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巨大的水花四溅,泼洒了周围,动静不小,也让人注意到了这边。
林染整身子都泡进水里,滚烫的温度包,裹着他,若不是他的手堪堪撑住,那他现在得栽进水里,淹个半死。
虽说沈殊是被冲击力给撞下来的,幸亏他反应快,掉下来的时候,也知道支撑一下自己,免得在他下面的林染遭殃。
也正因为他撑住了,才能让林染有机会保持平稳,不被砸进水里。
沈殊现在半个身子浸泡在水里,林染几乎在他身下仰着头,惊心动魄。
明显可见,沈殊的脸色不是很好。
其他人都哎呀呀地围了过来,想要扶起掉进来的沈殊,以及被压在身下的倒霉蛋林染。
“别过来!”沈殊青筋暴起,冲着想要过来帮忙的人说。
场面一度凝固。
倒也不是沈殊坏脾气上来了,只是他的手很不凑巧地压在林染因为动作过大而散开的浴巾上。
一旦他松手,浴巾就会随波逐流。
“那个,你还是松手吧,我有穿内,裤的......”林染惨白着脸,小声出口。
沈殊眉心一跳,说:“我当然知道,我手扭到了。”
林染不解:“扭到了那就更应该松开啊!哎,大家帮帮忙,拉他一”下。
“我把你内裤给扯掉了。”
林染最后一个‘下’字,活生生被吓回去了。
他随便往旁边一看,果然,在不远处有条无主黑色男士内,裤在水上漂流着。
林染欲哭无泪,他穿个书太难了。
准备有所动作的路人,也听到了这话,说:“兄弟你摔得的角度也很清奇啊,还把人家内裤给扯了。”
“对啊,我靠,你是不是故意的?”
“嗨呀,大老爷们,怕啥,不就是裸奔吗?快拉起来。”
沈殊被林染盯得心里发慌,声音不自觉弱了:“我没有故意扯你……”的内裤。
林染其实很想坐直起来,或者自己稳住身子,从而来按住浴巾,可惜,他扭到腰了。
高宇飞姗姗来迟,他惊愕,很快反应过来,下了水里,捡起张扬的内裤。
在路人拉起沈殊的时候,替林染按住了浴巾。
林染略微感动地看他:“你可真是个好兄弟,我好爱你。”
原谅裸奔什么的,他做不到。
最后,林染温泉没有泡成,反而跟沈殊一起进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林染仰望天花板,隔壁床就是祸首罪魁沈殊。
一个腰伤了,一个手脱臼了。
沈殊看隔壁床的林染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悲伤感,他心里酸了起来,愧疚无比:“还疼吗?”
林染瞥了他一眼,说:“放心吧,以后还能用。”
沈殊嘴抽了一下,这又是什么虎狼之词。
“没事就好。”沈殊轻咳了声,为了缓解尴尬,他手里抓了颗橘子,“吃水果吗?”
林染狐疑地看他:“你就剩下一只手,怎么剥,牙咬吗?我不要,我嫌弃。”
惨遭拒绝的沈殊差点说出,你自己还按着我亲了好几次,你怎么没有说嫌弃?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被边扇巴掌,边被强吻的。
沈殊说:“单手剥也可以。”
难得沈殊没有阴阳怪气地杠他,林染不禁语气好了些:“那你剥剥看。”
只见沈殊把橘子放在桌子上,用着仅存的一只手,费力地,磕磕绊绊地剥起来。
还真别说过程,至少他剥成功了。
林染吃完了橘子,两人又呆呆地一起看天花板,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牛逼。
“当时还好我手速够快,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看见我?开玩笑,脑袋指不定都磕破了,到时候血流成河,我不得喝着洗澡水呛死?”
“呛死?你想得太美了,如果我没有撑住,你早就被我压去了半条命,还想撑?痴心妄想。”
“你什么意思?你害我,你还有理了?信不信我龙傲天让你跪地求饶?!”
“龙傲天?我看你连脑子都进水里了吧?净说胡话,再说了,又不是我要害你,还不是那几个熊孩子。”
“你自己下盘不稳,经不起,还怪别人咯?就算那几个小屁孩就是让你摔的主要原因,那你也没稳住啊!不行就是不行,吹什么牛逼,我告诉你,要是我龙傲天,我到时候金手指一秀,我看谁能把我怎么滴。”
“林染,我想你该去看看脑子了。”
“你他妈更应该去看好吗?”
眼看两人越说越激烈,马上就要打起来了,门就被打开了。
是医生跟护士。
两人不约而同闭上了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医生给两人折腾了一会儿,对林染说:“不是很严重,躺上几天就好了。”
随后,又对沈殊说:“定期来换药就没事了。”
等人走后,两人清醒了不少,自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
“你怎么来这?”沈殊问。
林染答:“蹭便宜。”
沈殊偏头,看着林染:“腰伤了,你暂时也去不了公司了,还打算回去吗?”
林染皱眉想:“不回,在这办公吧,我现在不方便,就不麻烦宇飞了。”
沈殊淡淡应了声:“你不想麻烦他,那就麻烦我吧。”
“你要带我?”林染疑惑。
那眼神写着:你不是没钱吗?一个依靠你哥的卑微雕刻师?你家为什么会让你这么穷?难道你是私生子?还是不受宠的儿子?
当时出于捉弄玩味,撒了谎,现在要圆谎,连沈殊都不知怎么开口。
“就当我让你腰伤的歉意。”沈殊只好装作没看见林染的表情,淡定道。
林染也不推脱,反正他的原则就是不要白不要。
“那行。”林染说。
沈殊‘嗯’了声,脸上有了些笑意。
但下一秒,林染说:“这几个月你去哪里了?还有,为什么你要拉黑我?你这个习惯很不好,你得改。”
拉黑……
沈殊笑容凝固了,他的脸又疼了。
“回家了。”沈殊很想忽略这个拉黑的问题,可林染目光灼灼地等着他回答,此时此刻,沈殊万分懊悔,“老毛病了,动不动就喜欢拉黑人。”
理由牵强,要不是高宇飞来探望林染,沈殊绝对被追问。
“你还好吧?”高宇飞仓促赶来,朝沈殊笑了一下,对林染说:“我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有人卖糖炒栗子,就买了些。”
他把栗子放在桌子上,剥了颗递到林染嘴边,等林染吃下去后,他笑盈盈问:“好吃吗?”
林染点头,说:“谢谢。”
或许是沈殊的视线过于炙热,才让两人注意到他。
高宇飞倒也没有为难沈殊,说:“你好,我叫高宇飞。”
沈殊说:“沈殊。”
高宇飞神情恍惚了一下,眼睛微亮:“你是...”
沈殊太阳穴一跳,防止掉马,故作镇定说:“嗯,我跟林染认识。”
话插得这么明显,高宇飞也明白了沈殊想表达的用意,他颇为同情地看了眼蒙在鼓里的林染:“这样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人家的事,他也不好插手了,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含蓄几句,林染就告知高宇飞自己要留下,让他们先走。
高宇飞不多说,答应了。
为了能好得快一点,林染选择在医院躺着,动来动去,对腰更不好。
高宇飞走后,病房里又只剩下林染跟沈殊。
沈殊轻咳一声,说:“我这边有私人医生,你不用担心。”
私人医生,医术方面自然不差。
林染说:“原来你还有私人医生。”
沈殊按压着发疼的太阳穴,说:“我没你想象得那么不堪。”
林染不再发问,靠着枕头睡觉。
他觉得沈殊有事瞒他,但人家不愿意说,林染就懒得试探了,反正迟早有一天,沈殊会说的。
至于沈殊真贫穷是不太可能,到底是沈家的人,哪怕不是董事长,地位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玩笑归玩笑,事情怎么样,他心里还是有个底。
他想,沈殊自己清楚。
旁边,沈殊拨打电话,不知在安排什么。
林染想着想着就进入了睡梦中。
沈殊挂完电话,看向林染,穿着病号服的林染陷在白色的被窝里,脸不大,小巧精致。
他沉吟不语,思忖着刚才查到的消息。
林染睡不久,就醒了。
他环顾四周,沈殊并不在,窗外下起了雪。
真可惜。
千里迢迢过来,结果什么都没玩到,反而落了个腰伤,躺着不能动。
林染也不知道该怪谁,只能说天时地利人和。
团建的天数不过三日,林染折腾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一天。
毋庸置疑,剩下两天,他要在床上躺着。
躺着过于无趣,林染捞过手机,浏览起新闻来。
几个月过去了,他的绯闻依旧不断,跟许多人不清不楚,以至于被人说横躺四大洋的海王,久而久之,林染麻木了。
压来压去,洗来洗去,林染都放弃挣扎了。
只是他依旧不太明白,他跟沈殊他哥的绯闻为什么一马当先,分明两人见都没见过,就被炒出各种凄美的爱情故事。
前些阵子,林染去赴局,就因为跟人家勾肩搭背了一下,就被拍了照片,说是调,情,荣齐董事长已经头上青青草原了。
以这种速度炒下去,所有人都认为他跟荣齐董事长是一对。
正因是绯闻,所以林染从来不怎么放心上,毕竟,他不止跟荣齐董事长有绯闻,自己心知肚明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无中生哥
沈殊:……
最怕码字到一半,失忆。
我发现我是个非常不爱蹭玄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