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1/3)
从公司出来,陆越惜没回荣锦,开车去了陆悯的画廊那里。
最近宣传国风,画廊又精装了遍,前台摆了俩景泰蓝折枝莲鎏金彩双耳花瓶,插着几支西府海棠的纸绢仿真花。
踏进去,两边长廊挂着的都是水墨画。
她今儿是来取一对准备在生意场上送礼的瓷器,托陆悯的朋友做的,做完人送来陆悯这,她再亲自来拿,顺带和陆悯聊聊天。
画廊的休息室倒没重装,还是老样子。内里开足了暖气,温温热热的,恍若春日。
陆悯把瓷器给她,张口就是打趣:“你倒是忙,前天就给你发了消息说货到了,也不见你过来。”
“这不是我家小朋友回国了,忙着招待吗?”陆越惜笑笑,想起什么似的,问,“那天尤真一带来的那位你的粉丝,不是说见着了吗?事后还有联系吗?”
提起这个,陆悯略微不自在,道:“现在的年轻人太狂热了……”
“那就是还有联系了。”陆越惜只是随意闲聊,并没有深究的意思,事后听尤真一说那位京爷兴趣很盛,又来了两趟,还说要投资陆悯的画廊,把他弄得都不知所措了,“年轻人嘛,都喜欢追星,你就当交个朋友。”
陆悯含糊地“嗯”了一声。
陆越惜低头喝一口茶,目光随意一瞥,忽然在休息室某张桌子上瞧见一串佛珠手串。
达拉干虎皮沉香,浑圆深沉,隐处有一点沉稳的褐色。
似曾相识。
陆越惜一愣,倏尔转眼看向陆悯,问:“你买的。”
“不是。”
“那?”
“我那粉丝留的。”
手串伏在一尊梨花木雕上,与那尊弥勒佛相得益彰。
陆越惜反应过来,不知为何有点想笑。
陆悯问她为什么发笑,她说:“无巧不成书,都是缘分。”
陆悯听不太明白,但看她那促狭的模样,越发不自在,于是端起自己的那杯茶,转移话题,问:“听大哥说,昨天你带你那小朋友回了家?”
提起这个,陆越惜稍稍敛了笑:“嗯,爸总说要跟她谈谈。”
“我记得你还和我说过,她母亲也知道了是吧?”
“对。”
“那两家人都接受了,你怎么还忧心忡忡的。”陆悯笑她,“还怕她跑了不成?”
陆越惜不说话,起身拎起装着瓷器的礼品盒,告辞了。
出门上了车,仍是觉得郁结,懒懒看向车窗外街景,叹了口气。
昨天带邹非鸟回家,饭桌上陆衡直截了当地把她俩的事挑在了明面上,还问邹非鸟今后打算。
邹非鸟倒也不觉得尴尬,更没隐瞒,说打算要读博。
又问还要几年。
答,快的话三年。
再问毕业后是否会留在瓯城工作。
邹非鸟很坦然的,说自己更想去北京或者厦门等地发展。
气氛一下沉闷起来。
陆衡宠女心切,沉默半晌,才道:“非鸟啊,若不是我们都彼此熟识,我和你妈妈又有过那样的关系,你这个女婿,我怕是不会认的。”
陆家家大业大,陆越惜也有自己的责任。
倘若邹非鸟要一直留在外地,那两人只能是聚少离多。
吃完饭,陆越惜把邹非鸟喊道二楼的休息平台那。
露台沁寒,一哈气,便是靛蓝薄膜一样的雾。
她靠在原木栏杆处,递给邹非鸟一瓶热饮,自己手里也有一瓶。
打开瓶盖喝了没两口,陆越惜笑了笑,说:“瓯城这几年一直在改革,但奈何08年那场经济危机过后,经济就一直起不来,高新技术的产业办不好,只能靠小型实业维持着活力,更别提生物科研这些了,瓯城在这些方面从来都是弱项,也很难把人才和技术引进来......你去过这么多地方,看到的也多,在这件事上肯定明白.....”
定一定,摸了摸她的头,依旧笑着:“你想出去,也是正常。既然想做学术,留在更大的城市肯定会有更好的发展。毕竟你是真喜欢研究这些,又不是为了功名利禄。”
风过,带来一点微辛燥热的香根草和烟熏松柏味道。
是陆越惜身上的香气,飘忽不定。
邹非鸟握着那热饮,闷闷地“嗯”了声。
她今日兴致不高,总不见笑意,愀然片刻,又说一句:“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为自己的事业奋斗那么久,留在这才是可惜。”陆越惜直起身和她对视,瞳色柔和,深深叹道,“非鸟,往上走吧,越远越好。”
“至于我。”说着又笑笑,“爱情和工作不该矛盾……若是你去了别的地方,届时我让汇言在那里开拓个长久项目,或开个分公司,跟着去也不是不可以……”
邹非鸟有点讶异:“但是,陆叔叔他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