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徒手搏斗

　　潘柠被沈赫和烦人精方斯凡嘲笑了新一轮幼稚。最后还是冉珥和周彤打圆场，让她说下去。

　　冉珥和周彤口径不一，一个说坏消息，另一个说好消息。

　　周彤温柔垂眸，关爱的看着冉珥，说：“那就听珥珥的，先说坏消息。”

　　冉珥微微笑：“先苦后甜，是这个道理吧！”她完全是收到了潘柠的目光暗示好吗！

　　潘柠冲她咧嘴吧一乐，报以感恩，豪迈演讲：“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家。”见几个人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清清嗓，爬椅子上，大声：“今天食堂的午饭是珥珥不爱吃的肉片蘑菇，沈赫不爱吃的胡萝卜，烦人精不爱吃的芹菜，还有老周哥不爱吃的鱼，以及苏……苏……”她左顾右盼：“咦，苏琪呢？”

　　在其他人对无聊消息的声讨中，冉珥和潘柠一样，四下寻找苏琪，苏琪和她一样是团里的大提琴手，比她早来一年。

　　在乐团百号成员之中，也是有关系远近的小团体，冉珥自从加入乐团之后，她和乔砚霏，就和他们这帮人混在一起，苏琪原本和他们很好，后来原先的大提琴首席范芝云收徒，挑中的是冉珥，苏琪便对她刻意疏远，前几日冉珥被蒋团长提拔为新首席，苏琪已经好几天没跟她说过话了。

　　排练散场后，苏琪慢吞吞收起大提琴，正想从后门走，被冉珥一眼看见，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叫她：“苏琪，食堂今天的菜很多都是辣的，你不爱吃辣，不如跟我们出去吃。”

　　苏琪别扭，中央空调周彤现身，直接将死鸭子嘴硬的苏琪给捉回来。

　　等人到齐，潘柠兴冲冲说：“大家排练辛苦，贴心的潘柠小姐姐为大家在浮世汇花都西餐厅定了位子！”她指指众人，笑道：“大家AA制哦！”

　　一片嘘声。

　　浮世汇。冉珥恍神，上一次和她约会在浮世汇见面的，还是林湛，会不会在同一地点，她有机会再次遇见他。

　　事情证明，冉珥又异想天开，她坐在环境优雅的花都西餐厅，拿着叉子慢吞吞的将一块切好的牛肉送进嘴里，透过玻璃观景台，注视下沉广场中来回穿梭的行人。没有看到林湛的身影。

　　林湛工作这么忙，想必是没时间来这里吃西餐的。她想着。

　　“小猪耳朵！你怎么吃这么慢！”方斯凡嚷嚷起来：“是不是你怕吃成猪，不敢多吃！”

　　冉珥反应过来时，一只钢叉已经朝她的盘子伸过来，盘里的牛肉被方斯凡戳走一大块，她抬头，正撞上方斯凡气人的表情。

　　“你不吃的话，我替你吃了！”方斯凡张大嘴巴，咬一口牛肉，心满意足。

　　潘柠敲他：“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冉珥原本也没胃口，随方斯凡了。谁料沈赫和周彤竟然同时端起盘子，两份牛肉被一起丢进冉珥的餐盘里。

　　周彤见状补充道：“我还没有吃过的，珥珥，你吃吧。”

　　沈赫急切：“我也是，没吃过的！”

　　冉珥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盯着两人，这是要把她架空成白莲花的节奏吗？？？

　　潘柠大大咧咧，拍桌子哈哈狂笑：“你们是不是都嫉妒珥珥的美，非要把她喂成胖珥！”

　　“就是就是，我哪有这么大胃口，你们不用照顾我，自己吃自己的。”冉珥顺台阶下，忙将牛肉各自送还给主人，她余光不经意，发现一路上无言的苏琪愤恨的瞪她一眼。

　　冉珥默默抿唇，所以苏琪是喜欢周彤还是沈赫吗？天地良心，这两个她都没兴趣，真的不想再次变成苏琪的眼中刺。

　　气氛沉默一瞬，潘柠和方斯凡到底属于活跃气氛型，几句调侃，气氛又活了起来，周彤偶尔插几句话，总是一阵见血。

　　冉珥没有和大家相谈甚欢，她还神游着，只有被方斯凡强行点名时，才百般无奈的怼上他一两句。

　　忽然从窗外传来划破天空的警笛声。

　　冉珥心提到嗓子眼。

　　方斯凡替她好奇，站起来扒窗户往外看，一片和谐宁静，方斯凡摸着脑袋疑惑：“咦？光听见警笛，怎么没看见警车。”他又往远处张望。

　　冉珥目光一直追随他的一举一动，想透过他的眼睛，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浮世汇属于麓南区，如果这一代有警情，那么出警的有可能是……啪，她一紧张，手里的叉子掉盘子里了。还好动静不大，没人注意。

　　周彤嘲笑方斯凡：“别看了！明明是救护车经过的声音好吗？这都分不清，还好意思八卦！！！”

　　众人大笑，方斯凡一阵窘迫，悻悻收回脑袋，发现新大陆，指着冉珥大叫：“小猪耳朵，你怎么盯着我，自己反而脸红了！！！”

　　冉珥：“……”

　　从花都餐厅出来，天有些起风，冉珥被潘柠挽着胳膊，跟在几个男士身后慢悠悠的逛着走，苏琪这会儿心情还不错，挤在周彤和方斯凡中间，有说有笑。

　　深秋，地上洒满落叶，冉珥从小就喜欢踩着走，沙沙作响的声音入耳，莫名上瘾。

　　一阵风袭来，落叶卷起，迎面刮着脸颊，凉意又多了几分，冉珥和潘柠簇拥着往前走。

　　潘柠忍不住点名两位司机：“沈赫，老周哥，你们俩车停在什么地方啊！”

　　沈赫指前面：“对面停车场！”

　　周彤扭头耐心解释：“地下没位置了，只能停对面，如果你们冷的话，我和沈赫去取车，你们在路边的咖啡厅等。”

　　潘柠觉得这个可以有，挽着冉珥点头：“那我们就不客气啦！”她晃冉珥胳膊：“回去时咱俩坐老周哥的车吧。”

　　话音刚落，见苏琪闷闷瞥她们一眼，推门进咖啡厅，门甩得用力，方斯凡一掌抵住门，做个请的手势：“两位精致的猪猪女生，请。”

　　冉珥&潘柠：“……”

　　方斯凡买了几杯热咖啡，一人一杯。

　　冉珥捧手里，小口抿着，方斯凡不闲着，忽然拎出个东西往冉珥脑袋上套。

　　“什么东西啊？”冉珥莫名，拿起一看，竟是个粉色猪耳朵气球。

　　方斯凡看着她的窘迫笑弯了腰。

　　苏琪也跟着笑起来：“方斯凡真是欠得要死！”

　　冉珥内心呵呵，女生间微妙的关系啊，原来看她被戏弄，竟然让苏琪心情大好。她无聊的摆弄手里的猪耳朵气球，觉得熟悉。

　　这不是下沉广场上那个表演花式气球的小丑做的？上一次他给送她一顶王冠。

　　冉珥有些兴奋，四下寻找，发现在角落休息的小丑，小丑也看见她，挥挥手。

　　冉珥他们坐在门口，门时开时关，风也一阵阵拍进来，她冷得缩脖子，没在意。

　　潘柠顺她眼眸看过去，又拉回来，问：“你认识那个卖气球的小丑。”

　　冉珥摇头：“不认识，就是觉得他气球做的特别好看。”她摆弄手里的猪耳朵：“你看，多精致。”

　　潘柠笑骂：“傻丫头。”

　　她话音刚落，又一阵狂风迎面，随后一身影夹着风冲进来，门哐当合上。

　　方斯凡让这股妖风拍的来气，梗着脖子想理论，那人影已经蹿上二楼。

　　潘柠拉他：“算了别理他，疯子！”

　　冉珥扬起小猪耳朵逗他：“就是，别跟疯子一般见……”她话没说完，声音被扼在喉咙里，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住她的衣领，人差点被带倒。

　　没等潘柠和方斯凡愤起怒吼，冉珥被放开了，他们的桌子被拍的啪啪响。

　　冉珥注意到，是卖气球的小丑。他涂满颜料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但眼里满是恐惧，张大嘴巴没声音的表达。

　　他们没明白小丑的意思，小丑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拉他们的衣服，指大门，然后，他又到邻桌，重复同样的动作、表情。

　　冉珥不知道怎么了，心里隐隐不安，她捏了捏潘柠的手，惶惶看着越来越乱的咖啡厅说：“我们出去吧。”

　　潘柠连连点头，起身挽住冉珥胳膊，方斯凡和苏琪也站起来，没等他们迈步，楼上突然传来刺破耳膜的尖叫。

　　就像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从一脸茫然，陷入前所未有的惶恐。嘈杂的脚步和呼救声愈发强烈，楼梯上开始有人跌跌撞撞往下滚，有的人身上有血。

　　有人喊：“楼上砍人了！”

　　场面一度失控，冉珥被人挤着往外走，小小的玻璃门快被挤破。她完全是被人浪推出门的，他们几个人都出来了。

　　冉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潘柠拉着她跑，穿过人群，由于咖啡厅的骚动，不明所以前来围观的人很多，附近两条路的车辆都被堵得水泄不通，沈赫他们车开不过来，连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也有些遥远。

　　冉珥回头，仍有很多人拼命的逃出咖啡厅，小丑也出来了，又一阵骚乱之后，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手里提着明晃晃的长刀，在空气中上下挥舞。

　　惊叫声四起，场面彻底乱了，没人敢靠近。

　　直至一道人影跃过隔离带，奋不顾身的冲进人群，扑向那个持刀的疯子。

　　刀刃在阳光下明晃晃一闪，冉珥看清了他的脸。

　　从没想过，和他再一次见面，竟然是以这样一个惊心动魄的场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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