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回归疾风传275
静音避讳掉死者，继续道，“那次便是在与晓的战斗后发生的，你的确有很多的进步，甚至可以说是得到了纲手大人的真传，但是……”
真衣听着这些话，很眼熟，她最初向纲手老师提出的时候，对方也是这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可她觉得不应该。她勤勉地修行学习，艰苦有之，瓶颈有之，一一克服到了今天——如果不是没赶上日期，她说不定早已是中忍了。
学了那么多忍术，做了那么多任务，成为一名忍者不就是为了去可以做到些什么吗，就像课本上火之意志的阐述，她变强，并不是为了变强而傻乎乎一日一日地去变强的啊！
不然做了这么多努力，却仍是等待在原地……现在的她，与过往渔村里弱小的，哥哥出事后只能躲在小屋哭泣的小女孩又有什么区别？
“我的实力没问题的，那个漩，漩涡鸣人不是也行吗，我觉得我比他强。”真衣认真道。
烤肉店里，黄头发的少年大言不惭地说着追回自己的同伴，真衣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闪闪发光的一幕，他们立场是一样的。
“我知道你的课业表现有时比小樱还好……”静音又好气又好笑，但不行就是不行。
“那我就一直等在这，直到纲手老师答应为止。”
这是真衣觉得，自己所能做的最后努力了。
“……”
静音没办法，见劝导无果，心想晾着对方就会知难放弃了。
大门关上。
真衣真的就在那里等，等到暗沉天光下村子里的炊烟全部消散掉了，萤火的灯笼陆续地点上街头巷陌。
小樱师姐来了，她进了一趟宅邸，没成功，静音领着出来，说是被臭骂一顿。
真衣等着，正经而严肃地站在厚重的木门前，星星眨着光芒，路口外的人群走过了一批又一批，有吃瓜的群众好奇地瞧见这边，最多坚持到一刻钟就无趣地散了。
夜晚披着面纱，几处热闹的坊市还传来着欢快的人声。真衣等着，小樱陪着她，等到罢市后不得不离开，对方还要准备任务出发的事宜。
真衣咬了咬牙，姿势都没怎么变。夜深了，天空只剩下弯弯的月亮，乌云飞掠。
静音出来看过几次，她意识到了这般非同寻常的决心，没有再说诸如回去的话，掩门离去。
困难的是在夜深人静后，下雨了。
雨滴从小到大，哗啦啦地倾倒下来，真衣的衣服很快被打湿，冰凉的水汽蹭蹭渗进皮肤，她打了个寒颤，但抿着嘴巴，倔强依旧。
暴雨如骤，原本在夜晚还有不少响动的木叶村彻底安静了，整条街只剩下密集的雨声，水珠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一遍遍重复花朵盛开的短暂舞蹈。
大门始终紧闭，雨也未停下过，增增减减，落在了这栋宅邸前的飘摇不断的影子上，屋檐下的两盏灯照着一小片昏暗，雨声如注里，女孩和门口两尊蹲着的石狮一样安静。
***
纲手承认她低估了弟子的决心。
雨声沙沙的夜晚，她没有睡着，想着自己是不是太武断、做错了。
毫无疑问，纲手十分喜欢这个性格好、天赋好，近乎完美的弟子，同时她也呵护起来，犹如藏着璞玉，等待打磨完成，方能安心地展示给别人。
“吱呀——”
纲手打开了门，希望看到的是空无一物的街道。
事实不是，势头变弱的绵绵雨水不知疲倦地淋着，女孩抱腿蹲在地上，全身湿透，深埋着头。对方听到动静，抖着身体抬起脑袋，发丝紧紧地贴在了额头上。
望过来的这一刻是忘不掉了，纲手撑开油纸伞，高高在上地走到对方身前，挡住了雨。
这么一看，女孩是长大了。或许她不该只顾虑自己，以为做了为对方考量的符合正确的决定，却轻视了对方的决定。
其实这孩子说的没错，她有独当一面的实力，纲手清楚，对方手握的信念并不弱于与之相对的第七班。
“真以为演舞台剧啊，期期艾艾地苦等在坏心肠的老婆婆面前。”纲手说道，“少看点物语小说，还有，我没那么老。”
“老师……”
“你哥哥呢？”纲手扫了扫周围，有些生气。
真衣期期艾艾地，疑惑眨了下眼睛，还是老实回答，“我跟他说去修行了，不回来……”
“哟，这都考虑到了，还真是来修行了。”
纲手吸了口气，说道：“行了，先进屋子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毕竟，你感冒了就不好出发执行任务了。”
油纸伞下一高一低的人，构成了门前夜雨的画面。
“您是说……”
“进屋。”纲手嫌烦地挥手，转身回去。
至于冒点危险……忍者忍者，为了守护重要的人，在忍者的历史上一点也不嫌少。
而身为忍者历史一部分的她，在成为三忍之前，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如此说来，纲手只能谨代表忍者的历史支持这么个执着的弟子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出发！目标：生擒宇智波鼬
……
这个夜晚的雨一直在下，而得到纲手同意的真衣终于能放下绷着的意识，推辞不了地洗了澡，被人懵懂领着穿行在千手大宅的青瓦白墙。
真衣躺在舒坦的软床，听着雨声、水流声，发觉格外安宁，她睡了香甜的一觉。
一夜后天空蔚蓝如洗，小樱获悉真衣能被允许参加行动的时候是非常惊喜的，她大赞坚持不懈而成功的师妹，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第七班。
鸣人等成员收到了火影下达的正式通知，微微的惊讶后，无不欢迎，亏得有了吃饭的聚会，他们了解过真衣的实力和性格，融入起来不显得生涩抗拒。
如此人选渐渐确定，木叶村临近了行动的时刻。
雨水似乎在这几天下完了，后面的日子阳光持续普照，在其间一些人怀着淡淡的不安和期待中，任务制定下来，除了第七班，志乃、牙、雏田所在的第八班配合同行。
两日后，木叶大门处。
“既然有了纲手大人的首肯，加上真衣你也有不少执行任务的经验，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距离出发还有一些时辰，真衣早早背着行囊赶到了地点，却发现她来得有些早，有不少人还没来。
等人的功夫，委任队长的卡卡西嘱咐地说道：“听从指挥，不要冲动，这是最重要的，明白吧？”
“嗯嗯，明白。”真衣认真倾听着，郑重点头。
能够加入第七班是来之不易的，真衣之前不是没想过直接申请自己的小队成为本次任务的第二只队伍，那样会省力很多，但是她并不确定队友新学和大雄的级别能不能接触到晓、尾兽人柱力一类的秘闻，况且强把他们拉入到这种危险的任务里也很不合适。
她已经和原朔老师说明过，相信队友们会理解的。
“好。”真衣毫不敷衍的态度让卡卡西有些满意，他不禁感受到了作为一名老师的威严，这是在鸣人和小樱那里很难得到的，不愧是品学兼优，羡慕起纲手大人了啊……要不换一下学生吧。
“另外……”
“卡卡西老师，这种干巴巴的说教就不要说了，真是的。”小樱一把搭住了真衣的肩膀，打断对话。“人家之前呆的也是精英小队，这点肯定清楚的啦。”
小樱个头比真衣高，站在面前，颇有“这人是我罩着”的大姐头气息。
“我记得真衣你的老师是黑川原朔吧。”
“精英小队，那是什么？”
鸣人正在无聊地做热身运动，事关佐助，他都会很勤奋，此时听到稍感兴趣的话题，加入过来，“跟我们的分班不一样吗？”
“其实没什么的……”真衣不好意思地摆手。
“应该挺出名的，他们老师的业务成绩比卡卡西老师好多了……”
“这么厉害！”
“……这么一想，我觉得小樱你说的对，我们的老师太懒了。”
卡卡西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圈子边缘，虚着眼。
关于批判自己老师及夸赞别人家的老师的话题，直到第八班的成员来了才尽兴聊完，随后真衣赶紧小跑到卡卡西面前鞠躬，轻声道歉。
“卡卡西老师，真的对不起……”
“没事没事。”卡卡西表面无所谓，心里还是苦楚的，看着真衣细心替人着想乖乖的样子，再看看鸣人小樱，唉，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我们似乎来晚了啊。”牙到达场边，说道，雏田和志乃和众人打了招呼。他们的带队上忍夕日红向村子请了长假，缺席了本次任务。
夕阳红本是第八班的老师，但最近状态不好，飞段、角都一役致使了阿斯玛的死亡，她受到的打击可以说是最严重的，甚至影响到了能够继续做忍者的心态。
人到齐后就不耽搁了，卡卡西看了看，两个小队总共九人，大和和他两个上忍刚好一人带一个小队，真衣掺在第七班，五个人又多了啊……
总是比正常小队多一人，这大概是第七班的传统吧，卡卡西想到。
令人有些没想到的是，没过一会纲手亲自来送行了，身后跟着形影不离的静音。
看来对方对这次任务很重视啊，卡卡西观察到……纲手的目光轻轻在穿戴整齐的真衣身上落住，然后划过全体人员。
卡卡西和大和上前说了几句话，纲手做了最后的交代。
一切就绪，她豪气地大手一挥，“那么，现在授予你们，进行探索并生擒宇智波鼬的任务，大家务必要小心行事！”
……
火之国北部是一个很大的范围，山脉连绵，偶有小股建筑，站在屋檐上一望，也是大片大片的森林广袤而去。
而能将对手的情报缩小至此已是不错的结果。
路上真衣抓紧空隙加强和大家的交流，不管是单纯的聊天还是专业性的探讨，都是增进熟悉的途径，这有利于真正战斗时的发挥，哪怕做不到熟练地配合，起码不能出现走位撞到自己人的乌龙。
同为女性的关系，期间除了小樱，真衣就属和雏田相处得最好，尽管日向一族的女孩十分腼腆害羞，但在她满分的亲和力下同样能聊起来。
真衣稳稳跟着赶路速度，并且显得游刃有余，卡卡西看在眼里，更加放心了些。
一日白天，他们终于停下步伐。
这是一群古色古香的寺庙，红漆的柱子，两边翘起的飞檐，零散的建筑意境幽雅地躲在绿树白水间露出半遮半掩。
他们站在上面，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踩着精修的瓦片，僧人们估计是不知情的，卡卡西公布了计划。
“以这里为中心，向周围辐射五公里寻找目标，若没有发现，我们换一个地点再次以五公里的范围搜寻，以此类推……”
众人面色肃穆听完，卡卡西通灵出他的忍犬，分配好了小组。
“那么，散！”
……
木叶的人们开始投进这茫茫的原始森林，眼神里满是坚定。
另外的方向，一只四人队伍也踏足了这片区域，唰，奔跑晃动，枝叶擦过了安静插在木鞘的草雉剑。
晓，以及等待很久了的鼬，都在这里。
“彭！”
闹事的迪达拉在巨大的烟雾后现身，两只巨大的黏土鸟俯首在地，他一转头，喊道：“喂，新来的，记住了别妨碍到我。”
扮演着“阿飞”的带土戴着面具，手舞足蹈地说，“当然了前辈！”
“不过，我们真的要去挑衅人家吗，不管是哪一边好像都不好惹啊……”
“闭嘴，我是艺术家，什么挑衅？”
蝎大哥养伤去了，组内多出个“小弟”，迪达拉有了当领头者的觉悟。
“记住了，身为晓，就要无口、冷酷，也就是说冷酷行为艺术。”迪达拉说道，“到时不管是木叶的九尾还是宇智波佐助，都要干趴！”
“收到前辈！”面具男立正敬礼。
这是晓里最严肃的小组。
第三百六十九章 黏土
森林是寂静的，各方的人填进了广袤的森林体内，起不见丝毫波澜，正如一汪青绿的陷在丘陵上的湖水，石子的涟漪在初始看不到端倪，等到扩散开来，又是另一幅景象。
所以穿行的人里面，有在一个地方停驻，只等属于自己的命运；也有暗中作梗，不让事情失控到满是涟漪。
***
小巧绑着带子的鞋踩到光柱，一闪即逝。
“这里没有发现。”
真衣凝神感应，空间各个层次的信息因子交叉混沌地掠过，她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说道。
踏过一根树干，爆发出不符身形的力量，十几米眨眼而逝，她再次起跳，娴熟穿梭在复杂的绿植，抓住一根垂下的藤蔓，豁然荡去，行云流水的姿态宛若此处的精灵。
“是吗。”卡卡西跟在一旁，他先是看向帕克，这名拥有强大追踪能力的忍犬朝他翻了个白眼。
鼻子动了动，又前行了数百米，帕克才向卡卡西点点头。
“小姑娘感知能力很强啊。”帕克假装漫不经心地说。..
“哪里哪里，还是前辈您专业。”真衣连忙回道。
“不用谦虚。”帕克用他那小短腿费劲地跳跃在树干间，“我根据嗅觉跟踪的方式虽然能把距离放远，但只抓一个模糊的方向，你的感知精准度却很高。”
“卡卡西，你最近小队成员变得越来越丰富了啊，先是有画画变活物的，现在又多出个可爱的机灵小姑娘。”
面对通灵伙伴的啧啧感叹，卡卡西丢个死鱼眼，“重点是哪个形容词？”
因为要由感知能力的人带路，卡卡西刻意慢了一分，他看了看真衣的背影，内心暗道:“资料上所述的名不虚传……”
第七班和第八班都已呈圈状散开，鸣人是人柱力要重点关照，所以拥有白眼的雏田和会木遁的大和一起跟随，其他人则是一人带着两狗，用笨办法地毯式地搜寻。
真衣自身就有感知能力，功能有些重合，而且狗也不够了，总不能屏幕前单身的抓两条过来，考虑到自己要统筹全局，卡卡西就和真衣一组。
拥有真衣和帕克两个雷达，一远一近，双重覆盖，效率完全超出卡卡西的想象，没过一会就捋清了区域内的一草一木。
“那我们先回去。”卡卡西说道。
卡卡西意识到带上真衣是个相当明智的抉择，特别是在这种前期战斗需求不强的任务，忍者大多注重术的使用，忽略了辅助功能的重要性，其实这同样能颠覆局面的天平。
接下来他们的效率很高，远超其他小组，早早完成预定范围，为了不浪费时间，则决定继续深入探索。
第一次众人返回集合。
“没有发现。”
“没有。”
“正常……”
从确认行动方针开始，就可以明白这是一个朴实无华的过程，就继续找呗。第二次，第三次……木叶一方扩展的涟漪已经很大了。
更北边的某处，有更心急的涟漪交会，电光斩碎爆破。
“到了。”真衣进入执行任务的状态，犹如学霸心无杂念做起题，小脸绷着，行动利落，表现出该有的忍者模样。
柔软的气质里升出几分不可忽视的坚韧，她站在高耸的大树上，指了指斜下方，朝卡卡西示意标准五公里到了。
“嗯，我们再往前看看。”卡卡西见怪不怪了，帕克甚至趴在了他的肩头，静静看着别人表演。
真衣已适应这种节奏，轻巧地继续跳跃。
“查克拉还吃得消吧？”数次下来他们这组效率高，跟基本上没怎么休息过也有原因，卡卡西好心问道。
“没有问题的，卡卡西老师。”真衣展颜一笑。
“对了，那个，我们这回的任务主要目标放在宇智波鼬和佐助上，朝名禹白最多是顺带晓里面的，遇上的可能性不高，这点你明白吧？”
脚踩树干，枯燥而沉闷的搜寻间，卡卡西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嗯，我知道的。”真衣没怎么犹豫地就回答出来，“卡卡西老师你是在担心我吗？放心吧，有禹白哥哥的话最好，只要有可能，我就是奔着这一丝可能来的，但是没有的话，我也要专心致志地完成任务，这是基本的素养。”