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兴许天黑的缘故,她竟看不太真切他。
赵良玉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做才好,呆呆的站在一旁低着头,愣是不敢抬头看他。
“你这姑娘傻站在这干什么?”门丁倒还算客气,只是有些诧异的说道:“刚刚那是我们王爷,你见着人也不行礼,还好我们王爷不爱计较。”说罢,视线转到赵良玉手上拿着的羊肉串。
赵良玉这才开口:“这羊肉串是送给雅望公主的,我就是来送这个的。”
“快进去吧。”门丁摆了摆手道。
赵良玉闻言欣喜的谢道:“下次给您也拿些尝尝。”
……
有侍女在前引路,不多时,便到了雅望公主所居住的院落,雕梁画壁,气势非凡,赵良玉四下打量一番,不由腹诽:雅望公主看来非一般平常女子。
“你在此等等,我去通报一声。”侍女道。
赵良玉并没多等,只一会儿,就有人掀了帘子冲她招手让她进去。
室内熏香很浓,赵良玉没闻惯差点打了喷嚏,十分痛苦的忍了又忍,这才没让自己失礼。
“除了十三可没人给我送这些东西。”雅望公主心下了然,嗓音婉转低哑道:“不是说王爷回来了吗,让他也来尝一尝。”
雅望公主的话刚说完,就有侍女应声答是。
闻言,赵良玉只想快些走掉。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已经是王爷身份的周净。
她做不到对他毫不在意。
……
“王爷,雅望公主侍女请您过去。”书房的门被推开,下属禀告道。
男人却好似没听见一般,指节分明的手好似在描绘着一副图,可无论他怎么下笔,却都没能画出让他满意的模样。
周礼熤向来沉着冷静,可近些日子以来,他经常会梦见一个男子,梦里面的男子经常看着他笑,让他看的时间长了,他竟然会觉得羞涩,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他昨日夜间竟梦见他忍不住亲了那名男子。
可以说是辗转反复一夜未停。
虽然这些年未近女色,可这并不代表他突然间会对男人感兴趣。
深呼了一口气后,这才停了笔。
“可是有什么事?”周礼熤眸子毫不可察闪过一丝不耐。
对于雅望公主的恩情,周礼熤可以偿还的方式有许多种,唯独她想要的,周礼熤却给不了。
“十三送了些新鲜吃食给雅望公主,雅望公主想请王爷也过去尝一尝。”下属道。
周礼熤沉默片刻后,终究没有说不去。
……
赵良玉想既然羊肉串送到了,那这里也就没她什么事了,便心生退意。
可并没有人让她退下,她也不好贸然开口说走。
从羊肉串送到雅望公主面前,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倒是双眼一直盯着门帘看。
这王府再大,人也该过来了啊,赵良玉不由的腹诽,是不是有事忙不来了。
思及此,赵良玉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他可以无情无义的装作不认识她们这些人,可赵良玉做不到,她怕自己忍不住多和他待一会儿,会上去咬死他。
胡乱想着,屋外响起来人的脚步声。
赵良玉只得打气精神来。
雅望公主本来是坐在塌上的,听闻屋外的脚步声,面色欣喜不已,连忙由侍女扶着起身。
男人举手投足间的矜贵自持,并未因雅望公主的热情有所改变,他一直淡淡的,雅望公主说一句,他听一句,偶尔答一句。
赵良玉不由的蹙眉,如此勉强,还不如不来,这样更叫人生气。
可雅望公主却毫不在意,依旧兴致高昂的说着。
可面前的男人却不苟言笑,仿佛天生不会笑一般。
这不是周净。
虽然长的很像很像,可他不是。
不在是周净了,现在的他只是当朝的八王爷周礼熤。
“王爷你尝尝味道。”雅望公主拿起一串羊肉串道。
周礼熤本意是来看她身体恢复的如何,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她并没有好多少。
对于雅望公主,周礼熤的心情难以言喻。
“很好。”雅望公主希翼的眼神,让他说不出别的话。
雅望公主闻言开心的笑了:“我让她明日继续送来,你明日还过来吗?”边说边指向站在角落里将自己当做隐形人的赵良玉。
赵良玉瞅他那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心道这笔生意是做不成了。
毫不意外的,他拒绝了,雅望公主难掩失落,清动的眸子闪烁着泪光,愈落愈不落,谁看了不心疼啊。
赵良玉强忍着心底的不耐,垂眸紧紧的握住手心,是了,连公主他都如此的不在意,何况是她呢。
直至月色高挂在枝头,赵良玉才走出周王府,不知是心冷还是风吹的,她浑身发冷,忍耐着不适走回花满楼,眼看就快要到了,却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连钰站在二楼雅间的窗柩处,看到她时,心里还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不睡觉跑这条街来干什么?
正纳闷着,就看人突然倒了下来。
李有礼正玩的乐不思蜀,余光看见连钰凤一般的跑走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只冲着连钰离开的背后叫了一声,问他做什么去。
也不知连钰听没听见。
“没事,继续来。”李有礼连喝了三杯酒,只觉得脑子都不太清醒了。
长相漂亮的女子晕倒在地少不了人群围观,赵良玉迷糊间记得,好像有人将她抱了起来,还叫了她的名字,可她用尽全部力气睁眼,也看不清是谁,最后发生了什么,她毫无意识。
连钰将人带到别院,还是上次那个院子。
他接了太医过来看诊,还好只是发热,并不严重,只需多休养几日就会痊愈。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放心不下,在床边看守了整夜。
直至天亮,连钰这才发觉。
他莫不是也烧了脑子,凭什么要给这个女人守夜?
连钰想:怕是自己也病了,还病的不轻。
床上的女子嘤咛一声,悠悠的睁开眼睛,愣了一会儿,这才惊诧的转过身来。
“我为什么在这?”她疑惑万分,如青葱般手指指向站在床边的男人。
她道:“你怎么也在?”
连钰熬了一整夜,眼睛都是红的,闻言哼道:“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