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曜什么意思
沈曜就这么忽然地被升为了组长，在第二天的公司大会上，顾执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大多是关于前任组长的工作交接的问题。最后顾执指向沈曜：
“让我们欢迎新任组长沈曜上来为大家演讲一下。”
沈曜撇了撇嘴：“没什么好讲的吧。”
众人哪肯这么放过沈曜，纷纷起哄道：
“沈组长说两句吧！”
“就是，别谦虚了。”
……
沈曜耐不住热情，只好走上台站在顾执旁边，然后掏出手机打开百度搜索：「新任组长上任致词」，并打开第一个结果一字不落地念了出来。
沈曜念完致词，会议便算到了终点，顾执在散会之前宣布道：“我们部门已经两周没有聚会过了，今天下班后大家去公司隔壁新开的居酒屋聚一次会吧，我已经包场了。”
“好的顾总。”
“没问题！”
沈曜哭丧着脸：“好吧……”
沈曜不在的两个星期公司不聚会，偏偏他一来就赶上这种事，他运气也忒差了。沈曜跟在众人身后回了自己办公室，翟镇走后，他以前所有未完成的工作都落在了自己头上，沈曜可谓是忙得焦头烂额。
不知不觉居然都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沈曜做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看见时钟的指针时也松了口气。五点下班的时候大家来叫他去聚餐，沈曜只说要等工作做完再去。
现在看来不用去了却是刚好。
沈曜打开微信，首页清一色的都是同事来催自己去聚餐的信息。沈曜点开最顶上的顾执对话框，对方只在八点四十五分时候发来了一条消息：［还不下班？聚餐结束了。］
结束了就好。
沈曜回复：［刚做完工作 现在准备下班］
顾执：［这么拼做什么，我可不付你加班费。］
还真是够小气得，要不是你把翟镇那么多烂尾的工作交给自己，自己哪至于忙成这个样子。沈曜：［用不着 我只是看不惯自己桌上有那么多工作堆着而已］
顾执：［工作狂。］
沈曜心道：聚餐狂魔。
一言一语间，沈曜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揉了揉肚子，从下午到现在，他满心都是工作，完全忘了还有进食这么一回事。
手机响了一声，顾执发来了讯息。
顾执：［你先别走，在办公室待着。］
沈曜：［干嘛］
对方没再回复，顾执也没当回事，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由于送来的翟镇文件太多，有用的没用的还得区分开，光是得整理好都得费一番功夫。
沈曜埋头整理了五分钟后，他有些气喘吁吁地抬起一打文件夹放在桌上，抬起头来时却见顾执推门而入。顾执手中提着打包碗，他走进来放到了沈曜的办公桌上。
沈曜闻到一阵香气，疑惑地看向他。
顾执：“这是排骨汤，你先喝了，等会带你去吃饭。”
沈曜打开汤碗的盖子：“还要……带我去吃饭？”
“不然呢？”
沈曜拆开一次性餐具的袋子：“为什么啊。”
“算是赔罪吧，瞒着你组长的事，”顾执有些别扭地说，“之前我不知道你对工作这么有热情，让你带我家那个淘气鬼一定很累吧。”
沈曜嘀咕道：“还算你有良心。”
顾执：“什么？”
沈曜笑着说：“没什么，不过那个小白很听话啊，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他老是叫我爸爸的，这样可不好，以后你可得好好教育才行。”
“哦，”顾执表情有些不大好看，“你喝快点。”
“好嘞。”
沈曜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这碗汤，满嘴都哈着热气。
顾执拿出一包纸巾给他：“擦擦油，丑死了。”
沈曜白了他一眼，一边擦嘴一边跟上了顾执的脚步。
电梯下行时在8层停顿，进来了三五名十八岁左右的男孩子，这几个男生都长得各有特色，穿着也走在潮流前沿。几人毕恭毕敬地叫道：“顾总好。”
沈曜一怔，这不就是他们公司推出的一个男团中的几名成员吗，他无聊的时候看了两集综艺，对他们有一星半点的印象。
顾执抬起手挡住了沈曜的眼睛。
沈曜打开了他的手：“顾总裁你干嘛啊。”
顾执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你总看别人做什么，再看眼睛都要长他们身上了。”
“谁让人家长得帅呢。”
“一群小孩子而已。”
沈曜瞥了一眼顾执的胡渣，顾总今年二十七，比自己大五岁。沈曜提醒道：“我才二十二，其实还是很年轻的好吗，别把我和你当成同龄人了。”
“以后不许看了，”顾执拍了拍前面一个男生的肩膀，“哎，你们几个，以后不许坐这台电梯上下楼，通知你们艺人部的，通通改坐东面的电梯去。”
“是……顾总。”
几人虽有些不太情愿，但碍于顾执的威严只得服从。
沈曜万般不解地问：“顾总裁，你？”
顾执不理他。
顾执带着沈曜绕了好几个圈子，最终停在了一家深黑与玫瑰红为主要配色的餐厅“花语餐厅”前。沈曜记得这家餐厅，从公司到这的直线距离只有两分钟，可他们刚刚足足绕了十分钟的圈。
沈曜：“你故意的吧？”
“什么？”顾执看起来还挺无辜。
“你带我绕路？”
顾执解释：“天色太黑，记错路了。”
二人走进餐厅，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坐在了二人桌的位置。桌布是黑色的绒布，桌上有一盏摇曳着火光的蜡烛，餐厅里暗黄的灯光照得气氛十分暧昧。
沈曜回顾四周，来这吃饭的无非都是约会的情侣。
沈曜疑惑地问：“你带我来情侣餐厅？”
顾执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片放在桌上，沈曜拿过来一看，这是一张这家餐厅的代金券，顾执说：“刚刚发现有张代金券没用，未免可惜，就带你来了。”
沈曜汗颜：“什么嘛……”
高档的食物上桌以后，沈曜便毫不客气地上桌了，还没吃上两口，一男一女两名服务员便推着一辆推车停在了二人的桌子边上。
男服务员掀开了盖在推车上的黑布，露出了里面的花束，这花用精致的包装纸包装着，足足得有半个人那么大，他将花束捧起，送到了一脸茫然的沈曜怀里。
沈曜莫名其妙地接过花，这才发现里面的那些“花束”居然全都是用钱卷起来的，沈曜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些，这这这……”
这还没完，女服务员又被背后拿出一个小盒子举至沈曜面前，她将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那颗鸽子蛋大的钻戒。
卧槽？
沈曜是真惊了。
周围居然还有围观者起哄。
“嫁给他，嫁给他——”
沈曜复杂地望向顾执，对方的神色比自己更复杂，他甚至看不出顾执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沈曜双手有些发麻，心中犹如被石头敲击着一般：“顾总裁，这……”
顾执放下了手里的刀叉，神情镇定，轻描淡写地说：“你们送错桌了，我们没有让你们准备这种俗气的东西。”
两名服务员双双看了眼名单：“您不是许先生吗？”
顾执和沈曜双双摇头。
两名服务员连忙收回了“花束”和钻戒，连声道着歉回了员工室。沈曜松了一口气，夸张地笑了几声：“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回想起当日顾执与一个女人纠缠不清，沈曜猛地摇了摇头，顾总裁可是直男，自己怎么可以把对方想成对自己有意思，这简直是太罪恶了。
之后的用餐十分尴尬，二人之间一言不发的，美味的佳肴也显得索然无味了。沈曜勉强吃完三分之二才敢放下餐具，二人分道回家后，沈曜又收到了顾执的讯息。
顾执：［到家没？］
沈曜关上房门脱下外套：［到了］
顾执：［早点睡吧。］
沈曜：［嗯］
兴许是沈曜的错觉，他总觉得顾执有些不大高兴。
可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沈曜睡了一觉没想明白便抛之脑后了。
第二天照旧上班，今天的工作忽然轻松了不少，不仅是昨天做了太多的缘故，而是比以往都要少。这导致沈曜早早地就完成了工作任务，只能无聊地等下班。
转眼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只听外面闹哄哄的，说是又要去公司聚餐了。沈曜想到要和那么多不熟的人一起吃饭，不仅要不停假笑，还有被人灌醉的风险就头疼。
这个可恶的顾总裁，一天天没事总是举办聚餐做什么，哪有这样拉拢人心的啊。沈曜从单向可见玻璃门见顾总裁往自己办公室走，便连忙假装正在勤奋工作。
“走吧，去聚餐。”
沈曜在屏幕上随手拉出一个表格，胡乱在键盘上敲下几个按钮，轻车熟路地说：“啊不好意思顾总，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顾执肯定地说：“我看过你的工作，你早就做完了。”
啥时候看的？他咋不知道？沈曜眼珠子一转，连忙抬起手来揉了揉肚子，他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实在不好意思顾总，我肚子忽然不太舒服，聚餐去不了了。”
“你每次聚餐都生病？”顾执一边说一边走到沈曜的跟前，“据不完全统计，自从我来这个公司，你高烧七次，感冒二十二次，流感三次，水痘一次，肚子疼十八次。”
顾执一口气说完，他将手搭在沈曜的肩膀上，双眸宛如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审视着沈曜：“沈曜，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