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玉镯与纹身
林虞思执着莫然的手仔细看了半天，最终认定可能是个伤口，顿时心疼的不得了，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莫然的手，然后帮莫然整理好被子，最后坐在了床边，星星眼看着莫然。
昨天晚上她也是如此瞧着莫然的，当时还以为第二天莫然就要同她说分手，心中难过又凄凉，然而今天再瞧着莫然，就是满心的欢喜了。
她家一向不爱外露情绪的然然，竟然对着镜头和她告白了。
天知道，和莫然在一起时，听莫然说一句喜欢之类的亲昵话，那都是十分难得的，然而现在莫然不仅说了，还是深情告白，当着媒体镜头的面，林虞思光想着就恨不得笑出声来了。
林虞思都能想到那些媒体会如何写她们的爱情了，毕竟这可是个大爆点，而且，为了不得罪她，也没人会大着胆子写她们的不好，今天之后，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羡慕她们的爱情。
“然然，我可真是越来越爱你了啊。”
捧脸瞧着莫然，林虞思简直像个喝醉了酒的傻子，一直傻笑。
昨天熬了一夜，今天又熬到现在，林虞思最终还是抵不过长久的劳累，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而就在她睡过去没一会儿，莫然便被床头的闹钟唤醒，睁开眼，莫然一边坐起身子去关闹钟，一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但眼睛刚一睁开，她去关闹钟的左手便停在了半空中。
闹钟迟迟没被关上，林虞思也迷迷瞪瞪的抬起了头，四目相对时，林虞思冲莫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早啊，然然。”
莫然也笑了笑，回应道。
“早。”
然后话音刚落，莫然便一下抱住了林虞思。
她终于找到林虞思了。
闹钟还在嘀嘀嘀的作响，但两人都无暇去顾及它。
“手！小心手！”
见莫然这么扑过来，林虞思虽然很高兴很喜欢，但她更担心莫然包扎着的手，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伤。
“手？”莫然这时也终于才想起来自己包扎着的手，她定闹钟就是为了拆纱布，洗手腕。
“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千万小心点，别把自己弄伤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关掉闹钟，林虞思心疼的捧着莫然的右手，莫然见她傻里傻气的，忍不住笑了笑。
“这不是伤口，你拆开纱布看看。”
林虞思还不信，十分狐疑的拆开了纱布，手腕上的纹身露出，林虞思愣了愣，然后扒拉开自己的上衣，裤腰那儿也是一枝茶花，半遮半露的，两枝茶花相似却也不同。
“你去见过江宛西了？”
“嗯，她都和我说了。”
“她这个大嘴巴……”林虞思露出懊恼的神色，而后又立刻变成心疼，捧着莫然的右手，“然然，是不是很疼？我当初就是害怕你疼，所以才没提出我那个拉着你一起纹身的蠢想法，没想到如今你却还是纹了。”
林虞思话语到最后甚至都带上了几分无奈。
“你能纹，我自然也能纹。”
说着，莫然也拉过了林虞思的右手，露出她手臂上的纹身，似乎是在和自己的右手做对比。
“不是吧，这个纹身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林虞思似乎还挺害羞，又赶紧的把这个纹身给遮住了。
“嗯。”想起这个纹身背后的故事，气氛开始变得有些沉重。
“自己划自己这种事情……挺中二的哈，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受伤了，你会心疼，反过来想想，你受伤了，我也一样心疼啊。”
“嗯？然然这话的意思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想要听的话我已经对着镜头说过了。”
莫然还是以前那个不爱多说情话好听话的莫然，林虞思看着面前熟悉的莫然，心脏仿佛浮起来了一样，有着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好，我会多看几遍的。”
林虞思带着莫然去了浴室水池清洗纹身，明明莫然自己操作得来的事情，林虞思非要帮着做，只让莫然舒舒服服享受，并说，她就是喜欢伺候莫然。
擦干纹身，林虞思又仔仔细细的给莫然涂修复霜，莫然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林虞思忙来忙去，两人也都不说话，直到林虞思忙完，关了灯，两人躺在床上时，才终于开始谈起白天的事情。
林虞思在心头憋了很久的问题，莫然为什么忽然改主意了？另外，她也很担心莫然的精神状况。
“其实，早在顾家老宅时，若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我就会放弃这所谓报复了，我一直在等待，一个可以让我放弃的理由，终于，在摄影展会开始前，阳臻告诉我了。”
林虞思来不及去想阳臻是怎么查到的当年的事情，她首先忐忑不安的是莫然如何看待当年的事情，就算她当年没有恶意，但当她们之间隔了莫然家那四条人命后，林虞思就开始一日日的不自信了，她总觉得莫然不会再喜欢自己了。
“我是如何看待的呢？毕竟那是林爷爷的命令，是为了我好而出的下策，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问过我后再做决定，也希望往后再遇到事情，我们能共同面对，而不是你为了保护我然后推开我，独自面对。可笑我承蒙你们的保护，但这两年却一直满心仇恨，甚至还准备着报复。”
说到这，莫然捂住了自己的脸，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错怪了林虞思，而林虞思不知在背后吃了多少苦却从来不说。
“然然，别难过，你要记住，你什么错都没有，我和爷爷的愿望都是你能好好活着，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你想怎么发泄我都陪着你，你千万别过度自责，然后往那方面想。”
想一想初见时莫然看向窗外的那副神态，林虞思就害怕的不行，特别是宋维还说了那样的话，莫然的精神状态不好，受不得刺激，搞不好就会陷入自责。
“我往哪方面想？”莫然仅仅只是单纯的想埋住脸，但观林虞思的反应，怎么好像自己下一刻要做什么大事似的，“还有，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傻事？”
莫然疑惑的目光让林虞思一噎，怎么感觉好像是自己想多了？莫然似乎完全没过度自责然后精神承受不住最后想到结束生命，这好像和宋维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我初见你时，你看着窗外，想着的是跳下去吧？”
“是的，但被你带出俱乐部后，我又无比的想要活下去，不然也不会半夜去求你带我离开了。”
“当初你被诊断出过抑郁症是吗？”
“是，但已经好转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其实没想过自杀的念头？”
林虞思问着问着都激动的坐起了身子。
“我现在的命和自由都是我母亲当初拿她自己换来的，我为什么要辜负她，去想着自杀？更何况，知道当初是你和老爷子保护着我后，我就更不可能有这种念头了，不管如何，我都要好好的活着。”
“那我岂不是一直都想错了？”
“你难不成一直都担心我知道真相后会自责到想要自杀？”
“嗯嗯。”
“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是，可你的心理医生却是这样说的，我……我竟然不疑有他，全部相信了。”
“所以一直隐瞒着，就连昨天晚上我那样问你，你都不说？”
“嗯。”林虞思诺诺的点头，她怎么感觉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宋维给耍了？
莫然问着问着，也激动到坐了起来，看着林虞思，她真难想象，一向精明的林虞思，竟然就这么简单的被宋维给忽悠了？并且还能忽悠到现在？
当真应了那句关心则乱，太过在意，连理智都没了。
林虞思竟然还那么配合的陪着她玩什么报复。
莫然叹了口气，将从阳臻和顾云思那儿听来的关于宋维的事情给林虞思讲了讲。
“我也是才知道的，宋维她虽然是心理医生，但她自己也有心理病，她似乎很享受报复的快感，也享受帮助别人完成报复，在国外时曾被告上法庭，教唆一个小女孩去报复自己的继父，并且似乎不止这一件，顾云思才刚开始查，她说好像有人刻意帮宋维隐藏了什么东西，所以并不好查。”
“还有，宋维前段时间给我开了药，还准备了一只安眠音乐，现在想想，这些东西都使得我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我已经同顾云思说了，她也找了人去看了，不久后能有答案。”
“宋维其实才是心理有病？”
林虞思愈发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了，竟然被一个心理变态的人骗了那么久。
“对啊。”
“我们其实一直在被她耍？”
“对啊。”
“然然，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像一个傻子？”
“对……不对。”莫然惯性回答，但又很快将话转了个弯，“宋维她本身就是心理专业的，专挑人心理薄弱的地方攻击，你关心则乱，对她又没有防备，被忽悠也很正常，我不也被她骗的团团转吗？”
虽然得到了老婆的安慰，但林虞思还是不太爽快的眯了眯眼，宋维这仇，她以后绝对要报回去。
不过，不管如何说，两人一番彻夜长谈，彻底的将事情和误会说了清楚，一切都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林虞思抱着莫然讲了很久很久，莫然说想要知道关于林绥的事情，她也都说了，包括她们现在对林绥的寻找，林亦何已经发现了林绥的踪迹，只等圈套设计好，林绥自投罗网。
而最新的消息，林绥和周家合作，周家搭上了国外的线，还在垂死挣扎，而林绥，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并且，林绥总是能找到一些帮助他的人，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
他们也不知道林绥是不是背后还有人，只能先假装不知道林绥的存在，按兵不动。
莫然对这些事情也帮不上忙，不过林虞思能对她讲，她就很安心。
第二天是元旦节，答应了顾老太太陪她一起过，两人便又坐上了去平城的航班，将身上的大衣换成了外套。
老太太很高兴看到她们俩一起出现，她也看到了昨天莫然对着镜头说的那些话，此刻便更加高兴了，吃过饭后，牵着两人的手，嘱咐了很多。
来自长辈的嘱咐，错过了林爷爷的，但幸好没有错过顾老太太的。
絮絮叨叨的嘱咐完，老太太又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子，里面只放了一只玉镯子，是上次莫然在老屋里看到的那只，不过信件却不在。
“这只是我的镯子，还有一只镯子在林虞思那儿，是萧云传下去的，两只镯子都是定制款，现在，两只都交给你们，我的这只给林虞思，萧云的那只，给莫然。”
“若你们这对壁人能带上这对镯子，一只恩爱下去，我老婆子会很开心啊，等到了下面，遇到萧云后也能同她说这个好消息，她也一定很高兴看到你们一起戴这个镯子。”
木盒被塞到林虞思手中，林虞思愣了愣。
“我还以为您会把这个镯子传给云思呢。”
外婆将自己的镯子传给她，顾老太太将自己的镯子传给顾云思，这才对啊。
顾老太太闻言却只笑了笑，没回应，不过当她目光和莫然相交汇时，莫然忽然觉得顾老太太好像是在告诉她一些什么。
“老夫人，这个定制镯子是有三只吗？”顾家的女儿们一人一只，可以当传家宝传下去。
听到莫然问这个问题，老太太欣慰的笑了笑，莫然应该是已经猜到了什么，才会问这个问题。
“不是，这个镯子只有我和萧云才有，镯子也不是别人传下来的，是萧云带着林虞思回来顾家的第二年，我和她一起定制的，那时候我们都已经是一大把年纪了，本来是想和年轻人学着定制戒指的，但最后还是定制了两只镯子。”
听到戒指和镯子，林虞思忽然眼神一变，她似乎一直以来都忽视了什么。
“林虞思那儿有她外婆留下来的木盒，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一直都没有拆，莫然你回去以后带着她一起拆开看看吧。”
老太太说了些意味不明的话，然后便以累了为借口，让两人回去了。
“然然，你听懂老太太刚刚说的话了吗？”
林虞思没有头绪，可莫然心中一直以来的那个猜想，似乎顾老太太一直在证实它，老太太想告诉她们，却又不想明说，于是希望她们自己去发现。
“我知道，你心中肯定也开始有一些猜想了，你从小跟在两位老人身边生活，你见到的肯定比我多吧。”
林虞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才艰难的开口。
“不可能吧……”
“我们去看一看那个你一直没拆开的盒子就知道有没有可能了。”
盒子一直都被林虞思放在她外婆房中，她怕睹物思人，不怎么去外婆房中，所以那个盒子她从来没看过，而去了国外生活后，她更是差不多都要忘了这个盒子。
两人坐在房间地毯上，相视一眼，然后林虞思打开了盒子。
这个盒子比之前那个要大一些，装了一个小锦盒，里面是镯子，其它地方则装着很多的信件，还有一些小玩意儿，竹叶书签，草编小鸟等，颇具童心和年代感。
最主要的还是那些信件，两人一起拆开，看了起来。
不止是寄出去和收到的信件，还有很多林虞思外婆自己写给自己的信。
仔细的看着，两人仿佛拉开了一块幕布，将当年的事情一幕幕上演。
其实，顾姎顾老太太并不是顾家的亲生女儿，酿酒世家顾家长久不得子息，便收养了一个女孩，也就是顾姎，幸运的是，收养顾姎后没多久，顾家便陆续得了两个女儿。
顾姎作为长姐照顾着两个妹妹，其中她最喜欢的就是小妹妹，顾萧云。
而顾萧阳这个二女儿，最初是个私生女，后来才加入的族谱，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是顾姎和顾萧云两个人度过的，顾萧云是后来者。
顾姎年长又聪慧，于是担起了顾家的家业，她是想要好好照顾顾萧云的，但奈何一时不察，让顾萧云在读书时被人哄骗。
顾姎清楚自己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妹妹，但她却从没有过任何不好的想法，也一直将喜欢埋在心底，只是费尽心思的想要对顾萧云好，但是顾萧云听信了顾萧阳的话，觉得顾姎就是想控制她，年少无知，被顾萧阳撺掇着分了家。
即便是分了家，即便是顾萧云根本不理解自己，顾姎也从未想过顾萧云半点不好，等到多年后，顾萧云求助于她，她也是立刻就尽心尽力的帮助她，力排众议的又将顾萧云和她的女儿还有外孙都养在顾家。
她不是顾家亲女，也一生无伴无子，而顾萧阳一家她都看不上，于是她一直都将林虞思当作未来的顾家继承人培养着。
而幸运的是，虽然她和顾萧云一大把年纪了才重逢，互相瞧着对方都已经是满脸皱纹，零星白发了，但这次，顾萧云终于明白了她的眼神和笑容。
两人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的恋爱，她们只想要相互陪伴，能在躺在摇椅上时一个转头就能看到对方。
谁说老了就不配拥有爱情？
在经历半生磨难后，她们能再重逢，心意相通，依然可以成为灵魂伴侣。
顾姎的喜欢，长久且从未改变，顾萧云的喜欢来得迟，在经历过种种后才发现最爱的人其实一直就在身边，于是更加珍视。
只是可惜，两位老人陪伴在一起的日子并不长久，顾萧云的一生艰难坎坷，为了女儿为了外孙女，操劳忍受的太多，离开的早。
如果不是顾家这个重任还没交出去，顾姎无法放下心，她怕是早就随着顾萧云而去了。
现在顾家交给了她最中意的林虞思，顾萧云的外孙女，她很是满意，如今心中最后的愿望便是能和顾萧云葬在一起，生时不同眠，但愿死后能同穴。
这不仅是顾姎的心愿，也是她和顾萧云的约定，而这一切都被顾萧云记录在册，放在这个盒子中。
之前，她们从来没和林虞思透露过半分，因为怕林虞思无法接受，顾萧云尤为担心，于是和顾姎说好，等到去世前再告诉她们此事，就算接受不了，会被后代瞧不起，指责，那也都是她们离开后的事情了，她不想顾姎在还活着时被人说三道四。
这个木盒，怕是就算之前被林虞思打开，也不一定能看到这些内容，这些，都是顾老太太想让她们看到，她们才能看到的。
翻看完盒子里面的东西，莫然久久无言，林虞思也看着那两个盒子，沉默着沉默着，眼泪忽然滑落。
她竟然从来不知，自己身边还有段这样隐秘的感情，在遇到莫然前，她还一直不相信爱情，一直认为顾家老太太最是冷酷，原来最最冷酷的人，最最深情啊。
看到林虞思的眼泪，莫然顿时心脏一紧，俯身过去，轻轻擦掉了林虞思的眼泪，然后将吻落在林虞思眼下。
“别难过。”
林虞思被安慰，情绪却愈发的崩溃，一把搂住了莫然，嘶哑着嗓子。
“我现在才终于理解她，可她却……要离开我了。”
轻轻拍打着林虞思的背，莫然像哄小孩一般，她不会哄人，只会这样拙劣的模仿自己曾经见到过的安慰人的方式，同时心中后悔不已。
这难道不就是自己报复中的一环吗？让林虞思也感受到亲人离开的痛苦。
可现在让林虞思感受到了，她却又如此的心疼。
“老太太是幸福的啊，你别多想。”
安慰着林虞思，莫然自己心中却也难受，不禁想起了林爷爷的爱而不得，唯一能拿来怀念的仅仅只有一张照片。
“这样吧，反正今天知道的也够多了，我再给你讲讲林老爷子的故事吧。”
抱着林虞思在怀中，莫然轻声讲起了自己从林老爷子给自己的信中看到的东西。
……
“比起林爷爷，顾老太太至少和深爱的人共度了这么多年，走后还能同眠，已经足够幸运了。”
听莫然讲完，林虞思难过的情绪也慢慢好转，从莫然怀中起身后，却讶然的发现，一直表现的很平静的莫然，面上也是有泪痕的。
“傻瓜，劝我别难过，自己不也还流泪了么？”
替莫然擦干眼泪后，两人又开始收拾起了散落满地的信件。
待信件收拾好，看着那两只玉镯，林虞思忽然拿过锦盒，转身，换成了单膝的样子，将锦盒捧到莫然面前。
“然然，我以后会将它们换成戒指的。”
“好，我等着你有一天拿着戒指来找我。”
莫然终于露出了笑容，脸上不见任何一丝往日的冷漠，林虞思也笑着将晶莹剔透的镯子取出，套在了莫然右手上，映衬着手腕上的茶花纹身，别有一种美感。
“还有我的，给我带上吧，然然。”
林虞思心急的将顾老太太给的玉镯递给莫然，莫然无奈的笑笑，温柔的替林虞思将玉镯子戴上她的右手，镯子戴上后，莫然却仍然握着林虞思的手，俯身到了她耳边。
“现在镯子戴在了右手，以后就别再虐待自己的右手了。”
“当然不会了，以后我的手都用来牵你。”
两人皆是勾唇一笑，心意相通的互撩，不过如此。
将盒子放回原位，两人又互相约定好，一定要好好在一起下去，带着长辈们的那份一起。
爱而不得，已经足够难受。
爱而终得，但已暮年，更让人惋惜。
但她们现在正是年轻时候，她们有长长的一辈子可以相爱下去，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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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太太自那日元旦节交待完事情，整个人也像终于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再振作不起来，于是住起了院。
而顾老太太一夜之间也开始糊涂起来，变得认不得人，爱玩些小孩玩意儿，经常也不知道像想起什么似的，一个人笑嘻嘻的，只偶尔有清醒的时候。
林虞思和莫然去看望她时，她也认不得人，但在看到她们手上的玉镯时，浑浊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明了起来，看着玉镯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时光，她和她深爱着的小妹妹，也一人有着一只定制玉镯，那是她们的定情信物。
她们约定好，今生虽短，但她们可以下辈子再相见。
这两只玉镯是她们的爱情见证，希望现如今戴着它们的人也能幸福美满吧。
林虞思也是如此想着的，她想和莫然幸福美满。
但要想如此，她必须得解决林绥这个到现在还没出面的□□，还有宋维那个心理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嗐，我就是很想写顾老太太和顾三，满足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