,提醒道:“你在我跟前哭是没用的,你阿玛可是要回来了……”
董鄂玥心中顿时一喜,倏地又想到:“额娘,那董鄂瑾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我怎么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
姚氏眉头也是一皱,有些担心:“她此次回来,性格大变,许是历经生死后,受了刺激,可她偏偏又说自己没坠崖,对你我暗害她之事更是一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