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卧房对峙
那可是救命的钱,百姓们的希望。
他花着给百姓修河的钱,怎么能安心?
表面上一副堂堂正正的模样,私下竟以职位的便利贪赃枉法,简直枉为人伦,不配为官。
还有……
不配为官的可不单单只他一个,跟他一路的官员知晓他的情况却不报告朝廷,大都也受了赂,得足了益处,从中捞取不少的油水。
官官相护,各方咬紧牙关不上报,这才造成眼下的局面。
要是官员们都能做到不谋私利,清正廉洁,一心为公的话,那世间的贪腐将会减少大半,百姓的日子只能是越来越好。
不过,话说得倒是容易,做一个当明立断的清官哪有那么简单?
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有时候就算排除艰难万险、竭尽所能地做了好官儿,也抵不过某些人心里的冰冷。
刘充的府邸到了。
他的府邸,竟然在昨日我跟踪裴宗杜时的那个胡同巷子边上。
他家的府邸从外头看与其他府的府邸别无两样,可是内里却别有洞天。只一个主院,其他的附院里全都住的是女人,各个院子里还分着等级。
他……不会还想搞皇帝后宫的那一套吧!让他的正房、妾室们争夺他的宠爱?
真是心比天高,他一个臣子,一个普通的官员,哪里来的这个胆子?
我与别的官员一齐去往刘充家府邸的时候,他府上的门正紧紧关闭着,守门的小厮也不听我们的话,无论怎样说都将门紧紧堵着。
带头的侍卫性子急,忍不了,将他家的大门一脚踹开,押了他家的下人不让出声,让官员和侍卫们分散开来去寻。
寻了大半个院子都没寻到他,最后还是我寻到的。
只不过寻得地方有些尴尬,是在一个小妾院子的床|上。
看到那疯狂的场面,我属实是大吃一惊。
十七年来,这是我头一回看见活的口口。
刘充在底下,腰间横着肉,而他的上头的女人,卖力的晃|荡着,嘴里发出一阵阵细|碎的呻|吟。
女人细胳膊细腿儿,千|娇百|媚,被随意拉扯、摆弄,脸上的表情看着又像是舒|爽,又像是难受。
我猛然闯入那间屋的时候,将刘充吓得直哆嗦,底下的身子也泄了,一身的肥肉乱颤。他将身上的女人推开,捏着腔调用大肥嗓子喊:“快来人!快来人!”
他旁边的女人,慌乱地扯过被子盖在了身上将自己捂了个结实,在看清楚我的脸后,又将被子往下拽了拽,露出了一张娇|媚的脸,脸上的表情由惊慌失措改成了意犹未尽。
我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无奈,却也没法子。
把卧房的门推开,我撑着斜斜倚在门框上,腿微弯,立在一旁,尽力忽略眼前的一片狼藉,不耐烦,“别喊了,就算今日你将阎王老子喊来了也没用。”
他眼珠子乱转,眼里满是浊气,腮上的肉横着,问我,“你是谁?敢私闯官宅,信不信我将你送进大牢!”
还要送我进大牢?刘充啊,你可长点儿心吧。
“我是谁?”我嗤笑,反问他,“我身上穿得这可是官袍子,你以为我是谁?”
扬起了底下的衣摆,接着将腰间的腰牌掏出来,直直递到身前,拿给他看,淡淡道,“吏部陈宁言,来办案子的。”
抬了半张眼皮看他,质问,“可有意见?”
按照平时的规矩,我一般拿捏官场身份的时候都要与那人贴近些,需直视他的眼以便给他施些威压。
不过……
刘充就算了吧,我实在不能贴近他,更别说直视他的眼。
只远远靠在门边用余光看着他,我就恨不得将早上吃的芙蓉糕给吐出来。
一听我的名,他那双充满浊气的眼里泛上了光。
他大抵想着同在官场,我与他应该是一样的人。只要为官,就一定有弱点。
刘充立即变了个表情,眼珠一转,脸上带笑,“哎,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陈家小老弟。刘某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失敬失敬!哪里的风把你这个贵人吹到我府上来了?”他抱拳,放下,放松了警惕,重新揽了旁边被她丢开的女|人,女人的肩膀娇。嫩。润。滑,他一下一下抚。着,嘴角咧着狡|诈的笑,不怀好意,“不过陈小弟今日来得不是个时候,要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陈小弟虽然年纪不大,可到底也是个男|人,这种滋|味……你不会不懂吧!”
“您所说的,我是不懂,可修河的那桩案子,刘郎中不会也不知道吧!”我话锋一转,将事情引到了修河上,“还是……刘郎中真以为皇上不知道你背地里干得那些勾当?”
话中施了压,“刘郎中胆量倒是大,小弟实在是佩服。”
说罢我眉峰一挑,“刘郎中是不是以为朝中无人了?”
他还腆着脸笑,丝毫没有意识到我话中的严重性,象征性的贿|赂我,“陈小弟想要什么?银子还是女人?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他甚至还学我刚才挑眉,“连我床|上的女人现在都可以送到你府上。”
他怀中的女人听了话,羞红了脸,用手捏成小拳锤了下刘充的胸膛,“哎呀,大人讨厌嘛~”
刘充用粗粝的指头刮了下怀里赤果女人的鼻子,哄她,“陈大人相貌俊朗,伺|候他你还能吃亏不成?”
说完转头看向我,又说,“只不过要陈小弟行个方便,需得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我胃里泛上一股子酸劲儿,强忍着恶心说:“下官可不敢,如若真这样做了,就算皇上不罚我,下官的父亲还要扒了下官的皮呢!”
“陈大人不要活得太死板了。做官,图得不就是钱财、权力和女人吗?有些人抓破了脑袋都得不到的东西就摆在你面前,不要,这可就是傻了,哈哈哈……”他笑。
“傻一时可是要比刘大人傻一世的好。下官的话都挑得这般明朗了陈大人还不懂?”
听我这样说,他那张油腻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严峻的表情,笑容收了回去,“皇上让你来的?”
“十二万修河款私吞了九万有余。”我漫不经心,斜睨他,“刘大人好本事!”
刘充脸上带了狠意,眼里染上了杀意,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锐利的刀子,拔出刀鞘就赤果着身子向我冲来,看我知晓了他所做的事,对我起了杀心。
他朝我冲来的时候我有些慌乱,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想杀了我灭口!
虽说我是朝廷命官,但是我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条鲜活的生命。
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仔细一想,其实刘充符合所有贪官最基本的外部条件。
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一身赘肉。
还有那双污浊的眼,莫名散发出诡异的光。
他一个工部的郎中,也不是世代为官的高门,旁的和他品阶经历一样的官儿日子大都过得还拮据,偏偏他的日子过得倒是滋润,这怎样都说不过去吧。
朝廷里怎么早没察觉,还将修河的差事交给他?
眼看着刘充拿着刀子离我越来越近,我心里也愈发按捺不住。
我行动还算敏捷,躲避了他第一次的进攻。
他用劲十足,粗脖子上都印出了青筋,对我的进攻一下更比一下猛烈。
床上的女人咯咯笑,“大人下手轻点儿,这般好看的人奴家还是头一回看到呢!可别伤了他的皮子。”
还怜惜我?谁伤谁还不一定呢!
趁着刘充听床上女人说话的间隙,我大喊,叫外面的侍卫。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我话一出,顿时一群侍卫涌入,将整间屋子填满。
侍卫有序的围成一个圈子,刀尖对着浑身不着寸缕的刘充刘郎中,而我被稳妥地护在身后。
我挥手示意,让侍卫们给我腾出一个空隙。我一步一步铿锵有力地走到刘充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刘大人不会真以为自己做得事情能兜得住吧!”继而,我恶狠狠道,“这回你就算是死,也活该!”
他被压在了地上,眼里的杀意与气愤藏不住,一直想挣脱,却逃不出众侍卫的压制。再拼命,只抬了个头,嘴里冲我吐口水,咒骂我,“陈宁言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才是真的**,**!”嘴里没有一句干净的话。
大抵是气极了,也知道自己的之后的下场才这般口无遮拦。
哪里能怨得到别人?他从在百姓们的救命钱上动手脚开始,就早该想到会有这天的。
我对这种人的话不甚在意,只找人将他的嘴给堵上。
用亵裤。
了事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做完这件事我便退居后头,毕竟此案的主事不是我。
此次抄家案的主事是吏部侍郎和锦衣卫的一名佥事。
我心中如明镜一般,知道我自己顶多算个凑数的。
不过我区区一个凑数的路痴能在整个刘府里准确无误地寻到刘充所在的地方,实属难得!
幸好,幸好!没给我陈府丢人。
说起来我父亲和二叔在朝中也算有些地位,朝中有些风吹草动他们理应知道。以往发生有像这般一样的大事件,父亲知道了后,我一定会被告知。
但这次修河贪污的事被死死捂住,竟连父亲和二叔都不知分毫。
他们都不知道,我又从何知晓?
从吏部出发前,尚书怎么也不说清楚?
这件事大得出乎我的意料了,一丁点儿也不像大人所说的,用不着出力,只在旁边借鉴学习就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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